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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电话打来之时,他百般推拒,千般不愿,却终敌不过她的一声恳求。
看着眼前哭的乱七八糟的人,陈安凉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抹去泪痕,可是伸出的手最终停在了半空,然后默默地收了回去。
罢了,苏轻漾,我放过你。
“许南城……”
轻漾听到这三个字,身形一顿,猛地抬起头望向对座的男子,只见他忽然淡笑了一下,问道:“是他吧?”
他猜到了呢!轻漾略低了头,没有说话,默认了。
“果然是这样呢……如果是他,我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此刻,眼里竟有一份挫败。
十多年的岁月,绝不会那般轻易地从她心头抹去,也许,永远也抹不去。
“对不起……”
陈安凉勉强地笑了一下,“何必道歉,错的是我,太晚遇见你。”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过了大约三分钟,陈安凉再一次出声。
为什么不在一起?轻漾摇头:“因为不能。”
“我们还是朋友吗?”
轻漾一怔,点头。
“那么,说出来吧,”他说着,眉眼忽然弯了,“做不成情人,那么我就做你的哥哥。”那个样子,仿佛她从没有伤过他,仿佛他从来没有被她伤过。
她坐在这个由男友变为哥哥的男人面前,回忆起和那人的点滴。原以为已经忘记的,此刻却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与那人的初见,与那人的相处,情愫萌生,她会因他和别的女生说一句话生一上午的闷气,她会因他一个亲昵的小动作开心很久,她会因他不在身边而感到不安,如今记起,忍不住想要笑骂自己那时真是年少不更事,那么多的反常,却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喜欢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可是她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
如果早些明白,她定将这妄念早早地连根拔除,就不会像今日这般,狼狈不堪。
那些时月,似乎还是昨天,可是一个恍惚,却又变成了前世的记忆。
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裴心莹的出现,许南城的离开,从许母口中得知的往事,还有她做出的那个关于放他自由的决定。
原本约定好只有十分钟的谈话就这样被拉长再拉长,她缓缓地叙述,他静静地听,待到她说完,他招来侍者,要了一杯咖啡给她,然后微笑着说道:“轻漾,回去找他吧。”
轻漾僵住,定定地看着他。
他依然是笑着的:“轻漾,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你想让他幸福,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他现在可是如你所愿?”
“不是吗?”轻漾反问,“他现在,也快和他的未婚妻……”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被人止住:“轻漾,你没有听说吗,许南城和裴心莹退婚了。”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看着陈安凉,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前两天的事,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轻漾,如果爱,那就请回头,努力去争取那份本该属于你的幸福!你说许南城是神,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他愿不愿意做一个神?”
他愿不愿意做一个神?对啊,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愿,一切的一切,只是她以为的最好。
努力去争取那份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呢?”轻漾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安凉不答反问:“如果你喜欢一个人,愿意无条件的陪她五年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爱她。”
“如果你等了她五年并且愿意继续等下去说明什么?”
“说明你很爱她。”
“如果她要离开你,你还是愿意继续等她这说明什么?”
轻漾愣住,泪如雨下。
他抬起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轻漾,我很爱你,爱到可以放你走。”
情人变哥哥,后天的婚礼要取消,她想说其实陈安凉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就好,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若真是说了未免就太矫情了。这些,他都会妥善的处理好的,一直的一直,他都将她护的很好。
从咖啡店离开,路过一家报亭,轻漾果然看到报亭上的报纸、杂志上清一色用大字写着:“裴氏破产,许、裴两家联姻告终。”她买了一份报纸来看,由于事件的主角均不肯接受采访,报纸上的内容大多为记者猜测,有记者说许南城始乱终弃,落井下石。可是轻漾心中笃定这绝对不是真相,就如许南城自己曾经说过的:“如果我不愿,谁都不能逼我。”如果他爱裴心莹,谁都无法让他悔婚。
陈安凉说她应该去争取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她说好,可是她撒了谎,她不敢。她不知道那个人还肯不肯留她。
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回老家,轻漾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许南城这个孩子的存在,更不知道许南城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做。逃离也许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起码能保证一时的安妥,可以让这个孩子好好活下来。
收拾好东西去火车站,上了火车,轻漾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往日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袭来。
“你好,我叫许南城。”男孩伸出手,看着眼前的女孩,而女孩却一步步向后退去,脚踩上了门口的地毯,一不小心,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是她初来许家的时候。
和往常一样,男孩接女孩放学回家。过马路的时候,忽然从旁边驶过一辆汽车,男孩一惊,很自然地想要拉女孩一把。女孩却避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车蹭着女孩的后背过去,男孩又惊又怒,当场变了脸色,转身就走。女孩本以为男孩不再理她,停在原地,把头埋在大熊里,哭泣。却忽然听到了男孩的声音:“小轻漾,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这是她认识这个哥哥三个月后。
还记得当年男孩用自己几个月打工挣的钱买了一个手机,把手机塞给女孩,说:“苏轻漾,我把它送给你,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
这时的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
他们相别五年之后。
“吱”的一声刹车,手中的柠檬掉落一地,从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她思念了五年的那个人。“哥——”女孩喊道,男人将柠檬拾起,给她,便要转身离开,在快要与她错开时,他停了一下,很轻地说了一句:“你胃不好,少吃点儿酸的。”
过了这么久,原来,她的一点一滴,他都还记得。
老爷子生日那天,他送她回去,在她的家门口,他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轻漾,我不想永远只当你的哥哥。”
可是,她想起了许母的话,他们,怕是终究不能在一起。
那天她不小心磕伤了头,他把她送到了家里,从超市买来菜,为她做起最爱吃的火锅。她抱着抱枕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每一天,她都如现在般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一直的一直,她的喜好,原来他都留在心里。
深夜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醉汉把她拖进了巷子里,她努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把她救了出去。
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狠,却完完全全都是为了自己。
大年三十的深夜,一个人独自走在小城的巷子里,她猛然抬头,突然看到他就站在自己前方,远处,烟花升起。
哪怕跑得再远,他也能找到自己。
……
想着想着,轻漾将脸转向了窗外,不是为了外面的风景,而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滴。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下雨了。
下雨了么,轻漾擦了一下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向窗外看去。外面的景色逐渐变得朦胧,窗户的玻璃上也已经布上了一滴一滴的水珠。
轻漾戴上耳机,里面放着的是那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歌曲——《对不起,爱上你》。
你身上的气息,
在我记忆的深底,
自从我们曾经相遇,
便注定难以别离。
我与你的距离,
再不能回到过去,
就算我们难以忘记,
早已尘封的记忆。
我和你,
仿佛注定不能在一起,
只是想给你自由天地,
在心底千万次的练习,
只怕已来不及。
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爱上你,
没有你我无法呼吸,
我的记忆已满是你的气息。
只是我还没有鼓足勇气,
还没告诉你对不起爱上你,
请原谅我曾经的小心躲避,
只是因为太过爱你。
……
天黑的时候火车到了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轻漾打上伞向出口走去,顺着人流的方向移动,走着走着,不知前面怎么了,人群忽然向两边分了开来。轻漾抬眼看去,远远的,能看到是一个人站在雨里,那个人逆着人流看向出口的方向。
等走近一些,那个人逐渐变得清晰,是他,许南城!
手里的伞一下子便滑落在地,怔怔地,轻漾站在原地,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步,两步……看着越来越近的许南城,轻漾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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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凉番外:安
一个月以后。
宽敞的包间里,陈安凉坐在沙发上,平日里感情比较好的几个兄弟都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气氛有些压抑,一个月以前,兄弟几个都等着喝陈安凉的喜酒呢,哪儿知道等到的却是取消婚礼的消息,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什么也不说,后来还是元黎青透露了点消息,说是陈安凉老婆跟人家跑了。
陈安凉对苏轻漾的用心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本以为这小子流浪在外多年如今算是修成正果了,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然而沉默下去终不是个办法,尚明毅作为老大,不得不首先出了声:“凉子啊,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他人都放了,哪里还用打算了!”元黎青冷笑一声,语气不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元黎青气极反笑,“人都已经跟人家跑了,你还在这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用?”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尚明毅厉声喝道:“黎青,你少说两句!”
元黎青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陈安凉开口道:“你不也没好哪儿去?把自己的孩子送上刑场的感觉怎么样?”
一句话出来,满屋子都安静了。元黎青也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什么都没有反驳。
感觉……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看到出现在妇产科的苏轻漾了。
兄弟几个难得聚的这么齐,气氛却是有史以来最差的,老三齐诺风的未婚妻见大家都不说话,想要缓解下气氛,笑着说道:“你们大家都在这里不说话跟打哑谜一样,还不如看新闻有意思呢!”
老大听到这话,接茬道:“三媳妇去把电视打开吧!”
有了声音,气氛总算比刚才好了些,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电视屏幕,心思却全在别处。忽然,齐诺风出声道:“凉哥,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
陈安凉却似是毫不在意,淡淡地接了句:“是吗?”
齐诺风见他这副样子,一时有些犹豫,竟不知道该不该将人叫进来了。
他的犹豫太过明显,让陈安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齐诺风把心一横,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把人叫了进来。
直到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陈安凉也没在意,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头,陈安凉怔在了那里。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大约是因为见到生人的缘故,有几分拘谨和不安,陈安凉觉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他觉得这女孩和轻漾竟是那么的像!
陈安凉的反应让齐诺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冲那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女孩依言走了过去,只是脚下的高跟鞋却不并那么配合,她似是有些不满,低着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那模样让陈安凉不由得轻笑出来,他记得以前轻漾就常常和他抱怨高跟鞋虐待她,高跟鞋……轻漾……
他回过神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他听见齐诺风和那女孩介绍说:“这是陈氏的陈安凉。”
女孩伸出手来和他握手,说:“你好。”
他牵起嘴角,却没有去握那只手,只是说:“你好。”
女孩有些尴尬,望向齐诺风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齐诺风却没能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手。
电视上却在此时出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播音员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道:“天一集团总裁许南城于今日午时宣布婚讯,据悉将在下月十五举行婚礼。”
屏幕上是许南城护着轻漾从机场出来时的照片,有不少记者围着他们,许南城眉头紧锁,轻漾偎在许南城的怀里,看上去像是在偷乐。
女孩忽然激动地出声:“这个女的好面熟啊!”一句话过后,她开始极力回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面熟的女人。
一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齐诺风的未婚妻先明白了怎么回事,正想要出言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孩已经再一次激动的开口:“对了!前两个月的时候不就在报她要结婚了吗?是和……”
突然停了住,她看着满屋子面色凝重的人,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在座的人大多想要打圆场,却苦于无话可说,好在陈安凉主动缓和了气氛,他笑着问那女孩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