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萧条,又气愤,又悲凉。
但是……她还是只能奋勇的往前走,去网上搜寻本城的招聘广告,起身去门外买报纸,搜寻合适的岗位,再写信,再寄出去。
其实在容与打了那么多份求职信后,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在本城找到像腾远那样高待遇的职位,这房子的月供却是有问题的,但在她搜寻了一番住房信息后,她已经有了新的决定,把这房子租出去。
要说租金,在本城这个特殊的市场里,其实并不怎么高,远不足以负担这房子的月供,但天成小区的房子又尤为特殊,因为它的强保密性,小区的优质服务,以及良好的周围环境,租金竟相当高,一个月能达三千,足够月供的一半。
那样一来,容与找个普通点的工作,再自己出去租个房子,生活应该不成问题的。
想到就做,容与开始收拾东西,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开门,正是杜其牧。
杜其牧一如既往的笑嘻嘻,只是在看到容与收拾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容与很不耐烦的看他一眼:“这得感谢杜公子您啊。”
其实杜其牧的原意是容与和腾闯有协议了,如果容与这时不同意孤儿院搬到平西路,会有出尔反尔的嫌疑,所以杜其牧就盗了图,是给她台阶下。
可是事实的结果变成了,那图是她盗的。
杜其牧很讶然:“我怎么你了,你要搬家?”
“你的设计好啊,让腾远再也不相信我了,我没钱付房贷了,就这么简单。”
“图被盗和你有什么关系,谁都有可能。”
“是谁都有可能,问题是我们公司只有我和腾闯有保管这图,你说是谁盗的?”
“可是,倩倩……”
好一个倩倩,叫得真够亲密。容与厌恶的看着杜其牧:“杜大公子,到现在,我不欠你了,咱们算两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对了,那个倩倩其实不错的,至少,她为了你,什么都肯做。”
竟然敢偷她的文件,真是一个好助手。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这样一来,她朱倩倩就能得到杜其牧的欢心了?
容与皱了皱眉,想不明白。
不过朱倩倩和杜其牧可真是天生一对,在某些方面,很像很像。都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令容与没想到的是,这时候,杜其牧笑了,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其实这样也不错。”
容与眉间深锁:“滚!”
杜其牧哪里会滚:“来杜氏吧,我张开双臂欢迎你来。”
容与的回答很简单:“滚啊。”如果她真的到了杜氏,那她的内贼罪名可就真真正正给落到实处了。
杜其牧一脸狡诈:“你以为别的公司敢冒着得罪腾远的风险来收容你吗,除了杜氏,你无处可去。”
容与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算我无处可去,我也可以不去杜氏。”
“容与,我是为你好。”
好一个为她好,杜其牧为她好,盗了图,真的是为她好,还是为了那块地?腾闯是为她好,真的为了她好,让给孤儿院平西路那块地?那地明明有问题。
而后来,腾闯又是为了她好,亲自复印了一份资料送到腾远超面前。
这是真的好!
他们谁都是对的,谁都是好的。杜其牧这样一做,既是好人,又当了好商人,真不错。腾闯这样做,虽然最终好人没当成功,但至少得到了美人心。
谁都太会算计了,傻的就她一个。
容与心间一阵愤怒,手里的书一扬,砸在了杜其牧的脸上,砸到了他的鼻子。容与也没想到的是,砸出血来了。血沿着鼻孔流下来,映着他青白的脸色,分外可怕。
杜其牧脸色几番变化,最后站起,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容与愣了愣,手按在额头,想,他要生气就生气吧,他生气不生气关她什么事呢,离远点才好。
那天下午,容与睡了很久,等她醒来的时候,日幕已垂,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她有点空茫的感觉。
她拿起包,走到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街上是一色的灯红酒绿,热闹繁华。
这些繁华并没有入她的身心,只是感觉走在这样的街上,便仿佛也有了热气,她不愿意离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市一医院的门口。
救护车呼啸着从她的身前飞过,在夜里显得有几分沉静的医院在这一刻突然热闹了起来,里面跑出一溜的医护人员,家属们满脸焦急的护在担架旁边,把病人急匆匆的送到里面。
二十年前的市一医院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这么多的救护车,当时,仅一辆小小的车子就载了五六个伤病员,她是跟在救护车后面一直跑到市一医院的。
当时只感觉满心的惶恐,无所依傍。
裘正和她一起,哦,那时候,还有陈兰音,原本他们都是邻居。
几个小孩疯了一样的跑到医院里。
见到了还在转动着救护车上的闪耀的红灯,听到了医院里机器的咔嚓转动的声音,也感受到了人们的哭泣声,却没看到亲人睁开的眼眸,也没有摸到亲人温热的双手。
只一刹那,仿佛就一瞬,她的家人就在一场大火中烧得面目全非,永远的离开了,那时候,她才成了孤儿。
那时候,裘正和陈兰音成了最亲的亲人。
容与静静地看着那些闪亮旋转的车灯,手心里彻骨冰寒,仿佛二十年前握着的亲人的手。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杜其牧的父亲,杜淮安。
杜其牧不该来找她的,她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或者,也许,杜淮安也不好意思把当年的丑事告诉自己儿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上了那条通往孤儿院的路,小路虽然荒凉,却始终是心之所归。
海边那片崖壁上,一阵又一阵的海浪轰鸣声响过,巨浪拍岸,击起白浪千万朵,再在半空中破碎开来,呼啸的北风卷过,冰冷的水意随风往前涌动。
高耸的崖壁边站着一个人,屹立在激流边,仿佛有着不可摧折的力量。
容与心下疑惑,等到走近,那人已转过头来。
俊朗的五官,开阔的眉眼,沉静的面容在看到她时,又变成了一副惯常的嘻笑模样。
容与心下一阵厌烦,眼看着潮水一阵又一阵的往上涌,忍不住道:“今天的潮水很大。”都掉过一次的人了,吸取点教训吧。
杜其牧的笑容亮了一下:“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人的脸皮远甚牛皮,容与心下鄙夷更甚,只是一个劲的往来路走,不想再搭理。
可是杜其牧比狗皮膏药还狗皮膏药,脚步迈开,紧紧的跟在容与后面。
容与回头瞪他一眼,杜其牧摊摊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恶意。
容与很认真的:“离我远点。”
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祈求,她很平静的说这句话,仿佛只是对一个路人。
杜其牧顿了顿,脸上的嘻笑有点维持不住:“我怕你出事。”
“哦?”容与扯了嘴角,讽刺浓浓。
正待说些什么,看到有人从孤儿院那边走过来。
是几个孤儿院里的小孩。
他们走得很快,差不多是冲过来的,直扑着杜其牧而来。
一直以来,容与都以为孤儿院里的孩子是和善的,可亲的,可这样的一群,气势汹汹,呼啸而来,真是……
没想到。
容与仔细看了下,大概有五个孩子,其中一个并不是孤儿院的。
江边这片地其实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村了,孤儿村里除了孤儿院,还有一些从孤儿院里出去的人,长大后,成家了,就住在孤儿院边上。
这孩子叫小枫,她最喜欢的孩子之一。
眼看着小孩子们乱冲乱撞,容与不由得想上前阻止。可是哪里阻止得了,他们个个身手灵活,绕开她,扑向杜其牧。一双又一双的小黑手攀上那件浅灰色的休闲服,再拉紧,撕扯,有几个用手去拍打杜其牧,小枫去纠头发……
场面惨不忍睹。
容与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天啊,这什么事啊。
只听得嘶的一声,容与睁开眼,杜其牧脸上一道血痕。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非常难看,不过却没有发怒。
他一手抓起一个小家伙,再往远处丢,然后再抓,接着再丢,一时间传来阵阵屁股着地声,和呜呜呼痛声,以及痛骂声。
杜其牧扯开五个孩子,揉了揉脸上的伤口,看了看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容与,直皱眉:“美女也可以救救英雄的。”
月光并不亮,可是杜其牧脸上的几个黑黑的小手印清晰可见,虽杂乱无章,凑在一起,却极有趣味,容与忍不住失笑,出口时语调竟是她自己没想到的调侃:“怕的是救起来的是狗熊。”
话一说出口,她愣了愣,瞬间目光又冰冷。
这时,有人摇晃容与的手臂,她低头一看,是小枫。
小枫看到容与和杜其牧有说有笑,显得很愤怒:“小与阿姨,兰音阿姨说就是他的爸爸放火烧了你们的爸爸妈妈的,他不是好人。不能对他笑。”
容与愣了愣,陈兰音对孩子们说?他们还这么小……
拍了拍小枫的手,容与道:“好了,阿姨知道,现在快回去,你们要再敢这样胡来,阿姨可是要生气的。”
小枫嘟着嘴,气呼呼的,一动也不动。
容与只好推一下他,让他走。
小枫梗着脖子,往回走了几步,回头:“小与阿姨,如果坏蛋再欺负你,你就大叫,我们就会跑来了。”说着看向同伴,那五个小家伙同时点头,神情坚定。
容与失笑:“好了,好了,小与阿姨听到了。”
眼看着五个小家伙走远,容与刚想走,杜其牧拦住了她,站到了她的面前,眼光悠深:“容与,是不是因为这个……”
容与看了看他,嘲笑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当年的事,我父亲是有苦衷的。”杜其牧的语调带上了几分激动:“事实上,那把火和我父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容与闭了嘴,脸上的讥诮明晰可见,绕过站在她前面的杜其牧,大步的朝前。
不过,杜其牧很快又追到了她面前,也许是太激动了,他忍不住的用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臂:“真的没有关系,我有证据。”
容与伸手,极力的想推开那双手,可是那双手抓得很牢,都抓得她有点痛了。
她正想怎么样才能挣脱开来,却有一双手正于这时重重的敲在杜其牧的手上,砰的一下,很是用力。
容与惊了惊,看到了一张愤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让留言来得猛烈一点,行不?
呜呜呜
、14
是陈兰音,陈兰音清秀的五官此刻全都竖了起来,满眼的怒火,几欲把杜其牧融化,她直接用手狠狠的敲在杜其牧的手上,叫道:“放开你的臭手!”
陈兰音出其不意,杜其牧松开了手。
陈兰音一把抓过容与的手,拉着她往孤儿院逃去。
是逃,陈兰音走得很快,仿佛杜其牧是洪水猛兽。在杜其牧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两人已经走出好大一段距离。
杜其牧抓容与肩膀的手还落在半空,冰冷的水汽击过来,一下又一下的,手掌渐渐冰凉了起来,找不到一丝温暖。
容与被扯到孤儿院内,脚还未站稳,陈兰音把她拉到一边,语声带了责骂:“小与,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当年的事,你也知道。”
容与一向与陈兰音有隔阂,也不多说,只解释道:“偶然碰上了。”
陈兰音显然不信,还想再说什么,容与却已经转头去寻找医药箱,杜其牧脸上划伤,得找点酒精消消毒,要不然,真追究起来……
看着这样的容与,陈兰音的怒火霍的起来了:“你。”
容与刚找到医药箱,就被陈兰音猛的抢了过去,狠狠的丢在地上:“那是他应得的,你紧张什么?”
容与愣了愣,兰音好大的怒气:“当年的事是一回事,现在我们这样做讨不到好,何必呢?”说着去捡地上的酒精棉球袋。
陈兰音怒极,啪的一下,拍在容与拿东西的手上,容与吃痛,立马后退了一步,这一闪,裤兜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飘了出来。
容与脸色顿变,就要捡起,那东西却已被陈兰音抢了过去。
那是张支票。
一百万的支票。
支票上有着龙飞凤舞的签名,有着红红的印章。
它们,都来自一个人
杜其牧!
而这张支票来自那个钱包。
二十年前的事,她只知道一点,那时候杜其牧的父亲,杜淮安,在当地办了一个相当大的加工厂,却因为外面的债追不回来,而面临倒闭,工人没有工作,甚至很大一部分连最后一年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
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劳工组织在保护,工人们自己组织起来,在厂里聚集,商量着要讨回工资。
正在那时候,杜淮安的小女儿因没人照顾失足掉落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好多工人愧疚于心,回了家,可是还有少数几个待在厂里不肯离去,其中就有容与的父亲,容大成。
那时候正当秋天,这厂又是生产木制家俱的,也不知哪里来的火,迅猛无边的烧了起来,不但烧了整个厂,也烧了隔壁的一条街道。
那时,她的父亲在厂里,母亲在那条街道里,只有她,没有放学……
而陈兰音今天告诉她,放火的那天,人们看到了杜家老太太拿着一桶汽油从厂外走过。杜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