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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洛心,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言晓楠轻轻拍抚我得背脊,坚定地说:“只要我们活着,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其实努力的回想,我也不能够记得我到底是爱上了郑凯文还是没有。
就像我始终弄不明白当初江洋怎么会爱上我。
那时候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系,又不是同一级,又分居在南北区宿舍,我们校区那叫一个大,横跨两条高速公路。当真是“千里”姻缘。从东区要去北区食堂吃个饭骑车都得骑上20分钟。
在全校2000男女师生的大熔炉里,我们相遇的概率大约只有千分之零点三,这是江洋计算的,应该跟美国情报局那个大计算机计算出来的结果相差无几。
但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怪的。也就是有一天我到阳台上去晒衣服,对面宿舍楼的男生忽然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吓得我浑身一抖,手里的T恤掉了。我低头一看,那衣服不偏不倚低落在楼下的草坪上。而那草坪连接着学校体育场的足球场。那里,正有一个男生大字形躺着。
他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似乎是刚刚跑完3000米的效果。
我冲他扯着嗓子大喊:“同学,帮我看住那件衣服,我这就下来拿!那可是SISILY的,花了我两个月的伙食费呢。”
那个人坐起来,向着女生宿舍的六楼阳台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睛会发光,简直像狼一样。
那个人就是江洋。
缘分这个东西,真是神奇。
就像当初牛顿发现苹果会掉在地上一样,但是牛顿发现了地心引力,我却没有发现江洋为什么会爱上我。
那件老贵得SISILY的T恤后来我再也没有穿过一次,因为江洋总是说:“那算什么牌子,你难道不能穿件像样点的衣服。”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说话太牛X了。自己也还不是个学生么。结果跟他接触的时间长了,我发现他连内裤都穿BOSS的。我说:“你不是无父无母,怎么还这么有钱?”他瞪我说:“非得有爹有娘才能有钱么?还不许自己有本事赚啊。”我连连点头。
江洋就是这么牛X的,他给人做一个IT项目就能抵我爸半年薪水,就这人家还得在屁股后面猫着腰求他。我说我爸要是穿这内裤,估计换衣服都要变成慢动作,随便怎样都要向别人SHOW一下那个BOSS的标签才行。江洋当场笑得喷了我一脸的咖喱牛肉饭。
后来,在我的熏陶下,江洋也变成了革命儿女,打工赚钱,不再那么牛X,就连我给他买的20块的班尼路T恤都穿在身上了。还有次一件衣裳穿了整一年,结果我发现他整个衣柜挂满了同一件衫。
他还挺快乐,常常指着身上的鲸鱼标志问我:“这是什么牌子啊?”我说:“环保的,刘德华代言的呢。”他心满意足,大摇大摆在校园里招摇过市。那以后他不记得班尼路,就跟我说:“给我买那个鲸鱼喷水的环保的牌子。”这个冗长的代名词把我给累得……
我认识到其实江洋的“鬼才”只是局限在某一个专业领域的,但是那个有限的领域对我而言已经广阔得吓死人了,就像是黄浦江对于一只小龙虾而言。
我也问过江洋喜欢我什么。他躺在草坪上,看着碧蓝的天,嘴里叼着一根草,想了很久很久,才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无聊吧。”我跳起来说:“无聊你就喜欢我,我是麦当劳儿童餐的附赠玩具嘛。”
他笑了起来,忽然一口就咬住我的唇,许久许久才说:“我从来不吃儿童餐,但我喜欢儿童餐的玩具。”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扑在我的唇间:“梁洛心,你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能够让我忘记孤独忘记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人。我没有家人,但你让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会一直一直这么爱你,不管我将来变成什么样,不管我在那里,我都会爱你,一直到我死掉。”
我说:“你不会死的,你那么难缠,阎王爷也不会喜欢你,只有我肯收留你。”
我后来又跟言晓楠深刻研究过“江洋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很严重的课题,她说得比较简单易懂:“简单来说,他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整天被一大堆美女校花追着,突然看见你……就像吃惯了鱼翅突然看见一粉丝,肯定觉得这东西特好,长得跟鱼翅差不多,口味也差不多,但是便宜,吃起来还新鲜。”
言晓楠的鱼翅粉丝论我一听就懂了,我跟江洋的思维方式果然不是在一个档次上。
但我还是爱他。
江洋第一次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是大二的暑假将要结束的时候。他从老家回来,带我去吃肯德基。我正坐在那里乐不思蜀地喝着可乐,他突然来了一句:“洛心,我们分手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咬着吸管抬起头来看着他。
完全没有征兆的雷阵雨才可能是最可怕的雷阵雨,但我不相信大晴天也会下雨。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江洋,你看过言情小说了?”他愣住,反问我:“你说什么?”我说:“只有言情小说里才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说什么分手吧。然后三四年不见,旧爱新欢大聚首,你是想这样么?”他也看着我,大约有好几秒钟,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有那么几秒钟,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我以为他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结果他突然笑了,他向我凑过来。我以为他要抢我的可乐,急忙把可乐往自己怀里一揣,然而他要抢夺的却是我的唇。
我还是被吓了一跳,隔壁桌一对时髦大妈看了我们一眼,跟着低下头去热切地窃窃私语。
“干什么?”我依然义正词严地捍卫着我的可乐,瞪着江洋说:“刚才不是还说要分手吗。”他笑着坐下,那样长久地看着我,看得我以为时间都停了。许久以后,他说:“梁洛心,你这么笨,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那是第一次,我竟然毫无察觉,我们的分手从那时候开始已经在进行中了。
我们分手后,言晓楠用她的那套理论安慰了我:“你想,鱼翅跟粉丝毕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放在锅里一起煮久了,粉丝就烂了。你顶不住江洋的。你啊还是回你的豆制品类,他就回他的山珍海味类。这就叫各就各位。”
我明白了,理解了,也终于用了三年零四个月的时间接受了这一切。
但是我仍然好不甘心。
从那以后,我就深深地恨着江洋,一边这样的恨着,一边却还期待他可以回到我身边。
哪怕真的像狗血的小言那样,旧爱新欢大聚首,我也不怕。只要江洋回来,我一定会抛弃新欢义无反顾地扑进这个旧爱的怀里。我有多么无耻,多没有尊严,多卑贱,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但是,没关系,我只要江洋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我太忙鸟,又太懒了。所以恐怕更新不能很有频率,恨不能一次都更了……
第 27 章
清晨六点半,闹钟在床头柜上叮铃铃的响。
我伸手去抓,抓落一地的手机、闹表和发卡,却唯一没有闹钟。脑子里想着上班要迟到了,糟糕糟糕糟糕……迟到的后果真得很严重。我们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经理就可能借此把我踢出市场部,更糟糕的也许会踢出公司。天啊,我会失去工作,我唯一的工作。
我梳洗更衣,拖着大背包奔出公寓大厦,管理员在我身后大喊:“梁小姐,这个月的管理费你们还没交呢……”我拼命地跑,眼看着快要到车站了,但是一辆巴士已经关门飞快地离我而去。我大喊着:“等等我……我可以没有懒觉睡,但是我不能没有工作!”
但是我无论怎样全力奔跑,它仍然遥遥在我的前面,看似触手可及,但怎么也追不上。
正被梦狠狠魇住,言晓楠已经愤怒地抓着头发来喊道:“哪个挨千刀的……不用开工还不让人好好睡觉,老子宰了你。”我于是一下子醒了过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发现我是躺在旅馆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陌生的摆设。
一定是这些天太累了,睡得太熟了,以至于有了时空错位的感觉。
仔细一想我已经快一年都没有上班了,而这一年却比上班的时候还忙碌。生活总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事与愿违。以前上班的时候总是觉得不上班好啊,闲啊,得意啊。但是现在我真的好希望可以回到以前那个朝六晚九的牛马生活中去,忙得没有时间思考,忙得没有时间思想。
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结果听清楚那并不是闹钟,而是有人在拼命地按门铃。
我正要穿好衣服去开门,言晓楠已经光着脚丫子冲到门口,哗啦一声拉开大门就冲着门外的人大吼:“吵什么吵,大清早……咦?怎么是你?”突然就变了声调。
我听见不对劲,喊了一声:“谁啊?”急忙趿了一只拖鞋要出去。在我正狼狈万分地寻找另一只拖鞋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劈头就问:“三少有没有来找过你?”
“三少?谁是三少?”我倏地抬起头来,看见是苏孝全,脑子里嗡的一下,迅速回到了漩涡般的现实中。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瞳孔里带着焦急的光。我突然睡意全无,光着一只脚就站起来问:“……江洋来找过我?”
他也是一怔,发觉从我这里得到的有价值信息竟然是零,显然是更加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
我匆匆从床罩下找到鞋子穿上,追到他面前问:“出了什么事?”
他有些犹豫,但终究不肯说一个字,我扯住他问:“快告诉我,江洋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他不理我,我怒道:“苏孝全,你哑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我狠狠摇了他一下,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他,难道才一眨眼的功夫,他……”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他终于抓住我颤抖的身体,说:“只是……三少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我瞪大了眼睛,和言晓楠异口同声地回应他。
言晓楠正用一只手胡乱地梳理头发,突然也跟着我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无地看着我和苏孝全,然后精神百倍地问道:“你是说江洋失踪了?”我真怀疑她的细胞里是不是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亢奋因子。
“还不确定,也许……”苏孝全说得十分不肯定,也很谨慎:“也许他只是走开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抬眼看见了我,又放了回去。“可是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一个人走在街上实在让人担心。”
“有那么糟糕么?”
他略微顿了顿,才说:“三爷外头有那么多仇家,万一让人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太危险了。”他看见我的表情,转而又安慰我说:“我已经让兄弟们都出去找了,可是不能声张,万一让那些人知道三少一个人在外面,会对他不利。”
“可是现在外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是杜泽山,对不对?”我自己都觉得这是在安慰自己。
“话是不错。除了我们少数的自己人之外,别人都不知道。但不保证自己人不会变成外人,当然还有可能变成敌人。”苏孝全似乎突然看到了我和言晓楠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模样,他竟然似恍然警醒一般,反而有些局促地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我反而拉住他袖口不放:“不行,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找。”
言晓楠这个死要凑热闹的大喊着:“等我,我也去。”飞快地抓了椅子上的衣服跟着我钻进了洗手间。
我记得刚刚认得那个杜泽山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就总是能够猜到我在想什么,简直好像有读心术一样。现在想想,其实江洋的本领远不只如此。
他因为智商过人,所以总是作出一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聪明的人总是直接看到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因为这样,他常常直奔结果而去,而我们还在思索路在何方。
我们在医院里询问了所有可能的目击者,但事实上并没有一个人看到“杜泽山”是何时从何地跑了出去的。我终于忍不住问:“昨天分手的时候,不是说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可以睡到天亮得么。”
苏孝泉俨然也是十分无奈,看了看身旁的一个年轻人,低声道:“老九,梁小姐是自己人。”
那年轻人于是说:“可能是三少一直有注射镇定剂的关系,所以那些药量不起作用。中途的三少就醒了。他说想吃元朗的老婆饼,我就到元朗去买了。”
我真是欲哭无泪,气得直跺脚,冲那年轻人大喊:“你是笨蛋啊!江洋他那个家伙智商187,他半夜三更支开你,你也不想想他可能是只想吃老婆饼么……他根本连小笼包面粉多一点都不肯吃,怎么会吃老婆饼。”
苏孝全把那被我骂得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支开了,才说:“你也不能怪他,三少开口的事情他不能不办。哪怕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能不违抗。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