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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未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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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牧牧放回被子里去,关了灯,去外间的桌边抽烟。

今夜多少人难眠?家族,利益,财产,我本来该是个彻底的局外人。

就因为我没有再婚,没做别人家的女人,老太太才会想出这等主意,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沈珺在她眼里倒成了妾一般的东西,略得宠些,却只是个专拿肚子生养的,可以连老爷子的葬礼也不必来。

我到底高她沈珺一等。可我要这个地位有什么用?

用来羞辱自己,妻不如妾?

用来装大逞强,深明大义?

笑话。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家老宅总能让我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不能再久留了。

丧事办完,琐碎理清,周家还想挽留我们,我态度坚决:“实在很抱歉,我现在是为人打工,请假来的,那边还在等我。”

他们转而要我留牧牧多住两天。

我坚持要带牧牧一起走。她也舍不得父亲,有些想留下的意思。

唯一唱黑脸的便是我。

周宴却突然发话:“下午就有一班飞机回去,我让老陈先替你们订票。”

他这些天一向寡言,这算是他说的最长的一个句子。

我懒得管他为何站在我的阵营,只说一句:“谢谢。”

众人看苗头不对,也都散了。只留我们三人。

台阶下一片花坛,有几盆正到了花期,开得灿烂。我叫牧牧过去看花,确定她已听不见我们声音,转而正色对周宴说:“老太太有些话,当面不好对你说,让我代她来劝你。”

“你说。”

“周家向来男丁稀缺,你的叔叔又没有生育子女,现在周家只剩你这一条血脉,不能断了。老太太希望你为家族着想,给周家生一个儿子,好传宗接代。”

他像是愣神片刻,没有说话。

我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可能再和你生养孩子。现在的周太太是沈珺,不管她有哪里触了你的忌讳,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周宴,你还是不要苛求,与她好好配合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等他开口。

他也知道我在等。许久才说:“好。”

男人开口说“好”,至多表示听见,未必是真的“好”。我既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也就不再说了。

下午,周宴开车送我们母女去机场。

我们一路无言。偶尔在窗外见了放牛人,牧牧趴在车窗上大喊:“牛!牛!”我便回头对她笑笑,肯定她的重大发现:“对,是牛。”

“妈咪,牛可以生牛奶!”

“那是挤出来的。”

过了一阵,她又要去洗手间,我们便在一处加油站停下。

我陪她到洗手间门口,在外面等她。周宴也下了车,径直向我走来。

我正想点烟。

他竟没有叫我收起烟盒,而是伸手拿了我的烟盒去,抽一支烟出来,夹在指间。

我只知道他向来厌恶这东西,原来也有转性的一天。

可喜可贺。

“我有火机。”我对他说。

他沉默着接去。却只拿在手里,没有点火。

良久,他看着别处,说:“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有定。”

我说,“你知道新郎是谁?”

他这才把烟送到嘴边,点燃了,没抽,又放下来,慢慢地说:“圈子只有这么大。”

我不置可否。

“沈珺的事情,你不用插手。”他突然继续上午的话题,“我自有分寸。”

“我已经决定和她离婚。”

老梁的猜测竟然成真。

我狐疑地说:“她会同意?”

“会。”

他说会,那必是真的会了。

我也点了烟,对他说:“你自己的决定,只有你自己才明白。”

“老太太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不关我事。但是周宴,牧牧很爱你,为了牧牧,我只希望你能把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他不答。

过了一阵,牧牧出来,我们都丢掉烟头,陪她回车上去。

周宴一路沉默到机场。

领了登机牌,他送我们进去,牧牧还要他多抱一下才肯走。

等他放她下来,我对牧牧说:“来,说爹地再见!”

她死死拉着周宴的手,挣扎片刻,忽然落下泪来,问我:“妈咪,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看见爹地了?”

我心中一震,仰面看向周宴。

他的神色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牧牧不要乱想,等爹地不忙的时候,一定会来外婆家看牧牧的。”我蹲下来抱住她,说,“乖,和爹地说再见!”

她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周宴。

他点一点头,哄她说:“牧牧,再见。”

牧牧这才慢慢止了哭声,松了周宴的手,大声说:“爹地再见!”

我把她抱起来,走了几步,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他已经走了。

第三十一章

回到公司,林徐却不在。

我觉得奇怪:先前在周家大宅,还与他通过电话。不出两天,竟然不见了。

邢昀泽看我进门,将手上书本翻过一页,冷冷道:“他告假三天。今天已是第三天。”

真是聪明人。他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理由?”

“私人要务。”

“是吗。”

我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去。

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一切正常,风平浪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邢昀泽终还是有点本事的人。

再想一想,也难怪,这毕竟是他父亲的公司,无论谁受罪,也断然轮不到他。

我便安心去忙自己工作。

次日本应是林徐回来上班的日子。然而一直到当天中午,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送狗粮时倒十分守时,做秘书就晒起网来了?

这不像他作风。

我给他电话,听见的只是关机声音。

心中隐约觉得不对,我又将电话打到林兆处。

他的私人号码也是关机。

他的秘书接了办公室的电话:“是这样,木小姐,林总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

“有没有说原因?”

“好像是家事。”

“谢谢你。”

我怔怔放下电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家事?

林家近来没有喜事的传言,也没有听说谁过世,那么是谁病了?

我立刻重拨一遍,对林兆的秘书说:“林总来上班时,请告诉他我找过他。”

“我会的。”

我这才算略宽了心,在公司坐到傍晚下班,收拾东西出门。

谁知在楼下遇见林兆。

他站在楼下的大门外,靠着扶手,正在看表。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落日余晖。

见我出来,他笑笑,直起身说:“突然想来看你。”

他的神色轻松平常。

我打量两眼,觉得狐疑,说:“今天中午打过电话给你,是关机。又打去公司,说你有家事,已经几天不上班。”

他略抬眉毛,“哦?”并不解释。

他接我去他的车上坐。

因为是下班时候,停车场里十分热闹。我关好门,“什么事?”

他笑:“就知道瞒不过你。”

我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谁知他道:“过几天是牧牧生日,我正好出去办事,带了礼物回来。想请你转交。”

我错愕。

当初只是随口提过,我没想到他记得。

“谢谢。”

“不用客气。”他说,“我很喜欢牧牧。”

“是什么样的礼物?”

“到时候你自然会看见。”

又搞神秘主义。

我接过他给的袋子,不由笑道:“不要太名贵,否则你生日的时候牧牧无法回礼。”

“你放心。”

我们渐渐沉默下来。

“木晓,”他突然攥住我的手,“抱歉,请陪我一刻钟。”

我扭头看他,他已闭上眼睛,靠着椅背,自呼吸里散发出疲惫的气息。

他见我果然不仅为送礼。

“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试探地问。

他摇摇头,“一言难尽。”

“与林徐有关?”

“祸由我而起。”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已尽力。”

我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玄机:“这难道不够?”

“不够。”他复摇头,“要让所有人满意,并非易事。”

“你不是已经尽力?”

我说,“是谁在逼迫你?”

话音未落,我脑海里突然跳出林徐二字。

难道是兄弟反目,要上演玄武门大戏?

女人的第六感是天赐宝物,不可小觑。我冷静下来,再一思量,又觉得不像。——林徐倘要争夺家产,不会搬出来独居,不会大学毕业后去宠物公司兼职,每天费时费力上楼下楼,为人装狗屋,送狗粮。

他说:“这不重要。”

“木晓,你现在在这里,已经够了。”

他紧一紧我的手。

我任他握着,不发一言。

一刻钟满,我本想再陪他一阵,他松开我,“你回家吧。路上小心。”

我目送他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木辰正在我家做客。

牧牧跑出来对我说:“外婆说,等妈咪回来才开饭。堂舅哥哥在里面等妈咪好久了!”

“是吗?”

我抱着女儿进客厅。

木辰自从进入银行工作,一直颇忙,少有联系。多日不见,如今看起来倒稳重不少。我看着他剪短利落的头发,西装在身,很有些派头,便故意逗他:“很好,朝气蓬勃,一表人才,不愧我木家儿郎。老实交代,办公室里有多少女孩子在追你?”

他目露鄙夷,“切!除掉一群臭小子,只剩两个半老徐娘,一个乳臭未干,贴钱也不敢要。老姐你貌若天仙,能甩他们五条街。”

我心里暗笑:样子看起来成熟,原来内里还没变。

“又打算用甜言蜜语来骗我好酒好菜?”

“哪里!我一片红心,天地可鉴,你要不信,拿刀子来开胸验验——”

他夸张地掀起西装领子,扭头做出请君宰割的无畏表情。我忍不住笑着放下牧牧,她径自跑到木辰怀里撒娇去了。

“能验出什么名堂来?谁知道你是不是孙猴子,剖开来只见一串串方块、梅花、黑桃、红桃……”

他正要反驳我,母亲声音自厨房门口传来,“阿晓,你过来。”

她表情严肃,像有要事要说。

我随她走进去。

她打开抽油烟机,借着轰鸣声掩护,对我低声说:“你大伯母突然失踪,已经三天没有消息。”

我呆住了。

“夫妻吵架?大伯一向当她是掌中明珠,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我说,“怎么不去找?”

“木辰向单位请假,出去找了一天,连人影都找不到。”

“所以才过来吃饭?”

“一路找到这里——她当然不会在。”母亲摇头,“家丑不可外扬,你就当不知道。”

我又不是外人。

我说:“有没有报警?”

“报什么警?都说是家丑了。”

家丑?

——我突然明白过来。

大伯母是什么人物?国内有名的民族舞蹈家,保养得宜,身段柔软,一曲孔雀舞似假乱真,惟妙惟肖,爱慕她的人数十年来前仆后继,不曾断绝。当初决意嫁入木家,还有人扬言自杀,登了报纸,轰动全城。

我谨慎地说:“大伯他……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个人。”

母亲停下手里菜刀,叹一气,“早就知道。”

这绿帽他竟然戴得心甘情愿。

我不禁咂舌。

这种容忍,我做不来。

我与母亲做好饭菜,再出厨房,木辰正在沙发上教牧牧翻跟头,不亦乐乎。

“说你是孙猴子,还真带起徒弟来了!”我边摆碗筷边说,“叫饿的也是你,还不快点来吃饭。”

他连忙举手欢呼:“开饭开饭!”哪里像正心急如焚四处寻私奔母亲的儿子。

席间正说到牧牧背下了百家姓,母亲便多夹了两条鱿鱼须到她碗里,以资鼓励。木辰问我:“姐,牧牧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还不待我回答,牧牧伸手说:“堂舅哥哥,礼物!”

木辰嘻嘻笑着,在自己身上上下左右摸了一遍,终于一拍脑袋,从兜里摸了一叠纸出来,扬一扬,拍在她面前:“这个你要不要?钱!”

我定睛看看,是一沓银行里用的点钞练习券,险些喷饭。

牧牧指着那沓练习券,“这个不是人民币!”

“呀,好聪明!”

“那是什么地方的钱?”

“美元!”

木辰一本正经,满脸童叟无欺。“美国人用的。一张顶我们十张,值钱大大的!”

牧牧眼睛发亮,立刻把它们通通抓到自己口袋里,忙不迭把碗里的鱿鱼须夹给木辰讨好:“堂舅哥哥,你吃!”

我本要笑,但看见木辰,又笑不出了。

饭后送他出去,牧牧还想跟来,我说:“妈咪和堂舅有话要说,你去陪外婆看电视。”

她这才撅着嘴放我们走。

我们走到外面,木辰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难得有些庄重。

“姐,你知道了?”

他是敏锐的。

我装傻也无济于事,只能点头。

他笑了两声,拍着我的肩说:“怎么,是不是想起前姐夫的事了?”

“这和你父母是两回事。”我说,“我们不一样。”

“反正结果都一样。我正在劝老爸离婚。”

我没好气拨开他的手,“从来都是劝合不劝分。做夫妻需要几世修缘?你这孩子太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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