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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刃而解
那一整天,安怡整个人都愣愣地,她坐着房间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
“怎么了?妈想为我们办婚礼怎么把你吓得这样?”虞熙走进她身边,好笑地望着她。
“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我总觉得不真实,至少没有这么快。你知道之前伯母对我的态度和看法,我以为至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能逐渐接受我。”
“快点不好吗?也许是看你照顾她尽心尽力所以很感动,而且这一场病让我妈的确改变了不少。我刚刚得知,妈没参与这届的市委选举,递了信想要退居二线。而她和我爸的关系也明显好转,说不定真的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现在的妈似乎更放松和惬意了。”
“是这样嘛。幸福来得太快,总让我感到恍惚。”
“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准备,做个漂亮的新娘。说起来,过年的时候那么匆匆回去,仓促的办了证,很对不起安爸爸安妈妈。他们把你养得这么大,就被我简简单单地拐来了。”
“知道就好,以后要对他们好一点。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后悔了。现在想来,你都没有拿着玫瑰花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现在后悔晚了,你已经被我套牢了。”他握住安怡的手,拂着她无名指间的戒指。安怡也只是说说而已,长久的分离早令年少时的那一点点浪漫消失殆尽,现在的她更屈从于现实简单却触手可及的温暖。
婚礼定在下个月的7号,还剩下20几天的时间。大部分的婚礼工作都是虞熙在准备着,他说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迎接最美丽的新娘。所以他派给安怡的工作就是好好休息,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期间,她回了一趟H城,一方面是接爸妈,顺便通知H城的亲朋好友,另一方面就是工作问题。
事实上,安怡对于在幻想实业的工作觉得很抱歉,一开始是为了照顾爸爸的身体,然后又因为回了C城而请长假。她对工作一直是很负责的,至少这次却有违她的原则。她很抱歉地敲开黎询办公室的门。
“总经理很抱歉这段时间我在工作上的懈怠,我想我可能没有能力继续这份工作。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们的宽容和照顾。”安怡一脸歉意地对着黎询说。
“安怡,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家里事比较多。”黎询抬起头,缓缓地对她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你去C城期间,讨论后打算在C城开一个分公司。我们考虑了一下,你在C城待过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我们有意向让你负责C城分公司的事务。本来是打算你长假回来后跟你商量的,既然你现在提出辞职的事,那么现在就问问看你的意思。”
安怡从开始的呆愣,慢慢露出惊讶和欣喜的笑容:“真的吗?在C城的分公司?我想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
终于黎询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你一进入公司,我们就看中你的创意和经验。这边的广告市场你也许不甚了解,但我想C城你应该会更有经验才对。”他合上手里的资料,“这样吧,我再给你1个月的假期,你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到那时,C城的分公司应该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在C城打开我们幻想实业的市场。”
“请黎总放心,我会好好干的。”这是安怡的真心话,幻想实业给了自己很大的包容和栽培,就这样一走了之她一直感觉过意不去。而C城分公司的建立,刚好给了她更大的空间和机会。
剑拔弩张
婚礼过后,他们决定住在虞熙郊区的房子里,本来新房的布置是落在虞熙的身上的,但安怡却不希望这么清闲,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她希望能亲手给他们的新家留下幸福的感觉。她今天跑了好几个商城,终于买到了满意的窗帘。今天先到虞熙爸妈住的别墅,讨论一下婚礼的事,还有就是李颂柔的病刚刚好,总应该多来看看。
这时,安怡正打算敲门进去,却感觉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自己,而且并非善意。四周望望,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她甩甩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妈,许婶,我来了。”许婶已在数天前从老家回来,听说家里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许婶在虞家很多年了,是个和蔼的长辈,偶尔安怡想帮把手,都被她善意地推开。只是今天却没有看到她迎来的身影,只有李颂柔独自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李颂柔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看来的确是有些劳累了。安怡轻手轻脚地走过她的身边,走到厨房找许婶,却仍然没有找到。她有些气馁,在转身时看到拿着簸箕的许婶,而簸箕里却是虞诚言最喜欢的紫砂茶壶的碎片。
面对支离破碎的紫砂茶壶,安怡觉得很惊讶。虞诚言对这个茶壶的喜欢是人所共知的,没事时就喜欢拿着手里把玩,说是从里面泡出的茶浓香。平时也是摆放得很好,此时怎么会打破了?
“许婶,这个茶壶?”
“哎,可惜了先生最喜欢的这个茶壶,这样就碎了,先生知道该伤心了。”
“怎么了,谁不小心打破了吗?还有…”她望了望睡着的李颂柔,“妈还是不舒服吗?好像很没有精神。”
“小怡,你来得时候没看到什么人吗?”
安怡疑惑地摇摇头,难道她错过了什么人?
“哦,今天张家的小姐来过了。”许婶压低声音说道。
张家小姐?和虞熙他们相熟的张家小姐只有……“张仪婷来过了?”
“嗯,来得时候还有点笑容,说是来看夫人的,带了不少补品。不瞒你说,夫人还是很喜欢张小姐的,怎么说都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还曾有意撮合小熙和张小姐的。”许婶拿眼神瞅了瞅安怡,却见她一脸的淡然,随即放下心来,“这次你和小熙结婚的事看来是给了张小姐不小的打击,就我去给夫人倒茶的工夫,原本还说说笑笑的两个人突然高声吵了起来。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剑拔弩张的,夫人的脸也憋得通红,刚有点起色的身体估计也得气病了。
“张小姐临走前,还说不会甘于被欺负的,她的包刚好挂到书桌上的紫砂茶壶,茶壶就被打碎了。她没有回头就出去了,倒把夫人给气着了。”
“我想张仪婷是一时想不开才和妈吵嘴的,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妈的话,就要许婶你好好照顾了,她的身体经不起刺激。”
“小怡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
晚饭时,李颂柔没有提起这件事,脸色也缓和了些,就是精神着实差了不少,吃过晚饭就早早地休息了。
“安,爸妈在姚若水那还习惯吗?要不还是让他们搬过来住吧,或者去别墅也行。”
“不用了,他们在那挺好的,我天天都会过去。这里最近正装修,别墅吧我怕他们拘谨不自在。而且我原来的宿舍本来就空着个房间,有若水帮着照顾他们我反而更放心。你不知道,若水从小就来我们家玩,我爸妈很宠她的,有时都分不出到底我是他们的女儿,还是若水是他们的女儿。”
听安怡这么说,虞熙也点点头:“嗯,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逛逛,他们也很难得来C城的。”
“好,我会跟他们说的。”此时她拿着手里的婚礼名单有些犯难,“虞,今天张仪婷有到别墅去看妈。”
解结
“虞,今天张仪婷有到别墅去看妈。”
“嗯?”虞熙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哦,你知道,仪婷跟我妈的关系很好,我妈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
“我知道。可是今天,她们似乎闹得不太高兴。”
虞熙挑了挑眉,转过头疑惑地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到的时候张仪婷已经走了。我听许婶说,她们之前有争吵,爸的紫砂茶壶也不小心被打碎了。”安怡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安,“你知道,张仪婷是比较好强的,这次的事给她打击很大,她和妈的关系……”
“这事你就不要担心了,要错也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把事情早点说清楚,也不至于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至于仪婷和妈的关系,你放心,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毕竟不是几年的感情。”
“嗯,知道了。我会亲自送请帖到张氏,表示一下诚意的。”
虞熙掰过她的肩膀:“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安怡笑着摇摇头:“我没有感到委屈,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横在这里,让我惶恐不安。我想也是时候和解了,你也说和张家不是几年的感情。”
他将安怡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去把这个结解了吧,你要记得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当然如果她出言不逊的话,你也不用理会,自顾自走了就是了,知道吗?”
靠在的安怡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基本把邀请的婚礼名单定了下来,安怡却迟迟没有把手里的名单合上。不知他是否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无怨无悔地陪伴了自己五年,早就与她的人生缠绕在一起,无法抹去。那些缺少虞熙的日日夜夜,他是唯一的陪伴,所以——安怡在名单上重重地写下“柳飞”的名字。然后打开已荒废许久的邮箱,向那个邮箱发了一封E…mail。
张家
离开别墅的时候,张仪婷刚好看到掏出钥匙的安怡。她拿着天蓝色窗帘的样子,在张仪婷看来格外刺眼。这么多年,安怡始终是她的克星,5年前是这样,到了今时今日还是这样。本来以为凭着李颂柔的喜爱,我一定能够和虞熙结婚,甚至那样的情景就在眼前。是安怡硬生生地打破了我的梦,现在居然连最喜欢我的李姨都向着安怡,这口气让我怎么咽得下去!既然没有人顾虑我的感受,我又何必顾虑别人的感受。筠廷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刚才李颂柔听到那件事时脸都惨白了,看来的确是他们的死穴。张仪婷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诡异的笑容。
然而世事却似乎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她刚到家不久,就被张学基叫到了书房。书房的气氛有些压抑,张学基一个人站在窗台旁,看到张仪婷进来,就让她坐到沙发上。
“小婷,你刚刚去看了你李姨,她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儿子要娶媳妇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小婷,你就不要再去想虞熙了。”张学基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但现在他都结婚了。你应该已经知道,虞熙他年前就领了结婚证,这次的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们小婷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哼,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爸,难道你任由你的女儿被别人欺负而闷不吭声吗?”
“事已至此,你这么做又有这么意义。最重要的是虞熙他并不爱你,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见得会有幸福的。”
“爸,你之前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虞熙要是欺负我,你绝不会让他好过。何况,我们手上有筠廷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就范。”
张学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你从哪里听来我们握有筠廷的把柄的?”
“就是那次宴会前,你和哥在包厢里说话,我刚好经过不小心听到的。”
“那你以后就给我小心一点。”他的语气里透着严厉。
“爸,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怕他们的,只要我们把那件事一公布,筠廷的股价马上就会大跌,虞熙就不得不回来求我们帮忙了。”
“快点把你脑中的那种想法给我去掉,以后也不准再提这件事,如果我再听到有人提起,就立刻把你嫁出去。”
“爸……”张仪婷难以置信地望着爸爸,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很宠爱的爸爸,怎么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情敌
“爸……”张仪婷难以置信地望着爸爸,这个从小就对自己很宠爱的爸爸,怎么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小婷,”张学基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以为你李姨这么多年的政府工作是怎么做下来的。没有一定的人脉和手段,你以为会有今天的局面?你今天居然…居然…”
“哎,”张学基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刚刚你李姨打电话过来,本来那件事是我们手里的筹码,只有在他们不备的情况下才有效果,你居然说了出去,现在它已经没有一点效果了。而且李颂柔对我们有了防备,手里也有张氏企业的一些证据,所以,以后你和虞熙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有,”他的语气严厉,“不要随便在家里偷听我们的谈话,巧合也不行!好了,没事你就出去吧,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张仪婷没有继续争辩,脸色难看得走出了书房。本以为爸爸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建议,到头来反而是严厉地警告。
“张嫂,给我倒杯水。”张仪婷高声叫道。她接过水一饮而尽,手指因为握紧水杯而发白,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明的不行,意外…总不能怪我吧……
吃完早饭,安怡从请帖中挑出一份郑重地塞进包里。身后传来虞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