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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咖啡馆里吧,不然有什么急事都找不了你,服务员很难做的呀。”余蝶珍松开手,去收拾手提包,脱下白褂,她打点好寄居在诊所的猫猫狗狗,拽着凌少杰去到他的车前,催促着他赶快回去。“晚饭怎么办?”凌少杰问道,余蝶珍坐进车,拉好安全带,认真地看着他,“上次我买了一些菜去了你的住所,我煮就行了。”
凌少杰心中是十万个不愿意,可是也拗不过她,无奈拉好安全带,启动汽车向咖啡馆驶去。他回到咖啡馆后,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想汇报些什么,可是看见余蝶珍后就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说吧。”余蝶珍道,她心里也有几分明白是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乔爱雯下午又来到咖啡馆大吵大闹,摔了一套杯子,弄脏了一张桌布,还让几个客人没有付钱就偷偷走了,凌少杰是又气又恨,她不是已经拿了钱了吗?怎么会还闹?
“下次她来你找我,我来处理。”余蝶珍对服务员说,服务员看着余蝶珍,问道,“老板娘要怎么处理这个疯女人?”
余蝶珍看着她,笑起来,“她是不是每天都来?我就在你凌老板的办公室,到时候你看见她,就进来叫我,知道了吗?”
“嗯,好的。”见老板不说话,服务员认真地接受了这个命令。她也被那个疯女人弄得厌烦,让老板娘教训教训她也好。
凌少杰见没有事处理了,就带余蝶珍回到三楼,她也满怀激情地去做菜,告诉凌少杰这是她最新学的,凌少杰十分无奈,但也有几分期待。
她为了他去学做菜。
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而去学做菜,是很难能可贵的,因为她懂得能留住男人的不是柔体,而是胃,是心灵。而被女人为了的那个男人,将会是最幸福的男人,因为他有一个聪慧的太太。
半个小时之后,余蝶珍信心满满地把菜端到桌上,凌少杰看了,卖相好,吃下肚子之后也有点意犹未尽。她施了魔法?放了罂粟?凌少杰想着,看着她满意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这不是家庭感是什么?凌少杰大口大口地吃着她为他学的菜,就像一个归家的老公品尝老婆的手艺,一脸的和乐融洽。
“凌太太真好。”凌少杰说道。
可余蝶珍却想到从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叫她“太太”只是前缀不一样。
他叫她“郑太太”。
我非黛玉 怎有哭啼声 2
乔爱雯果然来了,拍着柜台大喊大闹,要他们的老板负责,什么诋毁的话都说了,不管服务员给她多少白眼,她不依不饶,就是喊着要凌少杰出来。
服务员忍无可忍,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开门,说道:她又来了。
乔爱雯以为凌少杰真的会出来,没想到出来的是余蝶珍。
有意思吗?那张录像碟?余蝶珍看着她,淡然道。乔爱雯惊讶,余蝶珍竟然没有大喊大闹,此刻如此淡定,身旁竟有一股气场,团团把乔爱雯包围。她让人把录像碟放到她的宠物诊所门前,要她务必去看。
也许吧。乔爱雯说道,不想此时也输。
余蝶珍走近她,对视的两个女人令周遭都发冷,不管暖气开到多少度。
也有好事者叫了服务员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其实你从来没有赢啊。余蝶珍坦白说,耍小心机的你,从来没有赢啊。
我才不需要赢,乔爱雯不去看她,别过脸,似笑非笑,你还是一样自作多情。
余蝶珍说:我们回不了那天了,我希望你不要来骚扰我们家少杰,看在发小的份上,才能原谅你。
在我不顾情面之前,请求你离开。
乔爱雯不屑一顾,凭什么?一开始是你先介入我和凌少杰之间,现在却好像我才是小三?余蝶珍,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要是你没有来我们那个村,你会认识凌少杰?你会有今天?
不说谁先遇见谁,只说谁最后陪得到谁。
不管开始是谁先遇见的谁,都是不定的,因为谁都不能如初见,谁都不能如年少,未来总是一个迷,谁都不能预测,更可谓唯心主义,那么相信命中注定。
乔爱雯注定不能和凌少杰在一起。
余蝶珍是这样想的。
乔爱雯还是那么固执,她不能将自己对余蝶珍的嫉妒隐藏起来了,或许她从来就不能隐藏起来,她厉声道:“不要狡辩了,从始至终,你才是第三者!”
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花容失色,乔爱雯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余蝶珍掴了一巴掌,毫不留情,她感到左脸不断地发热,发烫,以至于她不知道是巴掌扇来的疼痛所致还是她内心的惶恐。她捂着被掴的左脸,看着余蝶珍,余蝶珍朝她吼,震耳欲聋,“我要你滚,不要以为旧时有交情就得寸进尺!践人!”
乔爱雯眼眶通红,却又强忍泪水,不甘心却又只能落荒而逃。
一句“践人”,让她失去了所有想继续纠缠的勇气。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出现在凌少杰的面前。
她一路跑一路跑,高跟鞋的鞋跟也断了,她崴到了脚,脚踝发疼,是刺痛的,她摔在了人行道上,失声痛哭,行人看着这个疯女人,没有人去扶她一把。乔爱雯任由自己哭,把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妆容花了,落下的泪水也是眼睫毛膏染到的黑色。
面前出现一只手。
乔爱雯抬头,方铭站在她面前,弯下腰,对她伸出手,乔爱雯无言,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她无言,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方铭道:“不要作贱自己,好好对自己吧。”
“……”乔爱雯抿着嘴,被他背起来,她手拿着她的高跟鞋,在方铭宽大的背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即使隔着几件衣服,也能穿透过来。
她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眼泪也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方铭一直都没有说话,把乔爱雯背到一个好搭车的地方,拦下出租车,让她坐进去。
“不送了,好好过。”他道。
乔爱雯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再说话,拉上车门,跟司机说地址。
好好过。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让她好好过,而不是拼命过。
只是,太晚了。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还有那颗尚温热的心。
“你刚刚对她说了什么?”余蝶珍回到办公室,凌少杰问道。
余蝶珍说:“别管我说了什么,反正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心疼她?”
“当然不可能,怎么会呢。”凌少杰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我也该回去开门了。”余蝶珍拿起桌上的手袋,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一个未接来电,是江秀贤的。她对凌少杰中午再去诊所接她,其余时间都好好工作,顾好咖啡馆,凌少杰说知道了,她才离开。出了办公室,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刚刚对乔爱雯的一巴掌,就像是拍电影零距离时候的感觉。
她边拨打江秀贤的手机,边往诊所赶去,江秀贤没有接她的电话,她只能加快速度打了车赶往诊所,她去到的时候,江秀贤已经站在门口了。
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江秀贤皱着眉头,在余蝶珍拉卷帘门的同时说道:“蝶珍,这次我真的看见了方铭,就在凌少杰咖啡馆附件,真的是他,他手背上有我和他一起去刺青刺的五角星,那时候就是想知道有多疼,可是他说太疼了,就不让我也刺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确定不是巧合吗?”余蝶珍是真的不想让她再次受伤,不想让她知道方铭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还给她带来一个让她不能安睡的实情。
“真的是,我发誓。”江秀贤跟着余蝶珍走进诊所,帮忙开灯,“毕竟我和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不应该看错人的。”
看错真的是不应该,她了解他那么多,知道他有什么特征,怎么会看错呢?有一些特性,即使穿越千年也不会磨灭。
余蝶珍说:“可是你也不敢上去说话,见到和没见到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江秀贤反驳,“就像你和郑哲希,明明喜欢却互相折磨,这和不爱是有区别的。”
余蝶珍无奈地笑笑:“是吗?”
江秀贤无心戳到她痛处,也满怀歉意,“其实,也是没有区别的。”
互相喜欢,却又不在一起,和不爱,既有区别,又没有区别。有区别在于他们是真的有爱,没区别在于他们和不爱时候是一样的,没有在一起。
“如果现在让我看见郑哲希,我同样会选择无视他,只是……我没法不去在意他。”余蝶珍说,整理好桌面,拿了一包狗粮倒在笼子里的餐盘,狗狗饿了一早上,看见食物兴奋不已,一直在叫。
“有空把小明也拿给我吧,看你这没工作的样子,怕它是连颜料都没有得吃了。”
江秀贤不好意思地笑。可是的确,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穷得连颜料都买不起了。“小明都要饿瘦了!”余蝶珍嗔道。
“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任由你,来去自如在我心底仍爱慕,如若碰到,他比我好,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张智霖的《祝君好》一直徘徊在他耳边,他躺在床上,微信收到了江秀贤的讯息。
“今天的余蝶珍看起来很开心,祝她安好吧。”江秀贤语音道。
春节之后没有一个星期,郑哲希就加了她的微信,希望她每天报道余蝶珍的情况,江秀贤倒也乐意,坚持每天都去汇报给郑哲希,郑哲希收到微信,若是好的,他心情也好,若是不好,他也会郁闷一整天。
原来心情也不受自己控制的。
江秀贤也问他,为什么还不死心,余蝶珍早已对他心死,他也应该这样做才对。郑哲希说:“既然一开始就坚持了,我又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那么就坚持下去吧。”
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
江秀贤说:“你们两个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执迷不悟。”
可是在人生路上,只有执迷不悟才有动力坚持下去,原本想要放弃的,又因为执迷,才会再次捡起来。回想到小时候,他曾经想过,爱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可如今,他有万般无奈,无处宣泄了,也只能将她那只鸟儿放归山林,让她选择自己所选择的。
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他如今只能这样做了。
想起过去的种种,也只能望而止步。
已经是三月天了。江秀贤告诉他,余蝶珍和凌少杰打算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个月选个好日子结婚,从此生儿育女,白头偕老。郑哲希只能观望,而不可及。连婚礼,也带着二十年前的夏天气息。
他绝不会去参加,他害怕心痛。
他说自己和懦夫没两样。
凌少杰一次次看着手机里的一个号码,他许久没有见她了,就算是知己长期不谈心感情也会变淡的,他打了很多次,可是都是关机,转念想,她怀胎也快十月了,孩子也应该出生,所以才不用手机了吧?
几天后他的手机振动,是苏婉打来的。可是当他按到接听,却是一个陌生的男生的声音,凌少杰质问:“你是谁?”
对方迟疑了一下,道:“我是苏婉的哥哥,苏远,今天整理她的遗物,打开手机都是你打过来的未接来电。你是谁?”
“遗物?”凌少杰诧异了一下。
我非黛玉 怎有哭啼声 3
你究竟是谁?苏远想着,这个人连苏婉死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却又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来,苏远不认识她的朋友们,唯一知道的只有那时候他亲眼所见妹妹挽着一个酒吧侍应的手。
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人?
“我……”凌少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吞吞吐吐,他的心思还在“遗物”之上,不知道是口误,还是他听错了。苏婉曾经对他说给过苏远,就是他告诉了苏婉的父母他们有偷偷见面,苏婉才会被禁足,他才会丢了在酒吧的工作,那时候他埋怨苏远,恨不得跑去找到他和他打一架,以宣泄自己的愤怒。
此时他和他隔着手机,苏远已经觉醒到他是谁,而凌少杰也想起多年前他对苏远的恨意。
“苏婉可好?”
“她已经死了。”
凌少杰不知道苏远说出自己的妹妹死了的表情,但他是完全愣住的,手被空气的寒冷所包围,传到心上,他已经感到心没有在跳动了,结的冰把心冻结,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不要说笑好吗?”
“我没有。”苏远看着他和母亲一同整理好的一箱一箱遗物,有她的衣服,中学时所留下的层层叠叠的书,还有她作为小女生小时候生日送的娃娃和小熊,连她亲自选的床单,也被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照片,从小到大,她留下最多的是照片,偏偏是照片,才会让别人更加伤心。
再也看不见照片定格的那一瞬笑容。
苏远看着母亲默默地把眼泪擦去,却无法掩盖那悲痛欲绝的红。
“还在聊什么电话?还不帮我收拾?”母亲将照片放进纸箱,又去收拾另外的一堆,苏婉的丈夫也来了,搀扶起佝偻着在地上的母亲,边说让他来,边安慰母亲。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