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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李海棠眯着眸子,回味着这个名字。
“嗯,曼妙的曼。”小曼以为她不明白是哪个字,赶紧介绍。
“哦。”季海棠回得意味深长,“小曼,很高兴认识你。”
她友善地伸手,小秘书又是一惊,忙不迭地伸手回握,眼波流转间,小曼似乎看到对面的女子眼里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打了个寒战,再去看时,却又消失了。
互相留了电话,季海棠就顺利回去交差了。
小曼上了十八楼,把名片递给刘野,心里不明白,老板想要电话不是信手拈来的吗,怎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困子。
刘野拿着名片,盯着那上面的名字许久,有抬头问:“她说了什么没有?”
“啊?就是公事啊,没别的了。”小曼摊摊手,心里的疑感越来越多。
刘野又问了一遍,“没别的了吗?”那认真的神情让小曼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讨论国家大事。
她低头沉思了会,突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她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似乎有点反应。”
刘野抓着她的袖子,身子前倾,她一惊,眼里的诧异让她的嘴巴有些合不拢,刘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手,握成拳轻咳了两声,重新恢复一贯的淡然。
李曼扯扯袖子,对上刘野沉静的眸子,心一慌,找了个借口遁了出去,靠在墙角喘气。
隔着玻璃门看过去,刘野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眼神专注,幽深的瞳眸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那一瞬,她突然觉得大BOSS也不是太过冷面嘛。
特助从隔壁的茶水间出来,看到她一脸花痴,禁不住一阵戏谑,“呦,真思春呢。这可是冬天。”
李曼斜了他一眼,这种肤浅的人怎么能懂她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一转头给了他硌后背,扭着小腰气势磅礴地走了,那架势,像是要奔赴粱山。
年轻的特助一脸迷茫,半晌才回过神来,嘟囔着,“小姑娘,哼,就知道看外表,肤浅,幼雅!”
说完也靠着墙根溜回自己的地盘了。
刘野站在窗前,巨大的玻璃墙,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窗外是银装素裹,底下的行人蚂蚁般渺小,无一不是裹得严实,步履匆匆,可是,却又雀跃着,那种复杂的心情,就像他此刻一样。
季海棠等了一会,左青就过来了,她显然有些激动,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影,三步并作两步,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拥抱。
“死丫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左青穿一件紫色的羊绒大衣,半高的靴子,头发藏在白色的帽子里,脸上略施脂粉,因为走得急,微微喘着气。
季海棠仔细打量了她半晌,抿着唇笑,“妈,你又变漂亮了。”
“是吗?”左青呵呵笑着,“你这张嘴越来越会哄人了。”
“哪有?”季海棠拉着她的手坐回沙发里,伸手招了侍应点菜,“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我们严肃的左院长都脸红了。”
左青捏捏她的手心,故作不满,刚好侍应递过了菜单,她埋头看了几页,问季海棠,“想吃什么?”
“随便。”季海棠耸耸肩,回来的这几顿饭,不是跟谢安吃,就是酒店送上来,她倒是也不挑,马马虎虎也能凑合。
“那我点咯。”左青报了几个菜名,把菜单还给侍应,回头就看到季海棠脸埋在大大的围巾里,只留着眼睛在外面墒溜溜地转,不由关心,“是不是累了?没精打采的。”
季海棠摇头,把头从围巾里拨出来,“昨天没睡好,醒来就昏昏沉沉的,没关系,现在好多了。”
左青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压着,干燥的指腹按上去,力道不轻不重,她立刻舒服地呻呤了一声。
头向她那边倒了倒,索性靠在沙发里,左青边按边数落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工作再忙也要顾着身体,你现在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办?”
季海棠几乎是幸福地听着她的数落,心里满满地,心情陡然松懈了下来,眼神也迷离起来,喃喃道:“妈,你是不是平时就这么说顾古叔叔啊,他真是幸福死了!”
“死丫头,还打趣我。”左青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顾行云是近些年认识的,走得近了些,每次都被这丫头拿来说笑。
她这般年纪,本已不指望有什么好的爱情,顾行云却是个意外,他不温不火,不近不远,却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关怀,季海棠不在的时候,他给了她除了家之外所有的温暖,对他,除了感激,她想不出还有些别的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菜很快上了来,季海棠却已经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半睡未睡,她轻轻摇了下她,“醒醒,吃了饭再睡,要不又该胃疼了。”
季海棠嘤咛着起身,菜色很不错,光是用看的就能让人食指大动,她一眼睛,夹了一筷子菜给左青,诱哄着,讨好地笑,“妈,下次叫顾叔叔一起吃饭吧,我想见见他。”
左青嘴里噙着饭,听到她的话也不意外,“好啊,我下次叫他吧。”
她狡黠地笑,眼里泛起捉弄的光芒,“那我可以叫他爸爸吗?”
左青一筷子打过来,嘴里嗔怪着,“不许胡闹!”
母女俩笑闹着打成一团,吃完饭季海棠靠在座位上喘气,左青帮她梳理着头发,当年的假小子现在已经是长发飘飘,妩媚动人了。
她心里不由一阵触动,轻声问着,“海棠,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呢?”
“以前啊。”季海棠比划着手,灯光在墙上映出各种手势,一会是一只小狗,一会又变成凶恶的老鹰,她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就看书、上学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左青心里一阵酸麻,抚上她发丝的手带了些怜爱,眼泪在眼眶里闪啊闪的,摇摇欲坠。
似乎是觉察到空气中的不对劲,季海棠从她怀里起身,手忙脚乱地帮她抹掉眼泪,颤着声低叫,“妈,你怎么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脸啊。”
她故意说得轻松,左青也释怀开来,躲过周围探寻的目光,感以这里确实不是个说悄悄话的地方。
结了帐带着季海棠出门,她今天没有工作应酬,刚好可以去福利院帮她带一下孩子。
季海棠被老妈当成免费劳动力压榨着,心里却欢快地要飞起来。
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带到未来,带到左青的生活里去,她已经够苦,现在只需要好好地享受幸福就好了。
福利院的规模比以前大了一倍,那块地是简氏出资盖的,温馨和谐,完全就是一个很大的家,里面的每个房间都是简学辉花心思设计的,一草一木也个部都是精品,她走了一圈,不由得感慨,简氏的财力的确雄厚,给了她20%,竟然也还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小莲大着肚子,开心地招呼她,小孩子门围在她旁边,看起来一派宁静祥和,见她疑感着,左青轻声告知,“小莲去年结的婚,不过她还是选择待在这工作,她老公人很好,每次来都带很多礼物,对了,她明年四月的预产期。”
季海棠惊喜着靠近,摸摸她的肚子,圆鼓鼓的,走路也慢了许多,完全不是之前风风火火的小莲,眼角眉梢都是满溢的幸福。
乐乐已经十岁了,俨然是个小大人了,小莲忙着的时候,她就帮忙照顾弟弟妹妹,桐桐还是不怎么喜欢说话,不过他的画已经初显慰芒,季海棠眼里的惊艳大大取悦了他,他甚至还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小小画展。
冬日的午后,暖暖的和煦阳光,一切都宁静美好的进行着。
第120章 谭君其人
季海棠吃过午饭,已经是一点了,经理是三点到,她来不及告别,匆匆抓了手袋就往机场赶。
偏偏路上堵车,她急得直跺脚,望着一望无前进的车流,她索性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往前跑,雪还没融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没多大一会,额头的细汗就冒了出来。
刚走到街角,被一只手拉着,她不设防,被拉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刘野蹙着眉,看她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你跑什么?”
“去——去机场。”她还有些喘,呵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痒痒的,他心一动,手臂蓦地收紧,引来她的一声低呼。
“我送你去。”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季海棠也没有勉强,毕竟a市也算是他的地盘,他的方法肯定比她多多了。
如她所料,他打过一通电话之后,很快有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开过来,车上的人下了车,把钥匙交到刘野手里,很快像来时一样,消失在人群里。
他一刻也不耽搁,到机场的时候经理正在四处张望,她赶紧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到。”胖乎乎的经理眼睛滴溜溜地转,在看到季海棠身后的刘野时,眼中的光芒达到最盛。
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把季海棠拉到一边跟她咬耳朵,“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很优嘛。好眼光啊,什么工作?家里条件呢?父母还健在吗?”
她嗓门有些大,惹得旁边的人目光不停地扫过来,季海棠皱着眉,低叫,“你小点声,是我高中同学,别乱说。走啦。”
经理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如炬的目光像雷达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刘野,季海棠抚额轻叹,若不是在机场,她相信她伟大的经理可能当场就办了他了。
她还在走神,经理已经走过去向刘野伸出了爪子,得体的微笑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那个疯狂的女流氓形象,“你好,谭君,季海棠的同事。”
刘野微微颔首,“你好,我是她的同学。”
手一碰上她的手就即刻分开,仿佛上面带了炭疽一般,谭君嘴角抽了抽,潇洒地吩咐季海棠,“先去酒店,我累死了。”
季海棠耸耸肩膀,只要她不提男人的事,她无所谓。
刘野跟在后面,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她挣扎了下,手一下碰到他的掌心,温热干燥,顿时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手,慌乱地跟上谭君,没有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谭君像女王一样走在前面,在瞅到那辆车的牌照时,惊讶地踩了季海棠好几下,她穿得是细跟的恨天高,季海棠嘴角抽搐着,极力忍着疼痛,打开车门一把把她塞进去,咬着牙吩咐,“低调!”
谭君了悟地点头,目光从刚才的探寻变成捡到宝之后的欣喜若狂,季海棠扶着额头,只希望这段路程短一些,再短一些。
刘野自上车之后就一直沉默着,谭君好歹也懂得看些脸色,不过她转而炮轰季海棠,一路上挤眉弄眼,不胜其烦。
送到酒店之后,刘野刚要告辞,被她拦住,给季海棠使了个眼色,“今天多谢你了,方便地话,一起吃个饭吧。”
季海棠心提得老高,谭君口无遮拦,她又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挖出过去,张了张口,刚要拒绝,没想到刘野一抬眼,居然笑了,那笑容足以照亮整个酒店大堂,晚上也不用点灯了。
“那就打扰了。”说完他抬起长腿,车先走出门口,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两位女士。
季海棠眼疾手快地去捂谭君的嘴巴,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眨眨眼,“你们两个——”
目光在他俩之间逡巡着,时不时怪叫一两声。
季海棠再一次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妥协,“回来告诉你,现在,给、我、闭、嘴!”
谭君眯着眼睛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走在她前面,“成交!”
饭是在酒店大堂吃的,四点多的光景,吃饭的人并不多,侍应走来走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季海棠喝了一口茶,坚决把“沉默是金”贯彻到底。
谭君要的是杯碳酸饮料,喝了几口大概上了头,也不摆她职场女强人的谱,跟刘野聊得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欢快程度超越季海棠的想象。
终于,在谭君做完一个总结陈词之后,她轻轻咳了两声,指指她的盘子,“菜凉了。”
“没关系。”谭君摆一摆手,又继续巴拉巴拉着,刘野的眉心蹙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季海棠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
不过他碍于修养,一直忍着,若是在以前,早就爆发了,看来这几年,他的变化很大。
季海棠一边在心里评价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大部分都是谭君在说,刘野偶尔“嗯”“啊”地附和两声,说是在谈话,还不如说是一个话唠的学生在向老师做报告来得贴切。
偏偏谭君不知所云,更看不幢眼前这个一直维持着微笑表情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想法,饭没吃多少,饮料却喝了好几大杯。
终于,刘野拉开椅子站起来,朝谭君伸手,“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谭君轻轻站起来,用纸巾擦了擦嘴,极力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还没请教,您是做哪行的?”
刘野微微欠身,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有预感,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说完车先离开椅子,直到他走出酒店大堂,季海棠才反应过来,谭君用手射撞了撞她,“诶,要是我年轻二十岁,一定追他!”
季海棠瘪瘪嘴,对于这句老生常谈不予回应,前台的侍应过来清桌子,并送上一张卡,谭君接过,疑感地问,“这是什么?”
侍应耐心地解答,“这是本店的就餐卡,您吃饭的时候带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