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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爱就滚
作者:俞俞
章节:共 38 章,最新章节:结局
、事起突然
那一天的灯光真刺眼,真的,在容与后来的记忆里,有些事有些人已经遗忘了,但那天的灯光一直让她记忆深刻。
那是一个很盛大的晚会,腾远集团的周年庆贵宾场兼腾远集团太子爷腾闯的生日宴会,场面很壮观,场中人非富即贵,她能参加是因为她是那场晚会的组织者,而不是因为她是腾远的高级主管。
她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工作人员,分配给他们合理的任务,再看一下贵宾们有什么需要,适时的送上。
等她忙好一切的时候,她悄悄的躲到了洗手间,洗手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可是她惘然的发现,那并不明亮的灯光还是刺眼得很,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哗的一下流出了眼泪,而且眼泪一流出来就没个停,她静静地抬眼,看着镜中那张厚厚浓妆也遮不住的憔悴的脸,那浮肿的眼睑,黑黑的眼框,突然间,辛酸后悔像潮水一样涌上心间。
早就知道腾闯是个花心的人,早就告诫过自己要远离,却为何越陷越深,以至到了今日?
她狠狠的掬起一捧水,啪啪啪的几下拍在脸上。
香格里拉酒店的暖气太好,连水都是热的,难以让人清醒。
容与有一瞬间的沮丧,突然间狠狠的把头埋到感应龙头下,水哗啦冲到了她额头,强大的冲击力让她后退了一步,眼泪马上又掉了下来。
很快洗手间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她赶紧闪进一个小隔间,屏住哭泣。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有人进来。
容与轻轻从隔间走出来,拿过边上擦手的纸,对着镜子细细的擦了擦,再从包里拿出粉饼,眼影,重新上了妆,直到一张脸变得精神奕奕的,再打开门。
门外是一条深长的走道,散发着一股植物的清香。她定定心神,坦然自若地踏出一脚。
却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声音:“容小姐终于出来了!”
声音幽幽暗暗,仿佛地底下传来。
容与本就心神不定,被这一吓,心跳骤然加快,强制定了定神后,抬眼看去,在男洗手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还夹着一根烟,袅袅烟雾在橘红色的光晕中显得很朦胧。
烟雾中男子的脸越发的模糊了。
容与知道来人是谁,杜其牧,杜氏集团的太子爷。
在城中,杜氏和腾远都是以房地产为主,算得上是死对头了。
杜其牧曾经不遗余力的追求过她一阵子,当时她拒绝得很干脆,很果断,杜其牧尚算是一个有眼色的人,知难而退。
他不像某人,如果她能坚持对某人也硬下心肠来,何至于有今天呢?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容与冲杜其牧点头,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起身往外走去。
杜其牧却不放过她,站到她的面前,把烟按灭,随手丢在一旁的垃圾筒里,再用一个小指勾起她的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上这么厚的粉?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来你哭过!早就说了,腾闯是个垃圾啊垃圾,偏偏垃圾有人爱,啊,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一件事了。真奇怪,这垃圾还这么抢手,转眼间,就抛了貌美如花的容与小姐你,找了个更为貌美如花的裴焕月,啊哟,这垃圾可真不简单!”
容与厌恶的点点头,她恨腾闯是不假,可是她同样也不喜欢这个杜其牧,杜其牧当初追求她的时候,也未必有几分真心,在她看来,倒更像是为套取商业秘密而来。
何况,杜其牧姓杜,是那人的儿子……
容与冷冷的看了看杜其牧,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这男子长得不差,浓眉大眼,俊朗得很是阳光,可是心思却很阴暗,比如今天这出,简直算得上小气了,这气量,容与无法苟同。
容与理都不理杜其牧,静静地一路走过长长的走道,明亮的灯光又刺向了她的眼睛,宴客大厅里的灯光简直可以媲美太阳,灼灼的照着每一个角落,刺得她的眼睛又开始发疼。
明亮的灯光让她来不及想好以什么表情走出去时,已经有人向她看来。
这个时候,正有一对如玉一样的人儿跨进了大厅,炫得满室的人和物都突然生辉。
即使这样,还是有人舍得把眼光从玉人身上移开,可怜的分了一点给她,只是,那些眼光仿佛都在诉说着:看,这个想攀高枝的灰姑娘,终于还是只能当灰姑娘。
容与胸口窒息难受,脚下步伐如有千斤重。
她难以忽略那些目光,更难以忽略那对玉人!
她应该微笑着出去,可是嘴角却在发抖。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牵起了她的手,转头一看,是杜其牧。
杜其牧皱眉看着她打颤的牙齿,俯到她耳旁,轻道:“你难道真想让他们看笑话?”
自然是不肯的!
容与昂起头,嘴角扯开,挽起一个如花的笑嫣。就准备往外走去。却被杜其牧拉住了。
杜其牧朝她勾了勾嘴角,抬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臂弯,再朝她眨眨眼:“要演就演得逼真一点。”
容与轻轻挣了一下,很快便放弃,整整脸色,冲他笑。
灯光下,眼眸里流转的是明媚的光,五彩缤纷,夺人心魄,杜其牧闪了神。
容与越发靠近了他。
手上轻轻用力,推着他往外走。
神态亲密,动作和谐,郎情妾意。
、往事不可追
两人从半暗的走道里出来,厅里有悠扬的音乐,华丽的衣衫点缀纷飞,煞是热闹。
容与轻抿着唇角,踮脚凑到杜其牧耳畔,小声,笑:“我们演得很成功。”
是很成功,厅里的人修养都很好,但还是忍不住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甚至门口那对玉人都被忽略了。
有一部分人惊讶得微微张了张嘴巴。
容与笑得越发开心,抬眸朝杜其牧看去,晶亮的眼睛深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他们走出来,有一群人好奇的围了上来,笑嘻嘻的打趣:“两位去做什么了哦,这么久?”问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蛮标致的,眼光尽朝着杜其牧。
容与有一瞬间的犹豫,手就准备从杜其牧的臂弯收回来。
杜其牧却不让,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演得忒逼真:“这位小姐,你说我们去做什么了哦。”
女子一愣,狠狠的瞪了容与一眼,回到了人堆中。
两人开始和一众人打招呼,一圈绕过去后,容与拿了一杯红葡萄酒,躲到窗台上,杜其牧紧跟其后。
容与的脸终于耷拉下来:“今晚,谢谢你。”
杜其牧两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打量了容与好一会儿,直到容与快要不自在了,才悠悠开口:“谢有用吗,我的名誉可就在今晚上毁掉了,从今天开始,将不再有美女对我投怀送抱,啊,晚景凄凉,如果容大小姐真的感到愧疚……”
容与眼里厌恶涌上,毫不掩饰。
杜其牧收了口,一脸严肃:“从见到我的那天,容小姐就是这种表情。”
容与盯着杜其牧,眼中如有利箭,许是她不注意,杯中酒洒落于地,在地毯上洇开来,红红的,像那年救护车上闪烁不停的红灯,一晃一晃,晃得人心都无处停靠。
她呵呵冷笑:“既然杜先生也知道……”
保持距离也是一种美德。
杜其牧目光一转,怒意和失落上涌。嘴角一勾,却笑出来,伸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啧啧感叹:“做好事是要回报的,虽然是被人遗弃的废物,我倒也可以废物利用一下。”说着,竟低了头,往容与嘴唇凑去。
容与惊慌,不知何时,抬了脚,踩到了他的脚背。
杜其牧皱眉吸气,身子失了平衡,却向容与倒去,直把她紧紧的压在墙上,两人间如上了强力胶一样,不留缝隙。
容与气红了脸,目瞪口呆。
杜其牧愣了愣,无声的笑得开心。许久,方慢慢的挪开了身子。
容与其实很想走了,越快越好,可是她不能走,作为组织者,她得熬到最后。这也是为什么她分明是个技术人员,却被叫来组织晚会的原因,是想要她见识这些场面不是她能融入的,是想让她明白,腾闯身边的那人儿是她比不上的吧。
腾远超的想法……
一声突然而来的哗啦声,帘子被人拉开。
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内,是一张无比精致的脸,搭配得当的五官,晶莹剔透的皮肤,最漂亮的是那双眉毛,弯弯的,长长的,细细的,三月春风一般柔和。
他以前曾说过:“女孩子家,太浓的眉毛不好,又细又长又弯,才漂亮,才妩媚。”
遗憾的是自己的眉毛永远那么粗,而且不愿意修。
窗内的人诧异地看了看容与和杜其牧,转回了头。
容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眸,眼中微微带笑,不过此时,他笑的对象是窗内的那位美女。
原来,她是裴焕月。
容与怔了怔,这样的美女才是腾闯所喜欢的吧。
那微笑向容与逼近,越来越近,那样刺目。
不知不觉间,容与把头埋向了杜其牧怀里。
要看他的脸吗,其实很想看,很想看他在看到自己在别的男人怀里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怕看,事实上,不用看,她也能猜到。
腾远的太子爷一向既风流,又洒脱,每和一位女友断交,都能笑得分外恬淡,轻巧道:“了解过后,才发现不合适。”
容与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未觉有人向她走近,直到杜其牧扶起她的头,她才看到裴焕月正站在近前向她打招呼,裴焕月很漂亮,真的漂亮,如此近看,才发现裴焕月的脸上几乎没有擦粉,那皮肤吹弹得破,细嫩得如十三四岁的少女,令容与不明白的是,裴焕月的笑容充满了善意,善意是发自内心的,丝毫感觉不到作伪,只是那笑容在滑过杜其牧扶在容与下巴上的手时,略略显得有点夸张。
笑容改变虽不明显,容与还是察觉到了,她愣了愣,想不明白。
腾闯并没有走过来,依然站在窗内,只是他的目光飘了过来,似不经意,若有似无的滑过容与和杜其牧的脸。
容与指尖微颤,然后起身往房内走,去找吃的东西。
杜其牧紧随其后。
等她拿好东西,转身,却发现杜其牧不知何时已经走离了她身边,而眼前闪现的是裴焕月的笑脸。
容与回以一笑。
裴焕月柔柔的看着容与,一步一步向她走近,裴焕月的眼神很柔和很柔和,有一刹那,容与甚至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歉意。
歉意?她何须歉意!
容与张了张嘴,差一点就对裴焕月说没什么的,没关系,如果不是腾闯愿意,那裴焕月成不了今晚的女主角,所以裴焕月不用愧疚。
容与嘴角才轻轻动了动,裴焕月的身子突然倾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容与皱了皱眉,很是想不明白,转身想问,这时,手上的高脚酒杯晃了晃,接着以一个优美的曲线往下落去,咣当一声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成了一堆璀璨的碎片,而与此同时,裴焕月更像突然被什么人推了一把一样,直直往地上撞去。
华丽的灯光下,那些有着尖利棱角的碎片流转着五色的光芒。
容与却被这光芒刺伤了眼睛,因为那些碎片就在裴焕月的下面,随着裴焕月往下撞,碎片朝她的脸靠近。
容与失声惊呼。
惊呼声不是很大,但很快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厅里人都转过了目光,吸气声此起彼伏。
也许就在一刻间吧,裴焕月很及时的伸出了左手,挡在了自己脸部下面。
血刺上了裴焕月的手,血染上了那张精致的脸。
容与捂住了嘴,一抬头,满室刀剑一样的眼光,充满嘲讽。
容与的手抖了抖。
人们都聚集在事发现场,忘了去关注身后。在他们身后的较之刚才空旷了很多的大厅里,一人正急急跑过来,他满脸的焦急,用力的推开拥堵的人墙,扶起地上的裴焕月,小心的拿过她的手,仔细查看。
伤得并不轻,玻璃碎片非常锐利,他一片接一片轻轻的拨下来,看得出碎片已经入肉不下一公分,伤口在向外源源不绝的涌着血。
腾闯拿出手绢,仔细包了。回头,盯着容与。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容与手心开始冒汗,喉咙开始发干。好半晌,她才找到一句话:“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腾闯只是盯着她,眼神冰冷,棱角分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裴焕月笑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裴家大小姐的修养是真的好。
她用右手轻轻的按着左手,对着容与笑:“容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要你现在道个歉,我不追究。”
容与脸色发紫,胸腔涨得像爆炸前的气球。她的手紧了又紧,有一刹那,她真的很想冲上前去撕烂裴焕月那张精致而伪善的脸。
裴焕月静静的等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伤势。腾闯的脸也绷紧了,冷冷的看着毫无反应的容与。
腾闯就这样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右手一抬,狠狠的甩出了一个巴掌。
掌声清脆响亮。白皙的脸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