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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怎么说也是唯物主义的党员吧,还是学校的团支部副书记,怎么会这么迷信?”
郭焕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笑说:“我不是骗你的,的确是有这样的讲究,在南方很多少数民族,依旧存在着对自然各种各样的敬畏。我不算一个无神论者,我对自然充满敬畏。”
薛锐也没有继续嘲笑他,托着腮望着面前浩荡流淌的洵河。就在郭焕成以为她神游天际的时候,薛锐突然说了一句:“你说女人是不是也要找一个气场镇得住自己的男人?”
郭焕成半晌没有出声,只是怔怔地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他的眼光让薛锐都觉得自己这句话的确有些傻气,可是她真的想起小时候奶奶带她算命,那个瞎眼老头说的话。然后她听见身边的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薛锐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是不是杞人忧天啊?你也不算女人啊!哈哈哈!”郭焕成放肆地大笑。薛锐被气得脸色的变了,伸出拳头捶着他的腿。虽然性格比较粗犷,但是她还从来没有将自己划出女人圈外。郭焕成还在那边狂笑,她的拳头落得更密集了,一不小心打在他的膝盖上,郭焕成的脸色骤然变得很痛苦,眉毛又皱了起来,也不笑了。
“很疼吗?我并没有用很大力气啊?”薛锐只是开玩笑,并没有下狠劲。
“没有,骗你的!”他又换上了如常的笑容,他慢慢移动双腿,不露声色地将薛锐的双手从膝盖上拿下握在手里。
薛锐不笨,拳头落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道,可是他刚才痛苦的表情绝对不象是假装。她想起了什么,用力挣开郭焕成的双手,换了严肃的语气说:“你把裤子卷起来给我看看!”
“嗨,我都说了没什么了!”郭焕成继续打哈哈,想要掩饰过去。
薛锐不依,自己动手去卷郭焕成的左腿的裤脚。他穿着宽松的深色薄款休闲裤,不太好卷。薛锐扳直他的腿,郭焕成按住裤脚,不给她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大白天的卷一男人的裤脚,臊不臊啊?”薛锐不管他,没有控制好力道,郭焕成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等到她小心将裤子捋上去时,却被他膝盖的伤吓了一跳。
他原来撞上消防栓说没事就是骗薛锐的,膝盖那里擦破了一大片皮肤,露出红肿的一大块,从深色的裤子上看不出来,但是显然是出了血的,有的地方结了鲜红的痂,有的地方还在流着淡黄色的液体。这些还不算,小腿胫骨上还有一片青肿。
薛锐又是自责又是生气:“你怎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其实也不怎么痛,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郭汉成讨饶,靠上前想要安抚她。
“谁在生你气,你这个傻子!”薛锐的确是在生自己的气,拨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她力气有些大,郭焕成有伤在身,又没有坐稳,被一下子推撞上一边的桥壁,又是一声闷哼。
薛锐赶紧上前扶住他,又气又急又是好笑,眼泪却掉了下来。这下郭焕成可真是慌了神,“受伤的是我,你掉什么眼泪嘛?”随即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
薛锐的眼泪可真是多啊,怎么都擦不完。这都是被他气得!想到他被撞成这样还带她跑了很远忍着疼讲了好多话让她开心她就生气,越生气眼泪就越多,哭的就越大声。薛锐对天发誓,眼泪都是被他气出来的,绝不是因为感动,绝对不是!
好容易止住了眼泪,薛锐拍拍屁股站起来,“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药。”不等他回应,她就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
一路向南,她记得南边有一个小诊所。薛锐拿出一百米冲刺的劲头一溜烟跑到诊所。急急忙忙地买了碘酒,云南白药,纱布和胶棉听了那个老医生大概讲了处理方法之后便又冲了回去。跑到桥上的时候,那个傻子还咧嘴朝他笑了笑,薛锐气得调转了头,到底还是没忍住,也露出笑容。
薛锐坐在矮他一级的台阶上,将他的左腿搁在自己的双腿上,先是用碘酒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再小心翼翼,还是听见他一阵抽气的声音,本不想理他,但还是鼓着腮帮朝他的伤口处吹气,帮他减缓酒精的刺激。抹了云南白药之后裹上纱布,用胶棉将纱布固定好,郭焕成的腿加粗了一号,裤脚放下来很困难。薛锐细心将他的裤腿卷好,一直卷到他的膝盖上方,尽可能看上去服帖一些。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格外周到耐心,几绺发丝从松散的发圈之中落下,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腿上轻拂,低着头,实际上薛锐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很女人的。”郭焕成红着脸说。
薛锐想要斜睨他一眼,抬头却发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微微张着唇,像河边傍晚初绽的枚红色花苞,温柔娇嫩,无限诱惑。
洵河静静奔涌,不忍打扰他们纠缠热烈的拥吻,只有一波一波的河水,携裹着河底的水草拍打石阶发出细碎的“哗哗”声。很多年之后,薛锐仍然能清楚回忆起那天的夕阳的温度穿过桥洞拂在身上身上的清风和那捧着自己的脸的手上略有粗粝的纹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仙人掌
第二十二章仙人掌
薛锐的生日在暑假,郭焕成没来得及送礼物,开学时补了一份,是一盆仙人掌。薛锐收到礼物时有点惊讶,问:“干嘛送礼物呀?”
“生日没能陪你,所以现在补送一份礼物陪你道歉啦。”
薛锐问:“你为什么要送我仙人掌?说,是不是讽刺我像仙人掌一样浑身是刺儿?”
郭焕成挠挠头憨憨一笑,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薛锐杏眼斜挑,半嗔半怨道:“好呀,竟然这么欺负我!”
他连忙安抚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仙人掌虽然有刺儿,但是开花的时候是很美的,不输于任何名贵的花。”
“仙人掌还会开花?我不信!”
“当然,每种植物都有绽放的时候,只是很多人不了解。仙人掌不仅会开花还会结果,你知道仙人掌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哪里知道?不过你一个大男生还挺喜欢这些女生热衷的小情小趣的东西,品味真够独特的。”郭焕成听出薛锐话里的讥讽,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薛锐虽然不管仙人掌是不是会开花结果,但是对待这个浑身是刺儿的礼物还是挺用心的,放在宿舍的阳台上悉心照料着。
自从知道郭焕成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之后,薛锐没少捉弄他。有时候两人在自习很晚从图书馆出来走夜路的时候,薛锐会故意拖拉脚步走在他的身后,等他转身寻找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会是古树后扮鬼脸吓唬他,但是郭焕成倒是很硬气,从来没有如薛锐所想象的那样花容失色。
“你是不是骗我呀?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一点也不害怕鬼神!”在又一次扮鬼吓唬郭焕成失败之后,薛锐有点不高兴。
“有你那样扮鬼的吗?拿着一只小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不就是脸色青白了一点,一点也不吓人,反倒更白了些,比平时还好看呢。”
“你嫌弃我很黑吗?”薛锐将拳头送到他面前略带警告意味问。
“开玩笑的,我哪里会嫌弃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薛锐位于市中心的一套出租的公寓好像和房客的合约再过一周就到期了,但是对方至今还没有续租的意思,薛锐也不知道房客是什么打算,只好自己打电话询问。
看薛锐挂断电话面色不善的样子,郭焕成小心问:“出了什么事情了?”她语气不满,向郭焕成埋怨说:“说起来也是外企白领,做事真是叫我这个没出社会的学生都看不上眼,没有续租的打算却也不告诉我,让我都没来得及找房产中介,非得打电话询问才说退租,害我至少少收一个月的房租。”
郭焕成劝道:“听你这样说对方的确有点考虑不周,不过也可能是没有经验或者是工作太忙忘记也是难免,你就不要动那么大的肝火了吧!”
“天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合约上清楚注明退租要提前一个月告知,现在这样,我是不会将押金退给她的。”
“不是吧,这么苛刻?”郭焕成惊讶于她的精明。
“那又有什么办法,合约上黑纸白字写上了这条,这还是我奶奶生前教我的,为的就是降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现在她违约我也没有办法,既然做错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要不然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规则和法律了。”
郭焕成问:“押金是多少?”
“三千!”
“还挺多的,都快赶上一个白领半个月的收入了!法律之外不是还有人情吗?你少了一个月房租对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一个在异乡打拼的人来说或许就很重要了。你和这个房客关系还好吧?”
“还好,没太多接触,不过看上不招人讨厌。”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她留下最后一点好印象呢?大家出门在外,外出租房的大多也是独自出来打拼的,生活肯定不容易。谁都希望多一个朋友,为什么不用3000块钱买个情谊呢?要允许别人偶尔犯错嘛。”
薛锐失笑,“你确定你不姓雷?人做好事不问前程这句话说的就是你吧?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向我说情,真是服了你了!”
他嘿嘿一笑,“其他不确定,但是我真不姓雷。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就当我求你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薛锐想了一会,心内松动,“好吧,看你的面子上我就将租金退给她,希望以后有人能允许我犯错。不过下周我去收房的时候要是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损毁的话我得要她照价赔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人心即魔鬼
第二十三章
郭焕成不放心薛锐一个人去和陌生人交涉,害怕她被别人欺负,虽然这种担忧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就像薛爸爸临走之前对他说的,“以后薛锐还麻烦你多照顾一点,我这个女儿我是放心的,到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我就是害怕她惹麻烦。”一半是受到当时薛爸爸严肃表情的感染,另一半就是对薛锐更加了解了。她说话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他不敢讲明,所以美其名曰“护驾”
周六下午两人到那里的时候,那个白领已经收拾完毕,几件行李摆在玄关处。薛锐四下检查了一番,房间被女子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发现有物件损坏或墙壁污损的情况,于是便欣然将租金退还。
去房屋中介那里将房子重新挂牌出租的事宜处理好,薛锐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对郭焕成说:“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看碟吧?”
郭焕成见她眼神狡诈却偏要做出温良无害的表情,心中好笑,无可无不可地说:“行啊,不过你想看什么碟?”
“今天收租,包租婆自掏腰包请你看碟,不用你操一点心。”薛锐见他点头,心情大好,一溜烟冲向路边的影像店,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好几张光盘,又拐进一边的便利超市买了好些零食。
刚才忙着帮薛锐和房客交涉,他并没能好好参观这间公寓,薛锐在厨房做微波爆米花的时间他四下转了一圈。房子地理位置很好,站在阳台可以看见不远处的CBD金融区,向南一点便是N市的顶级中学外国语国际中学,还可以看见壮阔的江景。房子本身也挺大的,大概有150多平米,布局合理,装修精致。想必那个白领退租很大原因就是这里租金不菲。
爆米花的出炉,浓郁的奶精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薛锐煮好郭焕成喜欢喝的黑咖啡,却看见他站在阳台上。初夏傍晚的风清凉宜人,他白色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远行的船一样饱满的风帆。风拂过薛锐的脸庞,她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喏,你喜欢的咖啡。”薛锐走到阳台上递上手中的杯子。
“辛苦了。”郭焕成小心接过。薛锐还是千年不变的白开水。她对生活细节并没有太多讲究,凡是都图个简单省事,所以只喝白开水。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
“魔鬼或者僵尸什么的,女生不都挺害怕这些的吗?”
“我不怕鬼神,我怕小偷,怕强盗,怕人。每个人的身体里都住有心魔,潜伏在血管里,所谓鬼神不都是人编出来的吗?那些恐怖片也都是人导演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抛弃子女,j□j掳掠,杀人放火这些都是人才会做出的恐怖的事情。鬼在人心。”薛锐小时候和奶奶一起散步,从公园回来的时候路灯灭了。安静的街道上只有自己和奶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回响,她胆子小,揪住奶奶的衣角不肯放手。奶奶说:“你不要怕鬼,这个世界上让你感到恐惧的只能是人。”这句话一直记在薛锐的心里。
郭焕成想到她在孤儿院里失神的表情,明明父母俱在,她却将抛弃子女放在所有罪状的第一位,还有明里暗里使点花枪对付自己的妈妈。他迟疑地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