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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接听键,胡莱莱顿时心慌的厉害。
“喂,杜医生,”
胡莱莱还没来得及问杜雨泽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杜雨泽问:“莱莱,你在哪呢?”
胡莱莱扭头看了看小区的大门,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在家呢。”
“呆在家,哪也别去,我马上过去接你!”杜雨泽不说什么事,他就让胡莱莱不要动。
胡莱莱紧紧抓着电话,问:“杜雨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妈出事了?啊?你说啊你!”
“莱莱,你先别激动,下来在门口等着我,我马上就到!”杜雨泽什么原因也不说,就挂上了电话。
他家其实就在她家附近,医院来电话说老太太病情突然恶化,现医院正在实施抢救。
他怕胡莱莱听了会受不了,不敢告诉她。
从他住的小区,到她家小区,大概也就是三分钟的车程,早上路有些堵,杜雨泽用了五分钟才到。
她难过的差点窒息
胡莱莱提着行李站在小区门口,看到杜雨泽把车停在她跟前,他的速度,让她很吃惊。
“莱莱,快上车。”杜雨泽拿过胡莱莱的行李,放在车的后座上。
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问她为什么会拿着行李在这里等他什么的了,他必须的快点开车去医院。
从胡莱莱家开车到医院,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路上杜雨泽见缝插针的超着车。
胡莱莱一路上什么都不敢问,杜雨泽脸上严肃的表情,让胡莱莱心更加没有着落。
她知道,肯定是妈妈出事了,要不然,杜雨泽不会这种表情。
胡莱莱赶到医院时,医院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胡莱莱抱着头蹲在门口,昨天走的时候,妈妈还好好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
杜雨泽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揉了揉胡莱莱的头发,对她说:“别担心,阿姨会没事的。”
“你一定得救活我妈,杜医生,你一定得救活她!”胡莱莱双手拉着杜雨泽,什么也不会说,只求他就活她妈。
此时,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杜雨泽吩咐身后的护士:“给这位小姐打一针安神镇。”
胡莱莱哭叫着,不愿意打,她要在这守着,在门口等着母亲平平安安的出来。
纵然她有一万个不愿意,几个护士还是按照杜雨泽的吩咐,给胡莱莱打了一针。
她们扶着胡莱莱,把她带到手术室隔壁的休息室。
胡莱莱躺在沙发上,人开始慢慢的变的模糊起来。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胡莱莱在胳膊上拧了一下又一下,她试图让自己清醒,最后她连拧胳膊的力气都使不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梦到母亲不要她,贺城不要她,董路言也当她是空气,最后她去找白薇,白薇叫了一帮兄弟去找贺城算账,很多人厮打在一块,血水汗水融在一起,到处都是这种呛人的血腥味。
胡莱莱受不了,她难过的差点窒息。
救命的稻草
胡莱莱受不了,她难过的差点窒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
她模模糊糊的知道这是个梦,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的手使劲的挥着,想要把这中让人窒息的感觉挥散,可是一切好像都是徒劳。
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胡莱莱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她的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胡莱莱死命的抓着这根救命的稻草,使劲的往上攀爬,她不知道这根稻草到哪里是个终结,可是除了这根稻草,她什么也抓不住,她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
仿佛,她一松手,身下等着她的就是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不知道爬了有多久,在她精疲力竭,再也爬不动的时候,她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她一声。
“莱莱。”
胡莱莱觉得这个声音又些熟悉,但她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在喊她。
“莱莱,醒一醒,妈她想见你。”贺城抱着胡莱莱,在她耳边轻轻的唤她。
昨天他走的时候特意留下他电话给杜雨泽,说是老太太有什么事,一定得通知他,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胡莱莱所不能承受的。
老太太醒过来了,状态很不错,神智也很清醒,不过这样的状况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回光返照。
杜雨泽打电话通知他来医院,他一进医院,就看到胡莱莱面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
他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她睡的很沉,但睡眠质量却不好,两道弯弯的细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从他抱住她开始,她的眉一直都没有舒展开过。
手被她抓的生疼,他知道,此时自己就是她唯一的救命草。
手背被她掐出了血痕,他也不会放开她。
“莱莱,醒一醒,妈妈她醒了,说想见你,莱莱。”贺城低头在胡莱莱耳边轻唤。
胡莱莱眉头一拧,眼泪哗哗的顺着脸颊滑下来。
“妈。。。”胡莱莱摇摇头,叫了一声妈,眼睛却还没睁开。
很久都没有这样听过母亲的心跳了
贺城慢慢的把胡莱莱叫醒,胡莱莱双腿发软的被贺城架着进了手术室。
看到妈妈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贺城的手,哭着扑到妈妈的病床前。
“妈!”胡莱莱握紧妈妈的手,跪在那里。
胡妈妈朝女儿笑了笑,她拍轻拍着她的手说:“莱莱,别哭,别哭。”
胡莱莱擦了把泪,抽噎着点头:“妈,我不哭,不哭。”
“莱莱,妈妈没办法照顾你了,贺城是个好男人,你好好和过日子。”
“妈,你说什么呢,你忘了前几天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说要给你外孙做小棉衣呢。”
听到胡莱莱说外孙,胡妈妈脸上难以掩饰的露出一丝遗憾,她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外孙。
“莱莱,你回头去妈妈床头的柜子里找找,妈妈给外孙做好了一套棉衣裤,时间太紧,我还没来得及做第二套。”
胡莱莱再也撑不住了,她抱着妈妈的使劲的哭。
进来的时候,贺城已经再三告诉她,不让她哭,说是妈妈看到了会走的不放心。
胡莱莱也想让妈妈放心的走,可是,她控制不住。
“傻丫头,别哭,看到妈妈惹你这么伤心,你老爸他会怪妈妈的!”
“妈,我不哭,我不哭。。。妈。”胡莱莱站起来,把脸贴在母亲胸前,感受着她微弱的心跳。
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听过母亲的心跳了,以前她都是这样娇滴滴的窝在母亲怀中替她测心率的。
心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知道医院的机器响起了嗡嗡的长鸣声,胡莱莱才算是彻底崩溃。
她滑落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胡莱莱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亡,但这一次,却是这么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那时候爸爸离世的时候,最起码她还有妈妈,可是现在,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没有亲人,没有家,竟然会是这么的绝望。
不吃也不喝
贺城把她带回了家,胡莱莱带出来的行李,也一并带了回去。
所有的后事,都是贺城一手操办,这些天,胡莱莱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整天抱着膝盖坐在家里的阳台处。
她每天盯着挂在阳台上的吊兰看,不吃也不喝。
任谁劝说,她都是紧闭着嘴巴。
贺城每天在外面忙着张罗胡妈妈后事的时候,白薇就全天的在家里陪着。
每天贺城回来,白薇才离开。
“白薇,莱莱今天要打的葡萄糖打完了没有?”贺城丢下手中的包,松了松领带。
“三点钟就打完了。”
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走到胡莱莱坐的沙发跟前,他办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
“莱莱,今天外面太阳特别的大,很热呢。”
五天了,贺城每天都会像今天这样,和她说说外面的天气状况。
胡莱莱却不给他任何回应。
“贺城,我先走了,酒吧还有点事。”白薇替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接过白薇递过来的水。
“白薇,这些日子,真是太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莱莱是我姐妹,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其实我是想一直把莱莱带在身边,可是这些日子处理的都是我妈的后事,我怕她会受不了。”
“我了解莱莱,如果不是你这么保护她,她不可能比现在的状态更好。”
白薇一直都知道胡莱莱这个人,她虽然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表面上,她强大的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可内心却是极其的脆弱。
上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因为还有妈妈要照顾,她咬着牙硬撑了下来。
可现在,她连能让她撑下来的理由都没有了,她整个人也就彻底崩溃了。
如果不是贺城这么保护她,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
“我妈的后事,我已经全部处理妥当,部队我已经请了假,以后莱莱都有我来照顾。”
白薇拿起包要走,贺城把她送到门外。
他怕她一直这样听话下去
月色如水,胡莱莱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出神。
贺城怕她冷,拿了条毛毯,搭在她的膝盖上。
“莱莱,时候不早了,要不要进去休息?”贺城把胡莱莱的手握在手心,仔细的揉搓着。
把手给她搓热和了,有把她的脚捧在手心,慢慢的揉捏着。
她每天这样坐在沙发上,杜雨泽交代贺城,每天都要给她按摩,贺城点头答应。
其实在杜雨泽没说的时候,贺城每天都会替她捏上半个小时。
“莱莱,你不是最喜欢泡玫瑰花澡,我已经把水放好了,坐了一天了,去泡泡澡吧。”
胡莱莱依旧没有回应。
“莱莱,我抱你过去,可以么?”
“……”
“等下水就冷了,让我抱你过去,行么?”
胡莱莱把头转过来,看着贺城,眼睛眨了两下。
贺城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嘴角微微的翘起,弯腰把她抱起来,去了浴室。
这几天,她滴水不进,本来就不胖的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贺城心疼的把胡莱莱抱到浴缸中,她整个人就和玫瑰花瓣柔和在一起,只留下巴掌大的小脸。
因为瘦,她的眼睛更显的大。
贺城心疼她,蹲在浴缸的一侧,替胡莱莱揉捏着肩膀。
胡莱莱不哭也不闹,这些天,对于贺城的碰触,她并不反感,她听话,听话的让贺城害怕。
他怕她一直这样听话下去。
当时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痛苦,可是那时候,他心中有仇恨,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所以才撑了下来。
可是,他没想到这道坎,她竟然会迈不过去。
水已经渐渐的变冷,贺城把胡莱莱从浴缸中抱出来,扯条浴巾把她裹起来,打横了抱进卧室。
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莱莱,晚安。”
贺城把替胡莱莱扯了扯被子,在大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本杂志,轻轻的翻着。
感觉她应该已经睡熟,贺城才放下书,轻轻的走出卧室。
MO:今天更新到此结束。至于更新时间,我不能确定,只能说每天五点之前更完,我争取在上午更新。
贺城,你是天底下第二好男人
早晨的阳光柔和、温暖,透过薄薄的一层窗帘照到房间里来。
胡莱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这些日子贺城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他一直都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她不想让他再替自己背负所有的一切。
胡莱莱从床上坐起来,精神还有些恍惚。
从床上下来,她连拖鞋都没穿,就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贺城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窝在沙发上,胡莱莱替他难受。
早上的空气还有些凉凉的,他竟然什么都不盖,转身走回去,拿了条空调被,盖在贺城身上。
感觉到异样,贺城猛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胡莱莱坐在跟前。
他心中一喜,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抓住胡莱莱的手,叫胡莱莱的名字。
“莱莱,莱莱,莱莱。”
胡莱莱的名字贺城连叫了三声,胡莱莱竟然能体会贺城此时的感受,一种挚爱的人死而复生的激烈。
她不知道贺城对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那时候听到杜雨泽说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感觉,除了不停的叫妈妈,什么也不会。
她想答应他,可胸腔剧烈的抽动着,她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贺城把胡莱莱一把拥在怀里,他俯身吻着她的额头,还一下一下的叫着胡莱莱的名字。
平复了许久,胡莱莱终于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