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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寒冷气温下需要的行装。那些陪你来的僧侣还在吗？”
“不，他们已经返回寺院了。”
科睿兹满意地清了清喉咙。“那好。如果邵逖尔在正午前返回，告诉
他去和萨拉丁谈谈。”
说完，王子便离去。
一个相当直接了当的男子，杜尔心中暗忖，然后坐下继续他的早餐。
与此同时，仆人们也开始整理打包。
等等萨拉丁？
＊ ＊ ＊ ＊ ＊
逖蜷伏在被子里，即使在睡梦中也试着避开阳光照射双眼。杰睿克靠
着床头板坐着，愉快地凝视着王子，晨光将他的头发镶上了一轮金色的光环。
他已经决定不强求王子给予进一步的承诺，可是当昨晚的一切在脑海
中生动地重现时，要坚持这个决定实在是很困难。逖拥有他梦想中情人应具有的
一切，在激情中毫不羞怯、尽情享受，就他所能回忆，后来他们至少又做了三次
。即使是现在，一想到再来一次也许有些急迫，体内便一阵悸动。
他俯下身，对着逖的耳朵呼吸般轻语：“逖，醒醒，美丽的王子。”
“唔，非起来不可吗？”逖带着睡意咕哝道。
“我中午要回王宫轮值。你已经几乎把上午睡过去了。”
“你在怪我？”逖在被子下动了动，伸了个懒腰，嘀嘀咕咕着，“你
让我精疲力竭。”
“我让你精疲力竭？”杰睿克揶揄道，“昨晚在浴室里的那个欲求不
满的年轻埃德米尔是谁啊？”
“是你。”
杰睿克想了一下。“好，就算你是对的，那是我。可是我们从浴室回
来后又怎么说？”
“还是你。”逖金色的眼睛沿着被子的边缘向外窥视。
“等等！那一次可不是我起的头。”尽管对具体情节有些模糊，但这
一点杰睿克还是相当肯定的。“我只是在林中散步。”
“而我则好奇那里会发生什么。”逖一本正经地说。挪过去在杰睿克
身边坐下。
杰睿克露齿一笑。逖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不是吗？
“喔，我不知道。”他揶揄道。“没有任何非常费力的事。”
“哼。”
“无论如何，我们或许都该更衣了，早餐很快就会送来。”
“哇！”逖从床上东倒西歪地爬起来，匆忙去抓自己的衣服，被子也
随之飞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噢，谁知道？”在王子仓促行动时，杰睿克趁机打量着他裸露的背
，真糟糕，时间不够
一件衬衣落在他头上。“停止那些下流想法，穿衣服！”
“遵命可爱的暴君。”
＊ ＊ ＊ ＊ ＊
当萨拉丁到达时，杜尔已着装完毕，正朝下看着忙碌的仆人们。在进
入屋内之前，王子站在门口，内心赞美着男孩。
那一头蓝色的长发已经被松松地束起，如披风般覆盖在背上。他穿着
淡金色的编织长外套和裤子，上面绣着橘黄色及褐色的落叶。金色将他的头发衬
托得比以往更蓝。
“早上好。”萨拉招呼道，愉快地看到杜尔由于惊讶而猛然转过来的
头，美丽的容颜展现在眼前。
“早上好。”男孩用即使称不上小心翼翼也可以说是礼貌的语气回答
。萨拉看上去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橘色及黑色条纹的头发被高高束成马
尾状，用一个金色的发夹夹住，衣服是暖色及黑色比他在宫中所穿的任何衣
物都要简朴。
旅行服，杜尔意识到。
“感到高兴吗？我们将回到山上，或许会找到你的一些问题的答案。
”
杜尔的嘴角不由得绽开一抹微笑。“噢，是的，我很高兴。”但他的
内心却惶恐不安。上山，露营，和萨拉呆在一起？
逖在哪儿？
“科睿兹对你解释过吗？”
“不太详细，大概是有关奥缇尔丝的发情期？”
萨拉叹了口气。“这就是科睿兹，总是尽可能地简单扼要。来，坐下
。”
他们在桌旁坐下。
“当一位埃德米尔女性进入发情期时，有几件事会发生：首先，她下
意识地将所有男性当作潜在的对象，将所有的女性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第二，
她变得非常地方性。第三，她明显地变得具有强烈的性冲动。”
“这就是为什么她的这些兄长需要离开”
“一位埃德米尔女性不能选择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也不能选择非她族
类为偶。”
“但、但是，她怎样选择呢？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视所有的男性为
”
萨拉微微一笑。“噢，会有合适的男性以供选择，特别对那些第一次
的女性而言。从那之后，她们通常会留心周围的男性作为下一次的目标。”
杜尔蹙着眉思索，在萨拉的注视下消化着刚刚吸收的知识。如同大多
数埃德米尔一样，萨拉对人类的生物学知识知道得极少，他想知道这和杜尔的经
验有什么不同。
“它似乎很复杂。”男孩终于说道。
“你记不记得你原来的地方这类事是怎么进行的？”
杜尔眨眨眼，又蹙起眉。“好象没有这么复杂，更象是想做
的时候就会做。”
“如同埃德米尔男性之间的情形吗？”萨拉好奇地问。
“嗯，可能。”杜尔试着思考这个问题，但同往常一样，一道黑暗的
墙挡住了通往他记忆的路。
就在此时，逖步入屋内，看了一眼整理好的行装以及坐在一起的萨拉
和杜尔，问道：“我错过了什么吗？”
萨拉扫了一眼他厚厚的外套以及衣内隐藏得不太好的包裹，挖苦道：
“那要看昨晚你是在哪里过的。”
“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逖说。
“奥缇尔丝将要进入发情期。”杜尔告诉他。
“喔。”逖应道，“我们去哪儿？”
“上山。”科里克沙在门口回答。
逖翻了翻眼睛，嘴对着杜尔和萨拉做了个“该死”的口型。
“我看见了，小弟。”科里克沙慢吞吞地说。“别担心，我不打算成
为妨害者。”
“而我会确保这一点成为事实。”埃瑞克从他身后走进门说道。
科里克沙的话让大家都愣了片刻，然后不着痕迹地转入不相干的话题
。
“这将会成为一个非常快乐的聚会，”埃瑞克兴致勃勃地发表着意见
，“一个愉快的探险之旅，去只有埃德米尔牧羊者及埃芮寺僧侣才敢攀登的山上
。”
萨拉叹口气，看了杜尔一眼，他心慌意乱地很少开口。在一片兴奋的
气氛中，他忘了问逖昨晚去了哪里。
他们在庭院集合，三位虎王子，一位鹰勋爵，一位人类男孩，以及三
位宫廷侍卫：一位虎，一位鹰，一位豹。
杜尔环视四周，想知道是什么交通工具，一个月前他曾有过从山上下
来的经历。
“我们会用四足外形去，”萨拉说，“不过，你会由埃瑞克带着飞在
我们前面。虽然科里克沙、逖以及我本人都能变成有翼的外形，但其他人却无法
办到。而且老实说，那会耗竭我们的能量。”
杜尔犹豫地点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这让萨拉有种想吻
他让他安心的冲动，但他只是对埃瑞克点点头，后者在一片白光中变成半狮半鹫
形。
行李被捆绑好搭在狮背上，杜尔也被裹好，然后被高高举起，放置到
双翼以及有着纯白色羽毛的雄伟的鹰头之后，那半狮半鹫的双眼越过肩膀对他闪
着金光。
〈准备好了吗？〉
杜尔做了个深呼吸。〈还没有。不过，还是启程吧。〉
随着双翼拍动了两下，埃瑞克向上升起。杜尔想朝下看，却发现自己
紧闭着双眼。当他终于鼓足勇气向下看时，其他人已被远远抛在下面，他只能看
见小小的外形动物的外形。
他知道他们都能变换外形，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虎转变外形的过程
。可是，就如同知道日蚀和亲眼目睹总有他非看不可的一天。
〈我们会远远超过他们，所以我们先参观一下寺院，然后在山脊上和
他们会合。〉
〈好的。〉
山的低段处的雪都已经溶化，但是随着埃瑞克往上飞，杜尔能看到山
顶部分仍然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埃瑞克倾斜飞行于树林的顶端之上，以杜尔无法看到的角度回旋。男
孩想象着在这些树的下面的埃芮寺，宁静、安祥，僧侣们静静地修行。而在上面
，就在这上面某处，是他们发现他的地方，曾发着高烧徘徊在雪地上，迷失了方
向。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因为那画面太清晰他在冰天雪地中边走边啜
泣。
突然，恐惧感攫取了他，使他浑身颤抖、双眼圆睁。他开始对自己有
些了解了，有一个原因让他不能记起从前有些事应该被忘掉。
第八章第八章
当门为他打开后，杜尔静静地走进寺内，微笑的主持布兰克歇什冲
出来欢迎他，高兴地对着眼前的“天使”咧嘴笑。
〈杜尔勋爵！你看上去很好。〉
“我不是‘勋爵’，先生。”杜尔小心地说道。这让主持惊讶得直眨
眼。
“你能说我们的语言！”
“说得不太好。”从杜尔的角度来看，这是实话。埃德米尔语既复杂
又微妙，书写更是令人难以置信地复杂。语句结构很简单，使基本意思很容易了
解，但要作深层的交谈就不容易了。
“啊，对我来说，你讲得相当不错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
的。”主持挠挠头。“我想起来了，山上的牧羊者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们认为是
属于你的。你想不想看看？”
“想看。但我不能呆长，埃瑞克勋爵正在外面等着我，我们要上山去
和其他人会合。”
“真的？为什么？”
“去调查我来自何处。”杜尔回答，惊讶于他来这里的原因居然不是
那么显而易见。
布兰克歇什奇怪地看着他。“你仍然记不起来吗？”
“是啊，还是记不起来。”
在另一间屋内，一个盒子被放到他面前，里面装有三件物品。杜尔注
视着它们，其中一个很显然是他遗失的另一只凉鞋；另一件是个银手镯，与他被
发现时戴的那只十分相象；还有一件是个奇特的长方形饰物，平平的表面闪闪发
光，系在一根链子上，在坚硬、发光的表层下有着和杜尔的戒指同样的图形：轮
子以及从中心向外辐射的辐条。图形用银铸在有着黑白大理石条纹的底面上。杜
尔好奇地拿起它，想知道为什么它与其它的饰物截然不同。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主持问。
杜尔将它翻个面，这一面是纯白色，只是在其中一角有些奇特的黑线
条。“不，它与其它的不同，但肯定是我的，因为它的图形设计与我的戒指如出
一辙。”
“它纯净的外层很奇特，”布兰克歇什指出，“是一种不属于埃若沃
的材料。”
“不属于？”杜尔检查着饰物，然后耸耸肩，将链子从头顶穿过挂在
颈部，把手镯戴在手腕上，手上拿着那只凉鞋。“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主持再次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正在试图解析杜
尔。
“我一直没有机会正式对你给予我的照顾表示感谢，”在返回寺院大
门途中男孩说道，“我恐怕自己的健康状况也无法适当地表达我的谢意。”
“感谢之说完全没有必要，”主持郑重说道，“我们会帮助任何在山
上的迷路者。”
“听你这么说真让我高兴。”杜尔心不在焉地喃喃低语。
“勋爵，我为你感到担忧。”
“嗯？”杜尔对着年长的埃德米尔眨了眨眼，“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
“恢复记忆这件事似乎让你不怎么开心。”主持观察着他。
这句话使神情恍惚的杜尔迅速回过神来。
“别对记忆感到害怕，它是身体从过去获取知识及经验的方法。”主
持亲切地给他忠告。
杜尔点点头表达他的临别致意，然后离开了寺院。以半狮半鹫的外形
弯着腰抗拒着寒冷的埃瑞克抬起头。
“行了，”杜尔说，“我准备好了。”
他心里明白，这句话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埃瑞克降落在离寺院上方的山脊不远的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刚好四只
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