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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压下血气的翻涌,然后我听见他吸气的声音,再是他说话的声音,他说——“无心,如果我告诉你,我便是逸文,便是你的书生,便是你的丈夫,便是你的爱人,你信我么?”
天空中,雷声轰鸣,大雨,眼看就要倾盆了。
百合:感谢昨日给百合送花的亲哦!么么,呵呵!
第3卷 相离,挣扎的情 第五十九章 无心,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那般轻,那般柔,仿佛不愿惊醒那沉睡的,遥远的,而又不真切的美梦一般。(首发)()
我藏在宽舒衣袖下的另一只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我的掌心,可我感觉不到疼,我的心,更疼。
我调转视线看向他,看向他幽深如夜,浩瀚如海的眸子深处的,那一抹柔光,然后,我站了起来,再然后,我听见了自己淡漠响起的声音,“他,在我这里,永远是惟一,不可复制的惟一,万难忘却的惟一,旁人无从取代,也无法摧毁的惟一,我对他的执着,就如那坚守到最后一刻,瞬间怒放的茶糜,此生不换!而你,根本就替代不了他,你在我心里只是他的影子,只是影子而已......”
我不记得自己说出最后那些违心的话时,他眼里的光影是如何变幻的,其实,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口血淋淋的戳了一刀,都像是赤着脚走在布满刀尖的前路上,都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对不起,我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我无法容忍你挑战他在我心里的地位。首发
秋雨,滂沱而下,淋湿彼此,约也寒了彼此的心。
我不敢再看他,我不知道,骄傲如他,在听了我的这些话之后,会作何反应,而我,却是无法承担这些后果的,如果他离开了,我能承受吗?
然后,耳边是雷声伴着他低低的声音,“无心,你看着我,好么?”
非常迟疑的再次抬头,透过朦胧的水汽,我怔然了,所有的情绪都顿时充塞了我的胸膛:过激的喜悦,压抑不住的兴奋,失而复得的激动,再见他的辛酸,不敢置信的惊喜......
贴我而站的他,已不是玉面,而是我日思夜想的书生,在阴沉的夜色下,他一如昨日的容貌,高高的,温润的,俊朗的,惊世的,惯有的噙笑,给他平添了几分柔情和温情,他深情的凝望着我,眼里的柔情如水般不可自抑的溢出......
我整个人怔怔的,心内纷乱疼痛,一动也不能动。
他走上前,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无心,我回来了!”
我听到他的声音,异常的轻柔而缓慢,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这只是长久盘旋在我脑海里的,挥之不去的声音。
我伏在他的左肩上,泪意突涌,终是问出了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想要问出的话——“祸害,你怎么舍得丢下我的?”唇齿之间,柔软的摩擦着气息,那两个字,在我心里,放了那么久,今日,终于被我唤出——祸害。
他抱着我的手臂是那样的紧,紧到甚至让我感到微微的疼,略微清醒后,我对自己说,即使你不是他,今日也让我自私一回罢,仅此一回而已。
醉意中的我,胸口郁结的愤懑和痛苦,首次想要宣泄出来,我的泪无声的泻下,沾湿了他的衣衫。
从书生离去至今日,我第一次哭了。
可,我只是,为祸害倾出了储藏了这么些天的酸泪。
第3卷 相离,挣扎的情 第六十章 无心,我爱你
他重又重重的吻了下来,加深加重,直到揉碎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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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夺眶,肆意奔涌,我的哭声,越来越大,可它们都淹没在了雷声之中,我哭的全身发冷,哭的痛彻心扉,哭到虚脱没有一丝气力,而,心里那一直沉甸甸的压抑,和快要折磨的我精神失常的痛苦,都随着泪水,排出了我的身体。
他只是浅浅笑着,一下下拍打着我的后背,我的意识越来越混沌,直到一滴滚烫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滴落到我的面颊上,将我从混沌状态中唤醒出来,然后,是他低低沉沉,萦绕在耳边的柔软嗓音,“无心,你要相信我曾经许诺过你的明天,会来!”
他的声音仿似有种魔力一般,蕴着暖暖的安心,和让我眩晕的魔性。
我怔然的看着他眼角那一滴晶亮的泪水滑落,看着他眼里藏的很深的痛苦,看着他眼里极力自制的那一抹清明悄悄淡去,看着他眸心里,那些如火的暗黑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而后,更加怔然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越放越大,越放越大,直到自己的唇,被他缠绵细密的吮住,才本能的想要抗拒。(首发)()
纵然可以欺骗自己的眼睛,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刚刚有所动作去推拒他,他的双手便更用力的牢牢的揽着我,不容我拒绝的,强势的,挑开我的牙关,然后,一路旖旎而下,在我的檀口里流连不去。
我从最初的抗拒到而后的瘫软,也只不过是那么一瞬的时间,一种久违的很柔软的感觉,弥漫了我的整个脑海。
我想起,初次相见,他也是将我搂进怀里,对我轻语,“傻瓜,我不会让你死!”
我想起,在断崖上,他很笃定的对我说,“你要相信我!”
我想起,在祁灵山山尖上,他的惊世光华差点让我失魂。
我想起,他眼里那深刻刺骨的爱怜和疼惜。
我想起,他用他自己的唇,将我喉间的腥甜尽数压下。
我想起,他对我道歉时,说的那句“一切都只是为爱!”。
我想起,再到如今,他为了治好我的病,不惜抛却他的骄傲和身份,只是为了让我的痛苦可以发泄,纵然只是做我心里那个人的影子,却也不见他的丝毫怨言和悔意。
泪,连带着对他的感激,和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一些情感,再次奔涌而出,渐渐的,我的眼神开始迷乱,渐渐的,我的思维悄悄停止,我不愿再纠缠在那痛苦的昨日里,渐渐的,那沉淀在我内心深处的一种冲动,被他唤醒,融化,然后我浑身燥热,激情澎湃,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抱紧了他。
我们在雨中,缠绵,焚烧,炽热,酥麻,直至沉醉。
我忘却了自己初时的羞涩和拘谨,忘却了深陷他温柔里的颤抖,只在迷茫与眩晕之间,毫无选择的攀上了他的臂膀,然后,倾尽我所有的激情,回吻着他。
时间滴滴点点的流逝,他的吻也渐渐加深,最后,我仿佛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软语,“无心,我爱你!”
他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叹息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我的身体猛然一怔,僵直,紧绷,他却并不给我反应的时间,重又重重的吻了下来,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柔软缠绵,而是逐渐的加深加重,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被揉碎。
你的情,我欠不起。
所以,这一次,我只是微微仰着头,被动的承接着他这带着浓浓爱意的一吻,他墨色的发在空中飞舞着,我的身体渐渐酥软,全凭他揽在我腰际的手支撑着我,我才未瘫倒。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的意识逐渐抽离时,这几个月来压抑的痛苦,给我身体所带来的已经让我不堪重负的伤害,终于让我再也无力支撑着站立,只听见自己对着他说了一句“谢谢!”后,我整个人便软软的靠近了他的怀抱之中。
雨,仍在下,如与书生同房那夜一样,竟是昨日重现。
第3卷 相离,挣扎的情 第六十一章 重回龙城
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我在双亲的怀抱中极尽撒娇之所能——我蹲在竹林下,听着娘亲一遍又一遍的抚弄着瑶琴,那一个个如水的音弦有如行云流水,从她指尖倾泻而下——我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父亲和宁伯伯,闭着眼,将那柄利剑刺穿了楚伯伯的胸膛——我看见,楚伯伯身上那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我看见,那一个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挥刀砍向柳府的家丁——我跟着母亲,而父亲拼死护着我们,他的衣衫早已一片血红——我看着母亲将我托付给东方伯伯之后,含泪离开......
当童年的层层雾气如轻纱一样散去时,一切都渐渐变得清晰,夕阳下,龛台山顶,我又看见了那个令夕阳都失色的背影,缓带白衣,高贵,深不可测。(首发)()
他忽而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我朝他缓缓伸出手,他定定的看我半晌,终于举步朝我走来。()()
雾气突然重又一层层的卷起,我费力的去找寻他的背影,却,依稀可见,那袭白衣飘飘的衣衫,瞬间化为了飞扬的尘土......
我想要尖叫,声音却哽在喉间。
雾气再次卷起,那背影,重又出现,回头,却是另一个人的面孔,玉树临风,带着温和的笑,寒潭一般的眸子对着我深切的看着,而后,朝我缓缓伸出手,我有些迟疑的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然而眨眼之间,他的面孔又模糊了......
我努力的找寻,找寻,不断在期望和绝望之中长久的盘桓,却,仍是被那一层厚过一层的雾气遮住了视线......
屏住了呼吸,我越发努力的去分辨,终于,听得有断断续续的语音传来——
“公子,他已经发帖,参加武林大会!武林中已经激起了浪花,大家都没想到,已立下重誓不踏进江湖半步的东方家,此时会破除家规......”这个声音很低沉,也很熟悉,带着笃定的语气,似乎,是广袖。
半晌没有听到旁人的回答,却能感受到有股温凉的视线一直胶着在我身上,我想睁开眼,却被响起的声音打断——“让他得偿所愿,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再陪他玩儿了,立即广传天下,得遗诏者得天下,他既然不动,那么我们便推他一把,甚至,他想借机为冥行宫金蝉脱壳,我们也可以从中助他一把,这场游戏,该结束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他,又不似他,不乏温和,其中更多的,却是杀意。
“属下领命!”坚定的回答,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然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公子,夫人......夫人这边怎么办?夫人复仇的决心是那般的强烈,属下唯恐......”似乎又是广袖的声音,带了点不安和惶恐。
我听到,有人长长的一声叹息,语气颇为无奈,“她的执着近乎偏执,如磐石一般,让我束手无策......我只能阻止她参加武林大会......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游戏......”
这声音渐渐远去,只余,无边的黑暗再次向我袭来。
熟睡中,阳池穴处总有热流源源不断的涌入我的体内,所以,我并不感觉到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掀开眼睫时,房内早已没人,我张眸回视了一番,吃惊的发现,这里竟是龙城的世子府,我和书生的卧室!
第3卷 相离,挣扎的情 第六十二章 万事皆变
我已记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一觉醒来,万事已变。
天下,有人心里惶惶,比如,上京城中,在高座上坐着的那位;也有人蠢蠢欲动,比如,积极主张攻打冥行宫的江湖草莽。得遗诏者得天下,已经成为这天下人人皆知的事,我不知道,是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亦,猜不透,这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不知为何,武林大会提前举行了,所以等我醒来时,它已经结束了,出乎我意料的,东方伯伯竟成了这一届新任的武林盟主,犹记得,诗娴眉飞色舞的对我说起东方伯伯的盖世武功时,那副崇拜的模样,她告诉我,东方伯伯拿到那盟主令牌时,脸色如常,颇有大家风范,她还说,东方伯伯已经以盟主之威,召集天下英雄,组成冥杀会,宣称“天不灭之,我等杀之”!且下令十月底攻打冥行宫,誓言要为血杀门和苍雄派讨回公道,并要取回他东方府的开天匙。
一旁的思晚却忧心忡忡的说:这天下就要乱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得遗诏者得天下啊,我听父亲说起过,现在有很多心怀不轨的人在找寻金匙和金锁的下落了。
我的心一动,看来传播消息的人,并没有将金匙就是开天匙这个秘密宣告天下,抑或是,他也根本不知道开天匙就是金匙?
那东方伯伯知道开天匙就是金匙吗?他破除他东方家立下的重誓,参加武林大会,如今又心心念念的联集天下势力,去攻打冥行宫,只是为了取回被司马傲天夺走的开天匙?还是,他也抱着其他的目的?
玉面让我沉睡了这么多日,又每日为我灌输内力以保我的体力,是不是只是为了阻止我参加武林大会?
为何我清醒一日后,仍是不见他的半点踪影?
他,是走了吗?离开了吗?因为有事儿离开了吗?还是,治好了我的病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那他那晚,在屋顶对我说的那句爱语仍是作数的吗?还是,情到浓时随口说出的话,而我,却是太过当真了?
“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