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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不屑的撇撇嘴,却还是拿起外套。拿好钥匙,带头往外走去。
一个人在外,很孤单,很寂寞,尤其在没有事可做的时候,特别的空虚,有时候,静夜里她会突然醒来,然后慢慢捱过漫长黑夜。
虽然不待见杜其牧,但他的出现,让她有了点热闹的感觉,让小屋也有了点生气。
容与所住的地方边上,有一个很小的公园,公园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旁种植着树木,不知道是些什么树,在冬日里也郁郁葱葱。
杜其牧难得的安静。两人静静的走完长廊。坐在廊边的石凳上。
北风呼啦啦的吹过。
杜其牧道:“小与,那天真的很谢谢你。”他说的是在医院那天。
容与保持沉默。
杜其牧又道:“其实我父母一直都很忙,从来都没有怎么关心过我,小时候,我姐姐会管着我,会关心我的衣食冷暖,可是后来姐姐去世了……”
那是那场大火的起因吧,杜其牧唯一的姐姐掉水而死,杜家奶奶气愤放火。一条人命的消失在旁人看来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可是如果发生在身边的亲人身上,却会留下浓浓的哀伤。
说到这里,杜其牧抬头看了看头,天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带上了一丝的阴霾。
北风吹过,呼啦呼啦响。席卷过一切东西,吹得天地间沙尘飞扬,落叶纷飞。
容与心有戚戚。
那种感觉,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谁都一样的。
明明音容笑貌都还在眼前,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温暖。
杜其牧:“我小时候很调皮,姐姐虽然只比我大一点,却比我懂事得多,总是处处为我着想,关心我,在姐姐刚离开的那些日子,我几乎夜夜都从恶梦中醒来,后来渐渐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小时候尽顾着调皮,就没有关心过姐姐……”杜其牧顿了一下,看了看容与:“当上次你陪我看病后,我突然贪恋起你的温暖,有一些地方,你真的很像我姐。所以……所以……小与,不要拒绝我,让我们给彼此一点关心和照顾好不好,就像……就像,我和我姐一样。”
夜风是冷的,夜风吹过两排树梢时,吹得树儿轻摇晃,凛冽中带着一丝的缠绵。
伴着半明半暗的路灯,这景色竟有了一点暖意。
容与有点动容。为杜其牧的那一份真挚,为自己对亲人的怀念。
杜其牧轻轻拉开容与扯围巾的手,把那条围巾从容与脖子上拿下来。
羊绒的围巾,贴在掌心,暖暖的,有着她的体温。
拉开来,长长的。
杜其牧把一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把另外一端绕在容与的脖子上。
容与愣了愣,挣扎了一下。
可是她却无法拒绝杜其牧,因为他在对她笑,笑容中不再有勾魂潇洒,不再有风流逼人,只有温暖,浅浅的,淡淡的,绵绵的,似三月春风的温暖。
容与扯了扯嘴角,她是想应付他一下的,可是最后还是笑了。也许是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
这一刻,呼呼的北风都只是为了给他们伴奏吧。
这一天无疑是开心的,等到杜其牧走了,容与的心潮还是在翻涌。
很矛盾,真的很矛盾。
那场大火的始末来讲,杜家无疑也是受害者。
谁又该来为那场意外负责呢?
把罪责推在杜其牧身上,似乎有点牵怒于不相干的人。
可是绑架呢?
正当她思虑不定,电话响了。
裘正打来的,只说了一句话:“那天绑架你的人是王威虎,王威虎当年和杜淮安是铁哥们。”
其实王威虎和杜淮安的关系,容与略有耳闻,这两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形容,就是差不多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王威虎有那个破旧厂房的钥匙,一点也不足为奇。
、往事难忘
可是容与还是忍不住的一天又一天的走到那个公园,走过那条长廊,很多时,她站在长廊的尽头,满心疑惑,一个这样重感情的人,会是一个阴险小人吗?
那天,他是很真挚的 ,那天,他也是很诚恳的。
不过自从那天后,杜其牧就没有来找她,那也是事实。看来……所谓的彼此关心和照顾也是假的。
那天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吧 ,他就消失了,也没有打招呼,对亲人不是这样的吧。
有一天,她逛完公园回来,心情并不好。
已经是冬天了,楼道里的风很是阴冷。她抱着双臂往自己家跑。却不成想,跑到半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那时真没看清楚,平常这楼道上冷清得很。基本上这个地方也是公司的员工宿舍,现在这个时候,员工还没有下班。
她抬头,然后诧异,这人却是腾闯,正从楼上下来。
容与下意识中只想避开,最终却只得淡淡的招呼了一声。
腾闯亦停住了脚步,笑得自若:“公司和顾飞远有合作,我来这里找有关人员谈。”
容与皱了皱眉,这里不是公司,不是上班地点,再说是什么大项目,非要腾闯亲自过来?她点了点头,不说话,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容与心中抱有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竟然还在意。
直到走到门口,开锁时,楼下才传来轻轻的问话:“不邀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容与回头看向楼梯口,腾闯正从下面慢悠悠的晃了上来。
任何时候,他似乎都很游刃有余,他这样坦然的看着她,说的话里是一种完全的理所当然。
容与笑笑,推开门,作了个欢迎的动作。
腾闯随她进入房内,房间很简陋,但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零食,杂志,水果,看上去丰富而有生活气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腾闯的脸色变了变。
腾闯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茶,许久才说了一句:“看来你的生活很不错,这样就好。”
容与笑笑:“是很不错,至少不会想要回去。”不会去影响他腾闯的生活,所以请放心吧。
腾闯哦了一声,神色莫辨。
容与开了电视,正是一出很有名的台湾连续剧,剧中男主为了金钱抛弃了女主,容与冷笑,意有所指:“其实能被这样的人抛弃也是一种幸福。”
腾闯脸色变了变,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也许不是抛弃。”
容与笑了笑,不再说话。
是她无聊了,这个话题无聊。
腾闯本就不多话,这回容与缄默,两人间便渐渐升起一股尴尬和疏远。
容与看了看天色:“天黑了。”
腾闯也看了看天色,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还是那首知心爱人,腾闯一接电话,满面笑容的离开了。
电话里是个女声,悦耳动听。
容与躺在床上,想着,脸上是一片木然。
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流到口角,用手指沾了一滴,伸到嘴里,咸咸的,真不是好味道。
她的手机响了,铃声很悦耳,不过不再是知心爱人。
电话是公司打来的,说有个应酬,需要她去。
容与很是奇怪,本来应酬就不关她的事,而在这个小城市里,应酬更是少得很,即便有,也容易对付,今天为什么突然叫她?
但想到,她到了这个地方,也基本上没为公司做出过什么事情,现在既然有事,她还是应该去。
慢慢地爬了起来,穿上厚厚的羽绒服。
小城并不大,估计是城内的饭店也都被他们给吃遍了吧,这一次竟然跑到了城外一个山庄。
山庄离城有点远。
容与开了自己刚买的一辆二手车往目的地而去。
才开出城区,车辆就稀少了。路上只有几盏稀疏的路灯,发着昏黄的光。
山庄有点远,容与加快了速度。
去山庄的路上,到处是小桥,桥下是一条又一条的小河,严寒的冬日,小河依旧在哗哗流淌着。
开车经过一条又一条的小河,在她经过第八座桥的时候,对面来了一辆大卡车。
卡车是很大的那种,车身有四五辆轿车那么长,它一开到桥上,桥上就没有余地能让她的车通过了。容与皱了皱眉,努力减速,并试图把车开往一侧。
可是卡车的速度奇快,甚至她都没有来得及减速,卡车已经撞上了她的车头,砰的一声响,她感到车子开始摇晃,开始倾斜。
卡车司机毫无所觉的,继续原来的速度冲过了小桥。
容与的车头冲过了桥护栏,朝河面冲去。
容与把油门踩到最大,想直接从空中跃过这条河。
可惜的是她加速的时机已晚。车子还是很快和河面亲密接触,溅起巨大的水花,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野外,才回荡了一下。
水很快进了车子,容与闭气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渐渐失去了意识。
这时候,腾闯正在她家对面的宾馆上。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门外响起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时,他甚至都没有查觉到。直到第二阵敲门声响起,他才走过去开门。门外是大汗淋漓的杜其牧。
杜其牧气喘吁吁:“快打电话给顾飞远。”
腾闯还没有拎清楚状况。已经被杜其牧拉上了车:“给容与打个电话!”
腾闯蹙了一下眉,没有动。
杜其牧把油门开到最大,车子哧的一下,往前窜去。然后他回头怒视了一下腾闯。
很愤怒的吼:“快打,她有危险。”
腾闯怔了怔,很快打通了电话,回答的是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时。车子正经过一片小道,车子不时擦到墙面,溅起一串串金黄色的火花。
腾闯忍了忍,再忍了忍,没忍住:“容与怎么了?”
杜其牧笑,冷笑 ,绝对的冷笑。
腾闯脸色变了变,语气带上了焦急,对着杜其牧吼:“她到底怎么了?”
杜其牧理都不理腾闯,只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
好不容易到了郊外,道路空旷了些,只是两边道上低垂的枝丫一下又一下的刮过车顶,刮得腾闯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他凝了凝眉,又拿起了电话,这次打的是顾飞远的。
顾飞远在电话里吱吱唔唔,腾闯突然怒了:“顾飞远,我只想告诉你,腾远最后只会是我的!”以后如果想和腾远合作,那就要看腾闯的心情。
那边似乎顿了顿,然后报给腾闯一条路线。
腾闯很快在GPRS上找到了相应地址。
车子吱嘎一声,猛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转弯,走上了一条很小的乡间小道,从一条又一条小河的上面飞跃而过。
电话打完,腾闯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杜其牧嘴角挑了一抹笑:“腾大公子明白了吧。”
腾闯扶了扶座椅,面色冷凝,两颊不知不觉绷起,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杜其牧冷眼旁观,渐渐品出一点味来。
杜其牧车子性能好,开得也快,两人经过一条又一条的河,在这个乡间小路上,根本看不到车,直到一辆重型卡车朝他们驶过来时,卡车车头有一块朝里面凹了进去,是撞击的痕迹,杜其牧感觉不对劲。
猛的来一个大转弯,杜其牧把自己的车子硬是横到了卡车面前。
卡车速度很快,仿若在逃命。
杜其牧的突然转弯,让卡车很措手不及。司机手忙脚乱的停下了车,还是把杜其牧的奔驰车给推出好长一段距离。
杜其牧打开车门,冲下来。跑到卡车边上,一把把卡车司机给拉了下来:“快说,刚才在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卡车司机本来心中有鬼,这会儿更是哆嗦得不行:“没,没,没……”
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杜其牧还是听出来了,这口音,太熟悉。
杜其牧一个拳头打在司机脸上,咔嚓一声,司机鼻梁骨折,鼻孔出血。
这时,腾闯也已经从奔驰车上下来,问:“是他?”
“是!”杜其牧一边回答,一边又朝司机脸上补上了拳:“快说她在哪,否则,今天你也别想回去了!”
司机挨过一拳后,扭头就跑。
腾闯神情阴冷,追上前,两手掐在卡车司机的脖子上:“说!”
司机惊慌:“什么……什么……?我不知道。”
腾闯的手蓦然收紧,眼冒红光:“不知道?不知道好啊。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
杜其牧正要往司机身上打,这会儿,却放了手,想了想,重新上了自己的车子,往前一路开一路找去。
空旷的野外,是很安静的。
容与掉下去已久,那里也是安静的。
杜其牧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他从车上下来,在路边一边跑一边呼唤:“容与,容与,容与……”
风很冷,阴冷阴冷的。刺骨的冷。
可他都感觉不到。
就在一刹那,他看到了月光下,有东西在闪光。
那是什么东西呢,是一堆枯草上的水珠。那条河边上,有一堆的枯草,草上全是水珠。
灵光一闪,他往河内一看,河里有辆破旧的小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不由分说,他拎了一块石头,跳入河里。而正于此时,腾闯已经押着那个卡车司机赶到。
杜其牧游到车旁,用石头敲开了窗子,然后钻到车子里。
玻璃的棱角还是尖锐的,刺到了他的手臂,血在水中丝丝蔓延了开来,很快便被冲走,消失于无形。
等他把容与拖出来的时候,容与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的脸色雪白,胸肚涨起。长长的发丝纠结缠绕,盘在脸上,像一个女鬼!
杜其牧嘶声大吼:“容与!”
喊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
凄厉而绵长。
有一只小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