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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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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墨微微地笑了,他说:“我当然知道,磊子的女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结婚了吗?”
真是讽刺,王明磊的爱人是他,又不是我,放弃了王明磊的亦是他,不是我。现在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本该跟王明磊最亲密的人,害死王明磊的凶手,却这样一脸无辜地问我们结婚了没有。还是那样一副见鬼的温柔表情。
冷血,真是冷血!他这样的居高位者,大概早已全无七情六欲。
我也平静地说:“我们分手都四年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都知道,你要结婚了。”
杜墨极有修养地一笑,说:“对不起,一直没和磊子联系,我不大清楚你们的事了。那么你来是想让我劝劝磊子,跟你和好?”
我说:“不是。我来完成王明磊的遗愿。”
那张一直在笑的面具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你说什么?磊子怎么了?”
我冷笑一声,“他死了,自杀。从十六层楼跳下来,当场就死了。”
挑衅地看着对面的人,毫无慌乱,只有得体的惊慌和适度的悲伤:“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是个好哥们……太可惜了,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我终于绷不住了,声音大了起来:“你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么爱你!别装了好不好?我们一起逼死了他,你就这么着急撇清自己?”
周围有人回过头来看我们,直到此刻,杜墨眼中才出现了几分真实的惊慌:“你小点声好不好?你都知道什么?”
我拿出那个洁白的信封,摔在桌上:“我知道他爱你,我知道你也曾经爱他;我知道你因为要结婚放弃了他,我还知道他因为愧疚、因为全世界的放弃,才要死的!”
杜墨并不看信封,居然依然挂着优雅的官方笑容说:“我不知道磊子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可能误会了。那时候我们都年轻,磊子又是我难得的好哥们,可能确实有些过分的感情。但是那早就过去了,我也马上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说这些。”
我张大了眼瞪着他,满心升腾着不可思议的恐惧,月色下那个温柔的吻,王明磊颓然的诉说,怎么此刻都成了“过分的感情”?一条生命消失了,他居然还不忘记他的面具,斥责我乱说?!
“你没有爱过他么?”我终究不甘心,想替王明磊问个明白。
“我和他是好朋友,从来都是,我很感谢他对我的感情,也很难过他的离开。可是我只爱我的女朋友。莫芹,磊子已经走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讨论他太过分了。”杜墨依然保持了好风度,认真回答。
王明磊,王明磊,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人,这就是让你放弃我而选择的人。他若不是真的不爱你,就是演技实在太好,好得眼中丝毫看不出对你的痛惜,和曾经的爱恋,寒潭深水般,不起分毫波澜,深不可测!
“他死了,杜墨,他已经不会再威胁你的生活,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你们的事。我相信王明磊到死都想知道,你真的不承认你爱过他么?”我拼死挣扎。
杜墨并不动容,亦不生气,只是当我幼稚小姑娘般,“莫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以前关系确实不错,可是那真的只是正常的感情。磊子,可能有些偏执了……你不要再跟别人说这些话,那样对磊子也不好。”
我很想拿了眼前的热茶泼向杜墨,也想恶狠狠地甩一个巴掌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他说那样对王明磊不好,可是他的全盘否定,才是对王明磊的、对我曾经最爱的男人的侮辱!
跟这个人坐在一起多一秒,都是对王明磊的亵渎。我起身,也把微笑挂在脸上,用我最蔑视的感情说:“杜墨,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王明磊是因你而死,他不怪你;不是你杀了他,是你的虚伪杀了他!你的一辈子都要背负一条人命!你根本不值得他的爱。”
狂奔出来,我才想起,那封信还放在桌子上,我已经不想把信交给杜墨,他再不配得到王明磊的只言片语,哪怕是遗言。
我转身往回走,却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就是这一回头,让我从此,彻底原谅了杜墨:杜墨高高大大的块头,此时正蜷缩在宽阔的沙发椅上,他缩得那样小,几乎要掉到桌子底下去了;宽厚的背脊深深弯着,剧烈颤抖,好像通了万伏的高压电,一直平静温和的外壳崩溃殆尽,□着婴孩般的深深无助。桌上的信封不见了,我看到他胸前露出了一抹刺目的白,随着杜墨剧烈起伏的身子,恍若受惊狂舞的白蝴蝶……
好像喷发前的火山,压抑了亿万年的岩浆,随时都要喷发而出一般。这一刻,他所有的悲痛绝望无所遁形。
眼泪缓缓落下,我仰起头,王明磊,我们三个,究竟是谁成就了谁?又是谁赢得了谁?


、二十六、

为王明磊的事忙乱了许久,又一直与陈风冷战中,我竟生出一种心力交瘁的颓然,心中是无尽的荒芜和苍凉。九点一刻,我走出公司大门,夜色早已浓得如浸饱了墨汁的宣纸,渲出渗人的黑。
我停住了脚步,写字楼门前,隐约一个颀长的阴影,坚定而孤独地立在大片的黑暗中,随寒风肆虐地掀起衣摆,动也不动,傲气四溢。
看到我出来,人影微微一动,向我走来,写字楼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的一片阴影。
我抱臂看着对面的人,默不作声。他眉头紧紧锁着,眼底是一片深渊,望不穿的水波。他就那么定定站在我跟前,也不说话。我叹了口气,何苦呢,我从来是不吝啬先道歉或者先开口的人,比起感情中的索取,我更善于付出,比如给个台阶之类的,我又不会掉块肉少点钱,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还很懂得从善如流,而且从不需要台阶,因为我早就跌倒了现实的最底层。
我说:“陈风,咱俩都不是初恋了,也不是十七八了,相亲这种事本来就不靠谱,聚散也是平常。你虽然很优质,我也舍不得,但是我更不能忍受你把我往你前女友的模子里安。我生活里没有洁癖,可是我有精神洁癖。”
陈风有点儿恼怒,他说:“我也解释过了,可你都不接电话。我是对我前女友有很深的感情,可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了,是她离开了我。上次是真喝多了,才说了那些话。我错了好不好?”
我不说话,就梗着脖子,和他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陈风目光柔软下来,他将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上,指尖捻过我的头发,说:“乖啊,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吗?真的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有那么一下我都觉得自己被感动了,还有什么比这样一个成熟优秀又怕麻烦的男人道歉更能打动人的呢?可是就着灯光,我看见了他嘴角写着的不耐烦,和掩饰得不太好的忍耐。
我盯着他说:“你千万别跟我说我就是我,你没把我当你前女友之类的。你那天全都说漏了,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你不是就喜欢这样撇的清的关系么。”
陈风好看的眉毛拧成了麻花,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差不多得了,你还有几年青春啊,还不好好珍惜。好好的,别闹了,你以前不是挺看得开挺爽快的吗,不是从来不纠缠这种事的吗。”
我愤怒了:“我也没不珍惜啊,我是把我青春跩地上又踩了几脚是么?我跟着你就是珍惜了?我自己一个人就是糟蹋了?你什么逻辑!我不纠缠不代表我没感情,我爽快我看得开也不代表我贱!我的优良品德我自己明白,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借口!”
在失恋的四年中,我唯一练就的就是一张尖利刻薄的嘴,和一副厚重的脸皮。
陈风果然被我成功激怒,他跨上前一大步,彻底暴露在白花花的灯光下,头上跳着青筋:“我告诉你莫芹,我就是看你没有别的女人那么麻烦才找你的!你别以为自己特别了不起,你看看自己,马上三十了,要身材没有,要相貌没有,要钱更没有!你就剩下一张不饶人的嘴!我没有精力再和小女孩儿玩恋爱游戏,你也别跟我摆出一副臭脸教训我!你现在这样,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轻蔑一笑:“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你的高抬了?或者替你遗憾,遗憾完美的你居然看走了眼?遗憾你这么鲜艳的花插在了我这块牛粪上?可是你有没有问我,牛粪喜不稀罕你啊?我还觉得是你暴殄了我呢!”
我忘了,陈风一直是个冷酷干脆的人,杀伐决断,果决英明,现在他竟然能追我到公司来,哪怕只为了骂我几句,是不是我都应该庆幸?
脑子里回荡起那句“晨风和细雨”,还有该死的温柔笑容。所有的爱都是给叫“萧雨”的女孩,所有的期待都是我们的相似。如今,他的耐心已经用光,因为我与他的预期一天比一天背道而驰,还打算一去不复返。
我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我还很好奇,你那前女友,萧雨是吧,你怎么就觉得我跟她很像呢?难道她也被gay抛弃过?”
啪!
耳朵里充盈着异样的嗡鸣,好像一种奇异的过电流的声音,热辣辣的左半边脸一下一下地跳着,与心跳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平生第一次挨打,却是不折不扣的自找。我毫不犹豫地扬起巴掌,陈风也不闪躲,直愣愣地看着我高高抬起的胳膊,愤怒地定在空中。我做了半天姿势,终于没有落下去,只是抚住了左边的脸蛋。我不是懦弱,因为第一我想到了以自己的高度,扇在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力道,第二,既然打回去没有效果,还不如就势让他愧疚。于是我还轻轻地“嘶”了一声。
陈风还预备着被我打还一耳光,却没想到我自己放弃了,他一定觉得有些懊悔,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太不绅士了,有违他一贯的伪装原则。他奇怪地看着我,好像在探究自己为什么会下了手,又好像有点后悔,有点内疚。
不知道脑子里哪片褶皱被他打醒了,我居然说:“你以为,就因为我穷,低微,不美,我就没有心,没有灵魂吗?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完全一样有一颗心。要是上帝也赐予我美貌和财富的话,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我省略了最后一句,“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因为我已经决定离开。简爱里我最爱的台词,此刻献给高高在上的他,我根本不需要怜悯和道歉,我只想要他知道,纵然我的底线再低、尊严再少,我至少还有自己的人格。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会搞得如仇人一样。
陈风偏过头不再看我,拳头紧紧握住,复又松开,“疼么?”他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打你……对不起。”
我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淡淡地说:“你说呢?你自己扇自己一下就知道了。”
“莫芹,你不该拿她激我。”陈风说,声音忽然像经过了百年的沧桑,“你成功把我气糊涂了。”
我说:“我知道,被人揭穿了总是会有点恼羞成怒,是吧。” 
陈风没有理会我继续挑衅的话,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萧雨。一开始我和你在一起确实是因为你和她太像了……可是你比她理智太多了,我早该知道你根本就不像她,一点都不像。”
我也收起了话里的刺,认真和他说:“那你能忘了她么?你能看着我的时候不再想起她么?你能一心一意只爱一个我么?”
陈风一愣,三个问题,他哪个都不能给我明确答复。他紧紧抿了唇角,说:“如果我说,我开始忘了萧雨,爱上你了呢?”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这个如果,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你要是能确定,何苦加如果这两个字呢?还有,你懂不懂得什么叫晚了?施工图都画好了,地基都挖了,你能告诉人家你楼梯画错了,搭不上楼板么?陈风,有些事儿,只能干一次,没有重来的。”
我又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要是你,一定找一个和萧雨一点都不一样的,从形到神都不一样的。”
陈风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这通常是他准备结束什么事情的标志,比如下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场电影播到演员表的时候。他说:“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吧?哪怕我忘了萧雨……”陈风从来没有这么拖泥带水的时候,也许是被我弄得头脑混乱了。
我说:“你觉得可能有这个哪怕么?不好意思,我还约了人,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陈风说:“那么我们就算正式分手了,是吧?”
我点点头。
陈风猛地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深深、深深地看了我一样,然后大踏步地离去,步履一如往昔地稳健、坚实,毫不犹豫。一贯骄傲的陈风,连分手都要他先走,给我留下一个背影。
我确实约了人,这个人是长江,他刚在网上团购了一匹玻璃餐具,哭着喊着要我去他家,给我显摆,尤其要把那传说中巨大的玻璃果盘给我过过眼。
我头也不抬说:“滚出来!听壁角听够了没?我的不高兴你全看见了,让你高兴了吧?”
悉悉索索响了一阵,长江扭扭捏捏从一片阴影里钻出来,说:“先去我家吧,啊,让你哭个够,保证没人干扰!”
我愤怒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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