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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忍无可忍,是不是就可以无需再忍?
男孩又跑来我这里捡书。我抢先一步把那本书拣起。
男孩恶狠狠道:“把书还我。”
我扬了扬手中的课本,善意地微笑:“这是你的书?”
男孩伸手来抢:“当然!所以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点头:“是你的就好。〃说着,手一扬,直接扔进垃圾桶,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啊,对不起,本来想还给你的,不小心失手就掉进去了。”
对方呆住了。起码呆了半分钟,才忽然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不和谐词汇,愤怒地扑上来与我扭打。但是,很不幸地,他找错人打架了。我大学时候的空手道可不是白学的。虽然技术不到家,对付个小孩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这个身体精力旺盛,我直接一个手刀切中对方的肩膀化解了他的攻击,然后一拳打中他的肚子。他痛苦地蹲下身去,没能站起来。
小孩子是无情的。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大半的人都在起哄加油。不过也有人见事情不妙,直接去找老师。过了一会,老师来了。
“给我安静点!”一声震喝,教室安静下来。早上帅气又冷酷的语文老师走进来,皱眉看我。
欢呼声早已消散,教室安静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老师环绕教室一圈。
“老师,陈绯把于笙打伤了!”有好事的人大声告状。唔,原来那个倒霉鬼叫于笙?鱼生余生,居然被父母取这样的名字,真是够倒霉悲催的。
老师的冷酷视线笔直杀向我。
我立刻做出小兔一般惊慌、小鹿一般无辜,史上最可怜最诚实一眼望过去就想保护的柔弱表情,眼中含泪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只想把书还给他,他来抢,不小心就把书掉进了垃圾桶。然后他打我……对不起,我不该还手的,对不起呜呜呜。”
老师凌厉的视线再次环绕教室:“是她说的那样?于笙先动手打人?〃
在老师的视线逼迫下,开始告状的同学点了点头。
见状不对,于笙捂着肚子恶狠狠看我:“陈绯抢了我的书不还,所以我才去抢!”
老师的视线又射向我。我还没说话,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是于笙先用书砸到陈绯,并且砸了两次。”
竟然是墨凌……他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我朝他看去,他冷漠地低下头,继续翻阅着书籍,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行了!”班主任再次冷喝,制止混乱。“于笙你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其他人回座位准备上课。”
于笙被人扶走之前再次恶狠狠瞪我:“我这就去验伤,我要告你蓄意谋杀!”说完就神气活现地离开了。
蓄意谋杀……我囧。唉,我也不说什么了,总之我那点力道,除非于笙和医生串通作弊,否则肯定是验不出所谓的伤来的。
再看看身后,墨凌依然在冷漠地翻书,自始自终没有望过我一眼。我收回视线,心里有些空空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避开所有的问题努力和他在一起,还是忘记他,走上与过去不同的道路?我不知道如何选择。
上完一节课,同学敲敲我的桌子,说:“你朋友找你。”
居然有朋友来找我?会是谁?我初中有什么朋友?努力回想了一遍,未果。
出门去,见到一个挺眼熟的女孩子,才想起来,这个人叫做蓝蓝,算是高中时代的好友吧。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我也渐渐把她淡忘。没想到现在还能再见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猿粪?
“听说你和人打架?”蓝蓝摆出天真好奇的语气,却不是关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对了,把你的身份证借给我。”
她说的不是可不可以借身份证给我,或者请你借身份证给我,而是,喂,把身份证借给我。很理所当然且很木有礼貌。虽然说朋友之间无需客气,可也不代表不需要尊重你说是吧。
我表示疑问:“借我的身份证做什么?”
她没有再提我所受到的委屈,她毫不关心那件事情,她也不想为这种不关己的麻烦事伤神。只是立刻皱眉,摆出不耐烦的神情。“你管我干什么?到底借不借?不借算了。”
我哦一声。“那我不借你。”
“你!”蓝蓝生气了,仿佛我非常对不起她:“你什么态度!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摸摸耳朵。“那把你的身份证借我啊。”
蓝蓝拧起眉:“我凭什么把身份证借给你,你自己不是有吗?”
我点头:“回答得很好,一百分!就像你说的,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朋友?”
“那就不要做朋友了!”蓝蓝以绝交的姿态潇洒,告诉我她有多生气,转身离开。大概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找我,也许再也不会找我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可这的确就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之一。
高中时代的我,害怕被任何人否定,希望和全世界成为朋友。却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真正的朋友,是会陪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做坏事,一起谈论理想,一起互相扶持,一起共度人生。那是灵魂的融合,是想到有人在支持自己就会微笑的幸福感。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没有任何去在乎他留住他的价值。
忽然间,想起了墨凌。成长为大人的墨凌,和我错过并且和别人结婚的墨凌。我忽然想笑。小时候的我太犹豫怯懦了。为了别人的想法,在意别人的态度,小心彷徨,每天思考着如何讨周围人的喜欢。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失去了自己,失去一切,最重要的就是失去了墨凌。墨凌很优秀,但他的人生观和我截然不同。我不想被他改变,也没必要让他来融合我,不适合就是错过,重生一次结局不会改变。
曾经的人生灰暗了十八年,现在重生了,难道又要将过去的耻辱再重复一遍?当然不要!从现在开始,我是新的我自己,我只愿为自己而活。
对了,有句个性签名是怎么说的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从现在开始我要把这句话当做座右铭!
做了一个可以改变人生的决定,此时此刻我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勇气可以消融一切冰雪障碍,仿佛从现在开始可以获得新生,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
于是我拖着这幅新躯体回到教室开始上课。这是我新的人生的第一课,我要认真上课、认真学习、认真赚大钱。从这一课开启我新的人生,这一课是多么重要!我已经做好了将知识注入我空空大脑的准备。
结果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老师,说的第一句话是:“现在开始换座位。”
我无比澎湃的激情迅速泄气了。
老师在黑板上刷刷写着座位表, 白色的粉尘在我面前欢快地飞扬,意味着吃粉笔灰一节课又开始了。唉,坐第一排的人就是这么可怜。想我在办公室里每天吸二手烟,当学生又每天吃粉笔灰,人生真艰苦。希望这次换位置能把我调离第一排。
我心里在期待,周围的同学当然也有期待。不一会,教室里出现小小声议论。
“我和你坐一起诶!”
“我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啊!呜呜我不要。”
“我坐哪里我坐哪里,快帮我看看!”
二十分钟,整个教室充满叽叽喳喳。我看到老师写我的名字了,松了一口气。神你对我还是很好的,我被换到第三排不用再吃粉笔灰。正在开心中,继续往下看,那口松掉的气一下子又深深吸入了口腔。
新座位的新同桌,名字叫做于笙。
是同名同姓吧同名同姓同名同姓同名同姓神大人请你保佑我是同名同姓。原谅我此刻无法控制祥林嫂上身,新同桌果然就是和我有过节的于笙本人。我立即转头去看那位少年,少年正用盈盈秋水的双瞳仇恨看着我。我只好转回头来。
事实无法改变,老师的最后一笔在黑板上画完,转过身来正式宣布换座位。
教室里轰隆隆出现挪动声,类似地震。
我不情不愿地搬过去,坐到新位置,隔壁名为于笙少年很大的哼了一声,表示了他非常不满意。用力将他的桌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然后用力坐下,自始自终未曾改变对我仇恨的视线。
我转过头去,默默流泪了一番。
猿粪果然是无处不在的……
换座位只是个插曲,接下来开始上数学课。说到这个我又兴奋了,翻翻课本,超级容易啊。举例子来形容我的感觉,我现在就好像一个全副武装着高科技武器的外星人,闯进了未开化的原始社会。称王称霸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已经可以预见神童的帽子戴在我头顶了。不过这个天气,还真是适合打瞌睡的好季节啊……
老师在黑板上出题,“f(x)=a+(2…ab)/(x+b)图象关于点(…2,3)对称……”
夏日炎炎,温柔而轻软的风一阵一阵往教室吹,抚摸过每个人的脸颊,哄着所有人入睡。坐在前方的人努力顽强抵抗,而教室后方基本全军覆没。
因为课程太简单容易了,我看着窗外树木葱绿,一个不留神又开始走神。
神大人,再次向你发牢骚,为什么你要让我穿越重生。
作为一个宅女,作为一个宅在网上的宅女,几个小时不泡在网上简直是要命的事啊。我心焦难耐,手指忍不住敲击课本。重生明明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为啥大家都喜欢重生?
砰!忽然的一声,我的铅笔盒被人猛推回来,碰到我胳臂,吓了我一大跳。
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隔壁的少年,那少年一边看黑板一边做笔记,明显在故意无视我。
好象是我的铅笔盒到他的桌子上去了,所以他故意很用力的推回来?这么幼稚可爱的举动,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过了啊……一瞬间我萌了,抬头看于笙,少年故意昂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小脸红扑扑的,简直是标准的别扭正太。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快了好多下,完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迷恋正太的怪阿姨?
赶紧把铅笔盒放正,我假装继续听课来掩饰不平静的心跳。
于笙反而惊讶我没有报复回去,他显然认为我是在假装宽容,故意哼了一声。
紧接着,他那声足以表示挑衅,且大得足够让全班人听到的哼声,令数学老师的声音适时响起。“这道题,于笙上来做。”
于笙一愣,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慢吞吞拖动脚步,僵硬地走上讲台,动作代班如机器人,站在黑板前,手举粉笔,写了个a;擦掉,写个(a;擦掉,写个b;僵住,再什么也写不下去了。
我模模糊糊想起来,于笙小正太的成绩非常差,属于差等生类型。
半天,于笙什么都没有写出来,额上大汗淋淋,教室里已经出现小声的叽叽喳喳。班主任再道:“于笙你下去,墨凌你来做。”
似乎每个老师都喜欢把墨凌搬出来当救兵,并且竖立好学生典范。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意识到这样会打击到差生的自信心。
桌椅移动,墨凌走出来,风一般轻轻掠过我的身边,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刷刷刷几个帅气的姿势写下答案,然后反手随意将粉笔往盒子里一丢,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几个简单轻便帅气的动作,一下子迷倒了好几个小姑娘。偷偷左右看一下,凡是性别为女的同学此刻眼中都冒着粉红色的心形泡泡。
班主任对墨凌赞许地点头,再继续讲解:“这道题是这样的,图象以2和3对称,那么……于笙,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于笙艰难地动唇。很明显他并没有明白,但是老师现在是不会为他做特别讲解,只等他自己领会,若下次做题出错,老师才会出面单独辅导。
班主任继续讲题,于笙低头看书咬铅笔。而墨凌面无表情看着课本,仿佛他和这个世界绝缘。
下课了,于笙还盯着书咬铅笔咬不停,我真为那只铅笔可怜。那可是3B的,用来画画多舒服啊,竟然被于笙这样摧残。实在看不下去,我说,“这道题我和你讲下吧?”
于笙恼怒瞪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去问身后的女孩子。“范希,这道题怎么做啊?”
那个叫做范希的女孩子正在和同学聊天,被打断后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只听她慢条斯理开始温柔的讲解。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指正。
她的语调很柔和,发音清楚,说话方式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我听着很不对劲。
感觉上,似乎,她很喜欢用特定名词和公式,且不加以解释。就好像听人说文言文,晦涩难懂。对于于笙这样的差等生来说,范希的用词太专业了。
果然,于笙来回听了几遍,依然苦着脸说:“没有听懂。”
可是此时已上课铃响,范希温柔一笑:“上课了,我们下课再讲吧。”
这个插曲一直到下午放学吃晚饭的时间。
我摸出饭卡,到食堂打了晚饭回来,回到教室时零星并没几个人。只见我的同桌小正太于笙还在那里啃铅笔。可怜的铅笔,已经被啃掉一大截了。
放下饭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