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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洁吃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詹中尧笑得这么温柔了,之前,还是一年前的时候。
“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比我更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文洁当然明白,她不是没有勾|引过詹中尧,可是,就算她极尽了妖媚,甚至握着他的男性,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没有办法硬起来。后来,虽然吃药硬了,却也把她推开了。
“好聚好散。”他笑看着戒指,补充道。
文洁心里很不是滋味,从进公司,她就跟在他身边,一直拒绝了多少的男人的求爱,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他眼里的温柔不是给她的,他唇边的微笑不是给她,他那枚日盼也盼的戒指也不是给她的。
……不由的想起,之前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没有看清楚容貌的女孩。
很小,很柔,甚至连气质都不出众,可是她却能轻易得到他所有的微笑,他所有的瞩目……
毕竟是职场的女人,文洁很快恢复了镇定:“我看过最浪漫的求婚,就是一根红线。……用一根红线系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她慢慢的拉动,最后,找到了红线尽头的戒指。”
“谢谢。”
“不客气。詹总,你喜欢的人,是什么的人?”
“……什么样的人?”他的微笑和温柔终于看向了文洁,只是脑海里想着另外一个人,“不出众,不特别,芸芸众生的一员,平凡无奇,很爱哭,也很爱笑,有时候容易闹脾气,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很固执,容易一个人胡思乱想……说实话比不上你。”
“是吗?”比不上她,却是他喜欢的?
“是比不上你。可是,她让我想要珍惜。我喜欢看她,不管是她笑,她哭,她闹脾气,她闹别扭,她吃饭的动作,她睡觉的姿势,她梳头,她刷牙,她洗脸……不管是她的什么动作,都让我心很柔软很柔软。是我第一次,想要好好的来爱一个人,好好的珍惜一个人。……知道吗?在她面前,我像一个人。”
“在我面前不是吗?”眼眶已经潮湿了,“我不能让你觉得自己像个人吗?”
“嗯。”他回答的肯定,“她那个人,真的很别扭,有时候我都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在我面前,她从来没有束手束脚。”
“束手束脚?”
“文洁,你很优秀,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助力。所以,我坦白告诉你吧。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爱我。爱,不是讨好,而是对等。不是想要握住,而是不怕失去。她对我有这个信心,”
文洁呵笑,想起曾经餐厅里的那一面,那个女孩的确表现的很自然,可以毫不客气的和詹中尧闹别扭,可以指责他,而自己……从来都做不到。
爱情,容易患得患失,尤其是,你爱他超过他爱你的时候。
正如詹中尧所说的,大概只有对他的爱太深,太多,大概,只有相信他的爱,才能如此自然的和他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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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来到以宁那小破楼楼下,詹中尧看到关文涛的车也停在楼道口。关文涛骚包,车牌号不是6就是8,有段时间还是69的重复。还有一辆泄愤的USA。911”专门找抽从美国运到国内,心情不爽的开出去拉风。
在和何露在一起之前,关文涛的爱好就是抽风,到处弄车牌,然后往豪车上一安,拉风的飙过。要扣分罚款随便,他大爷都晚上开。
詹中尧对于关文涛的骚包已经没话可说了,不过平日里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坏他的正事就行。上了楼梯,爬上楼,在长长的走廊处,看到以宁家人来人往,不由的疑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正朝前走,将菜板放在阳台上笨拙切莴笋丝的江成介惊讶的抬头:“詹总?你怎么……”他好像回过神对着屋子里喊:“以宁,詹总来了。”
他缓步的走进,看到门上贴着红色的“喜”字,思想起之前在楼梯看到的“喜”,眉头紧锁起来。
穿着红色及膝旗袍的穆以宁头发盘了起来,脸上化了喜气的妆容,一看到詹中尧,愣了一下,亲昵的拉过江成介一起走到詹中尧面前:“阿介,詹总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不用了,我也是公司的人,认识詹总。不过詹总可能不认识我。”江成介将手放在以宁的腰上,顿时刺进了詹中尧的眼里,让他眼眶发疼。
“怎么回事?”完全忽视江成介,他盯着以宁,语气里压抑着怒意,要她给他一个交代。
以宁和江成介互望一眼,娇笑道:“詹总,这是……我的丈夫,江成介,我们今天上午已经到民政局扯证了。”
他的手插进裤包里,用力的握着那小小的丝绒盒子。
“是啊。”江成介将以宁搂得更紧,她也依顺的靠近江成介的怀里,只听到江成介说:“我和以宁是同学又是邻居,她高考完再加上搬家,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在公司里我们竟然可以再度相遇,詹总,说起来您还是我们的媒人,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喝我们的喜酒。”
江成介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有片刻的怔然,英俊的脸上真正的面无表情,隔了许久,却倏然伸出手去,用力握住以宁的手臂,厉声道:“什么叫做你和他结婚!?嗯!?”
以宁一挣,却发现挣不开,也就由他以捏碎自己骨头的力量抓着自己的手臂,淡淡的道:“结婚的意思是,我要和江成介共度余生。我们要成立一个家庭,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他的瞳孔舒然间缩小了,狠狠放开她的手臂,转而扣住她的下颌,用力的抬了起来:“穆以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最好不要骗我,自导自演这出戏!!”
“露露。”以宁忍着痛对屋子里叫了一声,“帮我把结婚证拿出来一下。”
何露正和关文涛还有以宁请来的朋友里聊天,听到以宁的声音就咕哝着拿了结婚证出来,看到詹中尧的时候,愣一下:“詹、詹中尧。关公!!!”
听到自己家老婆的尖叫,关文涛走了出来,也是一惊,赶紧抓着詹中尧的手臂,想让他松手。
“阿介,给他看看我和你结婚证。”
江成介将结婚证送到詹中尧面前。
以宁被他捏得肌肉发疼,依然笑得妩媚撑着说:“我和他结婚了。”
眸光接触那红色的证书,眸光陡然一缩,而后,他只是看着她,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那句话,脸色愈发铁青:“我呢?”
她淡笑着无情:“与我无关。”
俊美的脸庞仿佛是大理石雕成的,找不到丝毫情绪波动的痕迹,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詹中尧的呼吸声,略略显得有些重,而以宁几乎摒着呼吸,微微仰着脸看他,眼睛一瞬不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詹中尧,我将你记在心底。
“无关?”
“是的,无关。”
他嗤笑了一声出来,终是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大掌,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抿得愈发的紧,而后,毅然的转过身,径直得朝着楼道口走去。以宁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唯独只有目光,看着他,直到消失在楼梯间,几乎是本能的她朝着阳台探出脑袋,在薄暮的夜色下,却看见他修长的身影拉开了车门,在数分钟的宁静后,轿车发动起来,向着远处去了……
刚才的那场对话仿佛耗尽了以宁所有的力气,她疲倦的在走廊的塑料凳子上坐下,怔怔的发呆。
关文涛对何露说:“我去看一下老大,你们陪着她。”
何露点头,蹲在以宁面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她看的出来,以宁的咬紧一直都是紧绷的,到底她这样做是对是错,谁也说不清楚,可是,就按龙城被袭那件事看来,詹中尧和穆以宁,还是离彼此越远越好……
许久的沉默后,何露说:“你做得对。”
一句话,让隐忍至今的情绪仿佛忽然迸裂开,滚烫地油滴落在水面上,溅得无处不在,她紧紧的抱着何露,无声的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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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夜十分闷热。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听不到知了的声音,他点燃了指尖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时候,清清苦苦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清洌的烟味在喉间反复缭绕,直到渗透至五脏六腑。
沉静的沙发上,身体挺得笔直,脸上去以难以掩盖倦容。一只香烟燃尽,再度拿起放在茶几的那包烟,掏出一根,点燃了红点。
他可以有很多话说,可以侮辱她,诋毁她,让那个她的新婚丈夫抛弃她。
被那双笔直闪亮带着恳求似乎说着“离我远点”的眼眸盯着,他却只有转身离开这一条路。
指尖的烟灰轻轻坠了一截在洁白柔软的地毯上,落下一块四散的污渍,从裤包里掏出丝绒的盒子,打开,那润泽了柔和光芒的戒指摆在他的眼前。
一时之间,竟然嗤嗤的笑了起来,从压抑低笑到哈哈的大笑,然后,陡然停滞,悄然无声,大掌扶着额头,弯起了身体,只有那男性的宽肩在微微的抖动着。
他们认识多久?不足一个月,他竟然认真的想要娶她……
门口传来了声音,立刻收敛了情绪,眸色愈发深沉,却只是一言不发。
“老大。”关文涛关上门,走进屋子里,“你怎么会在穆以宁家里?”
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脸上微露倦容:“车队在国外拿了方程式赛车的冠军。”
“对。大概下周就会回来。”关文涛也站起来,走到吧台,将詹中尧珍藏的那些红酒、白酒给抱了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时候,他看到那红色丝绒盒子里的戒指,不由的看詹中尧一眼。
他背对着关文涛,神情竟有几分捉摸不清的阴郁落寞,转瞬,却笑了笑:“拿去送给你老婆。”
“算了。给她,估计没几天就弄丢了。”将戒指盒关上,丢到一边,倒上了白酒,5几年的茅台,真正的陈酿:“我垂涎你这瓶茅台已经很多年了。哈哈。”
“等车队回来了,约个时间庆功好了。”一两的小酒杯,捏到手里,一口干净。
“行啊。我也想玩玩赛车。”陪着詹中尧,关文涛也是一口饮尽。
白酒不比红酒,劲足,辛辣。而红酒,说的高尚优雅,呵,不过是笑话。
两个人沉默的喝着辛辣的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干,不多时,地上已经满是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再去一手拿了三瓶共六瓶过来,关文涛拦过詹中尧的肩头,脸上发红,口中酒气喷薄:“哥们陪你喝个痛快,老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心里难受,咱们就喝。喝个不醉不休……嗝……”
他睨了一眼关文涛,再度碰了杯子。
想来,他这一生,走到这一步,一步一步,爱,恨,复仇,从来都是坚实而清晰。可到了这一刻,他茫然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该如何走,怎么走,找不到方向。
在关文涛醉过去以后,有些失焦的眼眸打开绒盒,将戒指取了出来,捏手指间,送到眼前。切割完美,冰凉的黑珍珠和指环,他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给她戴上了。
她是唯一一个让他如此心疼的人。
他,他只想好好的爱她,心疼她……她明明心里明白,还是选择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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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江成介搬到了以宁隔壁的出租屋,所谓做戏做全套。以宁默然的同意了。那一出家里的婚宴,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她不得不挺起精神,将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新部门的组建上,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詹中尧,我想要靠自己,靠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儿,我可以和你平等站在一起……”
可是,往事浮云如烟。
他不知道,她多希望,多希望在看那电视节目的时候,能够赞同一声。同时,也是明白,他无法赞同,才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怕?是,怎么可能可能不怕?怕他时效过了,当以前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他又该如何的面对她,面对自己?
夜里,抱着他的衬衫,哭得几乎要岔气,想在一起,想要拉着你的手,和你站在一起。
那个结,是他的死结,那个死结……无法可解,没有办法可以解开……
既然无法可解,那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以宁发现单简就是嘴炮党,具体的实施下来还是要靠她。
还好,之前宽带组过来的人给她撑着,不然,以宁真的一分钟掰成五分钟用都不够。单简天天对着电脑说做什么表格,以宁是小跑的这个部门去一躺,那个部门看一下。办公设备什么桌子稳不稳,新电脑试机看有没有故障,宽带组那边面试通过的几个人可以帮她,包括安装一些必要的办公软件。
但是其他的就要以宁跑来跑去了,她是一天下来,连去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唯一能坐下喝点水的机会就是在与其他部门开会的时候。
单简觉得新的呼叫系统照搬别人有的就可以了,她有以前公司的电销系统规划文档。以宁想得要多一些,除非了前台的,还有后台的,普通组员的权限、组长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