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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其牧嘶声大吼:“容与!”
喊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
凄厉而绵长。
有一只小雀被惊起,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呜呜叽叽的叫了几声。最后越飞越远。
月亮弯得几乎看不到,星星被厚厚的云层遮盖。
世界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努力更啊更啊,
、往事难追寻
A城中心医院的急救室,此起彼伏的机器叫声和医护人员的呼喝声。杜其牧和腾闯被隔在了急救室的外面。
杜其牧在座位上坐着,斜靠着椅背,不时地站起来,焦急的踱步。
腾闯坐得笔直,和往常一样,还是风度翩翩,只是那张青白交错的脸上,嘴唇轻轻在哆嗦。
哆嗦并不明显,腾闯很善于掩饰。
杜其牧哧的一声冷笑:“腾老爷子做事真有魄力。”
腾闯不说话,只是在杜其牧说到腾老爷子的时候,眼睛猛的眯了一下,一刹那,有精光闪过。
杜其牧眨了眨眼,他没看错吧,腾闯眼里有恨意。
杜其牧忽然笑了:“铺出一道康庄大道再摆到腾大公子的面前,腾公子不是一直乐在其中吗?”从摆布腾闯的婚姻开始,到现在。
腾闯脸色变了变,静默无言。
急救室里的机器声渐渐停歇了不少。
有医生经过,杜其牧抓着一个医生问了,松了口气。
两人能做的事情,还是只有等,夜色越来越黑,医护人员都休息去了,急救室的门外,静得可怕。
灯光是半昏暗的,照在脸上,带着浅浅的黄晕。腾闯突然就站了起来:“我走了。”
杜其牧倒是愣了,一时不能猜透腾闯的心思:“你不想看一下她,不想聊一聊?”
腾闯顿了顿:“看了又如何?”
杜其牧笑,带着淡淡的嘲讽:“也对,你已经选择了裴焕月,那么今天我还是代她谢谢你吧,要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她。”
腾闯的双手又握成了拳:“我欠她的。”
杜其牧点点头,也不客气:“你欠她的多了,回去转告腾大老爷子,别随便不把人命当成东西,他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腾闯没有回答,显然对杜其牧的指证已经默认。
这时,灯光突然大亮,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推车慢慢从门内推了出来
腾闯转身,大步离去,毫不犹豫。
杜其牧早已经快步走到推车边,听到动静回头时,只看到一个缩小得成了圆点的背影,真奇怪,虽然他看不清,可是能感觉到那人的背是挺得很直的。
一刹那,不由产生了一种错觉,腾闯是有傲骨的。
容与的清醒让杜其牧的一颗心彻底松了下来。他护着她一路送到了ICU。遗憾的是,在ICU的门口,容与又昏过去了。
她很快被推进了ICU,开始新一轮的急救。
杜其牧的一颗心瞬间又被吊到最高顶,晃荡晃荡。
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熬。
恍恍惚惚间,神思开始飞扬。
那时她还只是八岁的小孩,水性却已经好得不行,那次他掉海里,是她救的,他醒来的一刹那,只看到一双如星子般熠熠升辉,黑亮黑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光芒一直照到了他的心底。
他千方百计的想感谢她,想套近乎,可是她这么凶,那时 ,长得比他要高 ,心情不爽了,还会打人。他想接近她都接近不了。
她喜欢玩漂流瓶,她说她要帮别人找亲人。
后来他知道,她想帮她隔壁的小男孩找父亲,找啊找的,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他就想帮她,他给她买很多漂亮的小瓶子。
可是她的眼神那么戒备,含着丝丝厌恶,她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有钱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
虽一脸稚气,但凜凜不可侵犯,把同样还是小孩的他吓住了。
他接近不了她。
悄悄跟踪她,才发现原来她家那么穷,真穷啊,他曾在远处观望过,那是一套用石板砌成的房子,里面仅有的家具是饭桌和四张凳子,家里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
他跟了多次,渐渐了解了她家的情况,原来她父亲是做家具的,那为什么家里的家具还这么少呢?有一天,他偷偷进了她家,她家很空旷,除了墙壁上有几个地方钉了钉子,挂了杂物以外,就真的只有桌子和四张凳子了。
不过那桌子和凳子却煞是漂亮。桌子是方的,用条状的木头拼接起来,木头大小不一,但接得很漂亮,表面涂了一层漂亮的清漆,显出木质的纹理,简直比他家的餐桌漂亮多了。
当时的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后来他建议父亲雇用她父亲,她家的情况好转了,但她依然还是很凶,让他不敢靠近。
后来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当姐姐掉水里的时候,他真恨她啊,恨所有相关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那一天,当那一场大火席卷过厂房后,他就开始心焦,满天满地的找她。
可是找不到她,她像失踪了一样 。
然后,父亲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国,带着一家人。
他再也不可能看到她了。
可是那一双如星子一样的眼睛会出现,出现在梦里,午夜梦回时,经常看到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恨意。
最后,他回来了,遗憾的是,她已经不认得他了。
他有失落,可是有时候,他又会想,她不记得了,不是更好吗?
就让那天的大火消失吧。
可是偏偏,她又记得的……
往事一幕幕,纷繁复杂。
杜其牧颓丧的揉了揉额头,听得监护室里面的仪器“的的的”的响,看着一条一条红色和绿色的线条一点一点的移动。
眼看着波线越来越规律,越来越平稳。
他的心渐渐踏实了下来。
整整二十四小时后,杜其牧在椅上睡着了。
有人经过他的身边,有人推了推他:“喂,你老婆脱离危险了,我们得把她送到呼吸科去。”
杜其牧还有点迷糊呢,听到最后蓦然张大了眼睛。
惊喜表露无疑。
抬头看去,容与正躺在一张推床上,疑惑地看着他。
疑惑当中还有着一丝的疏离。
杜其牧却只有开心,随着医务人员把容与给推到呼吸科,几个医护人员把容与安顿好后,有个小护士把头凑到了容与耳边,羡慕道:“你老公吧?一直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呢。”
容与愣了愣。
小护士很快闪人,把空间留给两人。
杜其牧走上前去,把被角掖好,问容与:“想吃东西吗,我去买点回来?”
容与呆了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杜其牧,不是她病后脑子不好使,实在是这时的杜其牧和平常太不一样了。
他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发型比网上的犀利哥复杂,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而下巴上,胡碴青青,似乎久未打理。衣服发皱,领口敞开,浑身上下更是有一股极难闻的臭味。
这家伙不是很爱干净吗?
好一会儿 ,容与想起自己掉河里了,问:“你救的我?”
杜其牧松了口气,医生说容与缺氧久了,不知道脑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他笑,很开心:“感激我吧?以身相许?”
容与直皱眉,许久:“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阴谋阴谋,肯定是阴谋。那个没人经过的地方。
容与说着说着,咳了几声。
杜其牧拍了拍她的肩背:“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健康。我去外面弄点汤回来。”
容与还想问,杜其牧却不理会她,径自去买东西去了。
容与大病初愈,累及,不多时。又睡着了。
等杜其牧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
一张脸小小的,他拿手掌上去比了比,也就一手掌大小。她的眉毛应该算比较粗浓的。有点像男子的剑眉。安静的卧在光洁晶莹的脸上,有着几分英气。和浓密的睫毛很相配。而容与最大的亮点,恐怕是那张小嘴巴。小小的,撅在那,可爱又俏皮。
这会儿,,小嘴红润润的。
忍不住了,再三确认,容与睡得很香后,他把手轻轻的探上了小嘴。和想像中一样,很柔软,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似乎比想像中更软。
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让他想起,那天在她家,第一次碰到小嘴时。
好像有蜂蜜抹在上面似的,甜甜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很尝试着低了头,用脸颊去碰这张小嘴。
又温又软。
感觉真棒,真的很棒。
容与醒来的时候,夜幕正升起,室内灯光不亮,隐约的她看到了杜其牧坐在窗前笑。
她忍不住唤:“杜其牧。”
杜其牧惊醒,回头,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东西。很快一碗汤递到了容与面前。
是一碗鱼汤,伴着几颗丸子,容与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好腥。
杜其牧束手无策,换了一碗菜汤。
容与又吐了出来。
杜其牧无措了,在床前团团转:“你想吃什么呢,我找人去做。”
“水。把我扶起来。”
杜其牧讪讪,他喂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没想到,要把容与扶起来。
一小勺一小勺的水,一点一点进入容与的嘴里。要说这事却也不难,奇的是杜其牧做这事时冒了一头的汗。
容与实在忍不住了:“我自己来吧。”这大少被人伺候惯了吧。
看他喂个水,呼吸都急促了,灼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喷在她的脸上,怪怪的。让她都紧张了。
容与抬手,就要拿过杯子。
杜其牧哪里让。
两人你争我夺,结果是,水倒出来了,容与病号衣左胸前方湿了一大片。
杜其牧想也不想,就拿纸去擦。
纸瞬间吸走了大部分的水,然后再来几张纸。
等杜其牧再准备擦的时候,容与明显已经有所准备,闪躲得飞快,大概太用力了吧,整个身子往一边翻去,差点掉地上。
杜其牧赶紧跑到床的另一边,把半掉下去的容与抱回床上,再小心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又准备开始喂水,可是才把勺给递到容与嘴边,却发现容与的脸红得和蕃茄一样,眼神闪躲。
杜其牧大呼不妙,一手探到容与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没发烧啊。
容与再次道:“我自己来吧。”看了看杜其牧再看看杯子,意思很明显。
不过容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话说得软绵绵的,无力得像是在撒娇。
她丝毫不知道,她的眼神也是软绵绵的,杜其牧被她看得,心砰砰砰跳得越来越快,接下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任由容与从他手上拿走了杯子。
好一会儿,他鬼使神差一样说了句:“其实也不是没碰过,没什么的。”
容与问:“碰过什么?”
杜其牧一个激凌,醒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
容与越发要问了:“碰过什么?”
杜其牧自然不会回答。
容与把杯子啪的放在床头:“不喝了!”
杜其牧很为难,很纠结:“真不喝?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啊,小与你想好了?”
“不喝!”
杜其牧有点无措,这种情况还真没碰到过呢,由来,只有女孩子讨他欢心的份呢 ,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耍脾气,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耍了,他也没注意到。像今天这种情况,他应该如何是好呢。
他搓了搓双手。有一刻差点想打电话问腾闯,如果容与不吃东西怎么办?
托了脑袋,他很苦恼:“你确信你真的想知道,如果知道了,你得保证你不吼,要不然会吵到别的病人的,而且你也得保证,不把我赶出去,最重要的是,我说了,你一定要乖乖吃东西。”
容与眼睛闪了闪,用力点了点头。
杜其牧嗫嚅:“那个,那个……你知道人工呼吸吧。”说完这些,他扭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远处的房屋树木上全是雪白一片了,真好,真好,幸好容与不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掉河里 ,要是这样的天气,那些树上的水哪里看得到,他哪里找得到她呢。
一想到她在水中的样子,一想到她那没有心跳呼吸的样子,他整个人瞬间绷紧了。
容与在床上略一思索,自是很快明白。羞窘之余,不是不感激的,只是她还是奇怪:“有人要害我,你刚好知道了?”
“是。”
“谁?”
杜其牧转回头来,看了看容与:“王威虎,你跟他有仇吗?”
容与有点犹豫:“以前王威虎也曾打过孤儿院这块地的主意,有一些小过节吧。但也不至于吧?”黑道杀人也得讲一点原因吧。
“那就是腾远超找他来杀你的?”
容与迟疑:“腾远超?”
杜其牧摸了摸下巴:“那还是王威虎。”
容与奇道:“你怎么知道是王威虎要害我的呢,为了孤儿院这块地,我得罪的人怕多了去了,而且,王威虎这人虽然混黑道,但挺讲义气,最重要的是,他以前没害我,现在地被你标走了,反而来害我,有意义吗?”
正于这时,有人敲门。
一人进来,手里提着一堆的东西。一样又一样的拿出来,有衣服,甚至有内衣内裤,容与忍不住脸又红了一下,有吃的,苹果,香蕉,有一盒又一盒已经烧好的吃食。来人还介绍了一下,可以放在医院的微波炉里加热一下。有洗漱用具,有一些护肤品,有洗面奶,容与暗道,这人很仔细。到最后,那人还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是手机。
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帮杜其牧一起放好后,那人道:“少爷,你要的东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