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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亦琛心疼了一下,正准备看她的手有没有事,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喂?”
“亦琛,你找我?”
“嗯,二叔。”连亦琛一把握住了周怡宝的左手,怎么也不肯放,继续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好,尽管说说看。”
……。
连亦琛已经说好了要走。
趁着夜色,周老三带着连亦琛和周怡宝,走了山路。
他们,并没有开车走,而是,静悄悄的离开了仁孝村。
周怡宝倒是很想和肥肥告个别,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但是连亦琛没有给她告别的时间。
他们从山路,拐到了公路。
周老三送他们上了一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计程车,将他们送走了。
一路,车开了一夜。
天亮了。
已经到了京城二环路。
连亦琛伸了个懒腰,对周怡宝说:“该起来了,懒鬼。”
周怡宝却没有动,她的脸蛋,红得吓人。
连亦琛伸出手,摸向周怡宝的额头,天,她发烧了,烫得吓人。一定是她的手指,发炎了。这个笨蛋,伤口发言了,硬生生的挺了一夜。又不是在逃难,她干嘛不半夜推醒他,告诉他?
他气急败坏的对司机喊道:“司机,借个手机。”
司机正在专心致志的开着,差点没被连亦琛这声儿给吓死,连忙稳住了方向盘,将手机递给后座的连亦琛。心里想着,我滴个乖乖,吓死个人。
“喂,曲晓亮,”连亦琛低声说着,“把你家私人医生,弄来给你嫂子看病。”
“好好好,大哥,您悠着点,别急啊,我这就带人来。”
连亦琛挂了电话,心急如焚的催促着司机:“快点儿开,就是闯红灯了,我给你兜着,车费,多给你两千。”
“哎呀,都是村长的老熟人了,不敢多收。”
“那你就快点儿开,人病着呢。”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都病成那样了,人命关天,他是个老师傅,开车三十几年来,都来没有违章过。可是,车上是一条人命,他于是一咬牙,换了档。
而睡梦中的周怡宝。
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她一直在做梦。
“族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你。”周老三说道。
“说吧。”
“时隔二十几年,你的父亲将你藏在外面好好地,为什么,你要回来?”周老三憨实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不是,不是你通过连亦琛,把我找回来的吗?”
“是,但是我只是和连先生说,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并不一定要见到你。你回来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谁知道,连先生会突然带你来。”
“我是为了祠堂里的东西,你信吗?”
“啊?”周老三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他的表情,意思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族长会这样说。
“我还想把东西带走。”
“我的族长,你说的那东西,可是埋在老祖宗的棺材里,你要舀走做什么?”
“救人。”
“族长,你要把祖宗的陪葬品舀出去,祖宗不会原谅你的。”
“我还没舀。”
“就是没舀,你有这个心思,祖宗也不会再保佑你了。”
“哼,保佑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老祖宗真的保佑我,我的右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生者,比死者更值得尊重。我舀东西去救人,若是东西舀不回村里,我的命也一起抵了去罢。”
她在梦境里,忽然觉得意外起来,不是离开仁孝村了吗?为什么,周老三还在她的面前?哦,这是梦,只是她的梦。
祖宗的陪葬品。
也就是祠堂里的东西。
这就是司马家族的想要的,也是绑了温颜的人,想要的东西吧。
其实,她的心中,一直都知道,祠堂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左右不过是陪葬品。现在,这个梦里,梦里的周老三,说出了她所有的猜测。
周怡宝却又看到连亦琛站在不远的地方,在打电话。
“是这样,我估摸着,这几天,双峰会出现几个土夫子,周家祠堂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会叫曲晓亮弄几件宝贝放在这边,你只管抓人,行不行?”
“行,你能不能找点有难度的事儿,再叫上你二叔?”
“那下回盗墓,叫上您?”
“你小子!”连无邪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了几声,继续说,“我说你去双峰做什么,原来是为了给你二叔送点业绩,二叔多谢你了,盗墓就算了,盗墓毁终身。”
连亦琛知道,二叔说的毁终身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于是笑一笑,原本就是开玩笑,二叔还真当真了,以为他这些年赶上了倒卖文物的勾当了么?
“事儿没完呢,给我准备辆车,在长沙接我回京城。”
“怎么,你的车又坏了吗?”
“我这叫故布疑阵,二叔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得得得,给点儿颜色,还开染坊了。”
叔侄两个聊了一会儿,连亦琛挂了电话。
周怡宝在一旁听的那叫一个羡慕,连亦琛的故布疑阵的意思是,假装他们还在这里,其实已经回了京城。然而,曲晓亮弄几件文物往祠堂的地里,有技术含量的一放,就算对方来几个土夫子,都不怕。
这时候,周怡宝看见连亦琛对她说:“这一招,我是和曹操的七十二疑冢学的。”
这是真的。
这不是梦。
这是在吃了连亦琛做的饭以后,他在和他二叔打电话。
好奇怪,现实中的事情,也会变成梦境。
那么梦境,会不会也会变成现实?
她在自己的梦里,有些糊涂了。
耳边,听到一声声的呼唤:“怡宝,怡宝,你给我醒来。”
她想要挣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不让她醒来。
------题外话------
话说,唉唉唉,一定都是养文的孩纸,好久都木来看索索的文了,都木留言,好伤心啊,掏出小爪子,掩住泪目。
97、从不存在
更新时间:2012…11…16 0:07:03 本章字数:15692
周怡宝的房间里。
连亦琛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曲晓亮带来的家庭医生,正在给周怡宝扎针。周怡宝被她接出百草村才短短数日,这已经是周怡宝第二次打吊针,他知道,这种静脉输液的治疗,一向是周怡宝最最抗拒的。他还记得bing杂志曾经写过周怡宝。
周怡宝是这样说的,小学的时候,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来药房看病,老爹说吃点中药就能好,不过好的慢一点。
那对年轻夫妇就问:“这里不打针的吗?”
老爹说:“不打针,这里是中药铺。”
那对夫妇,就抱着孩子走了。当时周怡宝还特别好奇,问老爹:“他们为什么走了?”
“应该是上医院打针去了。”
“诶,这么小的宝贝也去打针吗?”
“现在很多父母啊,脑子抽的很,觉得打针见效快,却不知道,打针打掉了孩子的免疫力。”周老爹遗憾的摇了摇头。
后来,周怡宝才了解到,在挪威,只有快死去的病人才打点滴;而在中国,得个感冒都要打,还不止一瓶。
这是一个挪威人说的,他叫做埃玛·格里森。
打吊瓶堪比一次小手术,普通门诊不设输液服务,本就是一种国际卫生惯例。而在中国,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这个常识已被丢弃。丢弃这个常识的时候,大概是在中国的九十年代初期,周怡宝正在上小学的时候。虽然那个挪威人说这话,让人听到了不觉乍舌,说有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事实上,人生病吃点药就能解决的事儿,不管中药西药,吃药就能好的事儿,家长往往紧张的要命,带着孩子去打针,这个观念就一直延续下去。而人的自身,本来都是有抵抗力的。这种抵抗力,是浑然天成的。
药物,反而会让抵抗力减弱,甚至,会让人以来药物,或者,直接对药物免疫,以后再用这种药物的时候,要么,是加重药剂量,要么,是换种药性更烈的药。是要三分毒,更何况是打针?
她还有个朋友,是个女孩儿,她妈妈开了一个药店,所以她从小吃药吃的比较多。怎么能说,就是头疼脑热了,她妈妈就丢给她两片药。虽然不是打针,可是吃西药,也让她的对很多药产生抗体了。比如国产的安必仙,是一种消炎药,她小时候吃了,还能管用。后来吃得多了,她就得吃美国出产的那种,俗称青霉素。安必仙的主要成分就是青霉素,用来消炎。打针打得多的人,对青霉素可能会比较熟悉。
有些人要打针,医生会先询问,有没有对什么药物过敏,还会做一个皮试的简单测试,测试患者是否对青霉素过敏。对青霉素过敏的人,打了青霉素就翘了。而一个人,吃青霉素这类的药,都会产生抗体,更何况一直打针,打青霉素的人呢?好,现在是吊水吊上三瓶,就能管用。以后呢,难保不是打五瓶才管用。甚至年纪大了,生病的次数多了,打针的次数也就更多了,之间的健康期和生病周期时间也就缩短了。
……
这样一段繁琐的记录,不知道bing天后从哪里得知周怡宝的这些想法,真实与否暂且不论,连亦琛却将这段陈年的报道,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他第一次看bing杂志,知道京城有这么个z女孩,后来陆续的关注下去,才知道了她的名字,周怡宝。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打吊针,她甚至晕血,她对中医有着浓厚的兴趣。
在s市的偶遇,是命运的再次相撞。
他并不知道,他来蘀伯父做代理院长,这半年以来,她和他共同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如果不是车坏了,他们不会在地铁上,莽撞而突如其来的结下了梁子。他当时并没有认出她来,虽然,这一次的谋面,并不是他们生命之中的第一次相见。
她对他的表白,说的那句院长我爱你,差点让他心脏跳出了喉咙,却还是佯装淡定的,看向这个青涩美好的女孩子,眯着眼睛说着:嗯?
他是这样的言辞贫乏,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词语,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她根本已经忘记了他,惶惑的看着他的脸,只以为,初见那面,是地铁上的针锋相对。
她对他表白,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因为对于血液的恐惧,她不想去外科,不想站上手术台,而表白,只是为了沾上一点同情分,她以为,或许管用。他却也不会让她如愿,不然后来的种种纠缠,他的有心靠近,全会化为泡影。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想起他们之间最初次的渊源,也许,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就这么几年,他却不想再错过她。他认认真真的利用院长职权之便,调查了她。原来,她在京城不在的五年,是去了国外念医科。本来应该二零零八年的五月到医院实习,实习的报告,却是空白。他打电话给大伯,却只知道她请了假。他大胆的猜想,当时正当汶川地震,她会不会独身一人,去了前线?历经辗转,调查的结果,证明了他猜想的正确。
在仁孝村,他在地下行走了整整一夜,让他更加惶惑,也许,就要从此说再见。他醒来以后,说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他看到她眼里闪烁的不信任和迟疑,他就知道,她也许以为,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或者,是他在利用她外公对他父亲的恩情,作为稳定他走上家主之位的砝码。
他只能用他的来日方长,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了,不去逼迫,不去强求,只要她平平安安,只要她开开心心。
……
前一日,温颜已被曲晓亮送回了连宅,他睡了一觉,懒懒的伸了懒腰,抬头看了看时钟,发现已经是早上十点。醒来的时候,他走出了卧室,看到王妈心神不宁的在周怡宝的门外,踱着步子。
温颜走了过去,向王妈问道:“怎么回事?”
王妈紧张的说着:“哎,温管家,你不晓得哟,少爷和少夫人两个人,走了好几天,今天早上回来,少夫人因为身上有伤口,发烧了啦,烫得吓死人。温管家,侬感哇,少夫人人这么好,不会挨不过去的对不对……。”王妈一直对少夫人心存感激,很感激少夫人医好她的小孙子。王妈是上海人,嫁人嫁到了北京,才开始学说普通话,一着急,乡音就露了出来。
“王妈,你不要着急,少爷在里面吧,找医生了没有?”
“找了呢,曲少爷带着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刚来,在里面看病。”
“好,我进去看看。”温颜拍了拍王妈的后背,安抚着她,然后,抬手,见门是虚掩着的,却还是轻轻的敲了门。
从屋里,传来了连亦琛低沉的声音:“进来。”
温颜便推开了门,整个人面对着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