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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视晨曦的愤怒,只深深的看进颜同远的眼,事到如今,颜同远也不再避讳,他直接看着晨曦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曦儿,等为父得了这天下,你要多少女人,为父就为你找多少女人......”
晨曦的眸光微微转深,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他静默了一瞬,情绪却突然失控,只见他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拔出了鞘剑,直抵他父亲的胸口,流转的黑眸里负责的神色深深......
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二十一章 晨曦之疯
我知道,这些真相,都不啻是惊雷一般,沸沸腾腾的砸向了晨曦,他一直崇敬的父亲,却是杀他至爱的凶手,这叫他如何承受?
晨曦忽而又一笑,然而那个微笑,一眼望去都苦涩的能流出泪来,“你为了你的野心,到底还做了什么?还做了什么......我是谁?天哪......天哪,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的楚儿呢,楚儿呢......”
颜同远猛然一声怒喝,“曦儿,你听着,你是父亲的孩子!你是颜井族人的后代,你是旭儿和涗儿同父异母的兄长!”
风雪之中,晨曦手上的剑一直在抖,一直在抖,约是再也无力强撑,他的剑,至手中脱落,埋入了雪地里。
颜同远想伸手拉住晨曦,可他刚刚上前一步,晨曦就往后退更大的一步,一个前进一个后退,颜同远轻轻叹口气,终是没再上前。
晨曦看着颜同远,连连摇头,“你不是我爹......不是我爹......我的楚儿呢,楚儿呢......”
晨曦眼底掩藏不住的哀痛欲绝和话语中的癫狂之意,不由得让颜同远一怔,而晨曦隐隐狂乱的视线,在对上我沉静的眼眸时,忽然怔住,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顿了下来,他看着我的面容出神片刻,才惨然开口,“爱......晚,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他,为楚儿报仇?”
我只是莫名的觉得冷,父子相残,父子相残,何其惨烈?
我盯着晨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而坚持的开口,“曦哥哥,他,是你的父亲!家人,不是什么样的,就挑选什么样的......”
晨曦的眼里骤现深恨与无奈,“所以,我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个悲剧!爱晚,一直以来,都是曦哥哥......对不起你......”
晨曦看着他的父亲,眼里的恐惧越聚越多,越聚越多,似是要将他压垮一般,而这些惧怕也真的将他压垮了,他一边不住的流泪,一边拼命的摇头大喊,“你不是我爹,不是......我要去找我的楚儿,楚儿......”
晨曦飞速向前跑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奔跑,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看见白色苍茫之上的那一个小点,不过片刻,小黑点也已不见了踪迹。
我看着颜同远眼中的心疼之色甚重,轻轻的说道,“你为了这天下,为了你的野心,已经连爱子爱女都已经失去了,你还想再失去什么......?”
他猛地一挥手,黝黑的瞳孔之中尽是杀意,“都受死吧!动手!”
“你要杀的人还没来齐,怎么,就要动手了么?”苍茫的尽头,雪天连成一线的尽头,一个女子红衣盛装站在高处,那长长的裙摆处,金丝绣的一只蜻蜓正迎风振翅,翩然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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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二十二章 红衣的包打听
红衣少女足尖轻点,一眨眼的瞬间便已与我并肩而站,她如夜色般的黑瞳紧盯着颜同远,而唇边却兀自维持着一抹优雅的笑意,“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寻到了!”
颜同远的目光,激狂而又阴冷的扫视了一番红衣女子,眼里有什么东西正渐渐的复苏,他沉默了一会儿,便音调重重的开口道,“你......你是百晓生的徒儿?当年从我手里逃脱的那个小女孩?”
包打听明眸一漾,似有若无的看向他,未作停留,即刻收回,如海棠标韵一般含姣静立,微微笑着,可她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意,“正是!我就是当年从你手里侥幸逃脱的那个火红身影,这些年,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却始终没有找到呢......”
百晓生,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听说数年前,他已是闻名江湖的万事通,只要给钱,他就一定可以给你想要的消息,后来却不知为何,惨死在了树林里,我想了一想,看来,百晓生的徒儿便是包打听了,而百晓生的死与颜同远好像也脱不了干系......
包打听仍旧在笑着,眼里还是冷漠一片,连恨意仿佛都不带分毫,声音变得平淡,似乎已经听不出任何的波动来了,“直至,那一日,你在斩杀了那冒名顶替的冥行宫宫主之后,发出的那一声猖獗到极致的笑声,终于让你露出了马脚!你该是忘了罢,你在杀我师傅百晓生的时候,也是这般笑的,你约是不记得了,可我,记得清清楚楚呢......呵呵呵,你说,这叫不叫百密一疏?”
我记起,包打听对冥行宫素来的憎恨,她那令人心疼的睡姿,以及那一日在颜同远大笑出声时,她骤然紧绷的身子,终于明白,她也如我一样,有不得不揭开的伤痕。
包打听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面上似乎有几分不忍开口的意味,却还是微微一笑,对着颜同远接着道,“当年柳家,宁家,楚家被先后灭尽了之后,百晓生曾去调查过一些蛛丝马迹,而他却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杀手,他在死前只来得及对我说了一个“冥”字......我想,当初你杀百晓生,只是为了灭口,对不对?”
我看着包打听不停蠕动的唇片,忽然全身发抖,运气,运气,还是抖个不停,天翻地覆的苦楚一下子进入体内,搅乱了我的五脏六腑......冷到了巅峰之后,竟是逐渐稳定下来的心神,我看着颜同远,小心翼翼的问,“当年......当年的事,也是你做的吗?”
包打听倏地握住我的手,直接戳破了我的翼想,“慕姑娘,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只是你刻意阻止自己去相信罢了,就如同当时的我一样,不敢相信此东方彦俊非彼东方彦俊,也不敢相信他竟能亲手杀死他的妻子,狠着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可是,这一切到底还是他做的!”
包打听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是一直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那般疲惫。
突然,马蹄踩碎雪花的“哒哒哒哒”声由远及近,一人一骑飞驰而来,黑衣白马,别有一番雄姿,如一个胜利的王者,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容人直视的犀利。
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二十三章 意料外的旭哥哥
一个冥行宫旧属忽然语音颤抖,隐含着一丝丝绝望,“宫主,是......是司马小主子!”
颜同远横声一喝,打断了这人的战战兢,“哼,老夫将消息屏蔽的如此好,却还是外泄了......哼,既然都来了,那就不如新帐旧账一起算了!看来,天儿似乎是知道了真相?”
司马傲天在马背上静坐着,寒风吹鼓了他的衣袖,他静静的看着颜同远,眼里平静如一弯冰冻的寒水,也许,他冻住的,也有他义父将他养大的那一份恩情,现下,他的眼里,惟留,仇恨和浓浓的愤怒。
司马傲天仍是没有动,但他却笑了起来,几许悲壮几许狠绝,“义父?不,你已经不是我义父了......你认为我还会继续被你蒙骗吗?我知道了一切,我知道,是你杀了我的父亲,知道,是你杀了我的母亲,知道,是你毁了我的人生,知道,是你操纵一切,让我和旭儿自相残杀......所以,的确需要将旧账来算上一算了......我的武功都是你所传,今日,我便要用你教我的武功,亲手杀了你!”
颜同远一语不发,决绝的扬刀挥下,电光火石之间,雪地里的雪花飞扬如絮,风雪中,颜同远的声音再度响起,“将人带上来!”
颜同远的面上,有阴绝狂猛的强大压迫力,他目光凶狠的逼向我们。
而后,双手被缚,遍体鳞伤,嘴唇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来,项间还横着一把剑的天一被推到了司马傲天的面前,颜同远沉沉的直视着他的一帮手下,“天儿,他竟为了你,要背叛老夫!哼,以后,背叛老夫者,都是这般下场!”
他手里的那一柄“卢崁”剑,在我们面前决然的挥下,众人来不及动作,便见颜同远随从中的一人跃身而起,如飞燕掠波,耳边风动,他已倏然至颜同远的身后窜出,回身,长袖射出,一把横空飞来的长剑弹开了“卢崁”剑,而另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架在了颜同远的颈子上,虽未用力伤到他分毫,可是,威胁的意味已然不言而喻了。
司马傲天大掌一击,趁势施展功力抢身上前,左足横扫,右掌出击点开想要阻止他的人,左手一捞,将天一安全带回了他的身边。
颜同远看着偷袭他的人,震惊的神色中先是怨毒的色彩,而后,它们尽数变成了害怕,纵使他早已丧了心失了魂,也不由得有些呛惊,“你......你......你是旭儿?”
我的心,沉,再沉,几乎让我因全身的抖动而倒地。
“你......旭哥哥?”我问的迟疑,也问的心碎,他......他已经都知道了?
晨旭轻轻的撕下面具,满脸的泪痕,他带泪的面容在白雪的映照下,浮现了一种奇妙的古怪的温柔神情,深情的看我,他哑然开口,“爱晚,旭哥哥不会让你有事!”
我下意识的握住包打听的手,这是我目前所能汲取的唯一温暖,心痛啊,真的好痛啊,怎么会这样?旭哥哥不是中了我的清冷迷丸吗?他现在不是应该沉睡的吗?
晨旭似乎是看穿了我所想,他用一种洞悉灵魂的眼光打探着我,笑,凄迷而苦涩,“爱晚,我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不让我受伤,旭哥哥都知道,可是,如你八年前在断崖上所说,有些债,却是不得不还的,不是吗?”
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二十四章 书生,终于来了
我唇齿一阵发抖,未及答话,他便转头看着他的父亲,脸上写满了惊痛惶恐,泪水更是如同止不住一样,泛滥成灾,他紧紧握着那把架在他父亲脖子上的剑柄,声音已是哀恸到了麻木,“父亲,您已经错了太多次了,收手吧!”
颜同远见晨旭仍是叫他父亲,眼里闪出一抹亮光,对晨旭道,“旭儿,你是父亲的孩子,是颜井族人的后代,你更应该......”
晨旭又笑,嘲讽而绝望,未松开那把剑,他已经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旦找到了一个最细微的宣泄口,便挡无可挡,只以一种近乎崩溃的方式喷涌而出——
“父亲,我只记得,是您亲手杀了母亲,是您亲手害死了涗儿,是您亲手杀了大嫂,是您亲手逼疯了大哥,也是您,亲手毁去了很多人的性命,更是您,让我跟我同母的哥哥自相残杀,刀锋相向......这些,还不够吗?您还要杀多少人?伤害多少人?即便您得到了这天下,又如何?它们,都是由无数我所在乎的生命所铺成的啊!父亲,您看看,您看看您这双手,您想想有多少无辜的人已经惨死在它手下了?......”
我闭上眼,却还是关不住泪水的潸然滑落,而颜同远的声音沉沉的响起,“旭儿,为父,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大惊,但见颜同远话音刚落,便伸手握住了晨旭的长剑,只见他左掌宛若水晶,精光环绕,肌肉,经络竟于瞬间变得透明,骨骼毕现,晨旭的“魂灵”虽然是斩金碎骨的利器,竟也不能伤这只诡异的手一分一毫,硬生生的嵌入了这只手的掌握内。
“宫主,您这样,会伤到二公子的!”颜同远背后的一个下属突然开口提醒。
颜同远的气息胶若泥沼,滞重累赘,众人都上前不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层层的冰冻一点一点的往晨旭手臂上攀去,包打听面色一紧,失声,“他竟想用他的寒魄功封冻他的儿子!疯了,真的疯了......”
正此时,只听得,“铮”的一声。
却似一片雁翎划过了千山寒雪,一浆搅碎了万里烟水,一团雪球滑过了晨旭的“魂灵”剑,激起淡淡烟雾,颜同远大惊失色,慌忙回掌,后退数步,方稳住不断倒退的身形。
那人人未至,气息先至。
颜同远的气息明显有些紊乱,而这股不见人的气息,突变得凝滞犹如胶泥一般,压得空气一阵稀薄。
然后才是一个低低沉沉的,懒懒的,散散的声音,“今日有幸目睹颜先生的寒魄功,实乃三生有幸!”
说着,这人已经从天而降,白色衣袍,墨发飞舞,白雪地里,幽邪谷中,有一个谪仙般的人倦倦的站立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他淡淡的笑着,头上乌巾上的两根飘带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