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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mee,你不知道,要不是这个女人……”杜一天显然火气还没撒完还想继续撒。急救中心门口的白大褂医生却不理他的什么火气,扯着嗓子极其不耐烦的喊,“杜嘉诺的家人,杜嘉诺的家人!”
濮玉赶忙推着杜一天过去,Susie跟在两人身后。二十几米的距离,中年大夫的抱怨声清晰地如同在耳边,“真不知道现在做家长的都怎么想的,明知道自己孩子抵抗力差,还要她接触过敏源,发了烧才想起来送医院,孩子遭罪,大人心里就好受?”
濮玉在电话里听到的只是诺诺因为Susie的疏忽被送了医院,现在她清楚了,是肾病的孩子碰了过敏源。
Susie脸上不复骄傲,相反成了沮丧,濮玉走在她前面听她喃喃,“我真不知道诺诺有这个病,真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你除了把她生下来还知道什么?”杜一天止不住停下脚步朝她大吼,濮玉理解杜一天的心情,可她真不认为现在是合适问责的时候。还没等她说话,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大夫不耐烦了,一转身先进了急救中心的大楼,边走还边摇头,“这样的家长……”
“这样的家长”三人终于站到加护病房门外时,杜嘉诺小朋友正躺在玻璃窗那边床上睡着,气息很平稳的样子。带他们进来的大夫摘了口罩,露出一张沧桑的脸,颇为感慨的说,“像这种情况的患者就应该避免让她到户外,现在空气质量不好,随便喘口气都能从鼻子挖半斤沙子出来,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平时更要上心。”
“那大夫,以后我女儿还能去上学吗”杜一天声音暗哑的问。
“你说呢?”中年大夫挑下眉毛,抬手活动下肩膀,“一会儿孩子醒了,护士会给你们发除菌服,刚才孩子一直叫着要妈妈。你们……”他眼神在Susie和濮玉间游离一阵,什么话也没说,耸肩走了。
也是,大半夜来的急诊,真够大夫折腾了。
午夜的医院,走廊里倒没鬼故事里说的那般阴森,白色墙面,青色瓷砖地,外加通明的灯光掩映,濮玉去食杂店问打瞌睡的老大爷买了三瓶水回来时,杜一天的情绪已经平稳许多,他坐在观察室外的长椅上,正低低和Susie交流什么。
濮玉捧着那三瓶水,站在拐角处看了一会儿,之后耸耸肩出去。
外面月色正好,濮玉医院门前的台阶上屈膝坐着,她打了一瓶水,抬头看天上月亮,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九月的蓉北,按理说什么花都是败了,可不知怎地,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一缕花香,说甜却不那么腻人,濮玉深吸一口气,终于知道自己发呆的理由了——林渊那通电话,她还是介意宋菲儿接了的。
所以说这世上的万般感情,没一种不是经过千疮百孔的。*是,源于*的恨更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参透一切,可最终发现自己还在纠结轮回里,往生往复。
Susie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手里燃着一支烟,袅袅烟气的夜色里画出道灰色轨迹,渐渐飘远,可这端依旧被女人好看的指头牵扯。
Susie掸掸烟灰,又吸了一口,这才开腔,“她想去厕所,我就带她去了麦当劳的公共卫生间,杜一天当时不在,我不知道。”
“他知道你不知道。”濮玉仰头喝口水,突然有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情,索性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就是因为他知道你不知道才怪你。”
濮玉觉得她有说绕口令的天赋。
“我知道。”
得,Susie也有。濮玉放下手里的水,又开了一瓶递给Susie,“少抽点吧。”
Susie突然笑了,她看向濮玉,“知道你让我想起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
“早就劝你别吸烟,可是烟雾中的你是那么的美,叫我怎么劝得下口。”
“《游园惊梦》里的经典台词。”
Susie接过水,却没喝,依旧吸烟,“宫泽理惠、王祖贤还有吴彦祖演电影,我最喜欢王祖贤,当时并不觉得她多美,可就是喜欢。那是部同志电影,没想到你也看过。”
“看过不代表我会和你怎样?”濮玉挑眉,夜色下,她眼睛却黑白分明的如同在白天,“Susie,有句话一直想和你说,虽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诺诺的事的,但老杜这些年带着诺诺,想必也不容易,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的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
“那我也问你个问题,濮玉,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能把林渊让给我吗?”
女人在两件事情上,往往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固执与偏执——自己的孩子……以及自己深*的男人。
濮玉打个哈欠,“真送的出去,送给你又何妨。”可感情这种事,是能说送就送,说割*就割*的吗?濮玉想着她光着脚板,站在天堂口,手里拿着大把钞票冲天使说“hey,angle,来2000欧的*情”的情景,她就想笑。
*情无价,母*无价,两者都不能买卖,所以濮玉和Susie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杜一天出现在急救中心门口时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大夫刚刚和他说了诺诺的情况,不容乐观,刚好出门时濮玉正在婉拒Susie递来的香烟。濮玉吸戚夕那丫头的二手烟多了,实在不想再吸一手的。
杜一天皱眉从后面打开Susie的手,“当谁都像你一样呢?”他低着头,半天后说,“诺诺想见妈妈。”
Susie腾的起身,热情却被杜一天接下来的话浇灭了。杜一天说,“诺诺要见的是濮玉。”
午夜,观察室里,各种医用观察器械滴答作响,玻璃窗那边濮玉拍着诺诺,终于哄她入睡。揉揉发僵的脖子,濮玉出了隔离间,脱掉隔离服后出去找杜一天他们。
可走廊空荡荡的,尽头长椅上坐了一个人,林渊脸上酒气未消,脸颊还带着红晕。他正闭目养着精神。
濮玉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歪头靠在他肩上,也学着样子闭起眼睛,“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
“我知道。”
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哑,沙沙的却极好听,像黏了瓷实的土,烘焙着她靠近,濮玉嘴角微扬,依旧闭着眼,“宋菲儿接的。”
“我知道。”
濮玉终于睁开眼,“那林先生,我想知道,你和宋菲儿订婚后,咱们的那份协议还生效吗?”
林渊也睁开眼,“女人,我不希望你太聪明。”
“可我就是不笨啊。”濮玉扬起张笑脸,伸头在林渊下巴上啄了一口,她深谙此道,知道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果然,林渊喉结一滚,低头把她吻住。
口腔内的津液混合出奇妙的味道,濮玉揽住林渊脖子,把自己尽情投入到这个吻当中。两人像激进的探路者,猛力在互相的口腔寻找让自己刺激的那个点。
终于,濮玉被吻到脱力,软在林渊怀里。
“女人,我无论和谁订婚,我们的协议都是生效的,而且你别忘了我那句话。”
“哪句话?”
他和她说过好多话。
他说:“濮玉,我挺喜欢你的。”
他说:“濮玉,你很美。”
他说:“濮玉,我们分开吧,我不喜欢你,我就是利用你。”
诸如此类……
瞧,他真是和她说过好多话,濮玉掩饰情绪般蹭蹭男人胸口,“到底哪句?我记不起来了。”
林渊被她蹭的无奈,拉起她的手,一笔一画写着。
Tuappartiensàmoi。
濮玉笑了,“林先生,我签的条款里真没有卖身给你这一条吧,哪天你要是真和什么宋小姐、李小姐结婚了,我可担不起小三这个名头。”说到这儿,她又开始伤感,“哦对了,我可能也没命活……”
“那么长”三个字直接被林渊吞吃入腹。
那天,濮玉被林渊抱上那辆玛莎拉蒂前想了许多问题,譬如还在熟睡的杜嘉诺、譬如不知在哪个角落唇枪舌剑的杜一天和Susie,再譬如她那辆还停在医院看守不严的停车场上的悍马。
“脑子里再想别人,我在这儿就把你办了。”林渊虽然没说,但濮玉隐约觉得是Susie和他透漏的自己的行程,林渊是气了。
濮玉心里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准你和宋菲儿暧昧不清,不许我在别处发扬下母*。可她嘴上却说,“我的车还在停车场呢,万一被刮了……”
林渊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蒙里找人把你的车开我家去了。”
“哦。”濮玉应,半晌才反应过来,“林渊你二大爷,修车锁要钱啊!!”
濮玉在马路上直接和林渊拼命的结果是,那天,在蓉北市主干道旁的一片小树林里,一辆玛莎拉蒂震的极其富有节奏。
第二天上午,濮玉拖了一副类似不是自己的身子到达永盛时,Tina正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和同事们派东西,见到濮玉,她直接小百灵一样飞过来,冲着濮玉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红包宜包大个的。”
濮玉一脸鄙夷的白了她一眼,“唱的一点韵脚都不讲,连卖唱都不够格,还要红包?说吧,什么红包,咱行谁要二婚了?”
Tina直接扑上来要咬她,“人家是一婚,一婚!”
“哦,管家婆总算找到下家了,可喜可贺,放心红包肯定给你包个大的,另外,你的婚纱我也包了。”濮玉拿起Tina桌上的早报,卷成筒敲她的头。
Tina却一点不气,“哎呀,Aimee,我就等你这句话了,我*死你朋友戚夕的设计了,大气,华丽,美艳……”
“打住,你再说我直接让戚夕按照糟糠之妻的形象给你设计。”濮玉笑着看Tina闭嘴,“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她,看明天有空没,你去量个尺寸。”
“得令,我去给你冲咖啡!”Tina颠了。
濮玉笑着进屋,可她没想到,手里的电话没等拨出,电话自己倒先响了,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濮玉接起,只说了一句,就笑了。
、28
第二十八章情敌相见
【在你结婚的日子里;我却只能远远看你;看你穿上西装,看你走上红毯;看不是我的旁人拉起你的手和你拥吻,连祝福都噎在喉咙;说不出来。】
虽然不想澄清;但濮玉觉得她把见面地点定在自己的咖啡厅里;真只是单纯想顺便看看最近咖啡厅的入账,阿翔这个管家催她回来很久了。
可当域门口明亮的玻璃门上方风铃响起,吧台后她的老员工条件反射的喊着欢迎光临,濮玉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看到进门的宋大小姐那副阵仗时;她还是止不住笑了。
宋菲儿撩撩大波浪,走到离濮玉一米远外,鸦片的香气顿时画着漩涡似的四散开,她左右看看,然后撇嘴,“你这里也就那样吗,装修般般,客人也就这么零星两个,啧啧,瞧你这员工打扮的也和民工一样。”
濮玉揉揉发僵的脖子,从U型吧台后转个圈出来,甩下手微笑,“是挺一般的,看来我要再多请宋小姐来几次,直接关门大吉倒是个好主意。”
说着,濮玉眼睛在宋菲儿身后顺着扫了那么一圈,目光所到之处,正有几桌客人收拾东西准备走,而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都看着宋菲儿身后跟着的那几个黑衣保镖。
“宋小姐,虽然这是我的店,但好歹我不是流氓,更不是黑道,你想找我谈,先把这几个人撤了吧。”濮玉理下头发,先走到靠窗1号空桌旁,“就在这里谈吧。”
濮玉的话让原本想着气势上压倒对方的宋菲儿脸一阵发白,可千金小姐不愧是千金小姐,宋菲儿很快调整了脸色,她转身朝身后挥挥手,“你们去那边坐着,*喝什么点什么,可着贵的点,不然一人一杯猫屎咖啡。”
一直远观的阿翔有眼色,宋菲儿话音刚落,她就朝旁边的伙计扬声,“给这几位上四杯上等猫屎。”
宋菲儿得意笑了,笑过觉得哪里不对,脸又红了,她伸手指着吧台后面一脸淡然正往外端杯子的阿翔说,“你……”
“宋小姐,老大,你们的咖啡。”阿翔一副扑克脸的放下两杯咖啡,转身走了,压根没理会宋菲儿早乌云密布的脸。
濮玉端过她那杯,笑着招呼宋菲儿,“阿翔我店里的活计,从有域那天开始一直就在,说话直,别介意。话说回来,他的咖啡拉花做的很好,是我们的特色,宋小姐不介意可以试试。”
宋菲儿听了濮玉的话,拿过她自己那杯,盯着悬浮上面那只乳白色小鸟,一皱眉,“就这只丑不拉几的鸟还特色,濮玉,不是我小瞧你,你经商明显没你做律师成功。”
“阿翔弄的该是喜鹊,喜鹊是报喜鸟,吉祥如意的意思。”濮玉耸肩解释,倒没多说什么,不过宋菲儿听了她的话倒真喝了一口。
“味道般般吧。”
她连着喝了三口。
濮玉也喝了口自己的,意式咖啡的浓郁味道一直湿润的传到眼角,她放下杯子,开口,“宋小姐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吗?”
濮玉一说,宋菲儿才想起今天来找濮玉的目的,咖啡杯被她放在近前桌上,她倒是开门见山,“濮玉,你开个价吧,要多少你才能离开林渊?”
濮玉揉揉耳朵,“抱歉,宋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菲儿皱着眉晃晃自己的手指,“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我们宋家和世邦联合进行的那个项目要扩大规模,这么大的资金,双方互信不够,所以我哥已经和林渊去提我们订婚的事情了,在不久的将来,这根手指头上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