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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论坛的那个版主月下听箫,他曾经也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他向她描叙他曾经遇到的一个好人时,她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那个下午,她去见白近南的那个下午,她善心大发,救助的那个男人!那个佝偻着背,一脸悲伤的男人!
网络比现实更骗人!
第290节:生命悲歌【1】
金绥已经整整三个小时没有喝一滴水了,从温驯的管事突然变脸,掏出手枪指着他阿爸,他挺身而出,代替他阿爸的那刻起,他就被驱赶着朝前走。
“少爷,只要把我们带到边境线,我就放你回去,我说话算话。”管事的为了让金绥相信他的话,拍着胸膛做保证。
他,正是A市头号通缉犯,徐翰林。
据说徐翰林的祖上曾出过翰林院大学士,因而他老实巴交的父母也希望他能像祖人那样,读出书后做大官,以光宗耀祖。
徐翰林当然明白父母的心思,只可惜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他非但没有实现父母的心愿,反而越走越远,不但加入制毒贩毒集团,还成为该集团的第三号头目。
金绥自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走哪条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抄到边境线,但是他怎么能让这群杀死他族人的魔鬼逃到那边,逃到他没办法报仇的地方?
天热得跟在蒸笼上行走差不多,金绥舔舔嘴唇,干渴像火样燎过他的喉舌。
阿爸应该联系上了武警部队,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抬头看看天,估计下方位,转身朝边上的一条小路走去。
从小路斜插到下面的大路上,再拐个弯左走不到百米就是XX村治保会的求助火把点。
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这立刻引起徐翰林的怀疑,“站住!”他阴沉着脸冲边上的同伙摆摆头,“你到前边去看看。”
金绥大惊失色,忙假装被石子磕绊了下,往前扑去。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抓起石子,掷向徐翰林的右手。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丛林。
金绥低头看看胸口冒出的血花,想站起来,可是力气像被谁猛地抽走了一样,他重重地摔向地面。
不远的云端,覃小钩笑盈盈向他走来……
“小钩!”
他伸出的手软哒哒地掉到地上。
唐浩非常恼火地看到了这一幕,如果金绥能沉住气再往前走几步,他有把握活捉徐翰林,可是现在殂击手崩掉他手中的手枪,却没有办法阻止他自杀,他背后的一号、二号人物、境外的联系人,销毒的渠道等等全成了一时不能破解的谜。
唐浩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也许真应了那句:任重而道远。
金绥很快被送往医院,那一枪虽然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唐浩沮丧地摸出手机,正想向马德生负荆请罪,手机响了。
“我们抓到他了!一条大鱼!”
田丰话语里透出的喜悦让唐浩特难受,他这次执行的任务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彻底失败了。“大丰,请转告马队长,我端了他们的老窝后再回去。”
“不行,立刻回来,你有新的任务安排。”
唐浩想反对,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轻轻的一句:“是,马队,我立刻赶回来。”
覃小钩本来正在写小说的结尾,忽然觉得有点困倦,就趴到电脑桌上,想休息一会,可是很快她就睡着了。
第291节:生命悲歌【2】
金绥微笑着向她走来。
覃小钩有些不高兴,不是忘了她吗,为什么还要来?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左胸口上的血吸引过去,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指指他的胸口。
他没有回答,只是无限眷恋地望着她。
末了,他轻叹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你。”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庞已经有些模糊。
不祥涌上心头,覃小钩伸手去抓他,“不要走!”
……
“哎哟!”覃小钩摸着被撞疼的额角,从地上爬起来。
才的梦很奇怪,难道……
她打开手机,手忙脚乱地翻出金绥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她如被电重击了下。
痛苦像利刃割碎了她最后的矜持,悔恨如毒蛇啃噬着她的灵魂。
“不!”她嘶吼着,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是覃小钩吗?我是公安局的,你现在可以领回你的玉佛了。”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嘟嘟的忙音,覃小钩呆呆地望着前方,良久才想起是叫她去领玉佛。
他死了,她把玉佛交给管事的人,他还是死了。
眼泪成串地跌落下来,那个和玉佛相关的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存在了。
唐浩赶到公安局刑侦队的时候,覃小钩正好签完字,领玉佛出来。
她好像叫覃小钩……他犹记得金绥倒地前那声绝望的呼唤。
“小钩?”
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覃小钩浑身一震,不期然地回头望了下。
唐浩心里已经有八分肯定是她。“你认识金绥吗?”
这名字传入覃小钩的耳中,痛苦马上从她的耳尖蔓延到了全身,“认识。”她机械地回答道,痛苦地回答道。
这时马德生从办公室走出来,见唐浩已经赶回来,冲他招招手,“唐浩,你过来。”
唐浩答应声好,回头去看,覃小钩已经走了。他急了,冲马德生敬个礼,就去追覃小钩。
“覃小钩!”
覃小钩像是没听见,还在朝前走。
唐浩有点火了,紧跑几步拦在她面前,“覃小钩,站住!”
覃小钩正魂不守舍地走着,突然听到大喝一声,惊得手一松,玉佛摔到地上立刻碎成了几瓣。
她抬起头,唐浩立马发现她瘦得厉害,原来还算丰腴的下巴现在变得尖尖的。
“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着你,他现在住在云南XXX医院。”
唐浩一口气说完,发现覃小钩直勾勾地在盯着他,他的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刻醒悟覃小钩在走神,根本没听他说话。
他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说的,你听清楚没?”
覃小钩一个激灵,机械地点点头,“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我,”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他在,他在……”
“他在云南XXX医院。”唐浩没好气地补上一句,“快点去看看吧,他可能不行了。”
覃小钩的脸越发苍白,她想起那个梦。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玉佛的手,转身向公安局大门走去。
生命不正如玉佛一样脆弱吗?说没了就没了。
覃小钩回到家,打开电脑,删掉了原来的结尾。
“馨子本来是下决心走掉的,可是内心的不舍越来越强烈,她回头正好看到金绥的眼泪,她心底的弦被猛地、重重地弹响,年龄、过去的经历一下化成泪顺着她清瘦的面庞流下来。
她朝金绥慢慢地走过去,温柔地帮他擦掉泪水,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下他……”
她颤着手去摸最后一句话,想起在火车上初遇金绥的时候,他冲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他快不行了!”唐浩的话如惊雷炸醒了她,不!
她快速地把小说发到柳玥的信箱里,随便捡出几件衣服就出了门。
这以后,没有人再见到覃小钩。
有人说她和金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有人说她出家了,更有人说她疯了……
或:。。/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