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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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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在静默的状态中进行。
忽然,悲剧发生了。

「噫噫噫噫!」丙君惨叫。「我们被盗文了!」
在某某论坛中,一个txt档轻飘飘地在飘,上面写著「《结局会出人意表》by甲乙丙」。

甲君石化。
丙君胃疼。
乙君在问:「盗文不是代表有人看吗?」
「你这个脱线的!那不是授权转载啊那是小偷啊是小偷!不过也有可能是引擎盗文和软件盗文,太可恶了!」丙君气得不断摇她。「不甘心啊!我们辛苦地码字,每天巴巴的望读者留言,甲君还码字码到成绩下降……呃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甲伤心地在电脑前站起来,开门,关门,泪奔回家。
乙丙呆滞。

二人连忙刷了那个论坛,看见了以下的回覆:
「这个有点奇怪啊」
「X的又说结局会出人意表,这算是甚麽结局啊」
「楼主你放这文真烂!踏中地雷了!」
「先谢楼主发文,但这到底是完了没有啊,为毛结局一点恗不像结局!」
「有病啊,写这麽少也敢发文!」
「谢谢楼主!」
……

二人默默地点了红叉。
《结局会出人意表》尚在连载中,还没有发表结局,该文作者甲,大概在某一个角落郁闷中。丙半晌也只好说:「不分清红皂白就盗的真糟,我也回家了。」

少年甲君在房间温习。
其实甲君最在意的,是他们只会谢楼主,却从不去了解作者在哪,是谁的创作,也没有交流。他们三个就这样默默地隐身於透明当中,自个儿纠结。
甲君默默向悬疑侦探大神许愿,然後伤感的少年打电话给好兄弟寻求安慰:「机甲。」
连声音都很治愈的机甲在电话另一头,问,怎麽了。
「我很杯具啊!」
那边问,怎麽了。
「我第一次觉得我能餐具加杯具啊!」伤感得语无论次。
那边还是问,怎麽了。

……
乙女哥哥,大学生,每天过著很忙碌的生活。
兴趣是玩弄後辈,或者装高深,因而有许多支持者,还有应援团。
最近忙於打工,是荼毒少年的工作,就是补习。
进门,座下,向少年打招呼。
「老师,我想请教一下电脑的技术甚麽的。」机甲同学打开讲义。
「嗯,孺子可教。」乙女哥哥笑得温柔。
今天的乙女哥哥,也在积极地指点後辈中。
……
翌日,远方的丙君,惨叫了。「噫噫噫怎麽我们又少了一票!」
「没所谓。」乙点开网页。「咦?那个论坛倒了。」




甲乙丙(17)



少女丙,芳龄十六接近十七岁,是有著少女之心的腐生物。在甲乙丙中算是相当正常的角色--至少她本人这麽认为。
最近完了坑《有爱就要杀死你》,很閒的到处在腐海畅泳,然後被一画手大神的图萌到了,有一见锺情的感觉。
於是她每天都到该画神的BLOG蹲点。
不断地上不同网站收图。
有一次看见画神放上绘茶,说有空上去玩玩,就点上去,不说话光蹲著观摩大神绘图。
一见画神的帖子马上点进去,刷啦刷啦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丙君表示很满足。
……
「不知道为甚麽,我觉得好像变态。」乙君吃棒棒糖。
「年轻人是这样的了。」甲君静心地码字。
「你们两个一副糟老头的模样是怎样!」丙君拍桌。「激情呢?火花呢?爱呢?」

乙君抬头:「我的爱并不表现在偷窥上。」
……

丙君在偷窥画神跟朋友们的互动,羡慕得泪流满面。
丙君看见画神喜欢XXX的CP,赶忙去搜一搜,然後被雷得泪流满面。
丙君看见画神的新图,重口味SM的甚麽都有,然後被雷得泪流满面。
悲哀的少女丙君,默默将自己的少女心锁进文件夹。

此时,QQ弹出丙娃的框框:「甲乙丙大大,耽美那边可以开新坑了没有?我等肉等得好苦~大大老在BBS流连都没更文~」
丙君高兴得顿时忘掉被雷的伤痛。「喔喔喔很快的了!」
「对啊,大大喜欢画神的图吧,我找到了画神的画册,可以传上来啊~」
「噫噫噫真的吗?」
「嗯~不过甲乙丙大大要答应我更得勤一点~」
……
甲乙二人在房间的角落默默地码字。
「我打算开个新坑。」乙君说:「叫『偷窥与反偷窥』。」
……

少女乙,甲乙丙中年纪最小的,今天也是仍然过著我行我素的生活。
例如会独自一人在便利店买奇怪的书作写文的参考,那些书连丙看著都为她脸红。
便利店店员抽著脸目送她离去。
「这阵子的人怎麽了,一个接一个的奇怪,每次来了个女的、接下来老是又来个男的,还带著照相机。」店员在她背後碎碎念。
为了写文而经常拉著窗帘,偶尔开窗时会在对面窗看见有褐色的头发,其时毫不犹豫地拿手边的物件扔过去。
「原来这是真正的偷窥啊。」她碎碎念。「真无聊,还没够那个叫丙娃的来得高明。」




甲乙丙(18)




这天假期,乙君与丙君在房间码字。
「甲君怎麽那麽久?」丙君不耐烦。
门铃响起,甲君在玄关戴著口罩,拿著一卷纸巾。送他来的机甲在旁边解释:「甲病了,喉咙很痛,不过坚持要来。」
好孩子甲君连忙「嗯嗯嗯嗯」表示自己的坚定。

於是就演变成三人分别在房间的三个角落码字,剩下的角落就让散发著光芒的机甲蹲著。

「不知道为甚麽我觉得压力很大。」丙小小声地说。
乙君没说话光咬著薯片,但额上落下一滴冷汗。

甲君努力地码《结局会出人意表》,内容起初是说主角在意外下变成了中学生的身体到处查案,现在已经进展到主角因为贪恋现在这副身体而不想变回小学生:

『「听我说,把戒指扔下去,你就可以回复原状。」他们站在火山口,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火热熔岩。
「不,我办不到!」他笑得疯狂。』

主角利欲薰心忘记初衷,尽管有著成熟的外表,但骨子里都是一个小孩子。嗯这种情节不错,有纠结有虐心也有探讨人性光辉。
甲君码字码得累了,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算喝水。好孩子甲君发出一阵串「嗯嗯嗯嗯」表示希望获得注意。

「怎麽了?」丙君与乙君抬头。
甲君载著口罩也发不了声,只好用手画了个圈圈,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你噎到了?」丙。
摇头。
「要吃药?」乙。
摇头。
甲君只好指指自己。
「宅男?」
摇头。
「毒男?」
摇头。
「处男?」

甲君同学默默地泪流满面风中凌乱了。

最後还是默默在角落的机甲站起来,笑著表示甲君需要喝水,然後到外面替他倒茶。
「对了,你还要不要喉糖?我可以顺便出外买回来。」
甲君含泪点头。
「那你在这儿乖乖待著,等我回来。」
甲君含泪点头,觉得机甲简直治愈了他的心灵。

三人用闪得快瞎的眼睛目送机甲金光闪闪地开门,关门,光芒散去,回复平静。

乙君蹲回电脑面前,诚心许愿甲君赶快好起来机甲赶快离开她的家。许愿完毕後看著屏幕上消失了的一张票,微笑。




甲乙丙(19)



最近完了坑《有爱就要杀死你》的丙君,早上醒来,一时脑袋不清醒,发了给出版社弄菊堂,半秒之後才发现那个是一般向的。

「你够字数吗?」甲。
「不够。」丙苦著脸。
「你不是耽美向的吗,怎麽发了给一般向出版社了。」乙。
「我很後悔。」丙苦著脸。

甲乙丙三人不安。
等了一星期。
等了两星期。
等了一个月。

甲君推测,大概已经被忘掉或者被退稿了。
「那我安心了。」丙君腆著肚子,该吃则吃该玩则玩。下一秒,看到新电邮,惨叫:「噫噫噫噫噫!」

三人点开新电邮。
「『退稿但有潜力,多加努力』,看来评价不错啊。」甲君拍肩。
「真好!」丙感动。「我们透明了那麽久,终於有出头天了!」
「可是他也有说『好久没看过这麽黑暗的奇幻小说了』啊。」乙啃花生。
静。
安静。
……
写耽美的丙君默默垂泪。

编辑大人在电邮洋洋洒洒的留了三行字,大意是说还行,给他们QQ,可以联络一下。
「加不加?」甲。
「还是不加吧。」丙担心。「我们还是等再红一点再加吧,以免太丢脸。」
「可是我已经替你加了。」乙。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丙惨叫。
「我还留了信息,说我们就是那个在苏网只有十票的甲乙丙。」乙。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丙惨叫。

三人面对未上线的QQ,如临大敌。

「如如如果编辑大人给了我们假QQ怎麽办?」丙。
「别想那麽多。」乙。
「如如如果我们说错话害编辑大人生气了怎麽办?」丙。
「船到桥头自然直。」甲。
「如如如果编辑大人……」
被捂住了口。
乙轻飘飘地丢下这句:「如果你再说一句话,我会考虑灭了你。」

等了一整天,那个QQ号都没上线。
於是,我们善忘的主角甲乙丙,就忘了这回事。




甲乙丙(20)

二十


从前有一个纯真的正太,有一天他捡了一只小狗。
纯真的正太天真无邪,每天与小狗过著快乐的日子,小狗的名字叫ACG。
ACG很乖,叫它的话会趴下摇尾巴,总是绕著主人团团转,眼内只有主人正太。
正太很高兴,每天与妹妹逗它玩。

但有一天,ACG的正牌主人走过来,想要领回ACG,说之前丢失了。纯真的正太舍不得,紧抱著ACG,可是ACG挣脱了他的怀抱,兴高彩烈地跑到前任主人的脚边蹭。
纯真的正太石化。

……
「这天使是谁?」甲君指指乙君相薄上的正太与狗,阳光正太笑得相当灿烂。
乙君指指背向二人的青年。

青年温柔,淡定,气质型,大学生,走实力派路线,是丙君的偶像。

「啊啊大哥这个真的送我吗?」丙君眼睛闪闪发亮,抱著画神的画册。此人昨天刚满了十七岁。
乙女哥哥温柔地笑,顺毛,喂食。
「虽然前阵子有人扫成图档传给我了,不过实物果然还是比较好!」丙君特感动。
乙女哥哥僵硬了一瞬间。
「是吗?小丙喜欢就行了。」乙女哥哥摸丙君的头。
「谢谢大哥!」丙君感动到不行。

乙女哥哥拉著丙君一起走出房间。「对唷,不如对我说一下是谁传图档给你吧,那人是不是也喜欢画神?说不定我能分享一下感想,让你们有更多话题。」
「啊大哥你真体贴!」丙君崇拜到不行地被他拉出房外。

……

乙君嚼完薯片,然後跟甲说:「接下来有一场大战了。」
甲君问,甚麽东东。
「网络大战,骇客 Vs骇客。」乙君很理所当然。「不过我已经能预见赛果了。」

……
从前有一个腹黑的少年,有一天他发现妹妹的同学很有趣。
腹黑的少年很高兴,每天过著玩弄妹妹同学的快乐日子。
妹妹的同学很乖,叫她的话会马上过来,总是绕著少年团团转,眼内冒著爱心。
少年很高兴,每天与妹妹逗她玩。

少年渐渐长成青年,为了避免有一天有「正牌主人」来领走妹妹同学,於是他每天都在努力地为妹妹同学套上名牌,上面当然写著他的名字。




甲乙丙(21)



场景是乙君的房间,三人在进行会议。
三个很透明的作者继续研究自己的文没人气的原因。
「不是大纲、结局等等的问题啊。」甲君皱眉。「难不成是文笔?」
文笔!
文笔!
只有十六岁外加语文不太好的写手们大骇,醒悟真理。
「磨炼文笔甚麽的,要怎麽做?」丙君头上浮现了「写古代文无能」这几个字,万念俱灰。
「背字典?」甲君提出方案。
「麻烦!」丙。
「背古文?」军师提出第二个方案。
「可以考虑。」丙沉思。
乙君吃薯片,抱持观望态度。「你们努力加油啊,我不太需要。」
二人同声大叫:「住口!你这个自恋的!」

二人开始想想有甚麽写作技巧。
「比喻!我发现我们用字太浅白了,没多少比喻,很难增加代入感。」丙君想了想,举例子。「我们可以写『小受的肌肤如鸡蛋般光滑、如婴儿般幼嫩』等等。」
「对不起,我只觉得雷。」乙吃薯片。
「我倒觉得我们在文句上需要精简一点。」甲君摇头。「太多字词就很长,看得眼很痛,现在读者都是速食的嘛。」
「可是没有形容词不给力啊。」乙吃薯片。
「住口!你这个自恋的!」

二人决定各自找一组字词回家背,增进文笔。甲君决定背成语和俗语,如「风花雪月」、「强摘的瓜不甜,强撮的姻缘不贤」、「无名草木年年发,不信男儿一世穷」等等。
丙君决定背典雅一点的形容词如「樱唇」、「贝齿」、「一汪秋水」、「媚眼如丝」等。
甲丙对这项讨论结果相当满意,当晚就挑灯夜读到深夜。
……

场景是乙君的房间,三人在进行会议。
「我思索了一整晚,终於决定了。」乙君坚定地直视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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