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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茶的蔓蔓突然听到姚夫人提及那件敏感的事儿,猛地一咳,呛水。
“囡囡,你也见到了吧?怎样?小时候你两个大哥漂亮不?”
根本没有想到姚夫人会拿这个开玩笑的蔓蔓,那个囧。
要是说漂亮,被两个爷知道的话,不是得事后被两个爷打死。
瞧女儿无法说话的那样子,陆夫人忙为其解围,说姚夫人:“你也真是的,他们两个都长大了,都多少岁的人了,要成家立业的男子汉了,还被你拿出小时候的丑事在外面说。”
“这有什么?囡囡不是外人。”姚夫人朝蔓蔓挤眉弄眼的,继而又问起,“衣服做的怎么样了?囡囡打算做什么样的衣服,可以给我瞧瞧不?”
“给你看有什么不可以的。”陆夫人说着招来店员取衣服样本,“说起来,我和她正烦着呢,不知道哪一件比较好。”
取来的两件衣服版式,皆是旗袍,不同在于,一件为白色,剪裁设计较为潮流,一件为富贵的紫红色,传统花样。
“囡囡自己喜欢哪件?”姚夫人问。
可蔓蔓这时接到了电话,连声道了句不好意思,走到了角落里去接。
打电话过来的是林佳静,因为父亲林文才被电力公司通知提前销假要提前走,急忙订了当天机票到达飞机场,在路上告诉蔓蔓一声。
“小姑丈走的这么急?”听到林文才要走,蔓蔓心里头忽然落空空的,很是不适。
“蔓蔓姐,我爸和你说几句。”说着,林佳静把电话交到父亲手里。
“蔓蔓。”林文才一如既往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姑丈,你这一走,太急了。”蔓蔓真心话说,“阿衍上次,都说要不开车,和你喝酒。”
“不是生离死别,有的是机会见面。”林文才倒是看的很开,离开前非要和她说几句话,当然是有些事要交代她。
“嗯,小姑丈你有什么事交代尽管开声吧。如果是佳静的事,这个你放心,只要她在这边一趟,我都会照顾好她的。”蔓蔓低声的,慎重地承诺。
“佳静转校的事,我知道你会帮她办好,不然我不会这样放心走。我担心的是,佳静在这边一个人学习生活,会不会被人带坏,因此你这个做姐姐的,我只要求你,严格看管她教训她。”林文才语重心长地说。
“小姑丈言重了。佳静人这么聪明,不会被人带坏的。”蔓蔓一笑。
“不管怎样,这事我一样交代你爸了。”林文才道。
“我爸——身体近来好吗?”月牙儿眼微微地眨着,声音变得低沉。
“你爸还好,他毕竟不止你一个女儿。媛媛的学费,他要想方设法地去筹备。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你爸和许玉娥被法院判决离婚了。”
这个事,可能因老公在部队,老公帮温世轩请的律师没有能联系到老公通知,所以连带她这边都没有收到风声。
“我知道了。”嗓子里带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当初老公忙着帮温世轩打这个离婚官司,她没有阻止,是觉得要尊重父亲自己的意见。然而,偶尔,她会担心,父亲老了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以她了解的父亲,是绝不会再娶第二个妻子的。
“媛媛孝顺不孝顺你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孝顺你爸的。蔓蔓,以后有了孩子的话,记得带孩子回去给你爸看看。”林文才一语双义。
蔓蔓点头答是。
电话回到林佳静手里,两姐妹又说了几句话。
“蔓蔓姐,有件事,我是刚从浩雪姐那里听来的。说是芸芸姐在京城里找到了工作,而且,正好是担任你大嫂的护士。我想来想去,这个事必须先和蔓蔓姐您说说。”林佳静道。
这小表妹,的确是个机灵的人,不是个读死书的。就不知道温浩雪那些人有没有看出来。
“佳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你自己面对浩雪她们要更谨慎一些。”
蔓蔓这是担心她。林佳静感觉心里暖暖的,答应道:“我都知道的。”
这边她与林文才父女说话费了些时间,等说完回来,发现两个夫人都喝了一盅茶的样子。
“囡囡事儿真多,现在没有在画廊工作了,还有活儿?”姚夫人像是捉摸不到她在和谁通话,笑问。
“画廊的善后工作一直在进行。”蔓蔓算是顺着姚夫人给的台阶往下说,“我大学同学初夏的妈从老家过来,打电话打个招呼,就多聊了几句。”
陆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端着茶杯。
姚夫人见状,又是莫测地一笑:“囡囡,我听子业说,画廊烧了,你还要开饭馆?”
“嗯,是有这个打算。”
“你哥不同意,你还开?”
月儿眉一皱,姚夫人这话说的真是直接。
姚夫人笑开了,将她的手率直地一抓:“囡囡,别怪我心直口快。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画廊虽是烧了,但你爷爷,可是有意思想送你个新的,都找好地方了,比你原先的那家地盘要好的多。”
“我要开饭馆,不开画廊了。”蔓蔓却是斩钉截铁的。
姚夫人望着她秀气斯文的脸蛋,惊奇的目光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回头对向陆夫人:“这孩子性子我以为像你,现在看起来,真是如子业说的,像陆君。”
蔓蔓是被姚夫人这句话惊到了震到了:她怎么可能像那个冰山爷呢?!
这话,连昨晚上回来的老公,都在枕头上与她说的一模一样:我们女儿,这脾气一点都不像你。
当然,老一辈评价蔓蔓这话,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只是都觉得挺诧异的。
毕竟蔓蔓小时候,刚出生时,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像团棉花团,可爱,但也脆弱。
陆夫人揉揉眉心:女儿这像极了大儿子的脾气,她却是最先察觉到的。
姚夫人开始“同情”起陆夫人了:“要是像你性子,省心些。像陆君,他们两兄妹应该常干架吧?”
“是——”陆夫人拖的长长尾音,眼睛不敢抬起来去看女儿。
蔓蔓心里头极其无奈的郁闷,反正,她是不信,自己和那个臭脾气的哥,说什么都不可能是像。
说曹操,曹操到。
君爷打电话来说,今天下班终于有点空,开车过来接她,是要履行上次答应她去会见初夏她妈的承诺。
开车赶到制衣店的两个爷,必定,还有听说了有人来找茬的事儿。
“欢儿呢?”进衣服店的君爷,劈头要拿护驾不力的弟弟开刷。
“他去洗车。”陆夫人答大儿子,“刚打了电话回来,说洗完了,往回开,但回来的路上遇到堵车,你别催他,他刚拿驾照的,别一急出了事。”
姚夫人让他们两个坐下,让倒茶给君爷熄火,说:“陆君,你妈说的对,这事不怪欢儿。再说,那人被我让人抓了起来去审问,现在应该问出来了是谁在幕后指使。”
“还能是谁?”冷眉一挑,一冷哼。
想来不用审都能猜到个一二。
蔓蔓坐一边,因为刚与林文才和林佳静都通了电话,从他们两人口里听到了不少新闻,多少,也能猜到些来龙去脉。
姚子业像母亲,不习惯猜,喜欢求证,打了电话给处理徐咏梅的人,问清楚经过,回来说:“这人,说是接到一个以前同行爆料的电话,这同行叫张美美。而且,之前已经在许玉娥那边先做完采访了,正准备登稿发表。”
“这种事,肯定不是许玉娥想出来的。”铁定的冷声不容置辩。
“许玉娥?”姚夫人贴着儿子耳边问,“是囡囡那个可耻的养母吗?”
“是。”姚子业答,狭长的眸望到蔓蔓那张安然的神色,幽幽一抹光无声掠过。
“真是不要脸的,要好好收拾。”姚夫人替闺蜜陆夫人主张。
自己母亲那性子和陆夫人截然不同的。姚子业担心陆夫人会不会生气,然而,温柔的陆夫人似乎在这件事上一反常态,默然赞成。
见时候不早,与初夏有约,在陆欢回来接陆夫人后,蔓蔓坐上了兄长的车。
陆欢火燎火急地一回来,即自动到兄长面前领罪去了。
君爷没空,只是手掌心在弟弟额门上一拍,道:“妈叫我不怪你,怪不怪你你自己清楚。幸好今天来的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突然来硬的,你自己想怎么办?”
低着头的陆欢一阵无话。
蔓蔓想为弟弟说两声,道:“他是个孩子,手无寸铁之力,你能让他怎么样?”
这话让坐驾驶座上的君爷挑眉,副驾座上的姚爷失笑:“囡囡,欢儿他没有你想的脆弱,他跆拳道黑带的。”
真人不可露相。
陆欢爱在她面前卖萌,她真压根儿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两个爷从车前镜里见她诧异的模样儿,都含笑:她,其实很单纯。
想来他妹婿蒋大少能看中他妹妹,这点原因也是有的。
冷眸里的眸色再复杂了,想到自己那未婚妻白家大小姐,这段时间在单位里不知道又收到了多少人家送来的花。
车子开到杜宇就诊的医院,杜宇经医生观察后无碍,打算明天和老婆一大早一块出院。今天,已经在收拾医院里的行当。
蔓蔓他们到达杜宇的病房时,谭母、初夏都在。
一回身,见蔓蔓与两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并肩站在一块儿,谭母撞了撞女儿的肩:“哪个是蒋大少?”
“都不是。”初夏口气稍些涩道,“一个是蔓蔓的亲哥,另一个是姚爷,与蔓蔓的亲哥是铁哥们。”
谭母感觉这关系挺复杂的,但是,人家究竟是救了自己女儿和女婿,忙给两个爷搬凳子坐,在女儿给客人倒水时,且拉住蔓蔓的手,左右打量的,说:“蔓蔓,你好像没有什么变。”
“阿姨,我那个样,变不了的。”蔓蔓被谭母看得局促,低头笑。
“你老公怎么没有来呢?”谭母问。
“他在部队,要明天才能放假回家。阿姨想见,明天我带他来见阿姨。”蔓蔓说。
谭母是想见蒋大少多一点,因为女儿女婿尽夸蒋大少,但不能怠慢两个恩客,于是要蔓蔓把两个爷正式引见给她。
“这是我哥,姓陆。”蔓蔓看到始终立在窗前的君爷,连谭母亲自搬的凳子都不坐,月儿眉小蹙。
“陆先生好,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女婿。”谭母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注意,向君爷的方向鞠了个躬。
令蔓蔓囧的是,自己的哥居然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受了谭母这样的重礼。
谭母行完礼起身时,见眼前这男人不仅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张冷冷的面孔配上一双冰凉的眼珠,像在从高到低地审视她,令人压力倍增。
可见这男人是在有意端姿态告诉她。
谭母是个识趣的,急忙转了个方向,朝姚爷答谢。
坐凳上的姚爷忙站起来,扶起谭母:“举手之劳,不需要言谢。”
姚爷这一句话,让蔓蔓和其他人又另眼相看了。
姚爷这不是在说不需要谢,而是告诉对方,杜宇他们这些感恩戴德的心情他们是要的。
以后这笔人情债,杜宇他们是欠下的,不可能一句谢字一笔勾销的。
面对眼前这个笑起来如桃花郎的姚爷,谭母心里却是惶惶的:不知道这两个爷究竟要什么谢礼?
初夏倒是多少能猜到一些,鼻孔里一哼。
两爷可不管她怎么哼,爷即是要装大爷,要以此从此要挟你配合,没的说。
转下手腕的手表,君爷向蔓蔓:“时间差不多了,要回家吃饭呢。”
“你们先下去,我和阿姨许久没有见面了,想说几句话。”蔓蔓道。
冷眸在她脸上仔细转了会儿光,含下,转身,与喝完杯水的姚爷一起先离开。
眼见他们两个进来,连慰问她师哥的一句话都没有,蔓蔓意见挺大的,却不好说话。
躺在病床上的杜宇,似乎能看出她所想的,先是开了口:“蔓蔓,别误会。姚上校一直有与我那主治医生通电话了解情况的。”
结果,即是这两爷在装样子。蔓蔓更无语了。
“蔓蔓,你坐。”谭母拉她一块坐下。
初夏坐老公床边,与老公五指交叉,听她们说话。
谭母道:“我听初夏说,你想开饭馆。”知道蔓蔓夹在中间难做,谭母避开了爷的话题。
“是的,阿姨,我听初夏说你过来,还想请教你这方面的情况,因为听初夏说阿姨你帮过大饭馆查账算账。”蔓蔓把姿势变成竖耳倾听。
“饭馆的财务方面我是干过。如果你想开饭馆,前期投资的固定非固定资产,资金回笼等时长预算,我都可以帮你从大到小地粗略计算一下。”谭母说。
听出谭母这是有意帮自己,蔓蔓更高兴了。
谭母要她和女儿别先高兴,紧接说:“这开饭馆,不是你们想的简单,只想开小店是一回事,但如果想到后来做大了,前期投入不能少。以你们的资金我想很难办到。我认为,你们一方面先摸索着打出名堂来,一方面,要开始寻觅合适的合作资金。”
拉人入股这方面,蔓蔓和初夏有多个想法,再不想只找一个合作人了,而是要找一帮投资者,按股份制来做,进行融资,自己一方则是要占到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