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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天大家都算尽兴,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有归意。本来白嵩启说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可清婉推说都累了,于是也就散了。她故意拉着叶子说回宏嘉丽园的房子看看,叶子点头同意,阮逸尘也看出叶子不对劲,于是送了她们就自己走了。
进了门,燕清婉拉窗帘开窗透气,收拾停当了,才回到客厅,坐在叶子旁边。
“到底怎么了?”
“什么?”叶子声音带着累。
“我你还瞒着,你说过,我的事瞒不了你,同样,你有事也瞒不住我。”清婉直勾勾地打量她。
“唉!”好久,才见对方叹了一声。
叶子坐过来,将头靠在她肩上:“燕清婉,我见到陈复了。”
“什么?”一句话,她顿时也变了脸色。
陈复,好久之前她就知道这个名字。
那时候她跟叶子刚刚要好,在叶子的极力要求下,她搬进这所房子跟她同住,然后就有很多个晚上,两个女孩子挤在一张床上,互诉心事。
叶子将自己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倾诉给她听。
陈复,燕清婉心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她想,如果阮逸尘对自己来说,是劫;那么陈复之于叶子,便是灾。
算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一年苏南叶十三岁,她的父母离异,从此劳燕分飞。母亲远嫁,再无音讯,父亲续娶,继母进门。叛逆的她性情更加孤僻乖张,化浓妆、穿耳洞、打架、逃课、顶撞老师,各种处分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其实那时的她,只是想通过极端的手法引起父亲的注意,她想就是训她骂她几句都是好的,但她的父亲却对其作为不置一词,每当她闯了祸,父亲只是让秘书去给她收拾烂摊子:打了人,赔钱;顶撞了老师,送礼请客;被学校开除,砸钱,转校。反正她们家有的是钱,所以她的事,没有摆平不了的。
这种生长环境下使得苏南叶的作为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她目中无人,不断闯祸。老师听见她的名字就头疼,好学生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可是没关系,她依旧有一堆“朋友”。那些学校里的不良少年自动的跟她称兄道弟,什么作孽事儿都会叫上她一起干,谁叫她家有钱呢!十四岁的时候,她参与少年械斗,捅伤一人,差点儿进了少管所,若不是她父亲出钱解决的话。
可也因为那一次,她在道上名声大起。好多小混混甚至慕名前去参观她,陈复就是其中一个。叶子说她对陈复的第一印象就俩字儿——贼帅。所以那个正值花季年龄的太妹在看见陈复的第一眼就红了脸。女孩子看见长得好的异性时,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花痴行径,我们称这为少女情结。
也因此,当叶子在酒吧跟看场子的陈复第二次相遇时,对方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陈复霸道地夺去了她的初吻,并告诫她:以后不准来这种地方。
从此,一切都变了,向来自负容色且看谁都不顺眼的小太妹苏南叶,竟然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她不再画烟熏妆染五颜六色的头发,甚至不去打架不爆粗口,因为书上说,男生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子。
那段时间陈复对她很好,无论她想做什么对方都顺着她宠她。叶子说他会在过马路时主动牵着我的手,会蹲下来给我系鞋带儿,我哭的时候他就过来抱紧我,即便我无理取闹他也不生气,我们穿情侣衫,我知道他的QQ密码……
她说我那时候觉得这就是爱情,真的,我觉得他比我爸妈对我都好,所以当时他就是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陈复没让她去死,只是夺走了她的贞操。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
可是叶子不知道,她所见到的陈复并不是真实的陈复。那人之所以接近她,只是因为听说她家里很有钱。他只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小混混,沉溺在网络游戏和老虎机里,苏南叶花钱大方是出了名的,他听说她家里每个月光给零花钱就是一万,那是多大的数额啊,别说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就连有些白领,每月都拿不到那么多。
陈复的计划成功了,那些日子,叶子的零花和积蓄全部给了他,他用那些钱买好衣服,请狐朋狗友喝酒,以及赌博,大家都说他命好,挂了一那么正的马子,又有钱,以后保准吃喝不愁。
可是他的美梦没做多久,似乎也是刚过完年不久,也是春季。那时叶子刚上高一,有天突然逃课就逃了课去找他。
她说陈复,我怀孕了。
陈复听完,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因为那之前不久,他刚听一位大哥讲了叶子父亲对付仇家的手段,可以说残忍至极。那位大哥还警告他,说悠着点儿,别搞出事儿来,不然你小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子抱着陈复胳膊,说怎么办?
陈复说我怎么知道。
叶子就说,要不我们跑吧,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陈复突然推她一把,说你疯了?你爸不会放过我的!
叶子当时就哭了。
陈复说了很多才把她劝走。
第二天,当她再去时,别人说陈复跑路了,至于到底去了哪儿,谁都不知。叶子又去陈复家里,她问,陈复在不在?
他病重的奶奶躺在床上直摇头,他的弟弟陈小远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说我哥很久没回来了。
那是叶子第一次绝望,她才知道,自己真心对待的男生,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住,恨他,并想他,在他离开后的几年里,一直如此。
陈复拿走了叶子那个月零花钱的全部,而她银行卡里的存款也一分不剩都被取走,她坐在街上哭,最后,借钱去医院做人流。
十六岁的少女,任由冰凉的器械探进她的身体,疼的脸色苍白。看着托盘上那个未成形的胚胎,她不禁悔恨交加。
后来,她依旧出手大方,交各式各样的男朋友,跟他们疯闹。只是,她再不没付出真心了。
这些事情她的家人并不知晓,她只告诉了燕清婉。那时候,每当想起了她就抱着清婉哭,她说燕清婉,我又梦见那个孩子了,它在梦里一个劲儿地叫我妈妈……她说妞儿,我后悔了,那个孩子那么无辜,可是我没那个勇气留下它……
随着年龄的增长,叶子逐步朝一个好女孩儿靠拢,以至于如今回忆起那些,她只想到了四个字——不堪回首。其实一开始的一开始,她只是想有一个人可以给她温暖,给她爱,只是,她遇见了错误的人。
她跟燕清婉说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守着一堆狐朋狗友,拿着堕落当牛逼。清婉说那就别想那些了,你重新开始,我相信你。然后,她真的重新开始了。
可是,当她在洗心革面的道路上步履维艰地小心前进时,那个毁了她青春年华的人又出现了。
叶子说:“我不只见了陈复,还发现,他跟安雅若认识。”
“什么?”燕清婉也是一惊,“他们怎么会凑一块儿?”
对方摇头。
然后燕清婉忽的就想到了之前孟潮生说的那句话:别太小看安雅若了。
久久的,房间里静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看见燕清婉眉宇间结了阴霾,叶子反安慰她:“妞儿,别多想,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但愿吧!”她只点点头。
那一夜,两人向很久之前一样,挤在一张床上,关了灯,说很多很多,直到困意袭来。
在入睡之前,燕清婉心里就暗自做了个决定,她必须敲打安雅若一下了,因为不知怎的,她心里已暗自觉出不好来。
只是聪慧如她,也料不到,自己还没出手,安雅若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很平常的一天,下午上完课,岑夏和叶子就来找她一块儿说晚上去唱歌。
三人还没走出校园,就听某方向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燕清婉!”
她们惊愕地转头,然后安雅若两步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燕清婉一耳光。
“这是上次还你的!”安雅若语气恶狠狠地,脸上笑得扭曲,“你还手啊!也让你那些同学看看,‘北大第一才女’是个怎样的泼妇。”
“滚你妈的!”燕清婉还没反应过来,叶子已经一巴掌把安雅若抽了个趔趄。
“□□妈臭□□,也不照照你自己什么货色,他妈的用不着燕清婉动手,老娘现在就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叶子说着就要挽袖子开打,被岑夏一把拉住。
“叶子,还在校园里,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一边拉她,岑夏一边冲安雅若说道,“识相的话你就快走,要是逸尘哥他们知道了你未必好过。”
安雅若没接茬,反看着叶子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更甚,她说:“苏南叶,我是□□,那你是什么?我可比不上你不要脸,十几岁就给人把肚子搞大了!”
那声音很大,周围看热闹的也越聚越多,一时叶子就脸色煞白。
燕清婉霎时间也黑了脸,她眼睛充血,伸手指着那女人,说我给你三秒钟,再不滚,老娘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安雅若给她吓得不轻,也知道再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于是留下一句话,灰溜溜地走了
她说你们都别得意,这只是开始。
原来自上次阮逸尘知道燕清婉之所以误会,是安雅若捣的鬼后,就彻底把她扔了。安雅若仍然记得,当时十五还没过。一天傍晚,突然接到阮逸尘电话,约她见面,说有事要谈。安雅若很高兴,特地换了新买衣服,画精致的妆容,她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可没想一进门阮逸尘就甩了她两耳光,对方说我从不打女人,但对你破例,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是你搞的鬼。
过了会儿,阮逸尘又说,这半年多来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该花的该给的我一样也没亏待你,但从现在起。我们没关系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安雅若傻了,等她回过神来,阮逸尘已经离开。
没几天,这个消息就传开了。纵如此,大家谈论的焦点也不是她,而是阮逸尘和燕清婉,都说阮逸尘这回可是来真的了。
宋向北听说了,主动约她吃饭。虽然安雅若曾经是阮逸尘的人,可毕竟是她的老板,她不敢怠慢。席间,宋向北对她的遭遇表达了极大的同情慰问,又很好心地帮忙分析原因,积极发表个人看法,最后得出结论,绝对是燕清婉从中作梗,而后就撺掇安雅若千万不要善罢甘休,要勇于斗争,并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她摇旗呐喊做她坚强的后盾。
安雅若于是回去左思右想,终于做出了刚才的惊世骇俗之举。
可是有一点,燕清婉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跟陈复认识呢?
意料之外
在校门外见到阮逸尘,他看清婉脸上有红印子,不免吃惊,忙问怎么了。清婉只是扑到他怀里,并不说话。最后岑夏在阮逸尘的目光下到底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阮逸尘听了就气炸连肝肺,说要去找安雅若算账,被清婉拉住,她说算了,我不愿你见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使阮逸尘善罢甘休。
她不是就此放过了安雅若,而是,要从长计议,好好地清算。
然后白嵩启也听说了安雅若上门找茬儿的事,一天他只约了清婉出来。
“小婉,那天,你没事吧?”
“哟,二哥你消息这么灵通啊!”她还是笑嘻嘻的,“你觉得我能吃亏?放心吧,你妹妹不是挨宰不吭声的主儿。”
“我当然知道你吃不了亏,可是哥怕你情敌小看了那女人。你说,要不要哥帮忙教训下那女人?”
“什么?”燕清婉傻了,她寻思我就是你亲妹妹你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二哥,你,到底知道什么啊这么来气?”
被看穿了心思,白嵩启脸上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
于是白嵩启就问:“还记得逸尘过生日那天吗?”
“怎么了?”燕清婉越发纳闷。
“那个在天坛找你麻烦的女人,算是安雅若在‘夜未央’的同事,我后来查清楚了,那女人亲口说是安雅若指使的。”
“呵……”她不禁无奈的笑了,心说这娘们儿心也操得忒早了吧?那时候我跟阮逸尘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她要不要这么有先见之明?
“还有吗?”沉吟半晌,她复又问道。
“倒是还一件事儿,说出来哥有点儿丢人……”
“哎哟……”清婉咧嘴一笑,“我说二哥,咱哥俩儿这么长时间交情,你不至于跟我还脸皮儿薄吧?”
想了想,对方才说:“咱俩出车祸的时候……”
这件事儿说起来才是白嵩启不爽安雅若的导火索:那晚他俩出了车祸,然后白嵩启昏了好几天,刚醒来就被他妈一通数落,后来凡是他的哥们儿都说那是他跟燕清婉殉情。当时白嵩启就奇怪,这谣言谁传的?又为什么?等他病好了就去查去问,最后才知道竟是安雅若耍的鬼把戏。为这,白嵩启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这两件事他一直没跟人提起过,毕竟安雅若之前是阮逸尘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可前天一听说那女人跑去跟燕清婉掐架,白嵩启便沉不住气儿了。老实说他对燕清婉的感情挺复杂的,除了没有男女之情,兄弟情兄妹情救命之恩什么的全占了。
“二哥,谢谢你。”她言语真诚,“不过,我暂时不想追究这件事。”
猜到了白嵩启会质疑,清婉接着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