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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一个护士紧压住燕清婉的腰部,另一个护士按住她扭伤的脚,老中医正全神贯注的施展着。
清婉半躺在那里,忍不住的挣扎着。一双小手胡乱抓扯着原本平整的床单,身子起伏不定,脸上也呈现出痛苦难耐的表情。她的力气很大,小护士明显要压不住了。
阮逸尘在旁边看着,突然难受起来。燕清婉牙咬得“咯咯”响,却就是不肯喊一声疼,看着她头上冷汗涔涔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哪儿来冲动,过去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耳鬓相磨,他温润如玉:“疼就喊出来,有我在。”
燕清婉心里的感觉有一瞬间是不一样的,但未来得及细想,随之又被疼痛取代。她没有喊叫,却明显没有刚才挣扎的那般激烈了,小护士也不如先前吃力。阮逸尘与她十指相扣,只觉得骨关节都被夹得生疼起来。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在老中医技法娴熟,正骨程序很快结束。虽是短短的几分钟,燕清婉却已死去活来,不免有些虚脱。
出了医院,她仍旧倚在他的肩头,不发一言。
阮逸尘偏头看她,美得让人心碎。月光倾泻,绝色的脸庞苍白的过分。他记住了这抹白,直到许多年年后,直到很多过往都成了衣服上的饭黏子,他仍旧记得。
这白,渐渐成了他的床前明月光。
他想燕清婉真是个别扭的人。
不肯服软,不肯示弱,总给人一种彪悍的样子,总是这么别扭着。甚至后来许多时候,她都能别扭到让他气急败坏,别扭到让他怒不可遏。
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更多时候,她是别扭得让他心疼。
树上开花
清婉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脸色也好多了。
“饿不饿?”阮逸尘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嗯”她点点头,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车子在一家“食府”前停下。
阮逸尘停好车抱出副驾上的清婉就要往里走。
燕清婉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忙道:“哎!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那可不行!你这脚刚正过来,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要是现在让你一瘸一拐地走,万一你又摔着扭着了,到时候大夫又得说我一大老爷们儿不厚道,不知道帮助老弱病残了不是?“
说着,抱住她就往里边儿去。
清婉第一次觉得阮逸尘这么贫,不禁有些语塞,只得撒泼叫道:“阮逸尘,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这么急干嘛?怎么,怕让哪个男的看见误会咱俩有一腿?”阮逸尘停住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靠!我会怕谁看见?我这是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对方目光深邃。
“哎呀你别这神情啊!”她说着一拍男人肩膀:“你看哈,你好歹也是一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这地儿人多眼杂,是吧?这个知道的呢,说你活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可大部分人他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啊!到时就会说我占你便宜吃你豆腐了,你不得名节不保了啊!是吧?所以为了你自己,你也得把我放下来不是?”
“呃,就为这个啊!你还真贤慧啊!”阮逸尘笑得颇是无赖:“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吃我豆腐了,我那名节似乎早就让你毁了,不在乎多这一次。”
抱紧她,快步向前走去。
“哎!我说你怎么没脸没皮啊!?”
“半斤八两。”
清婉急了,在那儿没命的闹腾。阮逸尘也不管她,继续前进。
说话功夫就到了门口。
他们进去,有一群吃饱了的食客正好出来。
两伙人就这样打了个照面。对方一边看他俩一边往外去,餐厅里正吃饭的客人也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
阮逸尘倒是无所谓,仍是面不改色地往里走,清婉窝在他怀里不免难为情起来,脸刷的就红了,心也“蹦蹦”跳着。也不闹腾了,小猫似的趴在男人肩头,眼睛有些怯怯的往门边儿乱扫。
这本来是个条件反射性的动作,她却突然眼前一亮。
因为刚才出去的那些食客中,有个人正在看他们。那人一边走还一边回头,不妨竟跟她对上了眼儿,赶紧转头去了。
燕清婉看着那人背影,心中暗道:秦野。
秦野——宋向北的助理。她当时摸宋向北的牌,也连带了解秦野等人。这个人从大学毕业就进了宋向北的公司,算来也有七八年了,宋向北的许多事他都知道,是宋的心腹。
燕清婉嘴角蓦地露出一抹笑来,但稍纵即逝。她心里豁然开朗了,因为她知道,和宋向北的这局棋,活了。
从秦野刚才的举动看,必是认出了她。而且秦野还误会了,也是,她跟阮逸尘这么堂而皇之的“亲密”,任是谁,也得误会。
秦野是宋向北的心腹,秦野看见什么,就等于宋向北也看见了什么。不论他是心有疑虑,抑或信以为真,这一幕,都会更加丰富的呈现在宋向北耳朵里。而宋向北,必然宁可信其有。
所以宋向北要想算计她,又要伤脑筋了。因为所有棋路都乱了,先前她摆宋向北一道,是因为她手里有东西,现如今宋向北还没想好怎么扳回那一局,她身边又多了个阮逸尘,更复杂了。
至少,宋向北会这么想,会有所顾虑的。
所以,这一计,她是歪打正着。
树上开花。
一席佳肴,燕清婉狼吞虎咽,恨不能吃他个天地易色。
阮逸尘在对面看着她,但笑不语。
这便是燕清婉的不同吧,他想。人说不让须眉,这个女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他们都是红粉堆里游刃有余的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领略过?遍看秋月春风,以为世间女子不过那一副模样,惺惺作态,故作矜持。想起有些女人还说为了保持身材在饭桌上装相,又看眼前这位的潇洒不羁,他心中不免有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知道他在看自己,纵向来反应机敏,此时,她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只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菜,头埋得越发低了。
她不敢再对上阮逸尘的眼睛,因为他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些意味,她猜不透,道不出。她怕再对上那桃花眼,刚刚勉强平复下来的心,又跳得更快了。
“慢点儿吃,别这么没出息,也不怕噎着。”
男人笑得春风满面,嗔责中颇带旖旎。
他不说不要紧,这一说,清婉一个不留神就给呛着了,难受得她立马大咳起来。
阮逸尘不禁好笑,赶忙过来拍背递水抓紧表现。
过了好一会儿,燕清婉才缓过劲儿来,心里直骂晦气倒霉。又喝了几口水,她觉得好受了许多,这才发现阮逸尘已经很不见外地坐到了身边,一只手还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肩。
清婉立马一斜身子,企图甩开那只灼着她的手,却是未能如愿,对方力道反又大了。
“手!”她有些不满道。
阮逸尘却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蹬鼻子上脸是吧?别以为你献点儿殷勤我就感恩戴德了。”转头,正对上那张魅惑横生的脸,盛开的笑意仍在上面流淌着。
“你老冲我乐个什么劲啊!”话虽说的冲,她却觉得自个儿心跳又快了一些。
“你说呢?”声音溢出,受已移至女子蛮腰,反复摩挲。
“你?”英眉一竖,凤目里是说不尽的嗔怒惊慌,本能的低头伸手,欲拽开腰间的束缚,却不料这一低头的温柔正被对方捕捉,下一秒耳垂便被那人含住。
“啊……”
一声娇吟,阮逸尘不禁□□更甚,一把拉她入怀,禁锢佳人,恣意欺压。
燕清婉可不是挨宰不吭声的主儿,一个劲儿地扑棱,却到底抵挡不过,被对方反剪了双手于身后,动弹不得。男人的唇舌在她颈间轻薄横肆,眼瞅着就要蔓延而下。
不防突然“哇”的一声,燕清婉啼哭起来。
阮逸尘不觉止住了动作,怀里的人儿低着头,双肩颤颤,似在抽泣。
清婉见他没再下手,却也没松开自己,心说能拖一秒是一秒,于是忙使足了功夫“哭”。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自是不能抬头,反又低了几分。扯着嗓子干嚎,眼睛狠命的眨巴,好大会儿才费劲儿地挤出一滴眼泪。
果然,那眼泪往下一落,男人攥她手的力道随即减了几分。
她正要抽手,却见得那人的头又凑近了来。
饶是燕清婉机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卯足了劲儿一头就往阮逸尘脑门儿撞去。
“嘣!”
男人避闪不及,当即中招,直被撞得大脑短路小脑卡住,身子发怵呼吸急促,满世界都是黄橙橙的金花树!他吃痛,清婉被攥着的手顿时解脱。
那女孩儿趁机站起身来,见对方给撞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抬手就是俩嘴巴。力气也足,本来反应就有些迟钝的阮逸尘一下子给打傻了,好悬没坐稳从椅子摔下去。这俩耳光打得,刚才标准的妖孽脸面,怎么看怎么胖了。
打完就想走,可偏偏腿脚不方便。这一耽搁,对方就明白过来了,清婉刚要转身迈步,不防对方长臂一伸,又钻他怀里去了。
一看走不了,她干脆也心一横,暗道一不做二不休,咱谁也别想好过。你占老娘便宜,老娘哪有白吃亏的理?
理论结合实践,说干就干。
趁着男人还没有完全缓过神儿来,她照着那揽着她腰的大手就是一阵狠抓,可恨手上指甲刚剪了没几天,只抓出几道红印子,不见血她觉得也不过瘾。眼珠子一转悠,就瞄见阮逸尘脖颈子上的牙印儿了,才咬了没几天,还结着痂呢,她也不含糊,凑过嘴去又是一口。
阮逸尘觉得颈上火辣辣的痛,本能的将清婉的身子往外一扳又将她箍于怀中了,那娇唇上还血色潋滟,而此时她又很不识趣的舔了舔嘴唇,活色生香,风情顿生。阮逸尘不禁喉头一动,一个把持不住,又是□□熏心试探丁香舌。清婉这次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叫又叫不出,动也动不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脑子里七晕八素的。
她想再耍个花招显然不可能了,亦不愿任其鱼肉,急的真快哭了。
正这时,阮逸尘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男人本不想移心他处,偏那手机响的人心烦,实在做不到充耳不闻,无奈只好接听。
那边说话的是白嵩启,燕清婉听见对方说要他们快回去碰头等等,顿时觉得指引她前进的明灯亮了。
挂上电话,阮逸尘直勾勾的看着她,时不时的唇角上扬一下,却不发一言。她几次尝试着从他身上跳出去,却屡屡失手而终。燕清婉纵是羞怯,却也暗想着舍不得自个儿甩不掉狼。
“嘿嘿!那个,阮哥哥”她笑的一脸猥琐:“您看,我年纪小,我不懂事儿,我非主流不着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计较了呗!咱走吧,别让二哥他们等烦了!”
看她装得一本正经,阮逸尘突然笑了。
对方一笑,清婉这才暗叫不好。
阮逸尘故作沉着,为的就是要她先开口。以燕清婉的心机,本是不会着道的,却不料她此时已方寸大乱,反被将了一军。女人总是这样,即便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难免手足无措,大意失荆州。
“好啊!”他把头紧凑着她的耳朵,道:“可就是哥哥这衣服太乱了,你说要是我自个儿吧,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咱俩一块儿的,这一往出走,人家一看,准得想点儿什么不是?”
温热的气息不时喷在她耳侧勃颈上,□□无边。燕清婉脸“刷”就变色了,羞涩中带着薄怒,脑子一转,却还是伸出手来给男人整理衣衫。
“哗。”声音清脆,一颗扣子落地,线头也给扯出来好长。
她装作不小心:“哎呀!对不住啊阮哥哥,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就这么一划拉,它还掉了。要不,我去借根儿针来就着这线头再给您缝上?”
一腔一调,寒碜死人。
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阮逸尘让她给整衣服,她就顺带给整出个“样儿”来,好歹也赚了个本儿。
不料对方却不怒不惊,反浅浅笑着附和:“哥哥哪儿来这么多计较?不就掉个扣子嘛,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想把哥哥这衣服扒了搓麻绳玩儿,只要开下口,哥哥也立马让你称心如意!反正那帮人也爱没事儿编排故事,还想干什么接着干,咱索性做套全活儿,正好给他们添点儿料。哎!一会儿回去了要是有人问,咱说都别说哈,让他们猜去吧!急死他们活该!”
说着,又笑得满面春风,燕清婉蓦地窝火起来。
小区外,白嵩启和叶子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清婉刚探出脑袋,就被叶子劈头盖脸地数落上了:“你大爷的燕清婉,玩儿你妹的失踪啊!手机也tmd不开,作死是吧!”
清婉白她一眼,也懒得吵嘴,只有些悻悻然的下了车。阮逸尘也紧跟着下来,倚在车旁看着两人,并不言语。
倒是白嵩启走过来打量了阮逸尘一番,变得怪腔怪调起来:“哎哟!逸尘,你们这一晚上是吃什么去了?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脸儿还胖了?”说着,手就不老实的往阮逸尘脸上划拉,后者出手顺势一挡,正被他抓了个正着,得了架子:“哎呀!这手又怎么了?还一道一道的尽是红印子,谁干的啊这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