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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生活。不看电视,不听靡靡之音,不碰乌七八糟的东西,拒绝所有路边摊、小食品,奶奶说“眼净心净”,薛锐
执拗、刻板、自我、无趣。薛锐没能按照她的意愿成为多才多艺活泼开朗的淑女是林月华心中一大恨事。
没有恋爱的经验,薛锐不知道如何去爱人,不知道“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朋友”。或许应该多说些知心话,薛锐这样。她跟郭焕成说:“你有没有看过《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面有一个将军说‘打一流的仗,吃二流的饼,放三流的屁’,结合我的观察,我觉得现在的学生大部分是‘吃一流的饭,说二流的话,考三流的成绩,做不入流的事情’。”她有些自负,将平时对周围同学的观察的心得体会总结起来,说给郭焕成,权当是一个笑话。
郭焕成听完眉毛微微皱着,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这不能算是个笑话,而且,而且你不觉得这有些侮辱人吗?大家都是同学,如果他们听到这话会很受伤的。”
薛锐被噎住了,有点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除了祖父母和父亲之外,还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批评她,虽然语气够委婉。但是一针见血,叫她下不来台。她想,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这是掏心窝子跟他说话,他怎么就这么不长耳朵呢?我这是找了男朋友,还是一根道德标杆?
郭焕成看着她的脸色阴晴变化不定,心中忐忑,垂着的手局促得不知道放哪里好。
半天,薛锐说:“我接受你的批评,你说的对。”薛锐不喜欢听到反对意见,但是还是有一点容人之量,而且这件事情现在看来的确是问题出在自己,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坦诚,她喜欢这一点。
郭焕成握紧她的纤瘦的手,抬头看见远处的天空,天际厚重的云层有消散的痕迹,看来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郭焕成说:“你晚上睡觉冷吗?”
“有一点,被子好久没晒,盖在身上都感觉湿嗒嗒的。”她们住的是背阳的宿舍,一年365天,宿舍一分钟的阳光都照不到,宿舍里的白炽灯是整天都要开着的。
“那你明天可以早点起来晒被子,因为明天是个好天气。”
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薛锐还是起得很早,打开门时,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她连忙简单收拾一下,抱起被子就奔下一楼。
宿舍楼外面有几根不锈钢的晾杆,是学校专门安装给学生晾衣服的。但是架不住人多,晾杆永远不够用,经常有学生因为争夺晾杆吵架。还好薛锐起得早,外面还没有人,晾杆都是空荡荡的。
一夜大风,地上有不少被风吹落的衣服。薛锐肩膀上扛着被子,艰难的弯腰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重新挂上晾杆。然后用抹布将晾杆擦干净将被子铺开。
等她如此几番跑上跑下将被子,床垫,衣服全部晾晒完毕之后,楼下跑进跑出晾晒衣服的人已经很多了。太阳露出红彤彤的半边脸,薛锐被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待缓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被子被人拉到一边,只占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原来的位置上晾了几件衣服,间隔很大。
薛锐几步冲过去“哗”一下,将那些衣服全部拨到一边,将自己的被子重新铺好。“谁呀?这么不自觉!”她有点恼怒,声音有些高。
那边却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干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将我的衣服拨到一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从楼道里冲了出来,将薛锐的被子猛地拨到一边。薛锐认得,这个女生是隔壁班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搞什么?这根杆子是我先晒被子的,你将我被子拨到一旁来晾你的衣服是什么意思?”她语气不善,但是依然控制着,毕竟是隔壁班级的,她不想闹得太僵。
“这根晾杆我昨天晚上就用衣服占了,是我的,谁允许你在上面晒被子的?操!”
对方的话已经难听到这份上,薛锐要是再忍她也就太对不起她奶奶从小的教育了。“操?你想操谁啊?j□j妈啊?!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以为只有你会骂人啊!你的衣服是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我给你捡起来的,你有没有搞错,我不用你谢我,你竟然还骂人!现在什么世道?你昨天晚上晾衣服这根晾杆就是你的,那我前天还晾衣服的,我怎么没说这个杆子是我的!”薛锐平时不喜欢讲脏话,但是现在被气急了,口不择言。不怪她生气,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难得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没被人感激也就罢了,竟然大清早的被人骂了一顿!那个女生也应该是认识她的,好歹是同学,对方竟然就这样破口大骂,她觉得很不可理喻。她当着那个女生的面将那几件衣服狠狠拨到一边,将自己的被子重新铺好。
那个女生丝毫不退让,半截眉毛倒竖,双目圆睁,脸庞漆黑,像个夜叉,按住薛锐的被子不让她晾,“谁看见你捡的?你说啊!我只知道我的衣服昨晚上挂得好好的,这根杆子就是我的。”
“滚蛋!”薛锐简单明了的回了她一句,重新将被子铺好。
还是亦舒说的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薛锐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难缠的,没想到竟然碰上个这样的夜叉。两个人争锋相对,一句比一句难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时两人身边已经聚了好些看热闹的女生。有好事的学生将宿管阿姨从被窝里拉起,阿姨趿拉着双拖鞋急匆匆赶来,好说歹说将两人劝开。这是还有很多晾杆是空着的,阿姨劝薛锐将被子重新找根晾杆晒,但是薛锐坚持不同意,“我今天就用这个晾杆晒被子,我看谁敢将我的被子挪走!”
那个女生毫不退让,坚持称那根晾杆是她占的,“这根晾杆就是我占的,我就是不给你晒被子!”那个架势似乎是要来场持久战。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薛锐只是憋着闷气不说话,但是那个女生嘴里仍旧不干不净地在骂着难听的话。
“真是差劲,抢别人男人就算了,现在连晾衣杆都抢,当谁都是那么好欺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端着架子板着张脸给谁看?知道瞎了眼的男生都吃你这一套,好脾气的姑娘被你欺负了不言语,但是在姐面前可行不通!”还有更加不堪入耳的话,包养,坐台,狐狸精,小情儿之类的词陆续从这个女生嘴里蹦跶出来。
薛锐平时衣着光鲜,用得包包手机化妆品什么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她不炫富,但是条件允许的时候,她愿意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如果钱能够买来快乐,为什么要过苦哈哈的日子?让一般的穷学生眼馋的单反相机,最新款的手机,名牌包包,漂亮衣服薛锐都能轻易拥有,但是却从来没像其他学生一样做过兼职或是家教什么的。宿舍里的人知道她每个月都是有不菲收入进账的,但在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样年轻的姑娘手中会有几多资产。漂亮不是原罪,但是有钱的年轻漂亮姑娘则往往会引来别人不坏好意的猜想。
一旁围观的人中有窃窃私语,也有抿嘴却笑出声的。陈子微在一旁哼着歌,心情大好的样子。薛锐突然想起那个女生是谁了,叫什么露露,和陈子微来往挺密切的。她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半截眉毛的瘦小姑娘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一句话也不说,紧紧地抿着唇。见她不反驳,那姑娘更得意了,声音越发的尖锐,扁扁的喉咙里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像两片刮骨钢刀,叫人耳膜发痛。
一栋宿舍楼里进进出出的,围观的姑娘们几乎没有不认识薛锐的,她平时面沉如水,不近人情的模样给人一种距离感,看得出来这是个不太好惹的人,但大家显然都没有想到薛锐会一声不吭,原来那些不堪的猜测,在她的沉默下几乎要被人认定为事实。就在大家交头接耳,面露嘲讽的时候,薛锐突然微笑了一下,脚步移动,大家以为她要离开。薛锐却在掉头之后骤然转身,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一个巴掌落在了那个女生的脸上。
空气似乎都停止流通,只有那个巴掌与脸颊撞击发出的那声脆响依稀震动着耳膜。那个女生头朝一边偏转,还保持着被薛锐扇耳光的那个姿势。然后突然锐叫一声,就以一副拼命的架势朝薛锐扑过来。薛锐没等她靠近就迎上前,一个用力将她推搡在地。陈子微赶紧冲过去半扶着那个女生,一边仰脸朝薛锐大声说:“你竟然打人!”
薛锐看都不看她一眼,单手指着那个女生,一字一句缓缓说:“打你这巴掌算是轻的,你给我当心一点!”
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女生挣扎着想要爬起,被陈子微按住,陈子微朝站在一旁的那个女生的室友喊道:“快打电话,叫辅导员过来!打人性质太恶劣了!”薛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三两下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扔在陈子微身上,“我帮你拨了教导主任的号码,有什么话你跟他讲,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你敢在我头上拉屎,我就敢一勺一勺喂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劝解
第十七章劝解
教室里,班上很多同学都在议论今天早上的“晾杆争夺战”
本来嘛,女生宿舍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况且女生又都是相当八卦的。用胡元君的话说,就是“在走廊里放屁声音大了一点,都要被拿来当上笑话议论好几天。”何况是这样一件劲爆的消息。
薛锐被学院的党委书记唐万年请去喝茶谈话,唐书记要她写写检讨并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就要给薛锐处分。她站起来说:“要我道歉那不可能!你就算把我开除,也休想!”然后抬腿就走,留下脸都被气绿的老头。
薛锐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郭焕成,但是不知道郭焕成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向她询问时,薛锐只淡淡道:“这是我的事,我就是打算这么解决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干涉我的行事方式!”她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一句话里连续出现三个“我”,要说她不是个自私的人谁也不信。
她语气不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郭焕成也不计较,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有矛盾讲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做事不能冲动,千言万语好一人,只言片语恼一人,说话要谨慎,更别提动手打人了。”
“是她逼我的,教训她是应该的。这叫你不给我个说法,就给你一个说法。”
“你就不怕你一巴掌扇过去会被开除?”
“开除就开除,没这文凭我也不会饿死,不过即便是开除我也要把她拖下水,宁为玉碎不让瓦全!”郭焕成反倒笑了,“问题的解决方法不是只有打架或者是骂人两种,你可以好好地跟她讲道理呀,说明事情的原委,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思考的能力,你没有做错事情,说清楚了,对方也一定会理解的。就像你不跟我讲事情的经过,我就只能听信别人的一家之言,肯定会产生误解的。”郭焕成在同龄的学生中很有声望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这个人说话轻声慢语,又特别善于和人沟通,是个有名的好好先生,但是你不会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在很多时候他是相当有主见的,有自己的坚持。他软磨硬泡,任凭薛锐怎样的冷言冷语都不放弃,好言相劝。他就象是春夜的潺潺雨水,润物无声,一点点浸湿软化薛锐心中冰冷干燥的荒原。
“其实我觉得我挺倒霉的。第一,我早晨出来的时候那根晾杆上并没有衣服,我当然就将被子晾上去了。第二,那个女生的衣服晚上被风吹落在地上,还是我将衣服捡起来重新挂上去的,我学雷锋做好事,没落好就罢了,竟然还被人骂了一顿,你说我能不生气吗?第三,那个女生我是认识的,但是不知道名字,是我隔壁班的,都是同学,她话没说两句张口就骂人,当时我都被那个女生给骂懵了。是不是当我是个软蛋,会任人搓圆捏扁啊?”薛锐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
“这样说不是也挺好的吗,条理分明,你也应该这样跟她讲清楚呀,这样肯定要比你们吵架或是动手要来的好吧,我可是听说当时你还是很有气场的。做事不能太冲动,任性只会导致你的不幸。”
薛锐有点不好意思,一开始的扑克脸上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当时我也是气急了,说话语气不好,让人看笑话。我身上有很多缺点我自己也是知道的,比如脾气不好,容易和人争执。可是当时脑子一热,思维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急躁就是我最大的问题。”
“我们都有很多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人永远不能战胜自己的那些缺点。但是你起码当这个念头起来了,你能察觉到吗?如果察觉到之后,你应该跟对方交流一下,他对你有一个谅解,这个误会也就过去了。干嘛要为了一根晾杆和她争得面红耳赤呢?做人不能像刺猬,能不与人结仇就不结仇,谁也不会和谁一辈子。”他说话很注意别人的感受,绝不会使用“你应该”或者“你不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