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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江湛平紧紧攥着手机,凸起的菜单键紧紧贴着他的掌心,那里湿黏黏的,全是汗水,一丝一丝发凉,直直凉进心里去。风吹动榕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他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眼泪就会大颗大颗掉下去,他努力克制,眼眶还是酸涩不已,怎样忍耐都没有用。他叹了口气,虚虚的声音还是发颤。
郁楠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他却一声不吭。
“不想和刘思桐过?那你想和谁过?许皖云?”郁楠一声冷笑,终于克制不住破口大骂,“那个婊子已经死了,被你自己设计害死的!我那会儿给你收拾房子的时候,就看见你屋子里全是她的东西,还指望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结果呢?三年了!整整三年,她还阴魂不散,你居然还惦记她!人死都死了,你还执迷不悟?!文睿!你是不是疯了?!你和思桐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念都长这么大了,你现在说不想过?!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别说是刘家对你有恩,就是思桐那孩子对你这样死心眼,你也不应该离开!”
“可我真的……”后面的话被生生咽下去,酒劲终于上头,头痛得放佛要裂开,眼睛看什么都是虚的。他手无意识地一松,手机就要滑下去,他却又握紧。
那边还在说:“文睿,你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清楚楚!你父亲怎么死的?家产怎么被江文恺和他妈霸占的?你奶奶为什么会被活活气死?你弟弟的车祸又是为什么?你想想你在国外那么艰难,你弟弟把心脏给了你,你怎么能对不起你弟弟?”
他心里一阵发寒,牙齿都在打战,“这些不是我造成的,为什么要我来买单?”
“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多年简直是白养你了!当年就应该让你去死,你弟弟如果活着他绝不会这么不省心!”那边郁楠直直倒抽气,如果江湛平就在眼前,她大概会一个巴掌甩过来,她却只有冷笑,“我不管你心里多苦闷,就算你想一头撞死,也给我好好忍着!那么多人都虎视眈眈看着呢,辛辛苦苦撑下来的产业可不能就这样毁了!”
江湛平听着,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半响,终于答:“我知道了。”
大概是没有吃菜只喝酒,胃一阵一阵痉挛,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痛得他额头冷汗涔涔。好像已经忘了旁边还有沈家茵的存在,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上身居然佝偻在一起,脑袋埋在双臂间,整个人不停在发抖。手机已经传来忙音,母亲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
他还想喝酒,慢慢地直起身子,倒了一杯酒,虚虚拿起杯子,却被沈家茵握住。
她皱眉:“江总,你不能喝了。”
他怔怔看着她,眼睛尽是朦胧,“是你吗?许皖云?”
她笑了笑,摇头。
江湛平却仿佛没有看见,嘴角浮起弧度,“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尾音几乎听不见,“我好想你,真的,我好想你……”
他的手伸出来,眼眶红的可怕,眼眸却如夜空一般沉沉的黑,模糊的视线辨不清她的模样。沈家茵侧过脸,想避过去。他的手就定在半空,感觉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撕裂一样痛楚,眼泪大颗就掉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样柔顺的眉眼,他真想再没有见过她。他曾经巴巴等待她出现,曾经以为她会原谅自己,曾经以为她可以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多么不容易,多么心痛。原来都是一厢情愿,他可以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难道就这样吗?难道他和她就这样了吗?!只能望着,永远只能望着!
多么不甘心!
可他真是痴心妄想到丧心病狂了!他一把拿起酒瓶,就往喉咙里灌,火烧火燎的辛辣一直冲到胃里。他想起那次车祸,她抱着他浑身发抖的样子,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嘶吼着弟弟的名字——无论是她心里,还是母亲心里,自己永远是弟弟的替代品。就连自己,也快以为自己就是江文睿了……
可他终究不是江文睿,他永远不会像弟弟那样潇洒,一走了之,把所有的担子都放在他的肩头。
沈家茵试探叫了一声:“江总?”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攥住她的手,就把她往他怀里拖,沈家茵以为他又要用强,情急之下拽起包就往他的手臂上砸过去,金属的挂饰发出脆一声响。他闷哼一下,本能收回手,另一只手抱住手臂,有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原来是挂饰勾住他手臂上的伤疤,生生扯掉了凸出的疤痕——那个疤痕是她以前用刀子拉的。
他惊诧地看着她,眼里浮起怒意:“许皖云!”
沈家茵怔忪,想思考他到底是喝醉认错人还是早已认出自己就是许皖云,再看他,已经倒下去了。
杜荷也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江湛平,“江先生是怎么了?怎么会喝成这样子?”
沈家茵无奈地摇摇头。
杜荷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去,沈家茵并不知道江湛平现在的住址。杜荷给梁浩俊打了个电话,原来江湛平一直是自己住在冰梨山的别墅。虽然有些狐疑,可还是去了冰梨山。钥匙她一直没丢,掏了半天包居然掏了出来,试着开门,咔嚓一声,他居然没换锁!
杜荷走了之后,沈家茵将他扶在沙发上,他却猛然推开她,起身直直往盥洗室走,脚步虚浮,扑在盥洗台上就吐。像是要把胃液都吐出来,大概是疼痛让他没有力气,他终于顺着台面虚滑下来。
她把热水和毛巾递过去,被他一下子打翻,水花和玻璃碎渣撒了一地:“我做到永不打扰你,但请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了行不行?”他祈求一般地,“不奢望我们还能和好如初,只是别这样撩拨我,像凌迟一样慢慢地割掉我的意志……”
沈家茵装作没听到,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拖掉地上的水,心里却是冷笑的。
江湛平,风水轮流转,凡事都别太绝……
江湛平苦笑一声,盯着面前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女子,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喉咙一片腥甜,牙关咬紧,忍不住,跪在盥洗台前,一直呕一直呕,镀钛金雕花盥洗盆上全是血,他筋疲力尽终于昏了过去……
二十八.复仇
更新时间201221 23:32:35 字数:2023
头痛欲裂,江湛平起身,倒了杯开水。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什么也记不起了?
只是记起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接了个电话。谁打的电话,电话的内容,他完全不记得了。
走到客厅,沈家茵坐在沙发上削平果,看见他,笑:“起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睡衣:“你帮我换的?”
“是。昨晚上你简直醉成烂泥了,吐得到处都是,西服简直不能穿,就帮你换了睡衣。”她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嘴里,开玩笑,“看不出来,你身材不错嘛。”
江湛平面无表情:“你守了我一晚上?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沈家茵无所谓的笑:“你以为呢?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和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干柴烈火,那还不一点就着?”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她只是笑,反正心已经死了,身体还不就是那个身体,有什么好计较的?何况,一切不都是她安排的?
离开江湛平的别墅,她就回了屋子,洗了个澡。
然后打开电脑,看了一遍效果,再拷成光盘。
里面只有一份影音文件。
画面并不清晰,她一千两百万像素的手机录像效果并没预期中理想,但该看清的都能看清……
男子雕刻一般的脸庞,赤‘裸着的优美匀称的肌肉线条……
女子白皙的大腿,放‘浪而妖娆的呻吟……
还有律‘动的床板的响声……
沈家茵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将这段画面反复播放,她并没照出自己的脸,却把江湛平漂亮而迷离的模样放大再放大。
截了好几张很香艳的图,保存,再打印出来。
她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彩照,江湛平的模样确实是百里挑一的俊朗,眯起的桃花眼和微微发红的脸颊也不知是醉态,还是情‘欲所致?
挑眉一笑,唔,角度不错。
照片和视频分别打包,写好地址,然后给快递公司打电话,请他们上门取货。
视频寄给刘思桐,照片寄给报社。
不知道刘思桐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和别人上‘床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江湛平看见自己的艳‘照满天飞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文锐传媒上上下下看见自己的老总被人骑在身‘下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各位民众看见著名青年企业家大众情人“江文睿”全身赤‘裸与人上演活春‘宫是什么反应?
除了笑,此刻的沈家茵做不出其他任何表情。
江湛平,我要用你伤害我的方法,报复你!
还有刘思桐,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不配有好下场!
快递取货员很快敲门,她将两份包裹递过去,再三嘱咐,一定要送到军总医院六层,必须收件人亲自签收。快递一边填单子,一边点头,“您请放心。”
这时候江文恺的电话到了:“嗨,家茵,我回国了。今晚上老地方,别让我等太久哦。”
她沉沉嗯了一声,江文恺原本说的是下周才结束,结果这么快就回来了,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出门开了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她本来是想去正规医院,后来觉得不妥,于是在一家私立女子医院前停了下来。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了楼,就看见有一个陌生女子倚在长椅上嘤嘤在哭,手里拿着手机,银牙咬碎,对着话筒,骂道:“……你不得好死!”
再细细听下去,原来是女子怀孕了,一个人来打胎不说,还被负心汉生生抛弃,女子气的一边骂一边哭。
沈家茵走上前去,先安慰几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沓红色票子递给女子:“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女子泪眼婆娑地望着她,眼里尽是不解。她说明了来意,女子终于肯接过钱,神色仍是怯怯,“只是这样?”
她点头:“只是这样。但你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说出去。”
她一直陪着那个陌生女子做完所有的检查,取了单据,又检查了单据上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确定没错,这才把单据放进包里,抬脚离开。看了看表,现在去江文恺那里刚刚好。
到的时候,江文恺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握着遥控器,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见她进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她甜笑如蜜,“而且,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江文恺也笑:“我也有好东西给你看。那,你先说吧。”
沈家茵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嘻嘻:“你猜。”
江文恺顿了一下,皱起眉头,明显显出不快的模样来:“你要说就快些说,我可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
她没料到江文恺会突然变了脸,只好搂住他的手臂,赔笑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了,你别太惊讶。”她从包里拿出检查报告,交到他手上,“你自己看。”
江文恺大惊失色:“你怀孕了?”
他的表现让她疑惑起来,怔怔问了一句:“怎么,你不高兴?”
江文恺确实没有任何喜悦的样子,而是冷冰冰问她:“你不会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吧?你心里比我清楚一百倍现在的形势,别做傻事。”然后就下了命令,“这样,我过几天联系一个境外的医院,秘密做掉,绝对不会在这时候让记者抓到我们的把柄。”
沈家茵不说话了,其实一早就猜到江文恺会是这个表情。不过她怎么能就这样罢休,当然是要扳回一城:“文恺,孩子我可以不要。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订婚的仪式?我没想过和你结婚,只要一个订婚的仪式就好,行不行?”
江文恺眯起眼,盯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手掐起她的脸蛋,拧了一下,笑问她:“小骚‘货,老实交代,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这个称呼,让沈家茵从头到脚都凉,她真是想一个巴掌抽上去,却生生攥紧了手掌。
她赔笑,只能赔笑,俏生生地反问他:“你想得怪多!我心里能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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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开始……
二十九.逆流
更新时间201222 23:56:22 字数:2009
“你这样的人还在乎那个?”江文恺笑着坐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一张卡出来,“钱少了,我可以给你。觉得房子住不惯,可以换个新的更大的更豪华的给你。想出国,我可以托人给你快速办签证。只要你想要,什么没有。你怎么偏偏就想要那些得不到的呢?”
“我又没有求你给我一辈子。不过是要个仪式怎么都不行?”她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再说了,这个仪式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看着江文恺突然来兴趣的神色,她嘴微微弯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说,声音越来越小,“你也可以从中得到想要的……”
讲完,她问他:“怎样?”
“早说不就早答应你了嘛,何必拐弯抹角说那么一大堆,让我真以为你变了性子稀罕个没意义的订婚仪式。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直率而俗气的人,想要什么,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