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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知道,我以前告诉爸爸,说这辈子我只会爱一个人。我曾经向上天祈求,只要能让我爱的人爱我,我愿意拿我最珍贵的来换。”
我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紧紧地抓住神谷,“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我是不是很丑陋?”
神谷的脸上全是雨水,像是哭了,他望着我,带着怜悯和愧疚,他的脸白得吓人,表情有些扭曲。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有大股大股被雨水冲刷的红色顺着我的大腿根部往下流,地上的雨水都被染红了。
我呆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看,那很好,这个世界那么痛苦,天堂才是归途,她怎么那么聪明,我怎么就是那么的笨,所以我不配拥有她。”
神谷想要抱起我,可是我的身上很脏,我根本站不起来,也不想把他弄脏。
ˇ原罪ˇ 最新更新:20140124 21:13:00
我看着那个人越过人群,向我走过来,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像记忆中的月光;他的唇,是那么的红,像王尔德笔下莎乐美用生命换取一吻的玫瑰红唇;他的眼,黑得如同一宗罪。
爱上罪,是罪,上帝是不能原谅自甘堕落的人的。
他站在那儿,看着我,看着我,然后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唇角。
我们两个都知道对方在笑,即使我们谁也没有笑。
他抱起我,抱得那么紧,我的骨头几乎都开始在身体里挨挤碰撞了。
我勾着他的脖子,陷落在他湿淋淋的冰冷怀抱里,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背,却又放开了。
就在那时,我看见杨菲从他的车子里探出头来,她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波西米亚长裙,头发盘上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脖子上戴的便是程烨送她的水晶百合。她的表情有不忍,更多的却是害怕,也有嫌恶。
我突然觉得恶心,干呕一阵。
“我恶心,放我下来。”
他将我抱得更紧,压得更紧,我简直快被他捏碎了。我抬头看他,他低头看我,我们的眼神在空中无声的交锋,他的眼睛黑得像是一片荒芜的夜色,我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卑微,可怜,苍白,像个水鬼一样,他将我一寸寸吞噬,拖入无边深沉的黑色沼泽,他不让我上天堂,也不让我下地狱。
“神谷,神谷。。。。。。”我喊起来,挣扎不休,那一刻,我害怕了,我是真的害怕。
主说:爱,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未得完全。
“放开我。。。神谷。。。神谷。。。救救我。。。”
神谷从后面追过来,想要他的手上要来抢我,被他一脚踢在小腹上,立刻就蹲跪下去。他是个出手狠辣的人,跟他作对的人,最后要么成了他的部下,要么最后狼狈不堪,再也无力跟他对抗。神谷不是他的对手,谁能想得到,他曾经在军队里待过三年,而后又在监狱里待了半年。
他将我压在后座位上,关上车门,我根本连反抗都做不到,神谷在外面使劲敲打着车窗。
“放开我,你们让我恶心,我爸爸和孩子都不想见你。程烨,我不会再爱。。。。。。唔。。。。。。”
他突然打了我一巴掌,我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看着我,脸色阴鸷,冷冰冰的脸惨白,像一个阴沉的鬼,然后他伸出舌头开始舔我的脸。
我偏过头去避开他,他便捉住我的脸,声音像某种尖锐的金属:“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程烨,我说你是个没有心的疯子,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否则我在很久以前,就应该杀了自己。”
他的眼睛赤红,嘴唇抿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我的头靠着杨菲,她木在身子坐在我的旁边,有些恐惧地看着我。
我对她笑:“不用怕我,我又不会对你怎样。你不是一直在后悔吗?不用后悔了,上天对你是慈悲的,否则,你只会比我今天更可怜。”
程烨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看着我,对我身边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杨菲用冰寒入骨的声音低吼:“你怎么还不滚?”
杨菲像那天晚上一样,提着长裙下车离开,她还是成熟了,知道安静流泪,没有哭叫。
我看着程烨,对他笑,像个得胜者,咯咯笑起来,怜惜的嘲讽他:“瞧,你又把公主吓跑了。这次,你后悔还来得及,赶紧去追吧。记得小心一点,别踩着公主的裙摆,你若是踩坏了,公主不高兴,随时可能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可不想再看着我的丈夫为一个抛弃他的人哭泣。”
他把我用衣服紧紧裹住,将车子开出街道,我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在冰水里捞出来一样。然后,他停下车,压住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们在车子里像两只野兽,撕咬,扭打,却不发一声。
世上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有的,因我本身就是个错误。
耶稣在“髑髅地”里被钉在十字架上,对神祈呼: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
程烨,你所做的,你知晓么?你从来没有受罪的觉悟,究竟是因为我的赦免,还是你的罪孽太过深重?
我在半晕迷之中,越过程烨的肩膀看见神谷,他站在车门边,眼睛黑得吓人,似有乌云翻滚,他的手里,是一根木棍,我迷迷糊糊,极力睁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动作很粗鲁,一把扔掉手中的木棍,我看见那上面有血。
“你做了什么?”我的手颤抖起来,不敢去摸程烨。
程烨的头上全是浓稠的血,将本来就湿的头发染得更加厚重。我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却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我一无所有,这让我的人生像一场笑话。
“他没事,刚才我下手虽然重,却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害。。。”
“怎么可能不严重,他留了很多血,他。。。”我说不出话来,泪水一滴滴全掉到他的头颅上,我真的十分悲哀,我就是见不得他受伤或者他安静的躺在那儿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随时都会死去一般,一看见他那个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我十三岁那年,他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和黑帮的人斗殴,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头上有一条中指长度的细长刀疤,伤口看起来不严重,实则十分凶险,医生说,差点就伤到脑组织了,还好,他反应敏捷,避开了,捡回一条命。他的头上缠满了绷带,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没有人来看他,窗外的白玉兰正开得热闹,而他却孤独地沉睡。当时他和程家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僵,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去了国外,一个是他父亲和情人所生,并非他的亲兄长,平日两人便颇多龃龉,见面的时候一句话不对盘就能掐起来,感情糟得不能再糟,至于他的父亲,他从来就是恨的。
有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就是想把自己往孤家寡人的境地逼,这样,他伤害起别人来,才不会有一丁点的不舍和怜惜。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下巴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睫毛交剪成温静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片凋落的叶,无人稀罕,只有我无比珍惜。
我那些天天天逃课,使得一向甚是偏袒我的班主任都将我喊到办公室去训话,问我怎么回事,脸色憔悴,精神不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让我请家长。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我圆的谎,让他哥哥来学校,说是我的父亲病了,我母亲走得早,我与父亲感情很好,所以一直在医院照顾父亲。我后来才知道,父亲其实知道这件事,但是他没有说,他总是说,我的女儿都不乖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好孩子了。
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着迷的看着他,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十分的傻气。有一次,他的手指露在外面,纯白色的床单上,他的手指看起来皎洁,修长,干净,有一种“四月书卷日光行”的简静和轻丽,适合亲吻和牵握。
汗珠爬上鼻尖,我舔舔干燥的唇,摸摸烧烫的脸颊,低下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指尖,带着深惜。
我的心尖都灼烫起来,我偷偷看他的眉眼,那么美好,却又那么忧伤。我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名:程烨。
医生告诉我他即将醒来的前一天,我跑到城外的庙里去求了一个平安符,那个平安符我把它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一醒来,便可以看得见。
世情冷漠,他昏迷的时候,无人来看他一眼,他要醒的时候,人全都来了。我当时不敢让人认出我,所以就穿着宽松的卫衣,用帽子把自己的脸全遮住。
就是在走廊里,我第一次看见杨菲,她微笑的时候真的就是一个公主,高贵完美得无可挑剔,她挽着她母亲的手,手里拿了一束纯白的百合花,行走在苦难恣肆的医院里,像个一尘不染拯救世人的天使。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听见她提到程烨的名字才知道她就是来看程烨的。我走到医院外边的时候,又看见程家的人全都来了。于是我埋下头,赶紧偷偷跑了。
我走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窗口,那儿空荡荡的,里面就是我爱的少年。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性格会这样的不可理喻,只是满心欢喜,只要看见他。
他的性格真的是很坏,坏到他身边的人对他更多的是臣服而非敬服,他更像是一个称霸天下的帝王,而非得民心的领导者。
他就是那样,喜欢你,便将你捧上天堂,憎恨你,就把你踩到十八层地狱底下。他自己也说,若非他手段无情,头脑非凡,心计精明,他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时,我想,别人都恼他仇恨他,我要付出更多的爱来弥补他缺少的那部分,这样,他才不会输给别人,我总希望无论在哪方面他都是完美的。
ˇ王女ˇ 最新更新:20140124 21:13:43
“七叶以前是日本最知名的医院的脑科医生。你不要那么害怕,他现在只是看起来可怕罢了,睡上一觉休息半个月就好了”,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挑的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非常的冷漠,抱着手臂,手指间夹一支燃烧的烟。
“赶紧出来,我们带你走”她扔过来一件大衣,扫了我一眼,“你还能走吧?”
我套上大衣,被神谷半拖半抱的拖下车来。
“他真的没事。。。。。。”
我话还未说完,就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我是被一阵歌声唤醒的,那歌声充满仁爱与祥和,仿佛上帝的圣洁光辉普照世间,给苦难中的人以救赎。我醒了,却不想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徜徉在安静平和的国度,我的内心,一片祥宁。就这样,又睡了过去,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什么都不想,身体似乎都变得轻盈起来。
一觉醒来,仿若隔生。一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我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有修女打扮的人走进来,对我微笑,“感谢主,你醒了。你需要一杯热牛奶和一些美味的食物,别担心,主会安排的。阿门,愿主保佑你。”
我全身乏力,只能撑着身子向她道谢,“谢谢你,这儿是。。。。。。”
“你以前一定没有来过这儿,这是康特大教堂,约翰教父是主的使者,我是弗吉尼亚修女。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但是还不是很健康,你需要食物和一个好心情。。。。。。”
“弗吉尼亚,你的热情总是让人感到温暖,你能不能行行好,帮我去做点东西给这位小姐,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惹人怜爱。”神谷走进来,他的身上有阳光的气息。
“先生,你可真是不礼貌,你应该敲门的”很是温和的弗吉尼亚修女有些生气的责怪他,她微胖的脸上深蓝色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清澈,像是贝加尔湖的湖水,带着让人心安的真诚,“这儿可不是你那儿,这是位小姐。”
说完,她闭上眼,画了个十字,祈祷道:“阿门,愿主宽恕你。”
我对她微笑,再次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你,弗吉尼亚修女。”
她夸张的摇摇头,用不太流畅的中文道:“啊,这是主的旨意,我们是主的。。。。。。”
“阿门,主与我们同在”神谷赶紧打断她,一面笑一面将修女往外面推,弗吉尼亚修女被他推得转了几个圈才出了门,气呼呼的又骂了他几句,然后开始去张罗我的食物。
“你不应该那样对她”我笑道,“她看上去很是亲切,又热情,像是一个还未老去的奶奶,挺可爱的。”
“你那是不了解情况,约翰神父那么宽广博大有忍耐心的一个人,远远看见她的时候都要隐藏呼吸绕道跑着走,生怕被她逮住,她一说起来,黄河的水都没她消耗的口水多。”
“没有那么夸张吧?”
“过几天,不,等你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摸我的额头,轻松起来,在我的额头上屈指弹了一下,“不错,恢复得还行,都是我的功劳,我的恩情,你要铭记于心啊。”
我挥开他的手,道:“你不要总是这么不正经,你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么?还是除了那位小姐之外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小姐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了。”
他摸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你看起来又瘦了,小了很多,喂,你是不是妖怪啊,还是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