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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我一边呛他一边开门进去。
他抱着孩子跟进来,关上门,脸上并无怒气:“今天是中秋节,我特意过来,我们一家团圆。”
“哈哈!”我不禁冷笑,“我们?一家?阮逸尘,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叫纪玉颜,你们才是一家,跑我这儿来算哪门子团圆!”
“婉儿。”他柔柔地叫着我,不禁又勾起了我当年的记忆。
可我还是狠了狠心,道:“阮逸尘,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
说着,我就夺过孩子,连推带搡将他拥至门外,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
倚着门,我连喘粗气。对他的感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既有期冀盼望,又有愤懑怨恨。可如今一想到他跟纪玉颜连孩子都有了,却还来招惹我,我就有些怒火中烧。没错,我对他旧情难忘,可那终归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是在乎流言蜚语的人,但我也不屑与有家有室的男人纠缠不清,更何况,即便我不在意别人说我什么,可也要为我的孩子着想,我不能让孩子抬不起头来。
“妈!”不知过了多久,雪飖才怯怯地叫了我一声。
“以后不准见他!”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有些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现在我心里真的很乱,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什么了断的方法了。
雪飖似乎想说什么,或是因为此时的我脸色太可怕,她到底没开口。
中秋过后,我又忙了起来,所幸萌萌帮我照顾孩子,这使我的压力没那么大了。
又等了些日子,某运输集团董事长“老罗”因涉嫌受贿被刑事拘留的消息便传出,后相隔半个月,被正式执行逮捕。
据传,“老罗”不但违规插手某重要招标,受贿4700万元,还隐瞒多年前的矿难不报,且私下交易货运车皮计划,而北京某集团董事长魏明兰也因此卷入其中。
这件事,又重新牵扯出了七年前“刘大秃子”一案,老罗,便是当年“火车大佬”刘大秃子贪腐案的中间人。只是,当年的“刘大秃子”是徐家的人,而这次的“老罗”,则是纪家的人。
又是一场宦海倾轧,可时隔多年,我忽然有些厌倦了。最初的最初,我的追求,不过是兼济天下,但是这条路太难,不得已我卷入到了一场又一场的是非之中,以至后来只能远走他乡独善其身。再然后,我的孩子出生,青山一发是中原,我想回到故国的愿望也与日俱增。但是先前我知道的太多,如今回来,有些人必定坐不住,因此我只能先下手为强。而阮逸尘,曾经的确是我渴望回来的一个因素,可现在想到他,我更多的是黯然神伤,风吹胆瓶梅,心字成灰。
我如今只想在国内安生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孩子长大,仅此而已。
落井下石
听说纪父的病情愈加恶化,看样子是熬不到冬天了,不然纪枭文不会中秋之后一直滞留国内。但如今的纪家,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混乱。这让我多少有些纳罕,纪家主心骨都要没了,虽然纪玉堂不同凡响,但这个局面凭他一己之力显然是镇不住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我算错了?
周末二哥他们让我过去一起聚聚,正好也好几天没见雪飖了,我就欣然前往。真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老爱来会所这类地方碰头啊,在家里又不会死。
到了地方,有侍从来给我引路,一边往房门口走,我一边提醒自己等下见了二哥可别忘问他叶子孩子的事儿,琢磨得太入迷,不小心就撞了一个人。
抬头,纪玉堂!
他怒目瞪着我,那架势,大有把老娘生吞活剥之意啊!
“哟,她干爹,怎么了这是?”我不明所以,笑着问他。
“燕清婉,你忒狠些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不觉得太下作点儿了吗?”
我料想他说的应该是“老罗”跟魏明兰那档子事儿,不禁也有些来气,于是讥笑道:“我下作?弄得跟这种事儿你们当年没干过似的!再者先前你也说你纪家不会姑息我了,我先下手为强也是礼尚往来!”
或许是我们争吵的声音太大,二哥等一干人等竟都出来了,此时我也无暇顾及他们。
就见纪玉堂看着我,霎时间笑了:“燕清婉啊燕清婉,妄自聪明!不错,先前我纪家跟你的确多有龌龊,但我们至少没像你这样落井下石。你怎么就等不了这一时半会儿?”
其实我听得有些糊涂,我寻思要是等了这一时半会儿你们不就反应过来了?再说就算我等得了,阮白两家也坐不住啊!
我也笑:“难道我要等着这一时半会儿,也让你们给我娘仨儿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娘仨儿?”忽听身后有人来了这么一句,我面上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过此时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我敛去神色,只装作没听见。
“你……”纪玉堂气得直喘粗气,直勾勾地看着我,“燕清婉,你可真是小人之心呐!”
“我小人之心?”老娘睨着他,终于说出了埋在心中很久的疑问,“别弄得跟你们纪家没干过小人事儿似的!当年陈复被通缉着却突然回去找叶子,害得她早产而死,难道跟你们纪家没关系?”
“就他妈跟我们没关系!”他突然恶狠狠地吼了这么一句。
我绝逼震惊傻了。你说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绝代女流氓,是吧,爆个粗口那很正常。可他是纪玉堂啊,虽然城府深沉,但即便你跟他有杀父夺妻之仇,他都能跟你笑得春暖花开的纪玉堂,他竟然爆粗口啊有木有?我当时就琢磨自己有这么天怒人怨嘛,竟然让几十年绅士风度的孩儿她干爹破了功?
我于是直愣愣地打量这哥们儿,合计着他今天不会出门没吃药吧!真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大动肝火。
他盯了我约有半分钟,眼神里悲凉、绝望、无奈等各种死了没埋的表情来回倒腾了个遍,复又说道:“燕清婉,你也是为人母的,为什么就不能手下留情,我父亲已经大限将至,医生连病危通知都下了,你怎么就等不了区区几天,在这个时候逼着阮逸尘跟玉颜离婚!”
什么?阮逸尘要跟纪玉颜离婚?听到这里我也懵了,苍天啊大地啊,我说纪玉堂怎么恼羞成怒呢,敢情是为这个啊!但姐真心比窦娥还冤好吧!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啊亲!不是我落井下石,是阮逸尘非要雪上加霜有木有?得,这次“红颜祸水”的帽子估计我又戴定了。虽然不是我唆使的,但也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纪玉堂,本来呢是想解释两句,可抬眼儿瞧见他用那种“你他妈就是红颜祸水”的眼神儿瞄着姐,我心又硬了,也理直气壮地对上他的目光。
“算我看错人了!”他又定定地望了我几眼,转身离去,不知为什么,打量着他的背影,我心里蓦然间有些难过,忽想起在美国时他对我们的照顾,还是我愧对他的地方多啊!
回头看了眼二哥他们。
“先进去再说吧小婉。”
我点点头,随着二哥进了房间。
“刚才怎么了,外面吵吵闹闹的?”萌萌看着嬉戏的孩子们问我。
“没什么,纪玉堂。”
“呃。”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找地儿坐下,我才问道,“二哥,纪玉堂刚才说的是真的,阮逸尘,真的……”
“是!”没等我说完,二哥就给了我准确答案,“中秋节那天晚上,逸尘回去就跟纪玉颜闹离婚,谁劝都不成。小婉,你跟逸尘,是不是?”
二哥没往下说,我心里明白,他是想问这事儿是不是我的主意。那边,岑夏也目不转睛地看向我。唉!我心里暗叹,看来这个罪名我算背定了。
我唯有苦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中秋那晚我跟阮逸尘说了那番话后,他竟然动了真格的要离婚,多少我心里有些动容。可是这又置我于何地?他跟纪玉颜连孩子都有了,如果因为我而分崩离析,我不可能问心无愧的。虽然我从不在乎别人背后怎么说,但这事儿阮逸尘干的也忒有失厚道了吧!纪父视子女为掌上明珠,如今他病入膏肓,阮逸尘跟纪玉颜闹离婚,这不无异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嘛,本来纪父就油尽灯枯,他这一闹,老头儿绝对死得更快啊!奶奶的,我这才发现论腹黑我跟阮逸尘是半斤八两啊!我半斤废铁,他八两黄金。
见我迟迟不说话,二哥又开了口,“算了,是我不该问这个,这么多年,你的为人哥还是清楚的,可是逸尘……唉!”
看着二哥叹气,我也有些不是滋味。死者为大,虽然纪父还没死,但却行将就木,对将死之人,再大的恨,不日也会烟消云散无以计较。可如果阮逸尘这一闹把他逼死,那就是罪孽深重了。
密不可宣
其实我觉得自个儿有些圣母情结泛滥,可又一想,你说对一个快进棺材的人咬牙切齿,也有点儿说不过去不是?
犹豫了几次想开口,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就这时门一开,阮逸尘露面儿了!
见了他我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妈的,你爱惹事儿你惹,把老娘推风口浪尖儿上算怎么回事儿?
“逸尘,坐下说话!”二哥面色一沉。
“怎么了你们这?啊,都哑巴了?”他还挺高兴,招手冲雪飖一乐儿,“来,闺女,到爸爸这儿来!”
然后我闺女跟着了魔似的就奔他怀里去了。
老娘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开口,不防二哥先发话了,“我说逸尘,你这事儿干的也太三青子了,且不说纪家老爷子都那样儿了,你这一闹,让小婉怎么办?你不管不顾,黑锅可都是她替你背着呢!”
二哥这几句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这厮他妈的真心是害人害己胡作非为啊!选这档口上闹离婚,要不是我脸厚心黑,估计早让唾沫星子淹死了。
紧接着萌萌跟岑夏她们也数落他的不是,我正幸灾乐祸呢,手机响了。
一看,心情不禁好转。
“lambert!”我笑着叫道,雪飖听见,连忙跑过来要抢电话,“妈,我先跟他说!。”
“去,挨号!”我一闪身,没让这妮子得逞,旋即轻拍她脑门儿。
电话那头说I miss you,我说我也想你,抬眼,却发现阮逸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光中带着探询。我瞟他一眼,便看向别处。
雪飖一个劲儿地催我:妈,你快点儿,怎么还没完啊!
我看着她,又叮嘱lambert几句:美国东北部最近大范围降雨,气温也降低了好多,你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他连连答是,我说那你跟雪飖说吧,然后将手机交给雪飖,她笑着接过,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儿聊去了。
二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说lambert,男的?
我面色平静,微微点下头。
他们又问,美国认识的?什么职业?你们很熟?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半天才说,这个先保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一堆人脸上顿时全是失望,而阮逸尘的神情也越发复杂起来。
因为我的日程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所以当天也就把雪飖从二哥家里接回去了,萌萌为此还说我,瞧你急的,我又亏待不了你闺女,你一忙起来哪儿顾得着孩子啊!
我只是傻笑蒙混过关,之所以急着带雪飖走,是怕她嘴巴不紧再把lambert的事儿泄露了,现在还不是提这茬儿的时候。
自此也没再听说阮逸尘那边儿闹什么乱子,估计是当孝子去了吧,况且如今他的事儿我也是耳不闻为净,所以一无所知,而纪玉堂,自那日之后,我也没再见过。
日子仿佛又宁静下来了。
一个月后,纪父在医院病逝。社会各界表示沉痛哀悼。我倒没什么感觉,曾经想起七年前机场的情景也觉得是莫大的侮辱,可人都死了,只愿早死早超生吧!
追悼会什么的闹了几天也就完事儿了,按程序走的话,接下来,权力场上又该重新洗牌了。但我总觉得这回儿的牌没那么容易洗,分析结果告诉我纪父的过世并没能削弱纪家多少实力,也就是说纪家还另有另外主事的人,我断定这个人绝不是纪玉堂,可又会是谁呢?一时我不得而知。
没三两日,阮逸尘又重新跑我视野里晃悠来了。
可巧这天我休假,送雪飖上学回来,正瞅见他人模狗样地搁门口儿杵着,我挺郁闷,虽说纪父那摊子事儿了结了吧,可总归他还是纪玉颜的丈夫不是?丈人这才刚死了,整天来我这儿冒头算怎么回事儿啊!
“哟,阮先生,别来无恙啊!”我没好脸色给他,“听闻令泰山刚刚仙逝,您今儿个就贵足涉贱地,不太好吧?”
懒得理他,开了门就打算进去然后把他关外头,谁知他反应比我快,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结果门就关上了。
“婉儿,我怎么就成了阮先生?”他倚着门,玻璃心碎了一地般看着姐,“我们,什么时候要这么客套了?”
妈的,他这表情,好像是我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让他伤心欲绝似的。我不免冷笑:“什么时候,从七年你在机场失约,从你决定娶纪玉颜那天起,我们就只能这么客套了。阮逸尘,你何必摆出这么一副痛断肝肠的神情?那个被伤的最深的,应该是我才对!”
“婉儿,当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