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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妈妈 。。。
拓马。
是啊,那时候我在就好了。
那时候有雪之丞在,真是太好了。
……
…………
公司办公室被推开。
“拓马少爷,东西到了。”高山显得有些紧张,忽视了自己忘了敲门。
“进来吧。”拓马并没介意,低声命令着。然后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员把东西运进来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有些惊讶了。
三个大纸箱子,还有个小盒。
纱衣子到底存了些什么。
“拓马少爷,这里有编号。”高山指着箱子角落上的贴纸说。果然,三个大箱子分别是二、三、四。“那第一个是……”
“是这个。”拓马拿起最上面的小盒子,反过来,下面果然贴着“一”的标志。盒子是锁着的。
“拓马少爷,银行的人说这些箱子的钥匙和保险柜的都是一把,也是唯一的一把,没有备份。”
“嗯。”拓马点点头,先打开了那个小盒。里面只有一样东西——磁带。
“我去找个录音机来。”如今可以播放这种老式磁带的机器已经不多。十分钟后高山回来。拓马把磁带小心翼翼的放进机器里。那录音机不知道是从那个故纸堆里翻出来的,也是很老旧了,拓马按下播放键,调整好音量。
喇叭里显示传来轻微的杂音。
然后,是喘息声。
一男一女。
拓马和高山对视一眼。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都应该明白那是什么的喘息,两人都是意外又有点尴尬。不过相信这不是重点。
果然,十分钟后,喘息声渐渐停了,清脆的咔哒声,好像是打火机。呼吸声。
“老头子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终于有人说话了,是个女人,而且声音十分熟悉,就是藤原志子!
“怎么,他死了不好吗?”
男人回话,藤原遥一的声音和语调相当好分辨。
拓马和高山对视一眼。
果然是他们两个!
“他死了自然好,问题是拓马那个小杂种还活着。”志子说,声音恨恨的。
“这个倒不用着急,是咱们的早晚是咱们的。”遥一的声音倒是很平淡。
“我真恨上次没得手,你说怎么就那么巧,明明调查好车上有拓马那小子和他妈,怎么真爆炸了之后就只有那女人的尸体呢?!”
高山清晰的看到拓马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因为紧张,也因为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这也说不准啊,也许是意大利那边情报不准。放心,就算他命大逃过去了,也只是一次罢了,他也只有一个妈能替他死一次吧。他老爸活着的时候还有所忌惮,现在他们也死了。咱们有的
24、妈妈 。。。
是机会下手,你还担心什么,我保证比在国外杀死他妈容易的多。”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高山。”
半晌,拓马开口。虽然他一直表情平静,但是内心已经心潮涌动,说话都出现了颤音。
“是。”
高山也应的很郑重。因为,他明白这段录音意味着什么!
“这些,可以当做证据吗?”
拓马深吸着气,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不能百分百作为定罪的依据,但是分量绝对不轻。”高山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双手握着拳头。
拓马点着头。按下按键把磁带拿了出来,凝视了好久。
“高山,几年了。”
他提了个貌似突兀的问题。
“三年了。拓马少爷。到今天整整三年零一个半月。”高山严正的回答。是的,作为这个世界上仅剩下藤原拓马信任的人,高山启知道他在说什么。
三年零一个月又十五天之前,藤原拓马正式下令他开始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不,应该说是藤原志子和藤原遥一谋杀他母亲山崎夏实的证据!
“是啊,这么多年了从筱田轶男帮我查证母亲死亡的真相开始,我们始终没有可以提请重新调查和定罪的决定性证据,现在终于……”
是的,机缘巧合下他救过筱田轶男,这个黑帮太子也答应为他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四年前拓马拜托他查证母亲的死是不是人为。得到的结论是肯定的,而且筱田轶男还给出了凶手的名字,藤原志子,藤原遥一。这就印证了之前他在医院偶然听到的那次谈话。
他恨不得马上就手刃了这两个仇人。
然而,他不能。
因为筱田轶男不能提供证据给他让他报警。理由是,他是通过非正常途径进行调查,本身已经见不得光,况且做件事的是意大利黑帮,作为日本黑帮的一把手他不能出卖同行,不然他就无法再这行混的下去。
法律途径不行了,他不是没有冲动以恶制恶。然而在日本的法律体系下,没有杀人后百分百摆脱干系的方法。
——您不能侮辱了您的母亲。
高山这样劝他。是的,如果代价是让他的双手染上鲜血,母亲是不会瞑目的,她的死,也是枉死。
艰难的收集证据之路开始了。
直到今天,这两个人分别因为其他罪名入狱,藤原拓马真正想要做的,终于达到了。
“高山,我把这个交给你,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拓马的手,清晰的再颤抖。
“是,拓马少爷,交给我吧!”高山极为郑重的接过,之
24、妈妈 。。。
后的法律程序他当然清楚,“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将他们定罪,受到该有的惩罚!”
拓马点着头,像是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光了似的坐回椅子上,然后,朝高山挥了挥手。意思是他可以出去了。
陪伴这个少年多年的律师也无法完全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他明白,是该让他一个人待会了。
走开两步。他又回头。
“拓马少爷,相信,这应该是您收到的最重要的一份生日礼物了。”
拓马看着他。
点点头,然后有摇摇头,笑了。
“不,我还在等淳的。“
高山一愣,然后由衷的笑了,轻步走出去掩上门。走廊里,他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气。手中的盒子沉甸甸的。然后,又打起了精神迈步走开。
是的,终于到复仇的时候了。
一切的一切,他会用自己的手帮助他终结。
屋内的拓马闭上眼睛,
妈妈,你终于可以安息了。不仅因为我替你找回了公道,也是因为你可以放心,你的儿子,不再孤单了。
还有,谢谢你,纱衣子。
……
…………
“拓马在意大利的日子,过的也并不是风平浪静。”
大宅外的椅子上,淳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睛还红红的。雪之丞继续讲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拓马的处境这么了解,而且我还对你的谨慎很赞赏——这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拓马在意大利的半年,几乎也是危险的半年。”
“难道有人袭击他?”
“有过几次貌似意外的事故。”雪之丞点点头,“当时拓马的手下就加强了对他的保卫。但是你知道意大利这个地方,一旦惹上黑帮的话就麻烦无穷,况且那天之后拓马的精神状况刚刚有好转,如果把他一直憋在屋里或保卫过度增加他的心理压力,会适得其反。”
“你是说黑帮要对拓马不利?”
“对,别忘了我是长在意大利的。也有一个认识的朋友跟黑帮有联系。他们告诉我最好离拓马远点,据说有人买通了当地一个组织要他的命。”
肯定还是志子和遥一了。那时候既然是直人先生刚死不久,他们自然不死心。
“后来我没办法,就联系了尼古拉,就是筱田轶男。好在他还卖了个面子给我,当然代价是以后我再也不能去找他,否则性命不保。”说道这里雪之丞吐了吐舌头,“他们背后怎么交易的我不知道,总之拓马算是安然度过了在意大利的日子,直到他的病完全康复。”
“谢谢。”淳轻声说。虽然他所做的一切断不是她一句谢谢就足够的,但是她就是想这样说,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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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真诚的。
“不用谢。”雪之丞也就笑着回应一句。随即又叹了口气,“半年后拓马要回日本了。其实我很不放心。你知道虽然他的病好转了,可是性格却大变。原来的弗拉维奥开朗爱笑,但是也会软弱哭泣,但是那次离开意大利时的藤原拓马,却已经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了。尤其是后来那些日子,包括对我,他的话都很少,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对着海思考什么的样子。”
是的,这样的拓马她不陌生,甚至她第一次见到的,不仅仅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是心机深沉缜密,运筹帷幄的男人。
而她也终于明白,是什么彻底改变了他。
之后的四年里,他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杀母的仇人就在眼前,还时刻惦记着他的性命,背后还有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他是用什么样的毅力,耐力,和忍耐度过来的,甚至最后还能反客为主?!
“拓马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他要去做一些事情,也许会很危险,叫我不要再联系他,他在一段时间内也不会联系我。直到有一天事情结束。”说道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告诉他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他。也就信守承诺。不过……今天我还是来了。违背了诺言。”
“不,不是的,我相信拓马也想见到你……”不然不会把手链好好保存到现在。那已经不仅仅是妈妈的遗物,而是坚贞友情的见证啊。
雪之丞只是摇头。
“我说了我是偷偷来的,并不想见到他。我来,是想送这个给他而已……”他迟疑了下,然后哼笑出声像是在自嘲,“去他的,管他什么诺言不诺言,”他抿着嘴唇看着远处,“我来就是因为我想念他,很惦记他,我知道这么多年他过的不会轻松,我想看看他。”
一滴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最终还是被手指飞快的抹掉了。
“行啦,能见到你,我也很满足了。”雪之丞拍拍那盒子,“这里面是露琪亚的东西。也就是在她出事前不久,有一次我去找弗拉维奥,他没在,露琪亚就交了这些东西给我。说要我替她保存,等到拓马20岁以后在交给他。当时我年纪还小也就没想太多收下了。后来才猛然发觉不对劲——”
不对劲?
“是啊,尤其拓马生病后,我总会想,露琪亚当年是部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个劫难,才提早做了安排呢。”
或者说,她是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为拓马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这就是伟大的母爱。
“拓马生病的时候我打开过,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到拓马的东西。但是那些内容虽然很重要,但是帮不到当时的拓马。”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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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拜托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哎?你要去哪里?”
淳看他起身,赶紧问。
雪之丞一笑,
“回意大利啊。我定了往返的机票。“
“可是!可是!!”
淳忍不住急了,可是好不容易来的,难道真的不见一面?!
“我和拓马的约定还没结束。今天就算我小小的犯规。我会耐心等待事情真的结束的那天,他再回意大利来找我。那时候骂也好,打也好,也都名正言顺啊。”
他拉起背包,看了看淳,又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
“希望到那时候能看到你和他一起来。”
那样的笑容,美丽的仿佛阳光。
“安东尼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淳叫了他的意大利名字,他站住,回头,
“让我送你去机场吧。”她嗫嚅着。
雪之丞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笑道,
“好,不过我要说,你的意大利文发音还真奇怪呢。”
……
…………
“拓马少爷?您没在办公室吗?”
电话里传来高山有些意外的声音。
“嗯,我在车里,回大宅的路上。”拓马塞着耳机回答。
“是吗?我以为您会研究下纱衣子小姐留下的其他资料。”高山不仅笑了。
“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家。”拓马也没过多解释。“你有什么事情吗?”
“啊,只是一些琐事,既然您累了,明天说完全来得及。”高山明白他的心意,也没多说什么。
“那好,明天见。”
电话挂断,拓马加快了车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除了淳,什么都不想。
然而回到大宅,却没见到淳的影子。
“大叔?淳呢?”
他有些急,拉了村濑就问。
“淳啊,出去了,放心,我叫真三朗和真一郎一起陪着呢。”大叔正在收拾厨房。
“出去了,干什么——”拓马刚要继续问,却发现台面上放的一碟羊羹。“这是……”
“啊,刚刚来了一个自称叫森雪之丞的年轻人,和淳在大门外聊天了一会,放心,没出事——”
“他人呢?!”
拓马却猛地抓住村濑的肩膀大喊。
“飞机场,淳就是去送他的。”大叔倒是对他的反应没过多惊讶——看来,那孩子真是拓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