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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只觉得脑袋突然被雷劈了一下,呈现出绝对炙热的空白!仿佛是被高温烫过后的呛人白烟,其中还掺杂了吱吱的皮肉烧焦声。如果,不是他的戏弄,我怎么会如此执著地抢电梯?如果不是他的龌龊手段,我也不用遭遇今天的羞辱!
一想到工作再次泡汤,而且是银毛愚弄出来的产物,我这一天受到的委屈,便排山倒海般地重重袭来。怒火仿佛席卷而来的惊天巨浪,将我狠狠地拍进了地狱里!
在银毛的得意中,电梯停在了五楼。我气愤难当地突然伸出手,将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我没想到自己力量这么大,竟将他推得向后倒去。更没有想到,银毛手脚这么灵活,竟在倒下的瞬间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带出了电梯,一同向地上摔去。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让我和他都没有一点儿准备。虽然我仍旧在倒下时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如果说,两个人就以这种姿势倒地,我顶多砸他身上,既痛不了,也少不了肉。可是,当我被他扯出时,脚尖却绊在了电梯门缝里,导致身子突然拔出了一个高度。
结果没有变,我仍旧摔在了他的身上,但意外却发生了,我的唇触碰上他的嘴,两个人完成了第三次亲密接触。
这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却没有让我感受到半分羞涩或者窃喜。脑袋中画面一闪,我想起第一次他突然吻我时的呕吐不止,想起第二次我磕碰上他嘴唇时的血流不停,还有这次意外中的意外,不免悲从中来,趴在他身上也不起来,便开始了号啕大哭。
被压在身下的银毛气结,吼道:〃你倒是起来再嚎啊!妈的,压死我了!〃
我一听此言,竟产生了叛逆心理,甚至恶劣地颤了颤圆滚滚的身体,恨不得压死他才好!
银毛被我压得上不来气儿,那涂抹了颜料的脸更是变了好几回颜色。眼见我不配合他的工作,只得酝酿起力量自救。一把将我推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我被掀翻在地,也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他口不择言地大吼道:〃你个银毛!你个混子!你个败类!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嘲弄我,你就是社会的害虫!〃
银毛被我吼恼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刚才是谁帮你的?你这头肥猪,转脸就把恩人忘了!〃
我伸手掐他的腰,鼻涕眼泪横飞,〃你少装好人!如果不是你今天戏弄我,我能来受这份罪?〃
银毛吃痛,伸手钳住我施虐的胖手,〃妈的,被人埋汰两句也算受罪?你这么金贵,你倒是拿钢筋把自己封起来啊?!〃
我手腕生痛,心也纠结,索性不顾脸面地跳脚大吼道:〃我金贵?我有什么金贵?找工作没人要。嫌我胖,怕影响公司形象。好不容易找个工作,老女人又因我穿不上工作装,看我不顺眼,找个机会就把我给炒了!
〃那么辛苦,我才找到个超市工作,你倒好,天天来砸我场子,让我每天都心惊胆战,就怕领导找我谈话,让我滚回家。结果,你现在如愿了,我又下岗了,又没钱交房费了!
〃你身形高挑,却将自己打扮成这副熟人都勿近的模样。我呢?如果老天肯帮衬我一把,我发誓我不再贪嘴,不想再受人嘲笑!
〃你以为我爱胖啊?你以为我不羡慕其他美女纤细婀娜的身姿啊?你以为我上公交车喜欢被人嘲弄让买两张票啊?你知不知道我去应聘时,就因坐坏了别人椅子,还赔了五十块钱!你以为在这个以瘦为美的社会里,谁又会给胖人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
〃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如果当初在公交车上,我是个妖娆多姿的美女,就算我揭穿你,你也不会恼羞成怒,没准儿还认为我够勇气,想追我来着。
第36节:第十章 笑心酸(2)
〃可惜,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银毛的大手捏在我的手腕处,仿佛要生生捏断般用力。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身子亦在瑟瑟发抖,声音里含了哭腔,仿佛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曾经,我可以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任何人的言语,不要在乎任何人的嘴脸,可惜,在一次次有意无意的嘲弄中,我的神经还是不够坚硬,我的皮肤还不够粗糙,仍旧难免受伤。
〃可惜,我永远做不了公主,套不上美丽的晚礼服,也穿不了灰姑娘的水晶鞋。在现实面前 ,我就是个胖子,要忍受别人叫我肥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让我一飞冲天。
〃没有人肯听我内心的呐喊,没有人理解我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儿,也渴望爱情,渴望奇迹,渴望遥不可及的幸福……〃
银毛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竟大吼道:〃不许说你明白,你根本就不懂!〃用力挣开银毛的钳制,我奋力冲出写字楼。我不要他的可怜,他也没长怜悯他人痛苦的心!
灰沉沉的天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不由得开始埋怨,为什么老天爷不狠狠地降下瓢泼大雨,将我所受的羞辱冲刷干净?为什么不替我遮挡别人异样的眼光,让我可以在这场大雨里尽情撒野,痛快大哭?
在偶尔轰然的闷雷声中,我一路狂奔,不知道要甩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是自虐般地跑着,恨不得跑掉这一身肥肉,重塑另一个我!我分不清方向,胡乱奔跑,恨不得找个人踢打出心中的狂啸!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不坚强?可能是因为银毛偶然的相助,让我觉察到一丝丝的幸福,所以变得更加渴望有个人能为我遮挡风雨。然而,浅尝糖滋味的孩子却又被喂了一罐子的黄连,其中味道可想而知,实在比起以往更令人难以接受。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得气喘如牛、嗓子干渴、呼吸不顺、整个人瘫软到地上时,才被迫停了下来。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连过往的车辆都不曾有,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跑到了最宁静的坟场。
在越发深沉的天空下,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大雨瓢泼而下,才让那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若开闸决堤的河水般奔涌而出。
豆大的雨滴落入我的眼中,将泪水冲刷得渺小而微不足道,甚至让我误以为自己根本就没哭,哭的只是天,掉落的只是雨水。
我突然没有了痛哭的念头,竟开始觉得自己挺傻,怎么就跑到雨水中了呢?这要是感冒了,还得打吊瓶,还得花钱,还得让何然担心,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想,我仿佛豁然开朗了一些,觉得自己就是这片雨,尽管经历了郁闷与低沉,终会在爆发后渲染出彩虹般的美丽。只是,但愿这场雨不要一直下到天黑,不然没有人会欣赏我的美丽,而我也终将被吞噬到黑暗中去。
我大吼一声,由泥泞中想要弹跳起来,却忽视了身形的限制,于是只起到一半,身子又滑稽地摔倒在地上。这回,我没有哭,反而死劲儿捶打着地面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我想,若有人在大雨中走过,看见一个胖丫头突然跌倒在泥泞中,而且摔了个四仰八叉,一定笑得前仰后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就当自己幽默自己一回,开心地笑吧。
笑过之后才发现,别看我如此狼狈,但仍旧没丢了钱包,没丢了自己!
想到此时应该也快到五点了,开始担心何然会挂念我。我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从泥泞中爬起来,提腿就往前面跑。我想找个人问问路,问应该如何坐公交车回家去。
谁想,在这场瓢泼大雨中,我却突然与一辆迎面驶来的汽车相撞!
当身体与车身相撞,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当我的身体飞起时,我并不觉得意外,而是在想:如果我死了,何然怎么办?
都说有了孩子忘了娘,看来这话不假,我甚至在最后的时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爸老妈,而是想到了何然。这种认知是我在落地时想到的,还来不及汗颜,只觉得落地之处有个冰凉的硬物瞬间刺穿入我的腹部,身子一僵一软间,人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37节:第十一章 一千万,嫁不嫁?(1)
第十一章 一千万,嫁不嫁?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惊恐得无法接受,却不想,痛心疾首的感觉竟像一辆破旧的二手车,至今仍旧不紧不慢地赶在路上,还没有到达我的心房。
灵魂在身体里颠簸,不晓得最终是会被阎王勾去地狱,还是会被天使引去天堂。当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大片刺目的光亮时,我的猜疑开始倾向于后者。
尽管眼睛被晃得有些睁不开,但我却忍不住咧嘴笑了,觉得自己是好人有好报,死后也能到天堂里走一遭。都说天使爱世人,而世人又包括胖人和瘦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被爱了?嘿嘿……
我努力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突然听见周围响起无数金属磕碰的声音,紧接着很多条白影凭空消失了。
我想起自己变成自由落体时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入,于是揉了揉有些发花的眼,掀开衣服看了看。
造成我伤口的硬物已经被取出,但伤口并没有进行包扎,而是自然风干了血痕。
我动作缓慢地站起,从旁边的托盘里找到一根大约四厘米长、一厘米宽的锋利铁条,很直观地猜测到这就是刺入我腹部的利器。哎……这人倒霉啊,还真是接二连三无法消停。
哀怨自怜中,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与不适。我皱起眉头,突然想起所发生的那场事故,不免呼吸一窒。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竟然……真的感觉不到痛!又用手压了压腹部上的伤口,确实毫无知觉!天哪,这一切就仿佛灵魂飞离了身体,不再受到任何困扰,也不再体味各种活着的乐趣与感觉。
我身子一震,备受打击。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惊恐得无法接受,却不想,痛心疾首的感觉竟像一辆破旧的二手车,至今仍旧不紧不慢地赶在路上,还没有到达我的心房。这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变成了置身事外的修行者,却仍旧娶老婆生孩子一样。
我轻叹一声,想到在车祸中死亡的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回头去看看自己的惨样。
惊恐与无助中,我开始期盼这不过是一场恶搞的梦,醒来后,我仍旧是那个胖胖的何必。必然会勇敢!必然会生活!必然会快乐!
我心里放下不,却胆小地不愿去承认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有些恐惧,有些茫然,甚至带着一点儿好奇与窥视,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当大门被我推开时,我却又觉得自己是有形的!不免既狂喜又无措。
此时,我想的是,虽然我死了,但我却是有力量的,没准儿可以幻化个人形出来陪在何然身旁。但凡有人敢欺负何然,我就变得血肉模糊吓死他!
咧嘴一笑中,悲悲切切的感觉才开始后知后觉地传来,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拍打得我的心好痛。于是,我开始不断地安慰自己,说:不怕,不怕,死了才好投胎,咱下辈子也做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哪怕就算投生为男子,那也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可……
算了,我不能再想下去,不然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早就期待着重新投胎了?
我的心情零零散散地拾掇不起,却没耽误我感受新的生活。
为了验证自己浑浑噩噩的猜想,我眼见着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病人迎面走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寻思着,如果他能看见我,一可以说明我没有死,二也许可以证明他有阴阳眼。
就在我看着他越走越近却完全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时,我的心开始变得瓦凉瓦凉。本以为他会穿过我的身体走过去,但他却擦着我的身边一转身,直接进入了一间病房。
此刻,我非常相信,他是看不见我的,不然不会走得这么近。
我心中的情绪变得波涛汹涌,却寻不到可以控制的源头。茫然中,我想着自己应该或许离开,然后回家去找何然,没准儿他能看见我!
我想到哪里做到哪里。我转身拐了个弯,摸索着向外走去。却瞧见不远处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浅灰色暗纹西装的男子出现。
那修长优美的绅士身姿、那冷得冻人的无情面孔,都让我觉得分外熟悉。脑中画面一闪,赫然定格在某个镜头上,不由得精神一振,暗道:此男不正是〃冰棺材〃吗?记得上次被银毛追赶,我逃进了他的宝马车里。
再见故人,我莫名地心中害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