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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炉火的原因,她的脸滚烫,好半天,背后的声音温柔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何婶呢?”她思忖着转过身,扬起睫毛,深深地探究地注视着他。你不知道何婶去哪了么?你们不是串通的?乔乐天坦然地迎视着她,被她看得愣了,这么得之不易地被她注视,牵起了他心底那层激动的喜悦“何婶给你买药去了,”她紧盯着他的脸。
“买什么药?”乔乐天皱起眉,“小题大做,咳嗽而已,又不是纸做的。”他热辣辣地凝视着她,一语双关地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药可以治病。”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理他,转过头 ,熄灭了炉火,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一边晾着。又去给他煎火腿,煎鸡蛋,炒两个清淡的小菜。末了,看看冰箱里还有梨子又给他煲上了了冰糖梨子。整个过程,乔乐天就那样静静地倚在门框,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想吃馒头,兔子的。”他轻声说“别难为我,我没有发面。”她头也没回,淡淡地回了他一句。“那明天早上可以么?”他乞求地。她的心泛起一丝涟漪,咬起嘴唇,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没说出口。
晚饭过后,何婶夫妇才回来。从她一进门,亦桐就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看来她是诚心给乔乐天和自己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显然,她的良苦用心没有被糟蹋,对于女人,不管是不是苦肉计,永远凑效。
这一整天,乔乐天都没有出去,他的咳嗽实在比想像中的还要糟。不咳还好,一咳起来,就一连串地咳个不停,咳得脸色涨红,咳得气喘,咳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打滚。听着他那一声声的咳嗽,亦桐的心也就跟着一阵阵发紧,全身的毛孔都跟着皱了起来。“不行,你还是上医院吧?”亦桐皱起眉。他紧盯着她,强压着胸口那股直上的气流。“你开始关心我了?注意我了?真要是只有生病才能让你看到我,我宁可咳死也不去医院。”她瞪着他,心里是又气又恼又无奈又心疼。末了,她没好气地说:“谁管你?”他一把拥住她,撒赖地紧紧地抱着她:“不可以从我身边溜走。”他俯在她的耳边低声威胁:“否则,我一定要把自己咳死。”她贴着他,嗅着他身上那久违的气息,听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一阵恻隐,一阵激荡,就再也无法硬起了心肠。
一晃又过了几天,服了何婶带回来的药,乐天的咳嗽果真好了很多。整天整晚客厅里都飘着厚重的中药味,亦桐每天做完了饭,一忙完就去煎药。泡药,看火,掐着时间,工作周而复始。每晚,她就侧着耳朵隔着墙壁听那屋的咳嗽声,直到那咳嗽声一天天的减少,她的目光就又冷了,脊背又硬了,语
气又干了。乐天几次想抓住她的手,都被她轻轻抽开,几次想抱她,都被她闪身出去。仿佛就是那种叫不上名字的花,一经碰触,就紧紧的把花瓣团起来,团得密不透风,任何一只飞虫都别想进入。弄得乔乐天几次焦灼愤然地低喊:”早知道,我宁可一辈子咳死,都不要好,都怪何婶去买什么药?”
、就是不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经全部完稿,全文42章,30万字左右。已经全部上传,每天会准时在中午13:00左右或者晚上21点左右更新,希望你能喜欢。
看守所里的乔乐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张木板床上,双手叠在脑后,茫然地瞪着头顶那白灰斑驳的棚顶发呆。这样的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只要一碰到那张床,他就永远是这样一个姿势。三个多月的时间,动作是周而复始的,姿势是周而复始的,连回忆也是周而复始的。
身边是几个犯罪嫌疑人正天南海北地乱侃着,不时地讲两句荤味浓重的笑话,逗得其他几个人捧哏大笑。那说话声,那欢笑声,仿佛与他隔着几千几万里路,飘渺得就像一片雪花,一片空气。他的记忆依旧像被按了重复键,只要一闭眼,他的脑袋里就一遍遍地反复播放着那几个熟的不能再熟的镜头,每想一遍,他的痛楚就加剧一分,每多想一次,叶雨曦那个名字就像一根利刃一刀刀划过他的胸口。
“雨曦。”乐海小心翼翼地凝视着桌子那边的叶雨曦,察看着她的脸色。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竟瘦了这么多?脸色憔悴了,下巴更尖了,大大的眼睛整个凹了下去,失眠的痕迹写在脸上,“怎么了?雨曦,生病了么?还是哪里不舒服?”他柔声问,伸出手去摸她握着杯子的手。紧贴着那暖暖的咖啡杯,她的手竟毫无温度,那份刺骨的寒凉刺激了他的警觉。他盯着她的脸,“你病了?”他慌然站起身,焦急地去拉她的胳膊,“走,我陪你到医院去。”她岿然不动,扯回他的手,用少有的沉静说:“我没事,乐海,坐吧!我想和你谈谈。”他动了动眉头,这份沉静是陌生的,是有距离的。他身不由己地坐回到位子上去,心竟莫名其妙地闪了两下。他紧张地看着她,一个星期前,她不打招呼地失约了一次,然后,这一个星期,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与他见面。他的神经绷直了,警觉遍布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谈什么?雨曦。”他不安地问。
她半垂着睫毛,半掩着眼球,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兀自搅着咖啡,她的手指在抖动,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困浊。末了,像下了决心似的,她扬眼看他,眼里的波光泛着涟漪。她轻声说:“乐海,我们分手吧!”
“分手?”他被吓了一跳,脸跟着白了。“分手?为什么分手?”他紧张地问,盯着她的脸色,分析着她脸上的那份愁虑,那份憔悴和挣扎,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沉声问:“你是不是病了?得了什么病?”他越想越对,越想越觉得有理,她看起来真的像足了一个病人,连声音都是虚弱飘摇的。“雨曦。”他伸出手盖住她的,他诚恳地热烈地说:“有病没有关系,我就找世界上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难治之症对么?”
她咬住嘴
唇,胸口的热浪翻江倒海地向外顶。她的缄默似乎验证了他的猜测,于是,他的眼神更热切了,表情更认真了,他继续纠缠不清:“你不要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可以让我放掉你。雨曦,我不会放弃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果连这点困难我都承担不住,那你真是看低了我,也看低了你自己。”“乐海。”她叫了一句。他猝然煞住话,怔怔地看着她。
“乐海,”她瞪着他,移开他的手,表情激动,眼神怪异,声音打着皱褶:“我瘦,但是我身体胜在健康。我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就再没有发过一次高烧,偶尔头疼感冒不吃药熬过几天也很快会痊愈,我的抵抗力免疫力实在不知道有多好。所以,我没有生病,我不是因为生病才和你分手。”她越说越急促,越说越僵硬,生怕一个停顿就狠不下心肠说不下去了。“我和你分手,是应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的家庭,你的事业,你的这个人我都觉得配不上。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有压力,我觉得我快窒息了。”“压力?”他攥起眉,狐疑地瞪着她,探究的眼神在她眼底搜寻。“我给过你压力么?我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我的父母早就知道你的出身,如果不是因为你坚持不想这么早见我的父母,他们早就见你了。我的家庭没有阶层歧视,何况我们又不是刚刚在一起,你才认识我么?”
她急了,有点无法自圆其说的烦躁。“反正,”她方寸大乱地:“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他死盯着她,突然间表情一滞,眉头重重地绕上一团疑窦。他紧着嗓子,喉咙里被塞进了一块硬物“你……”他的心提了上来,沉声问“柳杰又找你了?”他舔了舔嘴唇,嘴唇又干又躁。“他又想和你复合了?”她怔了一下,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抹矛盾的神色在眼底挣扎。她垂下眼帘,什么都没有说,重又恢复那个搅勺的动作,仿佛这一搅可以掩藏她的心虚,模糊那份真相。
他愠怒了,她的沉默不语激怒了他,等于默认了它的猜测。一团火焰开始在胸口燃烧,烧得那血管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顶着牙齿,恼羞成怒地说:“我煞费苦心地追了你那么久,直到柳杰不要你了,我才把你追到手。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洗掉了你的记忆,现在柳杰回来了,又记起你的好了,你就一脚把我踢开,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可恨了,竟然把我乔乐海玩弄于鼓掌之上。”他的眼睛血红,脸上的青筋暴起。他怒吼着:“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和你分开,永远都不会,让你那个柳杰滚得远远的,我没这么容易被你甩掉。”
她的脸白了,仓促地端起咖啡的杯子,连喝了两口,胃竟被那咖
啡撞得刺痛。一滴眼泪实在没有憋住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紧接着,两滴,三滴,就成串地泻了下来。他的怒火没有被她的眼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我不会和你分手,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肝的东西,枉我对你这么好。”
她瑟缩地扬起眉,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乔乐海,他的震怒吓着了她。她怯怯地弱弱地说:“乐海,我配不上你,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鬼话。”他怒喝一声,邻桌有人侧目而视。他愤然站起来,拉起她就走:“你跟我上楼。”她趔趄着被他拽起。他铁青着脸,出了咖啡厅的内门,直穿过信天的大堂,到前台拿了门卡。她怯怯地跟着他,不安地抖着睫毛,不敢看他,不敢说话,全身的每根汗毛都楚楚可怜地垂下了头。
出了电梯,进了房间,他一把将她甩到沙发里。她偎在那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神又愁苦又无奈。他半蹲在她的面前瞪着她,她的表情分解了那团怒火,浇灭了他的愤恨。他的声音不知不觉软化了:“雨曦,我对你不够好么?为什么要分手呢?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你就一点不留恋么?”
她的眼泪又开始无声地往外涌,一个声音在心里焦灼对她喊:乐海,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他伸出手,无言地去拭她脸上的泪,温温柔柔的眼光紧紧地贴着她;“雨曦,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从没有看过其他的女孩一眼。知道你和柳杰分手的那一瞬间,你知道我都快乐疯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我真的这么失败么?我竟然没有把他从你心目中赶出去?”她哽咽着,心底深处有一股柔情叫嚣着冲了上来,一点点吞没她的意念。不要,乐海,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抗不住了。她挣扎着,心里慌乱地喊着。突然白着脸,拂开他的手,她从沙发上腾身起来,迅速向门口跑去。旋开门手,门跌跌撞撞地被打开,她仓皇就向外跑。
他呼吸粗重起来,怒火蓦然在他的脸上炸开。他咬起牙,几步冲到门口,暴喝着:“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走。”
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探出身来,满脸的狐疑,满脸的警觉。她锐利地看了一眼乐海,就把那询问的目光投给了那泪痕狼籍的雨曦。“你……需要帮忙么?”“滚,少管闲事。”乐海怒吼了她一句,扯回了雨曦,砰然把门关上。回身,他把她重重地甩到了沙发上。他涨红着脸,喘息重浊地一屁股坐到对面,瞪着她。她匍匐在那儿,身子瑟瑟发抖,脸色白的吓人,然后她埋下脸把自己深深地藏到那沙发深处。他看到她那瘦小的肩头剧
烈地抽动着,那哽咽的压抑的声音从那皮革中溢出,他的心就绞痛起来。站起身,他慢慢绕过去,半跪在沙发上,他扳过她,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那泪痕婆娑的脸,那哭得潮红的鼻头,那忧伤的眼睛,一下子击中了他,他胸口的怒火一下子被冲得烟消云散。他颓然叹口气,紧紧地抱住她,俯在她的耳边无奈地喊:“为什么,雨曦,为什么要分手?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乐海。”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再也无法坚持了,这一刻不要管了,即使前方是暴风骤雨她也不想去想了,好好享受这一刻。她分开他,眼泪萋萋地看着他,“乐海,没有柳杰,哪有什么柳杰?早就没有柳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不记得柳杰是谁了。谁说初恋就一定是难忘的。你知道么?”她柔软的声音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乐海,你知道么?我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柳杰百倍千倍。离开他,我觉得难过,觉得伤心,可是让我离开你,我会心碎而死,我投降了。”
他傻了,呆了,迷糊了,不知所措地瞪着她,他抖着声音问:“那你干嘛要离开我?”“因为……因为……”她咬牙。“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好,因为我怕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不完美,不……纯洁,不干净,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好,怕我伤害你,怕很多很多的事,我实在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惊呼一声,迅速地拥她入怀,迅速地堵住她的嘴唇,声音模糊地从她唇边传出:“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