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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虽然波涛暗涌,可是,她脸上仍旧挂着美丽动人的微笑,她甩了甩头,毫气干云地喊了一声。“是的,相见皆是缘,有缘才能走到一起,干杯。”她又端起了一杯酒,重重地碰了泪无痕手中的酒杯,再次把手中的酒整杯喝尽了肚里,三杯酒下肚,她的肠胃里象是有一把火在烧,而心里的那把火已经烧了整整两年了,酒过三巡,酒足饭饱,凌煌到挥来了服务生结了账,便提议转移了阵地去音乐KTV喝喝荼,聊聊天,藤鹏翔本不想去,可是,他看到凌煌怀中绯红着脸的紫韵,终还是去了,想打电话给雪吟,让她出来见一见紫韵,又觉得今天晚上并不是紫韵与雪吟见面的最佳时机,因为,紫韵恨他们,恨他们没有在两年前伸出援手,而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向紫韵解释,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凌煌与泪无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紫韵是雪吟最心爱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情同手足,两年前,要不是紫韵帮助雪吟,当时的他失去了记忆,还与依丽莎绞在一起,雪吟最难过的日子是紫韵帮助她走了过来,如果没有蓝天海的大力支持与协助,他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将张云豪大毒枭钞除,所以,在蓝家垮台后的今天,他怎么能够撒手不管,再说,也不知道酒醉的紫韵会不会吃亏上当。
他们驱车去了北京市市中心一家最上档次的音乐雅座,煌少好象与这里的老板很熟,打过招呼以后,老板带着两位清纯的宝贝走了过来,两个女人穿得非常的少,上身裹着胸,下身包着臀,头发是那种紫红色,非常时髦的那一种颜色,一位走到了泪无痕身边坐下,另一位刚坐到了藤鹏翔身边坐了下来,紫韵看到了,从凌煌的怀中摇摇晃晃起身,坐到了藤鹏翔的另外一边。她喝得有些高了,向对面的那个女人挥了挥手,口齿不清地道。“走开,藤参谋长不需要女人。”女人听了她的话,恢溜溜地起身退开,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藤参谋长,我陪你跳一曲舞吧!”说着,紫韵便拉起了藤鹏翔的手,藤鹏翔也没有拒绝,抬腿跟随着紫韵的步伐走向了舞池。
凌煌就坐在KTV的某一个角落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状似漫不经心坐在那里静静地吸着烟,狭长的眸光微眯着,就象一头休息的猎豹,眸光仍然是冷峻而凌厉的,视线一直就定在了舞池里那一抹随光影不断转动两人身上,薄唇间的烟雾徐徐吐出,白色的烟雾在他周围飘渺着,如烟如雾如尘,紧紧地将他包围着,仿若给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屏障。
泪无痕瞟了凌煌一眼,自个儿与身边的美女寻着乐子,一双手不规矩地捏着美女的丰臀,手明目张胆地从美女的裹胸中伸了进去。“讨厌。”传来了女人娇嗲嗲的声音,明明说的是‘讨厌’,可是,话里却掺着丝丝喜悦,是那么是言不由衷。
“我看你挺享受呢!宝贝,你下面好湿啦!”泪无痕明明是在挑逗着她,可是,埋在清纯属宝贝胸颈上的头颅却抬了起来,眸光凝向了灯光闪烁的舞池,收寻着那两抹身影。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很多的光彩都是在黑夜里才绽放,黑夜里,人性丑陋一面才会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隐隐绰绰的粉光暗藏了多少的罪恶与凄凉。
“紫韵,雪吟很踮记你。”藤鹏翔见没有外人在场了,终于开口向紫韵说了第一句话。“呵呵!”紫韵轻轻地笑着,那笑容很美,可是,也很凄凉,凄凉的美,书上可有这样的词汇儿,藤鹏翔紧紧地握着紫韵的手,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与紫韵交流了。“雪吟,是你的夫人吗?我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一号大人物啊!藤参谋长,要不,改天,你让我与尊夫人见过面如何?你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身后必然有一位贤良贤德的妻子吧!哇塞,我有一点儿期待与尊夫人见面了。”她的眼睛晶亮起来,好象是多么期待与雪吟见面。她的话虽热情,可是,仍然蕴含着那股无形的冷漠,她拒绝与藤鹏翔相认,恐怕潜意识里,她也排斥着藤鹏翔与傅雪吟这两个人,因为,在她的人生字典里,藤鹏翔与傅雪吟是两个忘恩负义的人吧!
“紫韵,不要这样,两年前,我患了脑瘤,雪吟把我送去了美国,我们不知道你父出了事,如果知道了,我不会不管的,你相信我们好吗?”藤鹏翔耐心地解释着,自从生过病后,他的性格也变得随和,更沉稳了,换作以前,他早不会解释了,因为,他不是在乎紫韵,而是,他不想让雪吟伤心,他深深地知道,紫韵在雪吟心中不可憾动的地位。
见紫韵不说话,只是望着他云淡风清地笑着,藤鹏翔心里更不是滋味。“紫韵,请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爸爸出来没有?他现在在哪儿?还有,你为什么要到凌氏集团做”公关经理“?”他一口气问了好多的话题,这些问题全是他先前见到紫韵的第一时间就想问出来的话,只是,碍于凌煌与泪无痕在场,他只能把一切都吞进肚子里。
终于,再也无法漠视心底的痛,紫韵松开了他的手,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讥诮地对他说。“藤参谋长,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我蓝紫韵不敢高攀,也从未认识你这样的大人物。”
说完,她抬腿径自迈步钻出了人群,走出了舞池笔直地就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紫韵,紫韵,我可以帮你,紫韵,你不要这样……”身后传来了藤鹏翔焦急的呼声,然而,紫韵却是头也不回,脚步迈得更快,藤鹏翔说,他可以帮她,帮她离开凌煌脱离苦海,而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呀!如果两年前,藤鹏翔这样说,她会对他感激不尽,可是,如今,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拧开水笼头,银白水花哗啦啦地就从水笼头里流泄了下来,她掬了一把冷水浇向了自己的绯红的脸蛋,抬起头,就看到了镜子里那个满头双颊绯红,眉毛处,额头上还挂着一颗又一颗晶莹水珠的女人,女人的眼睛很大很大,象天边闪烁的星辰,明亮又清澈。
她想起了两年前与傅雪吟夫妻俩分手时,在藤宅吃麻辣火锅时的画面,雪吟端起了一杯红酒,向她道谢,藤鹏翔还说她大婚之日,他们一家四口一定会亲自去白沙市向她祝贺,然而,他们食了言,蓝天海出事后,她让佩姨去找他们帮忙,然而,藤鹏翔却并没有愿意出面,也许怕连累到自己,这个社会,明哲保身是政界之人至理名言,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遇到藤鹏翔,只是,藤鹏翔说他重了重病,去美国医病了,无论是不是事实,她蓝紫韵的人生不可能再重新改写,
为了父亲,她曾签下了一纸借腹契约,直到现在,她的儿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她的人生是多么地可悲!是她给了他生命,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所生,她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这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不知道在洗手间里呆了多久,当紫韵平复了情绪,刚走出了洗手间的时候,抬起头,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男人身着一黑色的衣裤,全身的黑尽显冷酷,是的,黑色是最配他的颜色,因为,他的表情仍如两年前一样冷酷,只是,意外地,看着紫韵,嘴角居然破天荒地勾起了一个笑容。“紫韵。”不在是陌生似的称呼‘蓝小姐’,而是他第一次唤她‘紫韵’,紫韵记不得他与她之间有如此熟悉的地步。
“泪先生。”“紫韵,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了,紫韵,当时,我并不知道蓝书记出了事,更不知道……”泪无痕欲言又上,一双黑眸死死地凝望着紫韵。“如果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苦。”“泪先生,我不想提起这些事。”呵呵,紫韵在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是的,她并不了解泪无痕,泪无前对于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只见过数面的外个而已。
泪无痕从包间找来,只是为了向她道歉吗?只是,紫韵想不明白,泪无痕没有义务要帮她,那是她的认识,她们不熟悉,就算是父亲蓝天海,与泪无痕也不过是普通的雇主的关系。
所以,她不接受泪无痕的道歉。泪无痕凝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藤鹏翔也很负疚吧!蓝书记出事,他没能帮助他。”“泪先生,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紫韵不想与他谈这档子事,索性就岔开了话题。“噢!”见紫韵不愿意交流这件事,泪无痕笑了笑。“老本行,在南宫世家做保镖啊!”南宫世家是白沙市有名的名门望族,在商场上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数,富可敌国,紫韵知道那个集团,好象听说南宫世家有一大家子人,不过,她没有机会与他们见过面。
“挺好的,泪先生,你这次来北京是……”紫韵没有说下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泪无痕与凌烽是旧识吗?“保镖的性质危险,这职业没有想干长久,我此次来北京是做一下市场调研,想成立一个公司,谋一口饭吃。”
“有志者,事竞成,你会成功的,泪先生。”紫韵除了祝福他之外,想不到其他的话对他说了。“谢谢!”泪无痕轻轻地道着谢,泪无痕看起来是多么地斯文,俊俏,文质彬彬,多年后,紫韵想起来那个时候,她才惊觉,泪无痕的可怕之处,这是一个笑里藏刀的男人。
紫韵与泪无痕说说笑笑着,走回包厢的时候,藤鹏翔已经走了,凌煌一个人斜躺在沙发椅子上,吞云吐雾间,他一双眸子微眯着,视线看着墙壁上的那个液晶电视,电视还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歌曲《滚滚红尘》主题题,下面只显示着一排的白色字体,画面里是林青霞饰演的沈绍华穿着白色的旗袍与秦汉在跳着优美交谊舞的画面,才能是一个汉奸,导致了与爱人沈绍华最终分离的结局,数载后,年近九十的才能回归祖国,然而,只能看到绍华的墓碑以及她留下的一部长篇小说《白玉兰》,多么凄凉的故事!
只是,紫韵知道,凌煌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他一向是一个把心事藏得很深的男人。
“嗨,煌少,林青霞再美也人老色衰了,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泪无痕走过去调佩着凌煌,凌煌仍然径自地吐着烟雾,片刻后,从椅子上撑起身体,端起了荼几上的一杯红酒,慢慢地品起了红酒来。“煌少,我的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对蓝小姐好一点……”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掀动了一下嘴唇,终究是没有开口,然后,别具深意地看了一眼紫韵,转身走出了包厢,偌大的包厢就只剩下紫韵与凌煌了,今天晚上,紫韵的心情非常不好,遭透了,主要是看到了藤鹏翔,藤鹏翔的到来让她想起了许多的事,想起了自己悲惨的人生,她真的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哭,哭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而她蓝紫韵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懦弱两个字。
紫韵走到了凌煌身边,拿起了沙发椅子上遥控器,食指轻轻地键盘上一点,包厢即刻飘弥着陈椒华的饱含沧桑的声音。“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世的我……”
紫韵喜欢这首歌,感觉特别有沧桑的味道,她也喜欢那个悲情的故事,正如她灰败的人生,她拿起了麦克风居然自个儿就哼唱了起来,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相爱的人隔海相望,最终生死两茫茫,这样的结局让多少的人垂泪遗憾,这正是滚滚红尘电视剧让人心痛的地方,它有着其他故事没有的缺憾的美。
唱完了,而她的人生不也是有许多缺憾的美吗?这一刻,她好想那个孩子,她的儿子,她无缘得以见一面的亲生骨肉,她的心不是肉做的,即使心再狠,再坚强,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是柔弱的动物。心,感伤之际,她走回到凌煌身边,恰巧,凌煌正在拿着红酒瓶倒酒,她毫不犹豫就伸手夺过了红酒,仰头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凌煌看了她一眼,也不加以阻拦,只是静静地,用着那种非常幽深的眸光望着她。
终于,她醉了,语无伦次了,由于醉了,她的话当然就会多起来,胆子也大起来,平时不敢讲的话,现在大脑根本不经过滤就一吐而出。“凌煌,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见藤鹏翔?为什么啊?”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疯了似地摇晃着他。而他抿着薄唇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眸光是那么锐利,额头的青筋渐渐了起来,还有那眉心拧起的“川”字儿,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沧桑感。紫韵垂下了眼帘,她当然看到了他额头贲起了青筋,这段时间,在他手底下做事,她知道他管理凌氏的手段冷血,有时,对员工几乎没有道理可讲。得罪他,她没好果子吃,罢了,罢了,她也不想招惹他了,所以,就低下了头,在他薄唇畔烙下一个渐吻,似蜻蜓点水一般。
“凌煌。不要生气嘛!”她嘻嘻地笑着,还用手掌拍着他的脸。“不要……生气嘛!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噢!”“凌……煌。”她喊着他,打着酒嗝儿,一把亲昵地扑倒在他的身上,讨好地喊着他,玉指还抚摸着他阳刚的容颜,在他冷硬的线条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