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令高玉树始料不及的是白薇正在宿舍楼下等他。
“你找史良吧?”高玉树不假思索地问。
“他配吗,找你!”白薇口若含剑。
“有事吗?”高玉树说完又后悔,他知道白薇一定对此话反感。但她并没反感:“没事,想和你聊聊,不行吗?”
高玉树无言以对。两人在校园的平坦小路上漫步,中午的校园比较静谧,多数学生在午睡。
“听说没有?你的她升官了”。
“是吗?”高玉树故作不知。
“你应该跑去向她祝贺。”
“其实,我……”他想说又突然打住。又改口说:“其实,这没什么。”
“怎么没什么,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没什么,不过区区一个副团长。”
“有副不愁正,区区,怎么你的眼光颇高呀!”
“你很眼馋是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哪去了?”高玉树逗她。“我眼馋?!我不过是狗拿耗子而已。”白薇开始反击,她接着说:“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干爹的安排。”
“哦,你说的是于天宝他爸吧?”
“怎么,你认识天宝?”
“认识,我还救过他呢。”
“是吗,在什么地方?”
“在龙亭公园,他划船掉湖里啦!”
“,啊,你咋不早说?”
“为什么?”
“我干爹会奖励你哩!”
“我可没想过,也不想要。”
“你乃真君子也!所以我佩服你。嗯,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有人要收拾你!”白薇煞有介事。
“谁?为什么?”
“当然是我的追随者啦,他们说你横刀夺爱。”
“可,你应该向他们解释呀。”
“他们听不进去,说你就是欠揍。”
“哦,完了,看来我这顿揍是挨定了!”
“你为什么不埋怨我?”
“埋怨有啥用,谁叫我沾花惹草啦。”
“去你的,都大祸临头了还有心调戏美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光荣嘛。”
“嘻,还才子哩,应是做鬼也风流。”
“不,我就是叫它光荣!”
“你还是为那个小戏子去牺牲吧,我可没那个福分。”
“姓高的小子站住!”蓦然后边有人叫。
高玉树一激灵忙收住脚并转过身,一看是个宽肩阔背的小伙,显然是个运动员。“同学有何贵干?”
“哈,贵干?干你!”说着跃跃欲试地径直迎上来。
“孙越,你想干什么?”白薇高喊。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还是少掺和!”
“你不是想打架吗?好,你说个时间。”
“一万年太久,就现在。”
“好,来吧,我奉陪!”
孙越上前要动手。白薇连忙张开双臂护住高玉树。她的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孙越,他一把拉开白薇,迎面就是一个电泡。高玉树向左一闪,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孙越的膝盖上,他咚地一声,腿一软便跪下了。高玉树上前一推,他便仰面朝天躺下了。高玉树迅疾骑了上去并举起了拳头。
“不要打!”白薇高喊。
高玉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回头看看白薇。
“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算了。”
“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下不为例!”高玉树怒吼道:“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孙越甘拜下风地迭声说。
高玉树松开他并站起。
孙越有些不服,他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高玉树的胯下囚,他握握拳头下意识地想反扑,但终究还是怏怏退缩了。
“你真行,我还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成想你还真是条汉子。”白薇表示钦佩。
“别告诉他人,我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少林拳。”
“啊,你还是文武双全,这可是鹤立鸡群呀,这回我可不能放过你,我要和震豫东竞争!”
高玉树听后哈哈大笑。
白薇有点莫名其妙:“你笑我痴吗?”
“不,我笑我的艳福不浅,不过我也想奉劝君一句,你还是别瞎子点灯白费蜡啦。”
“你以为我比不上那个小戏子!”
“看,你又在贬低人家,你应该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
“你坏,你总是为她帮腔,我知道你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
“好了,拜拜吧,下午我还要上课。”其实,高玉树是在想摆脱她。她还沉溺在与震豫东竞争上,有些人总是想方设法搞到自己原本得不到的东西,也许这会是一种悲哀。
震豫东当上副团长的第七天,团里来了一位武生,他是李导演的远亲,武功不错,人长得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名叫张银龙,他来后第一眼就看上了震豫东。他像像个影子,又像块膏药,处处跟着震豫东、粘着震豫东。她练功,他也练功;她喊腔,他也喊腔;甚至她上厕所,他也去厕所……弄得震豫东又气又恼,苦恼至极。这天清早她悄悄跑到龙亭公园去练功,她曾多次回望,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于是才长出一口气。这时她油然想起与高玉树在这里的美好时光,不禁有股暖流涌遍全身。
然而,当她正练小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看,歪了不是?
震豫东定睛一瞅又是张银龙,她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心说自己是副团长,绝对不能有失态的地方。她停下来:“啊,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龙亭我很久没有来了,趁早上没戏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却碰上你,看来咱们可真有缘分呀!”
震豫东并没理会他的暧昧话语,正色道:“我的小翻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歪。”
“你再做个我看看。”
震豫东“腾”地又翻了一个。
“看,你的手根本不在一条直线上。说着,他腾、腾、腾,作了一串小翻动作,犹如旋转的车轮,既圆又飘,棒极了。然后,他蹲下来:”师妹,你这回作的时候,要注意两点,一是头要正,二是两手要平。“
震豫东“腾“又作了一个。张银龙喊声”好“师妹你看,你的手印这回平齐了,这说明你的小翻正道过来了,来,再作。“
奇怪,在张银龙的指导下,震豫东的小翻动作不歪了。不过在她作动作的时候,张银龙的手却始终在她的腰间游动,甚至还拍了她的屁股。
当震豫东意识到并向他瞥去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他正色迷迷火辣辣地望着自己,令她脸红耳热心惊肉跳,她迅疾将目光移开。
“师妹真是魔鬼的身材,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说着,以闪电般的速度用手掠过她的胸部。
震豫东顿时为之震颤和过电,全身一阵燥热,但她很快便将它凝固了:“师兄,你……”她一时词穷了。
“怎么了?师兄不过是个堂堂男子汉而已,人非草木,师妹,你不会拒我千里之外吧?”
震豫东是个冰雪聪明又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当然明白这个有恃无恐的男人的所思所想,但是,基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她不能够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方法去处理。“人说剧团是个大染缸,其实也不尽然,事在人为,只要多想想我们所从事的艺术工作的神圣意义,我们就会以崇高而感到自豪,你说呢?”
张银龙被她的义正词严所震慑,然而,那种震慑稍纵即逝,他是个善于取悦女性、玩弄女性的老手。面对这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美丽女人,他早已寤寐思服垂涎三尺啦,岂能轻易罢手?!
“师妹,你演的《陈妙常》、《白蛇传》、《桃花庵》、《西厢记》……哪一初不是写男女之爱,唱男女之情的呀?作家常说爱情是永恒的主题,严格说,没有男女爱情就没有社会,就没有这个繁华的世界。”
震豫东没有想到这个武生,对于爱情还有如此一番认识。但她自有一番看法:“爱情是人生的重要部分,但并非全部,正因为它重要,所以,才不能把它当做儿戏,……”
“师妹,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听我说完,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人和动物的区别之一就是,选择。选择自己喜欢的、心仪的、敬佩的!“她最后的要求对张银龙不啻是瓢冷水,让人“敬佩”就要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规规矩矩,可是,对于这个放荡不羁,以沾花惹草为追求为快活的人来说,那简直是要他的命。他有一种错觉:以为震豫东像有些平庸女人一样,是个饥不择食、水性杨花、随随便便的女人。
“师妹,你还不了解我,在戏校别人都叫我大老实,再说了,我会对你……”
震豫东打断了他,“师兄,你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团里有规定,不许谈恋爱!”
“哎,那些规定算个屁,我早听说了,你为这事还受了处分,可到头来怎么样,你不是当了副团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不信你再谈谈,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再故伎重演,说不定你会当上正团长!”
“那时候我太幼稚,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大小是个领导,哪能带这个头?!”
“哈哈,哈哈,给你个棒槌你却当成了真(针),你这个副团长不过是个牌位,说到底是你头上一个紧箍咒而已,不瞒你说这是雷团长在酒桌上说的。”
这话是震豫东第一次听到,的确有一定的爆炸力,她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但她很快又平复了,心想,这一定是雷鸣的自我安慰罢了,任命干部是组织部的决定,他当然会耿耿于怀甚至妒忌,从而造谣污蔑。“我只愿走自己的路,起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师妹,我真佩服你的肚量,可是我更关心你的身心和情绪。知道吗,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人要是活的不开心,那还有啥意思?”
这时,腊梅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丽姐,雷团长叫你快点回去,说叫你去局里开会。
11。第十一章 假面舞会
第十一章假面舞会
又一个星期六,白薇所在的艺术系举办假面舞会。史良撺掇高玉树参加,他很犹豫。
“哥们,你再帮我一回好吗?人家说,男人追女人,关键在于执着,好事多磨嘛!”史良仍不死心。
高玉树只好答应他。
史良换上最好的衣服,头发弄得铮亮,和脚上的皮鞋交相映辉。
高玉树看后哈哈笑道:“告诉你伙计,白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连苍蝇都能被滑倒的亮发。
“哎,你咋不早说,现在再洗……”
我看还是去洗洗好,他看看表:没关系,还有半个小时。
史良只好遵命。
舞会在艺术系的练功房举行,他俩来到门前,只见布告栏里贴张布告,他俩举目观看,原来是条禁令,为了保护练功房的实木地板,舞者不许穿皮鞋。
“怎么办?”史良沮丧地问高玉树。
“这里的规矩是多,我看咱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没意思,好事多磨,走,回去换鞋。”
高玉树也只好悻悻地陪他回去。
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又返了回来,然而,他们又被拦在了门外。
“你们是哪个系的?”
“中文系!”
“有面具吗?”
哦,他们又被卡壳了。高玉树只好搬出白薇:“劳驾去里边叫一声白薇好吗?”
“您是我们舞后请的吧?”
高玉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支支吾吾。
“既然如此,你们进去吧。”
他们如释重负,欣然而进。
舞会既将开始,乐队在调试乐器,练功房两侧坐满了人,他们都拿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唯独他俩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没有面具来也是白来。无奈高玉树只好去找白薇。她见到他说很抱歉忘了给他发请帖。他幽她一默:“我是不请自来!”
他说明来意。她忙领他走进一个房间,啊,这里桌子上放着许多光怪陆离的面具。
“听说你是今晚的舞后?那舞皇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薇目光灼灼。说着挑了一个唐明皇的面具给他,高玉树接过来又信手拿了一个猪八戒的,便告辞了。
史良一定要唐明皇的面具,高玉树只好让给他,自己戴猪八戒。
舞会开始,艺术系的庞大乐队奏起欢快的波尔卡舞曲,上百对青年男女顿时荡起叶叶小舟,高玉树和史良刚戴上面具就被掳走啦。掳走高玉树的是个戴白骨精面具的,而史良则是杨贵妃。高玉树知道那个杨贵妃就是白薇,他还知道她把史良当成他啦。假面舞会出现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早已司空见惯,所以,高玉树并没有介意。
白薇错误的认为自己怀里的男人就是高玉树,所以她跳得特别起劲,一会儿风车似的旋转,一会儿漫步似的舒缓,一会儿又狂风骤雨似的激烈……
史良暗想,她戴的面具是杨贵妃,而且又直奔唐明皇而来,啊,明白了,我怀里的舞伴一定是今晚的舞后白薇,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