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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那么多天真可爱的小脸,分分秒秒地缠着你,黏着你,嘴里不停地喊着老师老师,实在太令我激动了。”她顿了一下,眼里掠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她眼里又被新的光芒所覆盖。“办公室的关系复杂微妙,我终于不必胆战心惊地害怕背后有人指指点点了。妈,爸。”她停下手,端着碗,热切地望着于迁惠和叶百风,她眼底的水波泛着涟漪,她的声音哑哑的湿湿的,充满了感情。“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喜欢这些孩子,我会振作的,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好。”于迁惠动容地说,鼻子酸酸的,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为了避免雨曦回到单位被同事说三道四,她托医院的同事为雨曦另找了一份幼稚园老师的工作。本想只是让她暂时换个环境,却意外地发现,雨曦是这么喜欢这个工作,欣慰之余就免不了大大的惊喜了。
“妈。”雨曦继续说:“我把自己藏了半年,我不会再做鸵鸟了,爸,我们每天早上要跑五千米。”叶百风正埋头吃着饭,耳朵却在捕捉雨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长久以来,心里总有一份愧疚和
自责令他在雨曦面前局促不安,手足无措,猛然听到雨曦在叫自己,在和自己说话,嘴里的一口饭来不及咽下,就慌忙不迭地点头,近乎讨好谦恭地说:“好,好。”
于迁惠满心欢喜地看看雨曦,有看看叶百风,仿佛多日以来笼罩在这个家的那层阴冷潮湿的气流正一点点地散尽,不由得在心里偷偷地舒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整颗心都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晚饭过后,雨曦心情大好的把叶百风和于迁惠按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然后,就轻盈地旋进厨房。没多久,和着那盆碗欢快的碰撞声,雨曦的歌声就洋洋洒洒地飘了出来。于迁惠和叶百风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就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那种久违的微笑。然后,她就下意识地侧起耳朵喜悦地去捕捉那份旋律,去辨析那歌的歌词。好半天,听不清雨曦在唱什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去唱那歌词,只是哼着什么歌的曲调,那缠绵的,悠远的,扣人心弦的旋律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心,牵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某根纤维,一股暖暖的热热的的情绪就迅速包围了她。她松弛地靠到沙发上,好久没有这样伸展她的四肢了,好久没有这样平铺她的五脏六腑了。看着雨曦拎着两个垃圾袋一脸阳光地打开客厅的门,她惬意地听着那快乐的脚步声在楼道飘荡,于是,春天就这样又回来了。
这是一幢公寓式的住宅,每一层住着十二户,每一户的生活垃圾就集中倾倒在楼道口的那两个黑色的垃圾桶里。然后,每天早上会有清洁工负责将它们收走,十几年如一日。雨曦像往常一样拐进走廊。走廊里,是一盏昏浊的小灯,经年发着那种了无生气的光,暗淡的光线拉伸着她的影子经过两个电梯门,走向楼梯口。又是那黑沉沉的楼口,灯又是坏的,物业对修这种灯从不积极,记忆中这个楼梯的灯似乎从没好过。楼道口的那两扇门半掩着,低蘼的灯光被隔绝在外。她推开门,一肚子牢骚地准备将垃圾袋扔进就近的那个垃圾桶。楼道里沉寂无声,一缕香烟的味道飘了过来。她本能地挑了挑眉,眼睛的余光告诉她,角落里,一簇微小的光亮在跃动。一下子,她的汗毛就竖了起来,一种本能的防御使她快速地转过身,快速地去拉那门,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黑暗的环境。那簇光亮没有动,依然停在墙角,兀自地燃着。她出了门,在门口停了几秒钟,忽然间她转过身,拉开了那两扇门,走廊里那单薄的灯光被送了进去,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地抽着烟。她的心提了起来,莫名地抖动了两下。然后,她蹙起嘴唇,一种奇怪的感觉牵着她向那个
黑影走过去。然后,她站到他面前了,咫尺之遥,他们对视着。借着那微薄的光线,她看到了那张困惑的痛楚的纠结的眸子,她的脸白了,浑身的神经无法抑制的颤动起来。她哑声喊:“你?为什么又来了?”他掐灭了烟头,踩到了地上。她没忽略他脚底那一片烟头。她涩声地:“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刚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沉声说。
“为什么又来?”“我来找答案。”“找什么答案?”她的心一颤,目光飘向那幽暗的墙角。
“我不认为你会为了那一百万出卖我。”她的眼睛一润,昏黑的光线掩盖了她眼底的水光。她扬起睫毛,迎视着乐海,她哀然地说:“乐海,放过我吧!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别来找什么答案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乐海紧盯着她:“这么说,真的有另外一个答案?”
雨曦一下子混乱了,脑袋里的血液开始四处乱窜。她转身想走,想快点逃开。“不要问了。”她惊惶地说。“没有答案,什么都没有。”乐海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拉到电梯口,按亮电梯的按钮。她面无人色地想要挣扎出去,他沉着脸,瞪着她。粗声说:“你是不是想被大家全体看到。”他的这句话起到了效果,她不动了,身子软了,任由他攥着。她茫然地望着紧闭的电梯门,脸上是一副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的表情。他盯了她一眼,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捣了一下。于迁惠正好出了走廊,想看看雨曦的垃圾怎么扔了这么久?猛然间抬头看见乐海凶神恶煞似的撰着雨曦,不禁大惊失色地低喊:“乐海,你干什么?”
“阿姨,”乐海冷静地看着她:“借雨曦用一下,放心。”他给她了宽慰的一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之外。我就是唯一那个不会伤害雨曦的人。”电梯的门打开,乐海拉着雨曦闪了进去。在电梯门合拢的那一瞬间,雨曦冲着那目瞪口呆的于迁惠凄然一笑,幽忧地说“妈,放心吧!我没事。”出了电梯,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径直向小区的深处走过去。她被动地被他拉着,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云,一陇茫茫然的雾,被他托着,可随意托到任何地方,反正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卑微的,是对结局作不出任何改变的。
正值晚饭的时间,小区里的人不多,在距离篮球场不远的一个角落里,他停下了脚步。篮球场里空荡荡的,只剩一盏昏黄的灯发着冷清的光,那两个孑然独立的篮球架,在恍惚的光线中孤独瑟缩地彼此对望着。他松开她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她扬起睫毛,暮
色聚集在她的眼底,迷迷蒙蒙,云雾缭绕一般,她静静地看着他,一脸的等待,一脸的彷徨。他压抑着那直冲而上的怒火,闷声说:“我想你了解我,不知道真相我不会放手。”她的声音飘了起来:“真相又能怎样,能改变结果么?不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我出卖了你。”
“我好奇总行了吧!”她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天空,黑压压的暮蔼攒在天边。“我不会满足你的好奇心。”她说,一缕晚风从她的声音中穿过,掀起那声音的层层波纹。
他脸色怫然,怒火就不受控制地冲了上来,他一把掐住她的胳膊,指甲狠狠地插入她的肉里。她隐忍着骨节的酸痛,咬紧嘴唇没有出声,一滴眼泪就不易察觉地被扬了出来。“你别考验我的耐性。”他吼着,带着无法发泄的愤怒,他瞪着她。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脸,那眼里是两束灼灼燃烧的火苗。“好。”她也吼了一声,扬起下巴,一瞬不瞬地瞪着他。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起来了,洒了她一脸的月光,那月光是清白的,没有血色的,挂着初秋的寒霜和凛然。“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说,声音里带着颤栗。“叶振龙强jian了我,并且将所有的过程,甚至我身体的每个器官都照了下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把你送进去,他就将那段视频传上网,发到我爸爸的单位,我妈妈的医院。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女儿和艳照门的主角一样狂放不羁。”她凄然地看着他,眼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我受不了,我根本不想害你,天知道我有么爱你,如果死能解决问题,我早死了。可是我不能丢下我爸和我妈,尤其是我妈,没有我,她就完了。没有办法,我只有牺牲你了。我侥幸地想,你父母,你哥,他们不会让你出事的,他给我的时间太短,我根本没时间考虑权衡。”
乐海呆了,傻了,不能思想了,雨曦的话突然间变成了锥子,一下下地捣着他的胸口,除了痛,他全身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蹙紧眉,痛楚地望着她,这个真相太让他意外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和承受范围,以至于好半天,他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雨曦凄然地笑了笑,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望着那天空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乌云遮住了那月亮的半边脸,天空是灰蒙蒙的,周围是黑漆漆的,灯光是昏暗暗的。那一上午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被冲掉的阴霾又重新罩了回来。她黯郁地看了乐海一眼,就转过身,无言地从他身边擦过。“不必说再见,因为再见的时候,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她幽幽地说了一句,
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来路走去。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影愈走愈远,朦胧的夜色模糊了她的轮廓,犹如一团黑影孤独寥落地向前移动。有好半天,他动也没动,仿佛如雕像般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在乐海身后的那个石座后面,于迁惠面色惨然幽灵般地站在那里,似乎从冰水中浸过,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瑟瑟发抖。夜色弥漫在她的身上,依然可以看见她的脸如僵尸般惨白。
叶振龙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对面的那个女人,上河颖儿,不止名字不中不外,连人也是不中不外。听说她的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中国人,外祖母是意大利人,这使得她的五官看起来既不像中国人的平和,又没有外国人的突兀。混血儿,对于叶振龙来说是新鲜的刺激的,那种还不曾体会过的诱惑,冲得他血脉贲张,全身的热量一块聚集在胸口。有好半天,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河颖儿,曲线美好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蓝色的海洋,泛着涟漪,卷着波浪,一点点地淹没他,吞噬他。以至于他有好半天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身子正轻飘飘的在那蓝色的海面上沉荡起伏。
“我在想,”好久,他盯着她说,笑容在嘴边夸张地绽放:“你在床上会是什么感觉?”
“你好坏啊!”上河颖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树上的小鸟,不断的用那柔软的纤细的金灿灿的羽毛抚触着他的胸口,撩拨着他身体里那根最冲动的神经。他忍不住伸出手去,隔着桌面握住她的手,那滑腻的小手在他的手心里犹如一个弹珠流来流去。他强压着心底的那份欲望,生平第一次,他想尝试保持这份耐心,想和她先喝一杯咖啡。咖啡厅那优雅的音乐,那静谧的气氛渲染了他对她的那份心动。
咖啡厅的门口,林嘉晴神色暗淡,满脸愠怒地冲了进来,直闪到叶振龙的面前,没好气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上河颖儿红了脸,欲抽出手,叶振龙肆无忌惮地攥着,拿眼瞄了一眼林嘉晴,笑容骤然从唇边隐去,脸色阴沉起来,耐心也跟着没了。“你没看我正忙着么?”
林嘉晴脸色变了变,愤然地说:“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一起吃中饭的么?”他不屑地斜睨着她,声音从齿缝里冷冷地挤出来:“你没看我约了她么?”“可你是先约我的。”
他冷笑了一声,松开上河颖儿的手,他提了提自己的衣领,一件浅褐色的格子衬衫和一件米黄色的西装外套。他站起身,从座位里出来,挡在她的面前,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一丝嘲讽奚落的笑容悬在了嘴角,他的目光大肆
肆在她脸上点戳:“对于我来讲,你就是一件衣服,没款式,没质地,一件上不了场面,平时又不实用的衣服。早晨本来想勉强凑合着穿一次,但想想是在我们宏发的咖啡厅,有宏发的成百上千的员工盯着呢!你这种货色就拿不出手了。”
林嘉晴满脸涨得绯红,羞辱,委屈和愤怒一股脑地涌过来,她想都没想,伸手抓起桌上的咖啡,就对着叶振龙的西装泼了过去。叶振龙猝不及防,那米黄色的西装瞬间就被咖啡浸染。他恼羞成怒,挥手就狠狠地打了林嘉晴一个耳光,林嘉晴本能捂住脸,愤恨地瞪着他“叶振龙,你打我?”“臭□,”叶振龙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一个需要咖啡,需要鲜花,需要哄的□而已,老子对你早就腻了,床上的功夫不怎么样,价格却比□贵。”
“你,叶振龙。”林嘉晴的眼泪夺眶而出,又羞又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