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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拍胸膛:“美人别怕!待会躲到朕的怀里来。”
陈飞被我调戏,笑笑没说话。反倒是我说完后脸有点发烫。
这个时候听到身后沉郁而不确定的声音。“陈……绯?”
我回头一看,第一反应是找个东西把自己隐藏起来,竟然是大魔王江凡!江凡看着我,又看看微笑的陈飞,面无表情,眼眸深邃。连声音都是淡淡的。“你们俩出来玩?”
我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陈飞从容一笑:“是啊,老师也是吗?”
江凡唔了一声,我大为吃惊:“你也喜欢游乐场?”大魔王坐过山车,好不搭调啊好不搭调。
江凡深深看了我一眼。“我陪亲戚的小孩来玩。”果然,他身边坐着一个粉粉的小孩,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们。然后江凡对着那小孩慢沉沉说了一句。“好好玩,玩的开心。”
怎么感觉这句话像是对我和陈飞说的……
“对不起!”霹雳一声大喊,新的麻烦又出现。刚才被陈飞拒绝过的可爱女孩重新鼓起勇气站在我们面前。“我想过了,你有女朋友也没关系。只要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我想和你女朋友公平竞争,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虽然周围依然热闹吵杂,可是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沉静了……
大魔王江凡缓缓的,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沉吟着:“女,朋,友?”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你们不是情侣吗?”可爱女孩眼中一亮。
“我们是情侣。”陈飞镇定而从容,并且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帮帮我。面对如此无辜而渴望的眼眸,我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可是大魔王阴森恐怖的目光如针刺在背,叫我阵阵发寒。“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女孩心情好了许多,无视我,对陈飞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飞没有回答,江凡发话了。“他们还是学生,不允许早恋。”
女孩不服气,瞪着江凡。“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
江凡平淡缓慢地说:“我是他们的班主任。”
于是女孩再次泪奔了……
好一阵子我们都无话可说,然后陈飞拍拍我的肩膀。“坐好,要开动了。”
“哦。”我坐直,其实还是在发呆。
下一秒,整辆过山车重力加速度下坠,我啊啊啊地尖叫,这一生从未发出如此破坏形象的声音,从未如此破坏形象的面部扭曲,从未如此破坏形象的扑到陈飞怀里、死命拽着他的裤子、且差点把他的裤子拽下来。总之,我的形象算是完了。
我恨过山车。
下了过山车,我的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陈飞扶了我一把。“你还好吗?”
我感觉自己如同风中凌乱,于是似魔似环的一笑,对陈飞还有江凡说:“你们刚才看到听到的,全部都是幻觉。”
陈飞:“……”
江凡:“……”
平复下心情以后,感觉肚子饿了。陈飞建议说:“去吃点东西吧。”
江凡也随步跟在身后,他身边的小孩却扯着他指另一个方向:“叔叔,我要玩那个。”
陈飞十分礼貌地微笑:“老师,出了学校,就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不必受到老师的管制了吧?”
江凡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有说,看了我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这一眼看的我莫名其妙心惊胆战,怎么想怎么不对,强烈地想追上江凡告诉他我和陈飞不是情侣不是在约会,可是突然间对一个老师说这种话未免有点奇怪了,然后听到陈飞说:“你喜欢吃西餐吗?我知道附近有家的炸鸡不错。”
听到炸鸡,我的肚子立刻附和叫了一声,好吧我决定先去吃饭。
那是家西式快餐店,店里客满,好不容易占到位置,等上菜还要等许久。我四处张望这家店的布置,以及周围的食客。再回头就看到陈飞看着我若有所思,一双漆黑的眸此时更显漆黑,似有似无的雾气盈盈缠绕。
心跳又是慢了一拍。我要淡定,淡定。“为什么这么看我。”
陈飞微笑。“我在对你送秋波啊,已经好久了,你没有注意到吗?说着又快速眨了好几眼。
我犹豫了一会,说:“我近视眼,没看到。”
陈飞勾人的笑容僵硬住。
炸鸡终于上来了,我两只爪子抱着啃。啃了半天发现陈飞那份一口都没有动,于是奇怪问:“你不吃吗?”
陈飞淡笑。“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我没有跟别人说过啊。”
陈飞伸手去拿果汁,倒了两杯,姿势优雅。“我猜的?”
“恩?”怎么猜?
我还在疑惑,陈飞接着做了解释。他托着下巴,微笑着凝视我。“没有小孩子不爱吃垃圾食品。”
我被呛到。“我是小孩子?”
陈飞微笑盈盈:“不是吗?”
我、我是重生的。算上上辈子的年龄,我比你大了十岁不止好不好!我欲哭无泪,真是丢尽穿越人的脸,竟然被小孩子鄙视了。
“小孩子没有什么不好的。”陈飞笑容温和,语气轻柔。“无忧无虑又可爱,永远不会了解大人世界的残酷。”
这句话再次打击我,我被一个小我十岁不止的小孩说不懂大人的世界……
又一群客人推门进来。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清楚看到门口,所以我清楚看到这群人其中一个就是好久不见的静静。我一下子瞪大眼,激动地连炸鸡都掉了。
“怎么了?”陈飞看看我,又朝我看的方向望去。
静静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他被簇拥在一群人中间,好像有上妆,精致美丽的面容显出一丝妖异,神情冷漠而不耐烦。
我一下子站起来想奔过去,陈飞按住我的手:“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奔上去,脸色绯红声音却很清晰。“静静,我好喜欢你,所以,可不可以……”
静静没有理会,连看一眼也没有。而刚才走在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过来,挽住了静静的胳膊。“对不起,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一下子怔住。
而静静也任由那个女人挽着,不挣扎也不反抗,两人一齐找了位置坐下。
陈飞始终按住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别过去。”
我低头,冷冷看着他:“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骗我出来玩,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
陈飞愕然,漂亮的眼睛睁大,水盈盈的一片清澈。胸膛起伏,急速的呼吸。然后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走下台阶。
他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承认,买东西只是借口,我只是想和你约会。”陈飞的声音很轻很柔,温和平静而且还有镇定人心的的作用。“可是,我不是神,没有办法控制别人的一举一动。他会来这里吃饭,我事先并不知道。”
我扬眉。“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你怕我和他面对面戳穿你的计划?”
陈飞凝望着我,微笑,清莹的眼眸里有一丝受伤。“你现在肯定很混乱,这样过去什么也说不清楚,甚至可能吵架,店里人这么多,会被人看笑话。我只是想,你该先冷静,坐下来观察清楚。如果是误会,事后再打电话询问也不迟。”
我一怔,隐隐感觉自己似乎错怪了陈飞,于是又坐回原位,看着事态发展。
那个女人和静静真的很亲密,静静要吃薯条可乐,她不同意,召来服务生要了米饭。静静不同意,抱怨了好几句,最后还是乖乖吃下米饭。
我越看越生气,把果汁喝得兹兹的响。对面很安静,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这才注意到陈飞,他低着头,清澈的眼眸氤氲围绕着一层雾气,精致的面容因在暗处而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吸管,似乎在发呆。
我意识到刚才的指责大概伤害到他了。“对不起。”我立刻说。
陈飞微微一笑。“没有关系,我习惯了。”声音很轻,又是一阵的发呆。
我除了生气还有内疚。担心看着陈飞,小心翼翼措辞。“你不要生气。刚才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
“我没有生气。”陈飞微笑着,又发呆了一阵,忽然问我:“陈绯……那次,那次我和范希在一起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静静?”
我愣住,脑袋哄哄作响。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说,静静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让我和陈飞分手?
陈飞看我的表情,有了答案。“是静静对吧。”
我无法在隐忍。当初被背叛的愤怒,悲伤,此刻一下倾涌,爆发。“你现在提这件事情还想做什么!想把错误转加到静静身上?不管是谁让我知道的,你背叛我这一点都是事实!”
陈飞摇头,若不是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我会真以为他如同表面一样镇定淡然。他的声音极慢,一字一句。“有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解释,是我的错。我和范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是在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没有人陪我,只有她……我很感激她。有一条她要我去主动认识一个女孩,就是你,我同意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后来她要我甩了你,我不答应,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我浑身一震,直直看进他的眼里,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雾蒙蒙的一片灰。而他的陈述依然呆板,即使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也没有起伏。
“范希说,只要我开学的时候假装不认识你,她就不会再干扰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再对付你。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一切重新开始,你还是会接受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后来这样。”
我是彻底呆愣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照陈飞说的,他才是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那个?
“所以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地步。”陈飞微微笑,那笑却像是努力挤出来的。“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和静静好好解释清楚。”
“陈飞……”
“对不起。”他打断我,从未有过的果断。“虽然是我约你出来的,可是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吗?我必须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我的阻止挽留,召来服务生结账,一个人离开。
我呆呆坐在餐厅里,大脑一片空白,时间流逝,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维才重新开始运转。
陈飞……陈飞的表情看起来很低沉,我想我这次是真的伤害到他了。
又呆滞了许久,才再抬头往静静的方向望去,那里已经换了一组人,静静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服务生过来问我还需要些什么,我摇头,站起来离开。
等我心情平复过来,已经是星期四下午了。这段时间陈飞一直对我很冷淡,虽然微笑还是一样的微笑,也正常讲话,却疏离淡漠。除了学习的事情,没有讲过一句多余的话。
静怡偷偷来问我:“你和第一名吵架了?”我摇头。
于笙偷偷来幸灾乐祸。“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他要是一直这样萎靡不振,将来第一名的宝座不就是属于我了吗?”我听完这话胖揍了他一顿。
然后想起来联系静静。宿舍里不能打电话,我跑去楼下电话亭。夜凉风寒,我站了一会,就开始身体冰冷。
可是电话接通,静静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刹那,暖流流过全身。
“猪,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静静的声音懒洋洋的。
“静静……”本来想说的话全忘记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你还在念书?”静静似乎在咬什么东西,声音有点含糊。
“当然在念书了。”有点奇怪他这么问。
“你已经够小白了,再念下去,会变得更加小白的。”静静声音含糊地说着:“不要念书了。”
我有点好气好笑。“我不念书做什么?路边捡破烂去?”
“嫁给我啊。”静静理所当然的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的灵魂飘荡上了外太空。
许久,许久,我才在遥远的外太空里找回了自己的魂。“嫁、给、你?”我的声音也呆滞了:“可是我们都还没成年。”我无法控制地开始扭动身体。希望没有人看见我这样,否则破坏形象。
“那来做我的助理吧。我现在的助理好烦。”电话那边咔嚓咔嚓,静静咬碎了什么东西。
“你在吃什么?”我问他。
“大闸蟹。”静静引诱我:“好香,好甜,好好吃。想吃吧?还不快点来我这里,和我一起吃。”
我咕哝咽下口水。冷风再次袭来,我缩紧了身体。越想越不公平,我在这里挨饿(?)受冻,静静却在舒服的吃大闸蟹。吃吧,吃吧,最好噎住。
我心里刚诅咒完,电话那边“啊”地痛叫一声。
“怎么了?”我佯装关心,心里得意。诅咒这么快应验了?
“被大闸蟹的钳蛰了舌头。”静静委屈地说。
很好。我点头:“大闸蟹在报复你。”
静静无语,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吹的我皮肤泛起一阵颤栗。
我搓着手臂,听到静静那边慢条斯理地说:“你以后不要吃小龙虾了。”
我立刻抗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