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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么夸张。”听到小松泉那么形容,我嘴里的那口咖啡差点就喷出来。
小松泉饮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可是,樱井君从小就是在这样一个家里长大的。
后来,我跟他挤一张床。住在他家第一夜的时候,我很不安,像是一只委屈到想要尖叫的绵羊。于是,我就搂着他,跟他说了我家的情况。听完,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就摸了摸我的头发,让我不要去想那么多,和他在一起,安心生活。”
小松泉捧着手里的咖啡罐,一说到樱井君的时候,便幸福的笑了。
“你把他当成新的家人了?”我问了一句。
小松泉便点了点头,然后喝完了剩下的半罐咖啡,捧着还残留着余温空罐子,说:
“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的家人,亦是我的救赎。”
“恩。”寒风在月台里回荡,我翘着着二郎腿,缩紧了身子。
“有一晚他母亲把客人带回了家里。然后,他家的隔音不是特别好,躺在床上的我们一夜无眠。后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吻了我,当时我也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傻傻呆呆的看着他。他跟我说他好像变得很奇怪。本来,他是个喜欢调戏女同学,课后爱看那类杂志的直男。本来,他见我弱弱呆呆的,就想罩着我,把我当小兄弟。可是,我和他住在一起后,他说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女人一样,心跳会加速。他当时纠结的狂挠头,脸又红,本身又是个话唠,在我耳边唧唧歪歪个不停,做了一大堆的解释,说什么自己不是基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存心想掰弯我的,就当刚刚那个吻是他突然脑子短路,巴拉巴拉的。我当时困得要死,打了个哈欠,干脆吻回了他,搂着不安分的他,直接睡觉。”
闻言,我汗颜,这话唠又傲娇的不良少年是被我眼前这位总攻掰弯了。
小松泉见我一脸无语样,便笑出了声,说着:“樱井君有点躁动症,但每次他坐在我面前,就会乖乖的跟一只小狗一样,特别可爱。而且,一旦他去打架,我就会拉着他,教育他一番。说起来,我那时候还挺像个人妻的。”
“废话,你是攻,他是受啊。”我白了小松泉一眼。
小松泉睨了我一眼,干脆朗声大笑,不管周遭那些看着我和他的人。
02
“高考结束以后,我成绩还算不错,考上了美术学院,樱井君没有考上大学,毕业之后便在餐厅打工。我干脆就久居在了樱井君家,没事就帮他打扫屋子,顺便还照顾他母亲。后妈在八月的时候生了个名唤琴子的妹妹,全家都精力都放在了琴子的身上,我又考上了大学,以至于父亲干脆也不管我住在哪儿,跟谁混在一起,只是每个月定时和我母亲一起打钱给我。父母大概是良心发现,亲情怜爱这些东西他们给予不了我了,于是,便给了我大量的金钱,也算是弥补我感情上的孔洞。”
小松泉说着,便将手里的空咖啡罐往垃圾桶那边掷,咖啡罐正中桶口,掉进垃圾桶。
“他们从来不知道,我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每天都有人跟我说“路上小心”和“欢迎回家”的家。也对,他们没离婚的时候,父亲忙着在医院救治病患,母亲忙着在工作室画设计图纸,忙着挣钱,他们怎么会关心我这么一个儿子。”
“泉君。”我唤着小松泉的名字,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小松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着车站的天花板,只道:“蔻蔻,没关系,后来啊,我就把樱井君家当成自己家。至少每天他和他母亲会和我说“路上小心”和“欢迎回家”。”
之前我就提过日本人把“路上小心”和“欢迎回家”这两句平常的话看的极为重要。如果我是一个地地道道日本人,生活在一个没有人会叮嘱我“路上小心”或者看我回家,开心的说着“欢迎回家”的家庭里,一个父亲整天呆在医院,母亲整天呆在工作室,空无一人的家里,体会不到家庭温暖和和谐,感觉自己生下来就被人嫌弃的我,大概性格也会变得扭曲。况且,比起我,小松泉还是那种心理极度自卑和敏感的人。
“可是,蔻蔻,你知道吗,有一天,樱井君打了我两拳,把我撵出了他家。”我还在想那些事情的时候,小松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引得我手里一抖,罐子里剩下的咖啡撒了一地。
“怎么会?”我觉得这个事情的走向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是对有爱的基佬,怎么作为小受的樱井君好好的就给了小松泉两拳呢?
刚说到这里,列车便缓缓驶进了站台。列车前面那两盏刺眼的车灯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小松泉帮我将手里的空咖啡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跟着我一起进入车厢。由于今天不是周末,此时,车厢里的人很少。很快,我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有些感冒的我取了一张纸巾,然后轻声的擤鼻子。
“为什么樱井君打了你两拳,然后把你撵了出去?”我将方才我和小松泉讲到的地方重复了一遍。
“有一天,樱井君正好在打工,留我和他母亲在家。不巧,那天催债的人找上了门,非要樱井君的母亲把这个月挣来的钱都给他们。可是,那个月樱井君的母亲挣得很少,带头的那个人便把樱井君的母亲拖到房间的角落里,准备毒打她一顿,我看不过,便把樱井君的母亲护在了身后,站在那群要债的人面前。那些要债的人都是地痞混混,身材矮小,见我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前,还傻愣了一会。那带头的看到我的长相,就说我是樱井君母亲骗来的小白脸。这一句话无疑是羞辱了我,樱井君以及樱井君的母亲。当时我也是个气血方刚的二十岁男生,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一顿。虽然我不善于打架,但还算有身高优势。后来,樱井君一回家,就看到头被敲破,倒在榻榻米上的我以及他那个抱着我,浑身发抖,眼泪直流的母亲。蔻蔻,在棍棒下,我没被打死,是不是很厉害?”小松泉用轻松的语气回答着我。
我想眼前这个小松泉比起之前的他,心智是算成熟了,至少这样的经历,他可以说的云淡风轻,不痛不痒。
“恩,泉君,你很厉害。”我说的很沉重,因为,听到这样经历的我,根本没办法用他那样轻松的语气回应他。
“其实,当时我看到樱井君焦急失措的样子,我很开心。因为他爱我啊,所以一旦我出什么意外,他就会担心的要死,会守在我的身边,哪儿都不去。他本来想送我去医院,但我想我要是去了医院,肯定又要费那家伙好多钱。他虽然穷,可穷的很有骨气,根本不让我用我的钱给他家添置什么,每次出去约会,吃饭购物都得他买单。本来我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跟他在一起后,我就变得会理财了。当时,我就努力爬了起来,告诉樱井君我受的只是轻伤,然后麻烦樱井君的母亲把医药箱拿来,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
“恩。”我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火,没有多言。
“本来其实我是个脾气很差,性格别扭的人,但和他在一起后,我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包容一个人,去照顾家人。催债事情过去没几天,樱井君就带了自己的一群小弟,在一个雨夜,抄着棍棒杀去那带头催债的人的家里,把那天打我的人全部打了一顿。一来,其实樱井君家的债早就还清了,可是他们总是以利息没还请,去樱井君家闹。二来,他们那天打了我,樱井君气不过,就以牙还牙。”
“我有种黑道老大为了自己女人去报仇的即视感。”
我吐槽了一句,小松泉大笑,然后撇了撇嘴,只道:“蔻蔻,我是攻,他是受。”
小松泉总是强调着他和樱井君的属性,但我始终觉得,他就是收敛顾家的小娘子,而樱井君是霸气侧漏的黑帮老大。
“那个雨夜,樱井君把那些催债鬼打的半死不活。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救护车都来了,警察也把厮打在一起的他们分了开来,然后带回警局做笔录。我当时接到了樱井君的电话,二话没说,就往警局冲。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程序该怎么走,口袋里就带着一张银行卡,上面有我的全部积蓄,心想着,只要有钱肯定会没事。那天凌晨的时候,我才把樱井君保了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全程搂着浑身是血的他。他也没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回家。”
“之后呢?”我问着。
我总觉得小松泉形容的那个樱井君是个可爱的话唠,没事就喜欢缠着小松泉,有骨气的傲娇小受。
“回到家以后,我让他去洗澡,自己和他妈妈帮他热完饭。他洗完澡出来,大步往我们房间冲,然后把我的行李箱拿了出来,自顾自的帮着我收拾行李。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收拾,我便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反反复复。最后,脾气暴躁的他扬起拳头,往我脸上打了两拳。他叫我收拾好行李,滚出他家。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我对他太好,而他不过是烂人一个,只当玩玩我的。他还说,一想到自己是个同性恋,就觉得恶心的想吐。最后,在那个雨夜里,我又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不知道去哪儿好。”
“樱井君他…。”我欲言又止,望向一边的小松泉。
他只是用手捂住了脸,大口的喘气,忍着眼眶里的泪,问着我:
“蔻蔻,为什么呢,我明明对他那么好,难道对他好,也是错的吗?还是,其实我根本不会爱一个人?”
“泉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摇了摇头。
“我明明对他那么好,难道对他好,也是错的吗?“这样的话在我耳边萦绕。我也想问,我明明对刘先生那么好,难道对刘先生好,错的也是我吗?还是,我其实也是个不会爱人的傻瓜?
“我对樱井君那么好,可谁知,他最后说一想到自己是个同性恋,就恶心的想吐。那么,在他眼里,我也一定很恶心,恶心的跟蛆虫一样。”
小松泉喃喃道,眼眶早已泛红,只是他抬着头看着车厢的天花板,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良久,我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接过,然后擤了擤鼻子,笑着说:
“不谈那个人渣了。”
“好。”我轻声叹息,原本他和樱井君是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最后却分道扬镳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
、涩谷(四)
01
“和樱井君分手之后,我便和我大学的同学,就是现在的店长一起租房子。店长的话,和我一样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以至于我们没事就去二丁目玩。由于我这副皮相,我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和很多人也发生过关系,可是,我没有交任何男朋友。直到去年的时候,佐藤君,就是你在西餐店里看到的那个孩子,找上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说实话,我对那个嘴上挂着杂碎,不礼貌的泼人家红酒的男孩子印象不是特别好。
“关于那个孩子,我没什么好说的。他是我下一届的学弟,一开始我跟他在一起也是纯属玩玩的。后来,我们一起在大学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过同居生活。后来,我想,既然他爱我,我好像也喜欢上了他,干脆两个人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认识樱井君后,我便很喜欢照顾人。我把那孩子方方面面照顾的很好,说到底,我还是和上段感情一样,拼了命的对那孩子好。”
“那怎么还会分手?”我好奇的问着。
“那孩子长得不错,在二丁目的时候,有人问他想不想做艺人。我二丁目的常客,也是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他说的艺人是什么意思。我就劝那孩子不要去做,然后就是你在西餐厅看的那一幕,他泼我一脸酒,让我别管他的事。”
小松泉说着,先是叹了口气,苦笑着,又道:“你瞧瞧,我对樱井君好,可是他就像一只仓促南飞的水鸟,离开了我。我对佐藤君好,最后他嫌我多管闲事,离开了我。这说明,我根本是一个不会爱人的人。我很喜欢我那个叫小岛崇的学生,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蔻蔻,我真的怕了。”
““泉君。”我听到了抽泣声,但我没有转头,只是怔怔的看着车窗外,然后递给了他一张纸巾,道:
“别哭,即便当初照亮你的光被收走了,没有人再为你擦泪,你也要学会自己站起来,自己给自己擦泪。”
其实这一句话,我不仅是说给小松泉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列车驶到到了品川站,小松泉住在品川,而原本应该坐去御台场的我,跟着他一起下了车。小松泉知道我住在御台场,便惊讶的看着我,只道:
“蔻蔻,你怎么下车了?”
我淡然一笑,然后伸了个懒腰,只道:“今天想住到我朋友家去了。”
话说,我这是又要麻烦宫本先生的节奏。
我和小松泉走出了车站,我往左走,他往右走,于是我们准备在车站口分别。
小松泉依旧笑如春风,吸了吸鼻子,只道:“蔻蔻,谢谢。”
我向他颔首,然后唤了他一声:“泉君。”
“怎么了?”小松泉看着我。
其实,此时的我脑子里想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