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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一句话。
她抛弃他?
是的,她抛弃了他。
罗敏敏的捣乱只是一个导火线,当魏英芸愤填膺地为她抱不平时,陆瑶沉默着,她很清楚罗敏敏只是一个导火线,她和沈榕策真正的问题是个无解的难题。
过去他无法忘记,就算他从来不提,她也很清楚,她也努力过想改变他的想法,但最终,她累了,她等了六年,在那半年里,家人离去的悲伤,三益一步步走向破产的打击,她只是个普通的人,她在经受人生最大的挫折时,也想要一个依靠,就算只是安慰她几句,抱一抱她也好。
但他没有,他冷眼袖手旁观……她累了,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东西,当罗敏敏发来那些照片时,当她找不到他时,脆弱的信任崩塌,一份被喻为“爱情”的感情支离破碎。
是的,她先一步离开了,她抛弃了他。
陆瑶沉默地盯着虚空,除了最开始的两句话,她就不没有再出过声,只是沉默地听着,陈蓉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离开了,走到一半她又停了下来,冷淡地问:“早上我看见另一个男人来送你上班,你的心变得就那么快吗?”
陆瑶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料峭的春风让她浑身冰冷,良久,她摸了摸自己的心。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要动摇呢?
她听见一个悲伤的声音在她的心底响起:因为那是沈榕策啊。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陆瑶正在做一套基础训练,叶兰过来叫她去吃饭,陆瑶头也没回,随口答了一声:“给我带回来吧。”
魏英芸看她正忙着练习,鄙夷了一句“还知道临阵磨枪”,便带着其他几个人去吃饭了。
其他人一走,训练室里就只剩下陆瑶的位置上还传来清脆的键盘声,她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从天台下来后,她就一直这种状况,她不想去想任何多余的事,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练习上。
没有等到魏英芸带来的午饭,她倒先等到了一通电话,罗劲松约她吃午饭,接完电话陆瑶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还收到了两条短讯。
“一起吃午饭吧,我饿了。”——沈榕策。
“一起吃午饭吧,我饿死了。”——沈榕策。
陆瑶发了一会儿呆,又给魏英芸打了个电话,才穿上外套去赴约了。
罗劲松是个豪迈和气的老人,陆瑶愿意和他接触,除了他提出的邀请很难拒绝外,更多的是因为罗劲松的个性和她的爷爷很像,对她又多有照顾,两人又时常谈论画品。
两人的来往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很像普通的朋友,所以当三益遇到困难的时候,陆瑶也没有去求罗劲松帮忙。
事实上,没有去求罗劲松帮忙,也有罗敏敏的原因,那时候罗敏敏就经常出没在沈榕策身边。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私人俱乐部,环境非常清幽,陆瑶刚走进去,笑容满面的服务员就迎了上来,把她带到了罗劲松的所在的小院子。
罗劲松一看到她,豪爽的笑声就响了起来,远远地就朝她招了招手,献宝似的拿出了一幅画:“小瑶快帮罗叔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陆瑶接过画小心地展开,这是齐白石先生的一幅画,罗劲松格外得意,笑眯眯地说怎么得到的这幅画,因为无意间认识了个年轻的画家,随后话题就转到了这个年轻的画家身上。
“小瑶以前也学了那么久的画,现在不画了,挺可惜的。”
是挺可惜的,陆瑶现在都想不明白以前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呐,都有抽风的时候。她笑了笑说:“其实我最近刚想明白,如果让陆家的画技在我手里失传,就太可惜了。
“哦?”罗劲松一听陆瑶这话,就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道:“我还可惜陆家的画技失传就太可惜了,想介绍这个年轻人给你认识,看看能不能从你家偷偷师。”
罗劲松把话说得这么坦诚,言语间似乎也颇有唏嘘:“想通了就好!”
陆瑶点了点头,忍不住就想到了慕泽渊给她准备的那个画室。
“那我可要提前给预定几幅。”他笑眯眯地端起杯茶,“那我提前就给未来的大画家敬上一杯。”
陆瑶连忙谦虚了几句,虽说她已经这么打算了,但实际上她画笔还没摸一下呢,这结论也未免下得太早了点,如果不是罗劲松说到这个话题,她大概会一直等到第一幅画完成的时候,才会通知其他人这个消息吧。
说到画,陆瑶也一扫上午的沉闷,饭后,陆瑶才找了个机会,把憋在心里好几天的疑问吐露了出来。
“罗叔叔,上次我听见你在介绍沈榕策的时候说,他跟了你好几年……”
在陆瑶的印象里,罗劲松一直都是个和善爽朗的长辈,但一个成功的商人,绝对不仅仅是她所看到的这样。
沈榕策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
他说他在保护她,那么就是有人想要伤害她,听上去他似乎又和想要伤害她的人处在同一个利益集团,他现在是恒通国际中华区的CEO,那么罗劲松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51章 人心最难辨识
沈榕策说他在保护她;那么就是有人想要伤害她,听上去他似乎又和想要伤害她的人处在同一个利益集团,他现在是恒通国际中华区的CEO;那么罗劲松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罗劲松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陆瑶话里的含义,他叹了口气;才慢慢说:“我确实瞒了你一些事。”
陆瑶没想到罗劲松会这么干脆直接就告诉她,虽然出人意料但也松了口气。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充满惋惜:“我和沈榕策的父亲是校友,没想到他最后……”罗劲松唏嘘了几句;终于将陆瑶最想知道的事说了出来;“沈家出了那样的事,我这做叔叔的能搭把手自然要拉他一把,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固执,又遇见了那样的事情,他那个年纪也容易走极端,所以他那几年……”
罗劲松似乎越说越伤感,“那几年我总担心这孩子不想活了,他干的一些事,完全就是在玩命,直到这一年多,他似乎才想通了一些……”
罗劲松抬起头,看着陆瑶欲言又止了两次,才又叹息着说,“沈陆两家的恩怨,我一早就知道了,榕策拒绝任何人的帮助,所以我也只能帮他多照顾你一点。”
“你和他一起长大,自然就该知道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这六年他没来见你,他心里未必不想见你,只是还放不下从前。”
陆瑶沉默着,今天她来见罗劲松,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找到沈榕策背后的那个利益集团,她原本以为沈榕策所在的那个利益集团和罗劲松有关系,如今看来,好像是她误会了。
“那……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唉……具体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他自己告诉你。”
罗劲松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陆瑶也没有穷追猛打,就算没有从罗劲松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也能从众多的蛛丝马迹中猜得到一个范围,无非就是一些非法的事情。
她脑中再一次出现沈榕策浑身的伤痕,心中骤然一痛,年少时,她的未来早已经被陆父规划好,而沈榕策的未来,却是想去挑战各种极限运动。许多年后,她从事着和绘画毫无关系的职业,而他的人生,理想,未来,也在六年前的剧变后彻底改变。
陆瑶压下心底的杂念,不断地分析着自己已知的信息,如果沈榕策做的都是非法事业,那么这个集团为什么要盯上她?
“你和慕泽渊相处的如何?”
“啊?”陆瑶微怔,思绪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中断。
“挺好的。”她回答。
罗劲松难得地沉默了几秒,似乎有着难以决断的事情,片刻后才慢慢地开口,“小瑶,不要嫌罗叔叔多事,罗叔叔虽然是受沈榕策所托照顾你,但这几年罗叔叔一直把你当自己女儿看,有些话就当罗叔叔倚老卖老吧。”
陆瑶连忙道:“罗叔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陆瑶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一个15岁的小姑娘,远在异乡,总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困难,在她步履维艰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忽然帮了她很多的忙,还经常邀请她去家里玩……世界上确实有不少的好人,但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天上会掉馅饼。
罗劲松帮了她不少的忙,她对他的邀请便很难拒绝,幸好罗劲松每次请她也只是说说画,偶尔陪他打打球,并没有很过分的要求,直到罗敏敏跳出来骂她狐狸精勾引自己的爸爸,陆瑶才以罗敏敏不太喜欢她为由,很少去罗家。
对罗劲松这几年的帮助,陆瑶心里感激,但也一直堤防着,这样一个精明世故的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小女孩施恩?可想来想去,对方似乎也无利可图。
在慈善宴会上,她去跟罗劲松打招呼时,并不想让慕泽渊和她一起,就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得到了一件东西,总是需要付出另一件东西,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无利可图的小女孩,她的丈夫是这个圈子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慕泽渊替她付出本应该由她来付出的代价。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里面有沈荣策的缘故,这句“罗叔叔”才是打心眼里真心实意地喊出来的。
“不要嫌罗叔叔多嘴唠叨,罗叔叔一直把你当自己女儿看,你可比敏敏听话多了。”
陆瑶抿着嘴笑,每一个父母嘴里上说别人家的儿女好,实际上却觉得自己的儿女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何况她还真不算听话,不然也不会离家六年。
“慕泽渊这个人心思太深沉,而你又太单纯,你们未必合适……”
陆瑶的笑容慢慢敛去,她对慕泽渊未必有那种男女间的爱情,但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丈夫,而她心里也一直非常的钦佩他,听到这样的负分评价,总归是不乐意的。
再说合适不合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陆瑶到底还是辩解了一句:“我觉得他人很好。”
罗劲松微怔,他笑了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细细看了陆瑶一会儿,陆瑶的脸慢慢染上了层薄薄的红晕,她确实觉得他人很好,至少对她是不错的,在结婚前,他许诺会满足她的所有需求,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陆瑶觉得,一个男人能够忠实地履行自己的承诺,那么就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他很优秀,所以你对他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
好感?应该算是好感吧,她对他……
刚刚还在夸慕泽渊,紧接着话锋一转,罗劲松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瑶,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心狡诈,也没有谈过多少恋爱,所以很容易就被表面的现象所欺骗,你真的觉得慕泽渊是一个适合你的男人吗?”
“他出生虽好,却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在对待伴侣的忠诚上……你和沈榕策的关系,他真的丝毫不介意?”
“任何一个男人……就算他不爱自己的妻子,也无法无动于衷吧,你应该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
陆瑶张了张嘴,想辩解说他并不是无动于衷,但又无法像罗劲松那样理直气壮,他确实显得太过包容和大度,被沈榕策绑架的那个晚上,他什么也不问,也没有表达愤怒或者在乎的情绪,理智得仿佛一台机器。
“你还没有正式进入慕家吧。”罗劲松忽然说。
陆瑶抿着唇没吭声,慕泽渊的爷爷很反对这门婚事,甚至连婚礼也没有出席,她也只在婚礼上见过慕泽渊的继母徐倩,后来倒是见了慕韶辰几次,其他的亲属也只在婚礼上草草的见过一次,连人还没记齐。
这个时代自然不比封建社会,但结婚依旧是结两姓之好,慕泽渊的亲生父母已经去世,他的直系亲属只有爷爷,而这位唯一的直系亲属,对她并不待见。
“慕家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确定自己真的要融入那样的家族,你们结婚前,慕泽渊和他弟弟正和他的五叔慕西锦斗得你死我活,你确定自己有能力在这样的家族里站稳脚跟?”
陆瑶继续沉默着,慕泽渊很好地将她和慕家隔离开了,她甚至从没去想过他的家庭,长辈……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打算继续和他过下去,这些事情迟早有一天都会接踵而来。
“小瑶,你太草率了,女人结婚好比第二次人生,嫁给什么样的人,就决定了你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你真的以为现在的你还可以和从前一样吗?”
“抛开慕泽渊的家庭因素,就说他这个人,从你对他的评价来看,你和沈榕策之间的事,他根本没有苛责过你吧,他是不是还表示会相信你?”
看到陆瑶的表情,罗劲松叹息了一声:“傻孩子,他真的相信你?慕泽渊经历过两次绑架,还有几次枪击事件,他的保镖从不离身,那种家庭下长大的人,他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小瑶,凡事都不要看表面,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对你好。”
陆瑶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很想问,如果这样不是对她好,那什么是对她好,像沈榕策一样?至少慕泽渊从来没有伤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