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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6月15日
大娘已经发现了,我该怎么办?黑夜像是猛兽侵吞了我的灵魂,东,救我!
日记中间是参差不齐的边角,上面一定记录了女孩和那个男人的事,谁撕掉的?为什么又留下这两页?东?那个男人名字中的一个字?
张恒不愿在这耽搁更多的时间,当下毫不犹豫地把手中和柜中的日记扔进包里。
隔壁房间靠东墙的地方摆着口大箱子,张恒在箱子底里找到了几张瘦男人的照片。
它们被撕成两半,然后粘合在一起。
张恒翻转过照片:给我爱的……后面两个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笑了笑,他有办法让这两个字复原。
箱底还有封信,因为久远的缘故,外面的塑料膜起了厚霉。
张恒扯掉塑料膜,里面的信被拦腰撕成四截,可是保存得很好。
张恒直直腰,拿手电筒照了下手表,快凌晨四点了,再不走就会碰上晨练的人。
他轻手轻脚地合上箱盖,立刻被箱子后墙面上的一幅手绘画吸引住:画里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的嘴往上翘在笑。
他伸手敲了敲小孩鼻头所在部位的墙面。
他愣了下,马上从口袋里拿出根铁丝,沿着小孩的鼻头慢慢往外扩展,墙的后面藏的是什么?突然,他停了下来,他的脸上闪过亢奋,是这了,他使力插进铁丝,用力一拉:一个眼眶空洞的骷髅头在盯着他。
张恒“啊”地差点尖叫出声,他拍拍胸口,这是谁?老太太为什么要把他藏在墙中?他定定神,很快找出塑料薄膜,把骷髅头包好放进包里面。
第244节:尘封的秘密【3】
他翻墙出去,走上大路,天已经蒙蒙亮了,几名环保员在清扫街道。
张恒用衣领遮住脸,拦了辆早班的士,直接回到A市他办公的地方。
尽管一夜没睡,他的精神出奇地好。
他小心地把骷髅头摆在桌的中央,拿出数码相机卡嚓卡嚓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照。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找出合成软件。
骷髅头渐渐有了血肉。
张恒审视着画面,会是邬桂花吗?白松华受不了她的虐待,把她杀死不是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墙里面只有头颅,没有骨架?按时间推算,白松华在邬桂花死的时候不过就是十二、三岁,他那个年纪就能冷静到杀人后,还分割尸首,藏到不同的地方?
他想起了那张照片,忙找了出来。
少女的腰似乎有点粗,怀孕了?是那些日记的主人?
他照着照片给骷髅头添上眼睛、鼻子、嘴唇。
这是张很福态的太太脸,肯定不是邬桂花,也不是照片上的少女,她是谁?
张恒忽然伸手遮住图像眼睛下的部分,唔,是很像。
他去桌上摸根烟点上,这骷髅头八成就是白老爷子的那个情人,小白真正的外婆。
他猛地跳起来,戴上手套小心地从包里取出那封信。
“桂花吾妻:
吾年青行为不检,致汝郁郁寡欢,吾扪心有愧。
近段暗涛密涌,想必汝亦有所察觉,汝当破船而完命,则家之幸事。
吾一身了尘以偿前因,只是玉儿年龄尚小,挂牵得很,还望周全照顾。
忻岸夫绝笔
66.9.10”
暗涛?张恒回到电脑前,输进1966年,文化da革命?他拍下脑子,这就对了,邬桂花肯定是因为白忻岸舍身保全这个家;才肯去抚养情敌的女儿,可是这骷髅头怎么解释?如果说是邬桂花杀的,她为什么要把头颅藏在墙里面?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仇恨?这也太夸张了。张恒皱紧眉头,如果说是白老爷子藏的,他为什么只取了头颅,还没有选择全身安葬?
谜啊谜,他不解开,会睡不着觉的。
他决定去公安局找检验科的辛远帮忙。
辛远老远见他,马上躲了起来。
张恒火大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干嘛见我就躲?”
辛远苦着脸,“算我怕你了,老大,我不能再违反规定帮你,”他哭丧着脸,“再帮你我这饭碗都保不住了。”
张恒呵呵一笑,用力拍下他的肩膀,“那正好,兄弟,你去我那帮我。”他正正衣领,“谁说离开这就活不下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自在,挺有滋有味的?”
“嘘!”辛远惊慌地看了看四周,检验科的陈科长一早去了城东案发现场,没在屋里。
辛远安心了些,“好,我再帮你次,”他竖起食指,“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张恒嘿嘿一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辛远虽然不是他的亲兄弟,却是他的堂兄弟。找姑妈说声,还怕他小子下次不帮忙?
第245节:尘封的秘密【4】
“你回去吧,三天后来拿结果。”辛远连哄带拉地把张恒送出门,马上把才取下的骷髅头的一小截牙骨片放到药水中。
得在科长发现前,干完这事。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事完结后,那个瘟神样的堂兄不再来找他。
然而,做完化学分析后,他惊呆了,没等张恒打电话来,他自己找上门去,“你上哪找到她的?”
这小子肯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傻子这时才告诉他。张恒笑笑,不急不忙地抽出根烟点上,也不答话,也不问话。
辛远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好好,我先说,说完了你可要告诉我你在哪找到她的。”
张恒点点头。
“她不是自杀,就是他杀。”见张恒凝神在听,辛远很有些得意,“她的骨头里含有大量的苯二氮卓类成份,”
“苯二氮卓类成份?”
“恩,我们常说的安定的主要成份就是这个。”
张恒两眼发光,“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安定杀了她?”
辛远对自己的话能引起张恒的重视显得很满意,“死者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死亡时间距现在四十到五十年,所以我想知道你上哪找到的她?”
张恒的脑中闪过白忻岸的那封信,信底落款日期是1966年,距现在确实差不多四十几年。
难道当年白忻岸就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也不活了?
“要知道,在四、五十年前,安定可是稀缺药品,一般人用不到。所以,张恒,该你告诉我了!”
本来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张恒稍稍整理了下头绪,把在邬桂花那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辛远。
“那屋里的人都死了?”辛远有些失望,“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记得告诉我。”
他原以为是哪家的富太太,好奇想知道下。没想到却是个没落户,那么,这个变成骷髅头的女人很可能是被谋杀。
谋杀这种事还是少沾点。所以他选择避开话题,走人。
刚拉开门,辛远吓了一跳,门口站着满脸阴悒的李东成。他回头看眼张恒,让到一边。等李东成进了屋,他马上走了,走得很快,像被人鞭着,打着,赶着。
“小白是沈总的儿子。”
没头没脑,没首没尾,可是张恒听明白了。
他的心突地一跳,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不动声色地重复一遍,“沈总?”
李东成有些不耐烦地点下颌,“嗯,就是我岳父。”
已经猜到是这个可能,否则李东成会这样关心?
张恒装出吃惊的样子,“真的吗?可是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和沈朝东,沈总有关系啊……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是了。”他溜眼李东成,暗想怎么扯到钱上面去。
李东成的眼神很冷,“别查了,这是忠告。”
张恒一愣,马上点头哈腰地笑道:“不查了,不查了。”
李东成那哪是什么忠告,分明是警告!
不过,既然小白是沈朝东的si生子,那沈朝东的家业也有小白的一半……张恒的眼前仿佛有无数钞票在闪光,不查?嘿嘿,傻啊。
他兴奋地拿起外套,赶到了下朴街派出所。
第246节:尘封的秘密【5】
档案管理室的管理员小叶是辛远的女朋友,张恒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沈朝东的档案。他快速地翻过那些厚而繁琐的文字说明,可是,没有找到他想找的。
他失望地合上文件夹,不死心地追问了句:“没有别的了?”
小叶好奇地瞄眼档案,“想找啥?恒哥,告诉我,我帮你找。”
当然是照片!张恒想确定下那个骷髅头是不是沈朝东的夫人。
小叶手脚麻利地在文字说明中翻出一张纸,“这是他们申请迁户口的复印件,不知道……”
张恒一把抢过来,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小叶,谢谢你,你帮了大忙。”
他走时要了张复印件,有了这个,还怕……
他呆在了原地,李东成离婚了,他前妻害死了他的女儿,这报纸上都登得清清楚楚,他怎么忘了?李东成会在乎这些才怪!如果沈蓉活着……
和小白相关的亲人都死了,谁会在乎他的过去和未来?
张恒的心情郁闷之极,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调查真相,不但赚不到钱,还得小心地守着这些秘密——不是沈朝东的夫人,在张恒的外婆难产时送她去医院,张恒这会能不能存在还很难说。这世界啊,太小了。
张恒回到办公室时,心情还是没有好转。他摸出香烟,抽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中,骷髅头似乎充满了幽怨。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和你相关的人……”
头一歪,他睡着了。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他累了,很累。
……
“玉柔!”一名围着藏青色围巾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雾深处,他前方的那个女孩听到他的叫唤声后,缓缓转过头来。
张恒惊恐地差点失声尖叫,那不是沈夫人吗?
他忙去看那名戴围巾的男人,可是雾朦胧了他的脸。
只听见他叹息道:“玉柔,红尘万丈已是沉涸,何苦再留恋?走吧。”玉柔的眼中忽然流出泪来,盯着张恒的眼神无比的悲伤和痛苦。
“走?”雾深处闪出满眼都是恨意的半白老人。
沈朝东?张恒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沈朝东满脸悲愤地怒视着雾中的两人,“好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我要让你们的女儿陪你们一起下地狱。”
玉柔的眼睛一下变得异常冰冷,看向张恒时,忽然流出血来。
她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点点她的心脏,她的身体忽然破裂开来,
“不!”戴围巾的男人绝望地扑过来,白发老人也扑过来,张恒忙往后退。
……
“哎哟!”张恒揉揉发疼的后脑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噹”墙上的钟忽然敲响,他被惊得又一屁股坐到地上。“MD!”他爬起来,对上了骷髅头的眼睛。
她想要他做什么?
他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圆,再点上一点,这不是圆心吗?
她牵挂她的女儿?她想和她的玉儿在一起?
白芯玉的坟很好找,张恒小心地把骷髅头埋在她的坟旁边,“以后你们都有个伴了。”
人生寂寞的时候多,那个能风雨无阻伴你的人在哪?
第247节:冷酷的母亲【1】
李东成站在拐角的公交站牌前心情异常沉重,再走过去几步就是乐梅住的公寓,要不要过去?去了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可是不去……他把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掐灭在垃圾桶上,小乐死得太惨了。
李东成用力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
乐梅满眼、满脸都是笑容,和她话语里的意外很不协调,“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李东成点点头,心底滑过几丝感伤,那个有着天使般笑容的乐梅真成了昨日的梦?
“小乐死了,你知道吧?”李东成看着客厅南向窗摆着的向日葵,暗暗叹息了声。
“当然知道,报纸不是刊登了吗?”
李东成的声音一下拔高了许多,“她是你的女儿,你……”说到女儿,他的眼睛红了。“你怎么都不去送送她?”
乐梅的脸阴晴不定,她摸不透李东成说这话的意思。“不是你不让我去看她吗?我哪知道……”
李东成的胸腔有什么在燃烧,在爆炸,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悲伤的泪滑落下来,碎在西装上,很快了无痕迹。
“啊?东成,你怎么了?”乐梅偎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两眼闪着光地仰望着他,仰望着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她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来自内心的澎湃和激情,“她是个白痴,早走对她是个解脱。东成,你需要个健康的儿子继承你的事业。”
白痴?李东成甩开乐梅,半握成拳的手微微在发抖,“不是你嫌她吵,给她喂安眠药,她怎么会是白痴?”
乐梅怔住了,她的脸变得跟纸样的白,“你,你在哪听到的这无稽之谈?”她的眼睛里忽然闪出怨恨,“是沈蓉那个贱女人说的?她这是诬蔑,是……”
“住口!”李东成扬起右掌。
“你打呀,你打呀!”乐梅站直身,逼视着李东成,“你口口声声说不爱那个jian女人,实际上心里一直是向着她的。”
“啪”李东成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泪水在乐梅的眼眶里转了很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