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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事儿,昨晚遇见几个歹徒……”他故意避重就轻。
“逸尘爸爸是英雄……”小女孩儿童音悦耳。
“逸尘爸爸?”清婉傻了,终于没忍住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出来了,“好啊阮逸尘,你这个骗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去外面招摇撞骗招蜂引蝶,你真是厚颜无耻的祖宗!”
剩下那三人全懵了,过了得有几秒,阮逸尘突然笑问:“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她哑口无言了。
妇人也笑了,说:“姑娘你误会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她看了看阮逸尘,“你们先去坐,我去盛饭。”
阮逸尘拉拉她,“走吧,美女!别站门口了,不然街坊看了以为醋坛子打翻了呢!”
清婉看对方越笑越欢,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是有点儿过了,顿时尴尬起来。阮逸尘早把小女孩儿放了下来,他顺手关上门,拉着清婉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小女孩儿也在他们对面坐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两人。
“蓝儿是我外甥女,我妹妹的孩子。”只这么一句,她觉得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脸上却越发挂不住了。
“谁要你解释这么多了。”她依旧嘴硬。
“哟,我再不把话说清楚,你那表情都快吃人了。”男人越笑越得意,“这不怕你误会嘛!我自个儿先说明白了,省得你再气不过拿刀砍我。”
清婉白他一眼,愣是憋得没说出话来。
“阿姨,你好!我是阮蓝笙,大家都叫我蓝儿。”小女孩儿走过来,像个大人似的伸手要跟燕清婉握手。
“呃,蓝儿你好。”清婉回握,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阮逸尘道:“蓝儿啊,这是你清婉阿姨,认准了,以后见了就认识了。”
“我有那么显老吗?蓝儿乖,叫我姐姐就行。”她挑衅似的看向阮逸尘,那意思我没你那么老。
“也行呐……”阮逸尘那只没受伤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似环着清婉的样子,“正好,我又多了个外甥女儿。”
“靠!”清婉一巴掌往他手上打过去,刚好被他抓住。
“吃饭了!”就见妇人已经在饭厅摆好了碗筷。
蓝儿小手拉着清婉:“阿姨阿姨,吃饭去了。”
桌上无话,阮逸尘时不时地给她夹几筷子菜,妇人在一边看着,笑而不语。
吃完饭,妇人收拾碗筷,阮蓝笙腻着阮逸尘让讲故事,燕清婉找借口就想走。阮逸尘说你急什么,昨晚上那档子事儿还没了结呢,你走了一会儿警察找谁录口供?老巴实儿坐着,先给蓝儿把故事讲了。
清婉颇是鄙视地瞪了阮逸尘一眼,但他说的在理,也只好依言。
过了会儿,就听门铃响了。燕清婉以为是警察来录口供,结果一抬头发现是白嵩启。
“哟!瞧这一家子,母慈女孝的,真是大开眼界啊!”白嵩启看清婉抱着阮蓝笙,两人很是投缘,不禁打趣起来。
“二哥,坐!”
“看来,这里没多久就要多个女主人了,招呼客人都这么周到。”清婉只是随口一说,又被白嵩启逮了话头,他看向阮逸尘,脸上笑意更甚。
“二哥,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谁埋汰你啊!我这是说实话啊,听说昨晚上某人都英雄救美了。”
阮逸尘突然给白嵩启朝厨房那儿使了个眼色,可是白嵩启再想收回刚才的话也晚了,厨房里的妇人早听得一清二楚。那妇人是阮逸尘的保姆,从小把他们兄妹带大的,比妈还亲,现在照顾阮蓝笙的生活起居。阮逸尘不是怕那妇人听了会对自身怎样,只是他知道自己受伤这件事的起因一旦传到父母那儿,恐怕会对燕清婉有影响。
他顾忌的没错,后面的许多事都是因今日白嵩启一时失言而引出的。
妇人听了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出来,说“嵩启你再说一遍,他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白嵩启赶紧敷衍,说:“李姨您老别操心这么多了,没什么事儿”。
妇人说:“他都挂了彩了还没事儿?我从小看着逸尘长大,他比我亲孩子都亲,孩子伤了,当妈的心里比谁都疼。”
她看了看阮逸尘,接着道:“你在外面那些烂事儿我跟你母亲心里都有数,我们看着你是孩子,小打小闹就当不知道过去了,省的你父亲那儿听了找你不自在。现在你越来越过分了,都出去跟人拼命了,你让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虽然妇人没有直接提燕清婉,但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在那儿坐着。
阮逸尘想跟妇人说让她先瞒着家里,还没容他开口妇人便识破了其用意,语气也严厉起来:“别指着我给你瞒着哄着,你父母那里我只能实话实说,是好是赖都是你自个儿闯的!”
说完,妇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留下他们面面相觑。阮逸尘知道,这位李姨下一步就是打电话跟自己母亲汇报。
燕清婉听罢多时,仍然愣愣的,她觉得,自己跟阮逸尘,一定到此为止了。
有些事,不久就会浮出水面。
“别多想。”阮逸尘走过来对清婉道:“相信我,没事儿。让嵩启先送你回家,我有些事要处理。下午可能会有警察去问你什么,照实说就是了,别害怕。”
阮蓝笙很懂事的从清婉身上下来,临走,笑笑:“清婉阿姨,你慢走,蓝儿会想阿姨的。”
清婉也冲小女孩儿笑笑,她又认真看了阮逸尘几眼,仿佛很是不舍。
电梯里,白嵩启安慰她:“丫头,听逸尘的,别多想,再大的事儿也有哥哥给你担着。”这话不是客套,白嵩启越跟燕清婉和苏南叶接触下去,越喜欢这两个姑娘,他心里,早把她们当亲妹妹看了。
回到家,叶子早就坐那儿恭候多时了。一进门,就听那位念叨:“好啊燕清婉,可让姐抓着了,都学会夜不归宿了。”
白嵩启说:“别挤兑人家了,郎情妹意的刚才还依依不舍呢!你再把清婉弄哭了一会儿某人可来跟你急,不知道昨晚上那位为了咱清婉连刀都挨了?”
“啊?”叶子很吃惊,忙拽过白嵩启:“二哥二哥,快爆料!”
白嵩启添油加醋地胡扯着,清婉看他那副夸张的样子,虽然心事重重,还是忍不住笑了。
下午的时候,有警察上门来问话,虽说是执行公务,不过看得出来人对燕清婉很恭敬。这北京啊,八卦什么的一向传的最快了。
晚饭的时候,叶子看清婉一直闷闷的,话也没平时多了。
终于没忍住,叶子说“妞儿,其实你早就对阮逸尘情根深种了。”
“啊?”清婉愣了,随即就要掩饰:“说笑话呢?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当局者迷。”叶子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样儿,“其实早在之前,我、岑夏、白嵩启,甚至连席萌萌都看出来了。只是我们都装不知道。”
“那为什么我……”
“你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对不对?”叶子抢话道,“中文系那帮货们有句很矫情的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别说你,很多人都不知道喜欢对方什么,但就是喜欢,很多时候,有理由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
叶子这一席话,又让清婉发了很久的呆。
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早就喜欢上阮逸尘了吧!不然,昨天给阮逸尘包扎的时候心不会有些难受,早上听阮蓝笙叫他“爸爸”时自己不会那么激动,从阮逸尘那儿离开时自己不会像多看他几眼。
可是,有些事,纸包不住火啊!阮逸尘早晚有知道的一天,到那时,她跟他,还会有可能吗?
女中诸葛
她想起了阮逸尘胳膊上那道伤,挺长的,也挺深,可能会留下疤。
其实,那道伤,是她亲自制造的。
她是撇不清的罪魁祸首。
在那几人刚露面时,燕清婉以为不过是单纯的抢劫。可当那两个人要把她逼上车,其中一个人的话让她产生了怀疑,那个人说“老板说的不错”,那时候燕清婉突然意识到这是有人指使的,她当时在心里暗想:宋向北终于动手了。几乎不作他想,到目前为止让她撕破脸的对头只有宋向北一个,而且之前宋向北一直不动手,她就清楚对方摆明了是在示弱但早晚会有动作的。宋向北是个见惯风浪的人,燕清婉想他可能心里会有些许叹服自己,但绝不会就这样怕了从此罢休。宋向北一定在找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他一劳永逸的时机,他要借此将自己打得永无还手之力。而之前他定认为自己防范太高,所以才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其实宋向北很聪明,他认为对付一个女孩子不是非要用置于死地这样狠绝的招数,那太让人伤神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节,之前不论什么样的男人对你高看一眼,倘若你成了残花败柳,那些男人还会拿你当神仙捧着对你趋之若鹜吗?所以宋向北找了几个流氓对燕清婉下手。
以当时的局面,如果阮逸尘不出现,燕清婉很难脱身。她虽然跟着曾拿过散打冠军的叶子学过几招,但她知道,阮逸尘那种身形还不算彪悍的人自己尚且制不住,何况三个魁梧精壮的男人。可以说阮逸尘出现救了她,但她并未因此便心软而中止了自己下一步的算计。当其中一个大汉挥刀刺向阮逸尘时,凭燕清婉的灵敏以及准头,是完全可以一脚踢中对方手腕将那把刀踢飞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燕清婉是个自私的人,她有大女人的野心,凡事,她都是会先为自己设想的。她想如果阮逸尘安然无恙,那么即使报了警到了公安局又怎样?抓不到歹徒只能判为正常的抢劫,即便抓到了那几人,他们为了自保也会避重就轻一口咬定是见财起意或见色起意,那样也揪不出幕后指使,对宋向北等于毫发无损,那么宋向北一计不成定会再施毒计的,到时候自己想要继续逃过一劫会简单?但如若阮逸尘受了伤这件事就不算小事了,毕竟人家身份在那儿亮着,连他都敢伤,这还了得?那些个好溜须拍马的,一定会绞尽了脑汁去认真对待这件案子的,那么又何愁弄不出个幕后黑手?即便牵出来的人不是宋向北,可到时宋向北也是惊弓之鸟,害怕事情查到自己头上,短时间内不会轻易找茬儿的。所以只有让人把阮逸尘伤了,这件事才会闹大,只有把这件事闹大了,燕清婉这计树上开花才会真正成功。
可她觉得自己开始后悔了,阮逸尘受伤这件事上,让燕清婉彻底看出了自己的感情。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七情六欲这些东西,怎么逃得掉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想自己准是又失眠了,可能,是想阮逸尘了。她在心底里问自己,如果事情重来一次,那么昨晚会不会收手呢?
不会!
想了很久,燕清婉仍是得出了这个结论。后来的很多次里,她也是这样质疑自己,但她想,即便再有十次,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爱情这个东西是很美好很诱人,可你如果不先保全了自己,还谈什么爱情?
她不是妇人之仁的人。
这一周都乐得清静。可能因为阮逸尘挂了花吧,所以她跟叶子连饭也没有可蹭的了,阮逸尘自打上次分别之后连电话都没再打来,而白嵩启,也神秘兮兮的不见动静,清婉都怀疑这俩人是给家里抓回去关小黑屋了。
不过她无现在暇顾忌这个,早让另一件是事给绕住了,就是关乎到一个月之前那场牌局的事。这之前不得不先把燕清婉的身份讲明白。
外人只道这姑娘是个名校才女,聪明漂亮,再了解深点儿知道她是个网文写手,且混得很开,却不道她还有另一层身份,一层鲜为人知的身份——她是朝中要员的私人秘书。
什么是私人秘书?说白了就是古代的谋臣幕僚,为人出谋划策,汉武帝时的东方朔以及三国时魏蜀吴的智囊团,都可归于此类。政治怎么少得了谋划呢?所以不论哪朝哪代,谋士总是个不落伍的职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了的职业。没有合适的时机,你纵然有管仲乐毅之才,也照样埋没人海,姜子牙不也是八十岁才得以重用吗?
燕清婉在当初被学姐哄骗而从堂会险中脱身后,便开始反思,她觉得自己太渺小了,而长了一张比别人好些的脸,又注定自身要遭受比别人多很多的麻烦,特别是在帝都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见地不凡能如何?你心怀天下有大抱负又如何?多数男人都是肤浅的,特别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们只会看你的脸,不会问你于国于民有什么看法,不会问你怎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太多太多的人,他们坐在高不可及的位置上,眼里装着的只是一己私欲,而不是苍生责任。她想以前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她以为自己只要刻苦努力,只要怀有梦想,总有一天会成为中国的“铁娘子”。可官场是个大泥潭,你没有阀阅世家的出身,没有权势煊赫的爹,没有富可敌国的娘,又不愿被你的上级“日”后提拔,还想往高出攀爬?
那是做梦!
在她把一切看透,打算急流勇退的时候,命运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当朝有位清官,百姓说他刚正廉明,在民间也是威望甚高。那官员是国之股肱,又正好出身北大,算得上燕清婉的校友,燕清婉一直称他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