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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不谦虚。”
“本来就没必要谦虚。”他脸上依然挂着那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其实你也挺好的。漂亮成熟,大方贤惠,学历高,智商也也不低。留学归来后,还能在公司帮衬帮衬我。”
沈家茵长长地哦了一声:“照你这样说,结婚是个双赢的项目?”
“当然。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决定送你一个愿望。说吧,只要我能达到的都给你。”
她想了一下:“我想去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他眯眼笑,“世界太大了,不吃不喝的情况下绕地球走一圈都要四年呢。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三个月去国外玩行吗?地方随你选。”
她见好就收,“好。你说的,三个月,地方任我选。”
江湛平确定似的点头:“嗯,三个月,地方任你选。你就是想去亚马逊,想去撒哈拉,我都陪你。”
这里离家里并不远,沿着江滩高速一直走,十分钟后就到了,绿江水穿越了整个小区。除了绿化带的松柏和银杏高了些、茂盛了些,整个小区还是以前的样子。
一进门,沈家茵刚脱下鞋子,就被江湛平抱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握住了手腕,下一秒,她就倒在了绵软的床上,被江湛平擒在身‘下。她连惊呼都没有发出来,他的唇就覆上来,很温柔,很细密,沈家茵瞪大了眼睛,看见他的眼里全是笑意。很快,沈家茵就被他撩拨的呼吸急促起来。
江湛平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她上衣的扣子,沈家茵真是想推开他,嗫嚅了两个字:“别闹……”却又抑制不住自己,他终于放开了她,笑吟吟却又声音沙哑,“闹了你又能怎样?”
她一愣,江湛平立刻又覆了上来,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掌握主动性的,这件事情上也是,至少沈家茵在他的攻势下全然没了招架之力,全身软绵绵。
他的牙齿沿着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往下,她死咬着唇,尽量不叫出声来。倒不是尊严作怪,她开始迎合着他的吻,并主动攀住了他的脖颈,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沈家茵终于瞅准时机,猛力推开他,然后就用被子把他捂在了身‘下,他的桃花眼露出不解,想要掀开被子,沈家茵使劲瞪他,他止住手,沈家茵还觉不够,又扯过枕头重重压在他的脑袋上。
沈家茵用力压着枕头,不让他呼吸,江湛平好脾气地随着她胡闹,也没反抗。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江湛平要再由着她估计性命就没了,他突然用劲,她一个不小心,就被他锁住了手脚,他蹙眉,眸光暗沉,语气变的深沉起来,“你还是对我有怨?”
沈家茵沉默了一下,突然爆发,用最大的力气对她又踢又打又咬,江湛平把她的手拉下来握住,再拉下来握住,她又用指甲抠他,江湛平终于叹了口气,不再化解她的招式,“要是能解气,你随便吧。”
三十八.再见
更新时间2012224 23:59:34 字数:2135
这话说得,好像他忍让得多么大度。沈家茵哼一声,眼中水汽立刻散尽,被子一拉,不再理他。
江湛平轻轻笑,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抱着她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就关掉了灯。
这夜倒是好眠。
第二天阴天,两人去领证,依旧是九块钱。
其实挺可笑的,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两个名字,多讽刺。但是红本子拿到手里的时候,她也莫名的兴奋。江湛平将她抱起来,像肆意而志得意满的笑,快速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她的头都晕了,这才放她下来。
阴沉沉的天,没有阳光,好像一切都变成了灰色的模样。路边的香樟开花了,黄绿色的小花簇成一团一团,风一吹,飘在地上清落落的一片。江湛平牵着她的手,走在上面,两人的脚步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那时候,江文睿消失了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就一个人来这里散步。生活压力太大,她没有太多时间挥霍,整天像个陀螺一样运转,似乎永远也忙不到头。
现在已经不记得,当初究竟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能够从生活的压力中抬起头来,又是用了多么漫长的时间,才能够从他的离开的打击中挣脱。
想哭的时候,就坐在冰凉的椅凳上,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群,她低下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只是抽噎,绿江的夜风呼呼而过,刺骨的寒意一直渗进了心脏里,疼的想用刀子生生剜掉,就算是鲜血淋漓,那也是比这样的疼痛好的。
后来,后来,她终于肯相信他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结果,他又回来了。只是这个人,不再是江文睿。
卑微的现实中,她是如此单纯,而残酷的生活,终于告诉她,不能再这样理想。她知道自己迷失了,可其实她复仇,不复仇,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她真是想为自己活下去找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是曾经的江文睿,她求的只是一个心安。
两个人一同害死了江文睿,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责在她身上?
沈家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之间会想这么多,手中的红本子不是已经离结局更近了么?
于是她开始找各种各样的旅行杂志,随着他答应她去国外玩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处于疯狂和兴奋之中,就像是吸食了海‘洛‘因的人,无端而又蚀骨的兴奋,好像最终的时刻终于要近了,一点一点地近了。
拿着手中的世界地图,她计划了很多很多……
她要和江湛平站在东京铁塔的最高点眺望,她要和江湛平感受红木城冰凉的海风,她要和江湛平坐在百老汇剧院里观赏世界上最好看的歌剧,她要和江湛平在普罗旺斯紫色的花海中漫步,在泰姬陵的亚穆纳河岸上亲吻,然后在战火中的和平之城耶路撒冷结束……
她狠不下心,她狠不下心,她只能不断拖,她不能再拖了……
时间会销蚀掉她的决心,他会融化掉她的怨恨。
这是一次旅行,也是一次冒险。
她翻着杂志,嘴边噙着笑。
江湛平端来咖啡,咖啡中央一个奶白色的心。
沈家茵握着调羹,一点一点让那颗心融化在暗色的咖啡中。
握着马克杯,慢慢喝了下去。
第二天,江湛平就带她去见江母,以新媳妇的身份,以沈家茵的身份。江母也老了,坐在窗台前拨弄着花草,看见她们,笑容不算亲和,却也没有讨厌的意思,只是话语隐隐有些冷淡:“沈家茵?”
她落落大方:“妈。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常常听文睿提起你。我以前是做的挺不好的,都和文睿结婚了才来看你。”
大概是话说的很漂亮,郁楠的笑容终于缓和起来:“哪里,是文睿做的不好,都结婚了才把你带来。”郁楠的眼光落在江湛平的身上,有些复杂,却半天说不出话。
江湛平叫了一声妈,就也没声了。
沈家茵大概知道,这对母子一直有隔阂。虽然很怨气,但她作为一个两度流产的女人,其实可以理解郁楠的。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孙女夭折,儿子又这样不贴心,她其实懂的,她能懂的。
作为一个母亲,郁楠就算有再多偏执,其实都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她坐在了郁楠身边,又叫了一声:“妈。文睿特别不善于表达感情,其实他一直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好开口。以后他不好意思的地方就让我来,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您的。”
郁楠笑容有些复杂,像是舒心,又像是难受:“文睿这次的眼光终于有了准头。”
和郁楠汇报了一下近期的旅行计划,郁楠并没反对,只是说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打电话报平安。
第二天,赵秘书就送来了飞机票,后天的班机,第一站,东京。
要永远离开这个国家了,这一走就永远不回来了。
她去了一趟以前的大学。
一个人,步子不紧不慢,主干道上桃树和苹果树合抱在一起,上面挂着生科院的标牌,她坐在小树林里,不远处有个学生手捧书围着椅子不停转,嘴里叽叽咕咕念着什么,大概是在背书。
从稀疏的树隙望过去,是空空旷旷的蓝球场,有学生在打比赛,传来叫好声和笑声朗朗。她记得江文睿在这里给她念情诗,为她将红色蜡烛摆成一个心形,给她送鲜花,还在这里打过球。他打球的时候最喜欢穿一件嫩黄色的大T恤,看起来清清爽爽,她还记得她给江文睿擦汗,江文睿笑的一脸幸福:“老婆大人最好。”
依旧是阴天,中午了也不见一点阳光,她听到叮铃铃的下课铃声,然后学生如潮水一般涌出了教学楼。这是老式的苏联建筑,只有两层,外壁攀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以前他们都称它为解放楼,房子不破但历史悠久,算起来至少五十年了,校领导一直不肯拆。她还记得,她和他最爱在一层最里面的那间教室上自习,因为那个教室最幽深,也最阴冷,上自习的同学最少,那里几乎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起身,绕过解放楼,站在稀稀疏疏的草坪上,数着第九个窗户,蹲下身,开始挖。
手掌沾上了泥,指甲也劈了两个,终于露出了那个盒子。
-
沈家茵终于要开始复仇的最后一步了。
三十九.青春
更新时间20121125 23:15:35 字数:2101
她的手在发抖,掰了半天才把盖子掰开,一打开,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浓浓的刺激着她的眼睛,像是生鱼的腥味,一下子就让她眼眶湿红。
里面的纸条七零八落,钢笔的字迹也濡湿的不成样子,放佛时光的流水冲刷过,一层一层,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埋下这个盒子的时候,她兴奋的上蹿下跳,从木椅子上往下跳,一个没支稳,右脚还崴了。江文睿将她背到了校医院,又将她背回了宿舍。她不能去上课,他就天天给她送饭打水,背她去换药,他们宿舍的姚丽丽羡慕不已,天天就在宿舍夸他。那时候的她生在福中不知福,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还和姚丽丽开玩笑:“你要喜欢江文睿。我就把他让给你咯。”
姚丽丽笑得直不起腰:“哟呵。你要真给,我就真要。”
她取出一个勉强清晰的纸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字,“我是勤快的小蜜蜂,所以不要叫我小懒!”
不是他的字,是她的字。只是后面还加上了一条小小的批注:江文睿最喜欢勤快的小蜜蜂。
她抱着生锈的铁皮盒子,放佛抱着那些回不去的旧日时光,慢慢地在泥土地上瘫了下去,穿过悠悠的生死,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也没有人告诉她,在没有他的八年时光里,走偏了迷惘了误入歧路的她,接下来该怎么走?
熙熙攘攘的学生笑声在解放楼的另一面,这面的安静让人无端的心悸,终于让她抑制不住,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嚎叫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大声地恸哭,撕心裂肺的吼叫。最后她哭得没有力气,也不顾手上沾着的泥土,就往脸上抹,泪水和泥大概是让脸花得不成样子。她还是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放楼学生的笑声都已听不见,主干道只有奚落的冷风扫杂叶的声响,她终于站了起来,抱起盒子,放进包里。她要带着他一起走,是生是死,她都要抱着他一起走。
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身边的江湛平抱着她,她每每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江湛平的呼吸扑在她的后颈,暖暖的绒绒的,却让她一下子又清醒起来。
整晚上的浅度睡眠,像做了梦又像一直在清醒。
第二天就上了飞机,三万英尺的高空,强烈的失重感终于让她能够安然入梦。被江湛平叫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东京羽田机场。落地开手机,就是迟扬的电话,这才让她缓过神来。
广播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就是好听,直让沈家茵散乱的心思专心了些:“家茵,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天。”
她说:“扬扬,真是对不起,我现在不在国内。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哥。”
沈家茵心里砰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你哥……怎么了?”
迟扬叹了口气,原本努力平静的声音也酸楚起来:“我知道这样求你有一些自私,但我哥是真心喜欢你……”
她点头,顿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迟誉,是个好人。”
“其实我哥……就当是满足他最后一个要求,行么?就当是哄一哄他,最后一程,让他开开心心的走行么?”迟扬欲言又止,声音低沉了起来,“我哥他,查出了慢性肾功能衰竭……”
迟扬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小的听不见,可沈家茵还是呆住了。
迟扬说:“除非肾移植,要不然,我哥怕是活不过两个月……医院说要等肾源,可我哥活不过两个月,就算有了肾源,他也不一定等得到……这件事情一直瞒着我爸妈,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和他们说……”最后迟扬痛哭失声,“算我求你,算我代我哥求你,能不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陪陪他?”
挂了电话,她还是怔忪着,觉得整个人都在飘。失重感一直存在,挥都挥不去。好半天,她才意识到迟扬消息的意思,她天生就比别人慢半拍,这下才真正理解。
原来自己对迟誉这样忽略,那时候迟扬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