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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会跟她计较,但我也绝对不会去相信她那仅仅是失控的恶作剧,这个丫头,以后需要注意。。。
楚缘闻言,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我会警告她不许再跟你胡闹的。”
“她为什么要捉弄我?”明知故问,没辙,不问的话会让楚缘觉得奇怪的。
楚缘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似怜悯,似慌张,似同情,似悲伤,旋即淡淡说道:“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做事任意妄为惯了,她讨厌像苍蝇似的老围着我们俩转的吕思奇几个人,想借你的手教训他们吧。”
我倒觉得那丫头不无存心整我的企图,不过,有钱人家的丫头的确性格不正常,别人不说,那萧一可不就是个典型吗?或许她真是想帮楚缘,但我隐隐觉得不只是那么简单,不然她有必要挠伤我的手吗?还是说,她一早就算计好让我被吕思奇等人狠狠K一顿,以便让他们更是无颜面对楚缘?
我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的闪过了三个字,‘狗咬狗’,东方怜人如此的处心积虑甚至不择手段,目的真的只是将吕思奇等人从楚缘身边赶走吗?我不信,但我并不愿意继续往下想,那东方怜人让我心底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天知道我在担心什么,随口转移话题道:“缘缘,那个叫吕思奇的男孩是不是喜欢你啊?”
楚缘表情一窒,细致的柳眉跳了跳,“他?”
我玩味的笑道:“或者我应该说是…他们?”
“应该是吧,怎么了?”
楚缘不解的目光让我直掉汗珠子,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情窦初开,尤其是楚缘这般漂亮可爱又高贵有气质的女孩子,受到异性的追捧并不稀奇,但至少应该腼腆点才正常吧?可楚缘居然坦白的承认了,而且还是很不屑的承认,似乎被人喜欢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呢?他们中间有没有你喜欢的人?”问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怪了,我紧张个屁啊?
难怪,我妹妹有可能早恋,我怎会不紧张!
“当然没有啦!”楚缘瞬间满面通红,羞的扭过头去不敢看我,这才是女孩子正常的反应嘛,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找到了平衡的支点一般,我释然的吐了口气,不由莞尔。
好半晌才听楚缘期期艾艾的小声道:“我刚才故意当着他们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是想让他们死心,你可别乱想。”
“我乱想什么?”其实在偷听到楚缘与东方的对话之前我便已经猜到了,笑着打趣道:“难不成我还真当自己是你最重要的人不成?呵呵。”
“就是!”楚缘突然扭过头来很认真的望着我,我呆了,她眼中的固执让我熟悉,在我的记忆中,这样的目光只曾出现过一次,那是在五年前,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见我愣住,潮红着俏脸的臭丫头得意的露出贝齿,轻轻一笑,道:“你,妈,还有爸,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我魂不守舍的应了一声,兀自没闹明白,我是被那勾起了回忆的目光而惊颤,还是为此时这目光而感动。
五年前,我没有读懂躺在病床上的她那个固执而复杂的目光,五年后,我依旧觉得难以琢磨。。。
“我的电脑还没接网线,先用一下你的电脑,可以吗?”
我浑浑噩噩的应道:“可以。”
望着楚缘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将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靠,我心慌什么?咋心跳的这么快?茫糟糟中,就听楚缘说道:“我跟**姐说好回家以后联系的,不知她上线了没有…”
。。。
墨菲那张调查表带来的负面作用终于开始在综合组呈现出些许端倪,不晓得敏感的是我还是其他人,我总觉得大家没有了平时那么多的说笑,时间尚早,还未到正式的工作时间,可大家却各自一本正经的埋头苦干,我不禁好奇,难道是我太懒太不积极?怎么想找点活干都找不到呢?
“南哥,腾两分钟时间成不?跟你说个事儿。”杨伟拽着一把墩布蹭到我跟前,神色破有些不自在。
我刚刚登上楚缘给我申请的QQ,赶快最小化,免得被伟哥看见那可笑的名字,“你咋还兼职清洁工啦?大婶今儿没来?”
“我给了她一包烟,让她到厕所吞云吐雾去了,没事找事呗,哥们再不当着墨总表现表现,早晚得把我给裁掉,”伟哥说笑了两句,顺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表情难得的一本正经,“南哥,你跟我说句实话,程姑奶奶和墨总,你究竟更喜欢哪一个?”
“问这个干吗?”我很可耻,所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被我极力回避的问题。
“男人花心很正常,你丫是两个都喜欢吧?”都是男人,伟哥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的矛盾,叹了口气,道:“南哥,有件事情我办的不太地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你也看到了吧?五一歇了两天,今儿一回来,咱们打杂组这气氛忒他妈别扭了,一个个装孙子似的假勤快,弄本金瓶梅夹文件里当资料看,还他妈看的一本正经。。。”看到自己手里还攥着墩布把,杨伟摇头苦笑道:“草,我也被传染了,拉着墩布绕着投资部转了两圈,就为了让墨总看一眼,刚去撒了泡尿,一出来就听宋佳说墨总已经进办公室了,妈的,你说我不是有病吗?”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被墨菲那张调查表给吓到了,大家都以为墨菲对打杂组懒散的工作态度不满意,因此变相的做出了一个警告,当然,墨菲或许真有如此意图也说不定,现在我也不知她这个举动是高明还是冒失了。
“伟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伟的表情略显复杂,答非所问的继续发牢骚道:“你看我,我看你,笑就笑吧,偏偏脸上还他妈明明白白写着‘虚伪’俩字,瞧谁都跟防贼似的,南哥,你知道原因吧?”
我扫了一眼工作中的同事,苦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墨总那张调查表…”
“我填了你的名字,”杨伟的干脆让我颇有点惊讶,“如果打杂组只裁一个人的话,我填了你的名字。”
【PS:最近两章大家争议颇多,很多人说南南不应该轻易放过东方和吕思奇等人,是非以为不然,本书主要讲兄妹,而南南并非真的大度到滥好人的程度,只有在有数几人面前如此罢了,其中以在妹妹面前最为夸张,试问,如果他真的报复了东方和吕思奇等,那么以后妹妹将怎么面对这几个同学呢?当然,缘缘肯定是不在意吕思奇等人的,甚至有可能不在乎东方,但一个连自己女同学都不肯放过的哥哥,她又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这些是缘缘不想,南南却必须想的问题,也请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南南,你会怎么做?
本文是清爽型,俺不以为这种大度(其实南南嘴上大度,心里也记恨着)是狗血或者白痴行为,相反,他很男人,所谓男人,不是你打我一拳我就干翻你,不然当年的韩信也就不会受胯下之辱了,更何况,以南南的为人,根本不会大方到能忍受那种羞辱,他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却是一个在贴近真实基础上被最大化完美,气度,风度,哪怕是虚伪程度,都足够男人的男人】
“我知道。”我很淡然,压抑着惊讶的同时,也压抑着感动,伟哥够坦率,在他的脸上,我全然看不到半点愧疚,只有一片坦然。
不过我同样的干脆却让他难掩惊讶,“墨总告诉你的?”伟哥激动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没有,我自己猜的,”我知道杨伟为啥惊慌,赶忙安抚道:“墨总只说有三个人在希望刘姐留下的同时希望我走,没说是谁,也绝对不是对选我的人有意见,放心,她没有要裁你的意思。”
见伟哥表情平复了许多,我才笑道:“我当时就猜到了,选我的三个人,一个是高哥,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呵呵。”
“是程姑奶奶吧?”杨伟莞尔一笑,“她倒诚实。”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填你的名字?”杨伟反问之后,见我讪笑不语,旋而挠头笑道:“瞧我这脑袋,装的全他妈是浆糊,你既然知道程姑奶奶也填了你的名字,当然是明白原因啦。”
我有些尴尬,“伟哥…”
“别怪我多事,楚南,你是我朋友,流苏也是,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中有人受伤,”杨伟打断我,诚恳而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但流苏喜欢你,你心里也有流苏…别急着否认,再怎么说,哥们也是纵横花丛的老手了,你丫还嫩,瞒不过我,听哥哥一句,墨总跟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阳春白雪,咱是阳阿薤露,我希望你接近她,那是希望你早点看清楚两人之间的不现实,而不是想你越陷越深,既然两情有意,你为什么不接受流苏呢?你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天从不曾把谁与谁用红绳栓在一起,感情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天赐的也不是地赏的,”我不明白为啥要跟杨伟抬杠,自嘲的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这一点我当然相信你,”伟哥摇头叹道:“不过感情这东西面前,从来没有聪明与傻逼之分的,与其让流苏看着你继续沉沦而她却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掉眼泪,我宁愿看你被裁员,人总是要摔倒以后才知道什么叫疼,离开公司,离开墨菲,你才能真正看清你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她的员工,你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杨伟不知道我与墨菲的关系,所以他说的亦不无道理,可我觉得他未免太夸大,不由笑道:“你看见过流苏掉眼泪?”
“看见了,”杨伟敛去了玩世不恭的轻浮,低哑的嗓音仿佛像一座泰山般沉重,一字一句的说道:“用我的两只眼睛,清楚的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眼泪。”
我怔了,没有问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流苏在哭泣,因为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流苏的眼泪,喉结鼓动,我鬼使神差一般问了一个我根本没有思考的问题,心没有想,大脑没有想,宛如没有思想能力的肌肉自己做出的指令,“伟哥,你,喜欢流苏?”
“憧憬过,虽然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杨伟坦率的笑容让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惭愧,“我早告诉过你,程不奶奶没人要并不是因为她爱胡闹,而是别人没机会罢了,在张嘴之前就已经被她宣判了死刑,因为她已经在自己的脑门上刻下了一个名字,她把自己送给了那个名字,也只是一个名字。”
我承受不住杨伟那惋惜或者怜悯的目光,心底骤然烧起一股子邪火,“你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贼,他们专门去偷别人的东西,程姑奶奶是你的,但你若不懂得珍惜,就是在给这些人机会,还有一种人叫做强盗,他们抢,一旦你不紧紧的抓住,就意味着伤害和失去,譬如说,那个张明杰…”杨伟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信天不信地,至少应该相信你自己,傻够了就醒醒吧,楚南,你从来都是个聪明人,只是习惯了装傻而已,你懂。”
这次,我真的傻了,伟哥对我的评价,竟然与楚缘不谋而合,我明白,他们在嘲弄我喜欢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
“你呢?是贼,还是强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惭愧的发现,我很小气,因为我在嫉妒,在敌视,在提放,甚至是在。。。威胁。
“都不是,”伟哥洒脱的耸了耸肩,扛起墩布,笑道:“与其说我是憧憬程姑奶奶,不如说是在憧憬你,能被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是每个正常男人的憧憬吧?南哥,哥们还是那句老话,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并不单单是为了流苏才这么三八的,也是为了你。”
杨伟总是那样做作的潇洒着,可今天他留给我的背影,却是真真切切的帅气。
憧憬我吗?我自言自语般的啐了一句,“你丫比贼还可怕。”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渴望着被流苏喜欢上的男人,何止一个两个?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浑浊的脑袋如拨云见日般清澈明朗的许多,或者说,是完全清醒了。
。。。
“南南,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刮伤了,没事。”
“哦,你昨天给缘缘买什么去了?”
“电脑。”
“电脑?”流苏将椅子滑到我旁边,将她刚开包的一袋薯片递给我,好奇道:“你家里不是有一台吗?”
我抓了一片,又把袋子还给了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