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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娘们儿哭哭啼啼地一指我:“就是她!”
我跟那位“救兵哥”还没对上眼儿呢,就听我那聪明绝顶的闺女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一嗓子:“爸!”
这声音简直有杀人越货的功力啊,一时间,满屋子老少爷们儿全定那儿了,注意力齐刷刷的都集中在我身上,唉!姐不做焦点很多年啊!我怎么生了一这么积极的闺女啊,你就不能低调点儿嘛!我懊悔我沮丧,我嘬牙花子揪头发。
整个屋子得静了两分钟吧,二哥第一个反应过来:“啊,逸尘你来了,得,先坐下再说吧。”接着大伙儿也跟着附和,啊,都没外人儿,坐下坐下,兑碗热的边喝边聊……
然后我闺女那爹就丢下他“干闺女”奔这边儿来了。
唉!姐在心里感叹,冤孽啊,不想见不想见,结果下了飞机刚歇个脚儿就碰上了。其实我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没做好准备,可命运偏偏如此捉弄人,我与他,总是在猝不及防地时候蓦然相逢。
那张脸由远及近来到了跟前,二哥把位置让给他挪窝儿了。他坐到我身边,下一刻便觉那温暖的掌心将我的手包裹住。
“婉儿。”他说着,轻轻地拥住我。
这个声音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七年,我想了七年,也怨了七年,千般辛酸,万种苦楚,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我以为我会哭,抑或闹,可如今看着他,我才发现自己那么平静,竟然什么过激反应也没有。原来我真变了,七年的时光,将我的棱角磨平,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因为爱情患得患失,在他面前哭到不能自已的燕清婉了。
我仍旧不发一言,慢慢地推开他,然后指着sherry:“这是你女儿。”
“爸爸!”sherry站在我们面前,朝他伸出手来。
阮逸尘握着那只小手,脸上惊喜慌张慈爱激动各种表情相继溢出,我想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吧,因此神色才如此丰富。也不单他,平地冒出个这么大的闺女来,估计这事儿搁谁那儿谁都受不了。
故人重逢
“你叫sherry?”良久,他才开口问道。
“嗯。”她点头,“我的英文名字叫sherry,中文名字叫雪飖,燕雪飖。”
“雪飖……”他嘴里喃喃,“白雪飘飖传乐府……”
阮郎憔悴在人间。我在心里不假思索地接了这下半句。这么多年了,每想起这首诗,想到这一句,我的心脏都会一滞。
“妈妈也经常念这首诗,还说我跟……”
“sherry!”我意识到她要往下说什么,于是赶忙打断,“我们该走了,你爸爸也很忙,有什么话以后再跟他说吧!”
Sherry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没再往后说下去。我拉着她,站起身来。
“我不忙!”阮逸尘拽住我的胳膊。
“可是我累了。”看着他,我不带表情。
“小婉,这就要走?”二哥见状也过来问我。
“是啊哥,刚下飞机,我很累。”
“呃,是该好好休息下。”他点点头,又道,“你们娘俩儿还没找好住处吧,先把住的酒店地址给我,稍后哥给你安排。”
我一想,得!反正姐这次回来目的就不单纯,乐意给我安排就安排吧,省得我自个儿伤神,我给了二哥一串儿地址,然后带着雪飖就要撤。阮逸尘似乎还要说什么,也被二哥一把拦住了。
回到酒店,雪飖就问我:“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爸爸……”
“好孩子。”我抱着雪飖,抚着她的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听话,暂时不要跟你爸爸讲知道吗?”
“嗯。”雪飖很懂事地点点头。
“去洗澡换衣服吧!”
一觉竟然睡到第二天晌午,睁开眼时,雪飖已经穿好衣服在外头看电视了。要说这总统套房就是爽啊,房间又大,要嘛有嘛,啧!这个过瘾……
“什么时候醒的?”我抻抻懒腰走到客厅。
“一大早就给饿醒了,看你还睡,我就自个儿叫了早餐。”
我一看,果然餐桌上还保持着“事故现场”。真省心啊,当年还觉得养孩子麻烦,后来才发现我这闺女几乎没什么让我很操心的。
“哟,你怎么就顾自己吃,也不给你妈来一份儿啊?”
“妈,我起床那时候才六点多……”雪飖嗔道,“您还睡得正香呢,我想给你叫了餐也得凉了,所以才要了一份儿,你怎么这样啊!”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姐扯着破锣嗓子荒腔走板地唱了两句,雪飖估计受不住了,就站起来去一旁打电话给我叫早餐。
过了会儿服务员便送了两个食盒上来,我一见吃的眼儿都直了,关上门就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狼吞虎咽,弄得我女儿从边儿上连连叹气。估计她是在心里后悔投胎的时候走错门儿了。
“叮咚!”
门铃又响了,我使个眼色,我闺女耸耸肩很无奈的去开门。看雪飖这副神情,我就想起了以前跟叶子一起住时,每次她总是撵着我开门,唉!想起叶子,我突然有些难受。
“清婉!”
我手里举着鸡腿儿还没往嘴里塞呢,就听有人叫我,刚抬头,便见门口浩浩荡荡地杀进一队人马:俩妇女领着仨孩子,后面还跟着一爷们儿断后。
望着这支队伍,我跟雪飖同时傻了:来吃酒席啊,全家老少齐上阵?
“想死我们了!”俩妇女过来一左一右地拥住我,致使我刚刚拿在手上还没吃的鸡腿儿掉也地上了。
呃,有必要介绍一下,这俩拖家带口的妇女正是姐当年的闺蜜:岑夏和席萌萌。当年萌萌跟我白二哥就JIAN情燃烧,搭伙儿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岑夏,看这样儿也嫁夫找主儿了,我有点儿纳闷她男人是谁啊?
这档口,俩人就抱着我开始抹眼泪儿,我给她俩架着也动不了,只得低着头眼往地下胡打量,结果这俩姐们儿还越哭越凶,我都有错觉自己是不是挂了她们来哭丧的。渐渐地,发现自己眼眶也湿了,泪珠吧嗒吧嗒跟下饺子似的往下掉。唉,也不知道我是真想她们了,还是哀悼刚才还没来及吃就掉地上的鸡腿儿?
“得,都别哭了,先坐下再说吧!”二哥的一句话,终于把腰酸背疼的我解救下来。
然后岑夏跟萌萌就开始介绍她们的崽儿,那一对双胞胎姐妹是萌萌家的,都四岁了,我问叫什么名字,就听二哥的说:“大的叫燕苏,小的叫婉苏。”
“白燕苏、白婉苏”我不自觉地念着两姐妹的名字,心中感慨万千,隔了这么多年,真庆幸二哥他们还念着我跟叶子。
这时便见岑夏强自笑了笑:“清婉,你看,这是我儿子,隋文。”她说着揽过那个黑黝黝的小男孩儿,眼里溢满了母爱。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岑夏:“隋文?”
“是啊!”岑夏道,“你忘了,你当年见过隋扬的!”
“噢……想起来了!”我有点儿印象,这孩儿他爹应该就是我曾经见过一面的黑帅哥,七八年了都,长什么样儿早忘了,不过姐对那张黑脸倒是记忆犹深,真的,那成色儿,张飞包拯都是他孙子的。
我们便絮叨起这些年的过往来,结果雪飖憋不住了,撅着嘴儿走我身边:“妈,你又把我智能忽略了!”
“呃,不好意思啊闺女!”我笑笑冲岑夏跟萌萌道,“我女儿,雪飖。”
“别说,简直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萌萌打量一下,轻声问道,“雪飖啊,你多大了?”
“六岁!”终于成功抢了镜头,这妮子乐儿得露出两颗虎牙,“您是我干爹的太太,我应该管您叫干妈吧?”
她忽然反问萌萌,对方愣了一下,才点头称是。
岑夏便笑着冲我说:“可看出是燕清婉的女儿了,这聪明劲儿别人没有。”
雪飖听了更高兴,又问岑夏:“您也是妈妈的好姐妹,我也要叫干妈?”
我听了连忙纠正:“诶,闺女,这个叫姑姑就行了,是吧!你都管着叫干妈,不知道的以为你干爹不正经呢!”
话一出口,忽感觉三道凶光奔着姐就来了。
缘何凉薄
雪飖带着她的弟弟妹妹们去看动画片儿了。
我们四个在这边儿坐着,也一时无话。
“清婉,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岑夏郑重其事地问道。
“刚回来,脚都没站稳,我还真没往太远了考虑。”
二哥闻言一直打量我,似乎想讲什么,却终于没开口。萌萌想了想,便说:“也不急,先住下了再慢慢打算。”
“倒是”岑夏点点头,又道,“可总不能老住在宾馆吧,住处找好了吗?”
“这个我来安排。”二哥终于开口。
“其实我的意思,还是回宏嘉丽园住,当然,如果可能的话。”真怀念当年跟叶子“同居”的日子啊!
“这个可能不行。”二哥直接否决了我,“你知道,那套房子本来在叶子名下,但叶子走后,房子还是归苏家,叶子她爸中风这么多年,苏家上上下下一直被魏明兰把持着,更何况魏明兰现早就投靠了纪家。”
“什么,魏明兰是纪家的人?什么时候?”
“当年就是了。”
我有点儿懵,当年魏明兰跟“火车大佬”刘大秃子关系匪浅,但后来刘大秃子案发,可同涉案的魏明兰却没出多大事儿,之后她就跟“夜未央”老板宋向北走得很近,宋向北又是徐家心腹,因此我一度认为魏明兰是傍了徐家这座靠山。可现在二哥突然告诉我魏明兰早就投靠了纪家,我心里就有些疑窦:当时陈复被通缉,为什么突然就去找了叶子?会不会叶子的死,也跟纪家有关?
“想什么呢?”二哥忽的问道。
“呃,没什么。”我敛起思绪,转而道,“那也别费劲了,干脆随便租套房子我们娘俩儿住下就得了。”
“糊涂了不是?”二哥看着我,“香山那边儿,你还有两套房子,自你走了也没人儿住,倒是逸尘一直让人定时去打扫,现搬进去正好。”
不提醒差点儿忘了,香山附近那两处房产以及郊区一套四合院儿,阮逸尘早就过户到我名下了,所以按理说姐也是有房一族。
“不去!”我直截了当地拒绝掉。
“怎么还是这别扭脾气,我知道你是想到了逸尘,可那房子本来就是你的,现在跟他也沾不了什么关系了。”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去!”我耍起无赖,“反正我叫你声哥我闺女叫你干爹,你要么给我安排别的住处,要么我们娘俩儿就睡大街去,总之我不想回那儿。”
“得!”二哥无奈叹口气,“哥算是服你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去香山别墅住,那儿哥还空着几套房子。”
“哟,这敢情好啊!”我一咧嘴,露出了招牌猥琐式微笑。要说别处也就算了,这香山别墅老娘还真想见识一下,当年纪家可就是拿这个由头套牢了阮白两家,我二哥为此差点儿一败涂地,而我跟阮逸尘恩断义绝,也多半是为这个,不去看看,我都觉得憋屈。
于是当天下午,我们娘俩儿就搬新家换新房,也没多少行李,就那么个一个箱子,倒也不麻烦。独立式别墅,三层小楼,宽敞明亮,家电设备齐全,下面是个不小的院落。
收拾停当了,晚饭自然搁二哥那儿蹭着吃,反正他又有钱又烧包,不让他管饭都觉得对不起他。
“你们娘俩儿这是怎么了,跟难民似的,在美国没吃过饱饭吧不会?慢点儿吃,没人来抢!”萌萌看着我跟雪飖胡吃海塞,一阵挤兑。
“唉,你们哪儿懂啊!再好的厨子,到了海外,也做不出纯粹的中国味儿来了。回来吃碗炸酱面我都觉得香,奶奶的!太过瘾了!”
“妈,你在我心目中温良娴雅的形象全毁了。”雪飖忽然住嘴来了这么一句,姐才意识到自己爆粗口了。唉,自打有了崽儿,我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连粗口都戒了,我容易嘛我?
“好好,对不住啊闺女,你妈太激动了,我改,成吧?”正给这小祖宗陪着笑脸说好话呢,门突然开了,就见阮逸尘和严永强跟领导视察似的大模大样进来了。
我有点儿尴尬。
所幸严永强只对我笑了笑,点个头,问句“回来了”便落座。
阮逸尘倒是没说话,他坐在雪飖另一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东西,殷勤地给她夹菜。我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因为此时他如果把焦点都移到我身上,我的心会更乱,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些小小的气愤,妈的,有了孩子忘了娘,我边啃着鸡爪儿边暗自咒骂。
“咔……”雪飖在喝汤,好像被呛了一下,忽然猛咳起来。
我赶紧伸手拍她后背,结果正跟阮逸尘的手撞在一起,紧接着我跟触了电似的连忙缩手,阮逸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关注雪飖,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在想自个儿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敏感了,毕竟时隔多年,有些事早就变了,可能昨天初见面他抱我也是太激动而已,或许,在他心里,我早就成了过去式。这样想着,便有淡淡地悲伤泛起。对他,我总是这么矛盾,爱恨交加。
吃过饭,几个孩子又玩儿在一起,反是我们各自坐着,相对无言。过了会儿,也就散场。
阮逸尘说送我们回去,我要拒绝,可又想到他先前那个凉薄的眼神,也就作罢了。
他专心致志地开车,我抱着雪飖坐在后面。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