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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来?”
我扯出一道笑容:“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离开对大家来说应该就是最好的局面。”
易子龙闻言,对着江面微微叹了口气:“以晴,那为什么,你现在反而回来了?”
这个问题,总该会有面对的时候,我想了想,转头看他:“你信不信,我是回来赎罪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况且也不全是你的错。”
“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在另外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过着另一种生活,大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过去,走出阴影,然而六年了,当我知道江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时,还有晓钰的婚事,我才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风声灌入我的衣领,我伸手握住栏杆,江风袭扰,真是一个能让人倾诉心事的地方。
我接着说:“其实他们过得一点都不好,因为我的任性,给江家带来这样的伤痛,特别是晓钰,你知道吗,每次见到她,我真的非常悔恨,恨不得用死来求得她的原谅,可是她居然告诉我,即使我死了,无论多少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以晴,我明白……”
“不,那种深深藏在心里的痛,你不会明白的,对于晓钰,我所犯下的罪恶是无法原谅的,还有她,如果不是我,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又怎么会背井离乡地埋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
易子龙沉默了,我一直抬着头,直视前方,漆黑糅合着江风,吹皱了江面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易子龙才慢慢地说:“你……为什么总是想着一个人去承担着这一切?要知道,你还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这时,我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笑了笑:“明白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
易子龙似乎有些急:“这些年江家在国外的生意接连失败,转而到国内的市场份额渐渐缩小,直到现在,表面上看江家的没落,只是一场商业经营的失败,然而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件事情我还是刚刚才知道,而易子龙似乎是早已知晓。我凝眉暗暗地思考着这一切的事情,脑里闪过几个可能。
“还有你跟驰宁,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里,童月曾想趁虚而入,一度热烈追求驰宁,不久她就因为陷入一宗丑闻被迫一直躲在国外,到现在都不敢回国,后来童月告诉我,那是李佳设的局,童月是我表妹,她肯定不会拿这些事骗我,所以李佳定不会像表面上那样无害,一个童月都如此对付,更不用说你跟驰宁的过去如何,依她的个性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易子龙又说,“趁你现在还可以脱身,你赶紧离开这里。”
默了默,我抬头,看着他问:“这是他的意思对不对?”
易子龙惊讶地看着我,语气有些奇怪:“你都知道了?”
他的话已经让我有了答案,也对,在我认识的人中,除了他,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这么想让我离开,让我从此在他的生活中绝迹,那该是怎么样的景象。我有些好奇的笑了笑,他就这急着让我离开么?
气氛又慢慢冷寂下来,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不去计较这些,末了,我有些无奈地叹气:“子龙,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我转身离开,易子龙显得更加着急,快一步走到我面前,带着窘迫的神色,语气切切:“这事不能怪他,天元他……”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
我径自坐进了车里,易子龙无奈,只得送我回去,回去的路上,他欲言又止,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李佳对我如何,我并不在乎,只是江家……虽然我到现在还看不清那背后的人,可是我不会让江家就此陷入绝境,如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晓钰再一次面临人生的挫折,那比杀了我还痛苦。所以,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下车之前我对着易子龙说:“你告诉他,我不会逃避,还有从明天开始,我会天天去烦着他,就是碍着他的眼,让他吃不下饭,睡不安稳,最好天天做噩梦。”
真不知道他再次看到我会是什么感觉?虽然他现在面色平静,对我的出现也不予置评,或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想到昨晚让易子龙转达给他的话,嗯,大概是昨晚气恼得有些过头了。
“这是干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着管家把一个大大的画夹递给我,旁边还有一些作画的工具。没有等到回答,管家已经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挂在我身上,还挺沉的。
旁边的夏天元突然问:“好了吗?”
管家答道:“好了。”
夏天元这才站起来,对我示意:“走吧。”
闻言,我只得跟在他身后。
出了别墅,在经过一丛植被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立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依稀写着字,原先我也经过这里,因为牌子大半部分藏于植被中不甚明显,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
我停下脚步,伸手抚开植被,牌子上的字体清晰可见,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字体和颜色描绘得有种空灵飘逸的美。
我顺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天晴山庄?”
夏天元闻言脚步一止,回头投来一记目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思,那里面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即使我多么愚钝,我也猜得出那是一种对过去的深情。
我忽然想起他在巴黎画展里展出的成名之作“执子之手”,那幅画我后来有专门去看过,那个是一幅面朝大海,天空薄雾迷蒙,孤单的一道背影,一只海鸥在西沉的夕阳里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我想他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上次那本素描本,那个长发飘飘的背影,那个女人大概就是他心中的挚爱。
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地滑向失落,他有爱的人,这不是他的幸福么?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难受。
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尴尬得无地自容。
只是,我却仍然不死心,呐呐地问:“原来这里叫天晴山庄?”
夏天元没有回答,此时他的目光已经沉入一种黑海的状态,幽幽地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
“嗯。”夏天元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别墅周围都是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他带着我徒步走了进去,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就见到一面湖,那湖水像是安静的精灵,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透彻着一种幽绿的气息。
果然是山里的湖,真真没有人工湖的那种浊气。
这么一看,心中的不快早已消失。
“过来。”夏天元命令道。
我刚刚一时激动,此时已经站在湖边,只差没有脱鞋下去感受一番,看着站在树下的夏天元一脸严肃的模样,我只好收起那种兴奋的心情,走到树下,卸下身上的东西,然后帮他把东西摆弄好。
过了一会儿,夏天元挑好了角度,然后开始安静地作画。估计还要很长时间才完成,我无聊地坐在树下,托着下巴抬头看天空,蓝天白云,偶尔有几只飞鸟从天空划过,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
远离尘喧的世界,大概就是现在的这个场景,看着眼前的人在聚精会神地作画,我才恍然想到无论是从前的萧翊还是现在的夏天元,我才发觉我从来都没有好好地了解过他,无论是他过去的经历,还是他现在的世界。
他的嬉笑怒骂,各种表情,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或许从现在开始慢慢地了解他,应该还不算太晚吧。
我从来都没有那么一刻真的非常想深入了解一个人,包括曾经和驰宁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似乎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对此,我又思考到一个问题:对于过去的萧翊,现在的夏天元,他对我的生活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变化?
终于,夏天元搁下手中的笔,我赶紧走过去递上一瓶水,然后细细地欣赏他的作品。
“怎么样?”他问。
我回头看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画得真好看,不如送给我吧。”
凭着夏天元这个名字,这幅画拿出去卖的话估计值不少钱。
“不行。”夏天元直接忽略了我的表情,扭头不看我,那副模样简直好像还在记恨我以前偷拿过他的画折成纸团去垫桌脚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他的画那么值钱,我就好好藏着等升值。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跟着夏天元到处去采景,作画,关于那个联姻的采访,我几乎都无从下手。
他有时间耗,我可没时间继续耗下去,毕竟这个采访报道的最佳时间过去了,我的工作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午时两点半刚过,我就已经到天晴山庄,正想进书房找夏天元,管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挡住了我的脚步。
“少爷正在见客,何小姐,你还是请回吧。”
我“哦”了声答道:“我可以等。”
管家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变通,按她的年纪其实已经可以当夏天元的母亲了,只是为什么总是一味地听从他的吩咐,而半点拒绝都没有呢?即使夏天元是她的老板,可是也不用这么工作认真吧。
看,肯定是夏天元下的逐客令,否则怎么会不依不挠地站在我面前,一直提醒我离开呢?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他的,我就在客厅里等。”
现在我早已经学会死皮赖脸了,管家那张黑成猪肝色的脸,我当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声响,接着有人走了下来。
我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贵妇施施然从楼梯走下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周正的中年男人。
在见到她的一霎那,我的心咯噔一下,瞬时僵住,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贵妇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刻意地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斜视我,眼中带着打量的意味。
“她是?”她问。
果然是她。
我的心中有种肆虐的嘲笑。
身旁的管家回答:“她是来采访的。”
贵妇一听,用一种鄙夷的目光在我身上略略扫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我就是一个低贱的人一般,根本不值浪费时间。
接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神情恍惚,一问三不知的状态,耗到最后,夏天元觉得不耐烦,当面下了逐客令。
刚下出租车,还没走进酒店,就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我的去路。
“何小姐,夫人想见你。”
我咧嘴冷冷一笑,感叹她的速度还真是快……
第70章 第七十章 孰是孰非(5)
算上这次,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第一次在医院,第二次在天晴山庄,第三次在她的地方。
“何小姐,坐。”贵妇轻轻瞄了我一眼,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
我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
“不知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易夫人没有看我,靠着椅背,从她的脸容上看,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还带有年轻的那种妩媚,相传易生川在生前对他的夫人可算是一心一意,宠爱至极,几十年如一日。撩人心魄的容颜,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也是,半生荣华富贵足以让她过得非常好,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为生活忧愁。
想到这,我对她更是不屑。
易夫人放下杯子,接着开腔:“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立即停止采访夏氏集团和奈雅联姻的报道。”
“为什么?”
“这不需要理由,你只需要照做。”易夫人又道,“阮全桐那方面你不用担心。”
还真是霸道,这个女人,前脚刚对付江家,现在还想插手我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用挑衅地语气问。
易夫人也不看我,眉目里似乎对我的问题不屑一顾,耸耸肩直接道:“说吧,你要多少?”
对她来说,钱就是一切,她的眼里只看到钱,不过除了钱,似乎还剩下另外一点,那就是对江家的仇恨。
我嘲笑道:“对于夏氏集团和奈雅联姻这么有分量的报道,也该值些钱的,你说我该要多少呢?”
易夫人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她把目光在我脸上淡淡略过,像是更加不屑般笑着:“你开个数。”
“既然易夫人开口,那么我要你现在所有的如何?”
“你!”易夫人被我提出的要求激起些许怒意,为了顾及形象,她稳稳自己的情绪,“俗话说,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哦,是么,那么我可算是受教了。”
“如果你答应了,钱会立刻打到你的账户上,至于数目肯定会让你满意,如何?”
我扯出一道冷笑:“还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只是,万一我不呢?”
易夫人这才又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高贵的笑容:“那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杂志行业活不下去。”
“是么?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让我活不下去?”
易夫人似乎想不到我的回答竟是这样,她像是得到挑战一般,轻蔑道:“好,敬酒不喝偏要罚酒。”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