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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皇冠广场周围只有大型霓虹广告亮着,喷水池已经关了,此时池水幽幽,毫无波澜。
路云帆左腿不适,直接就坐在了喷水池边。他打量四周,只有很少的行人,远处有一对小情侣牵着手走过,女孩子手里还举着一个粉红色的氢气球,两人像是刚从KTV出来。
路云帆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想起读大学时,他与安宏也常来这里约会,那时这里还是叫红太阳广场,是J市的市中心,周围有许多商场、小商品市场,还有大大小小的饭店,路云帆和安宏都是吃货,两个人常会从这一家吃到那一家,有时候选不好吃什么,就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
有一次,吃饱喝足走出饭店时,安宏看到了卖气球的小贩。
那时是初冬
,她站在那里,对着那一大串五颜六色的氢气球,眼睛居然移不开了。
路云帆想要给她买一个,她没同意,说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牵着她的手离开时,路云帆看到安宏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里尽是渴望。
一直到很多年后,路云帆才从韩妈那里得知,安宏小时候几乎没有玩具、零食,也很少很少出去玩,她的童年,真的和大多数的孩子,都不一样。
然后,韩妈就讲起了韩晓君和安宏小时候的那些事。
路云帆终于知道,韩晓君之于安宏的意义,的确,是所有人都不能体会的。
小情侣已经走远,路云帆收回思绪,摸出手机,给安宏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喂……”
“睡了?”
“是你啊。”安宏在那边笑了起来,“刚睡没多久,你在干吗呢?”
“刚和别人谈了点事,马上就回家了。”
“累了吧?回家洗个澡,早点休息。”
“恩。”路云帆回头看了一眼,说,“安安,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哪儿?”
“皇冠广场的许愿池边。”
“……”安宏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搞清楚所谓的许愿池究竟是什么,她低声笑,“大晚上的你跑那儿干吗去?”
“许愿。”路云帆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元硬币,手一挥,就丢进了池子里。
几乎没有声响,没有水花,两枚硬币已经消失不见。
路云帆笑得温暖,对着手机柔柔地说,“安安,我刚丢了两个硬币,我们一起许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是周四晚上或周五凌晨,明天就不要等啦!
☆、还有谁能教我爱
安宏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路云帆也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安宏说:“我许好了,你呢?”
路云帆笑:“我也许好了。”
安宏并没有问他许了什么愿,就像她不会问他之前许的那些愿一样。
她也没有问他工作上的事,不是不关心,只是不想增加他的烦恼。
她与他闲聊:“今天沫沫还问起你来着,说好久没见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再到厦门来玩。”
路云帆想了想,说:“你在她那里住几天吧,过几天我去找你。”
“不不,不用那么急。”安宏急忙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你最近那么忙。”
路云帆一笑:“其实,我的确想去鼓浪屿了,这些年去厦门,我都没上岛。”
听着他低低缓缓的声音,安宏心中了然,说:“那我等你过来。”
“恩。”
“你知道吗?沫沫的女儿已经4岁了,长得很可爱呢,白白胖胖的,一半像小谷,一半像沫沫。”
路云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怎么,你羡慕了?”
安宏嗔道:“哪有啊。”
路云帆听她越来越有精神,不想再打扰她睡觉了,他知道安宏睡眠向来不好,惊醒后不容易睡着,就想着要挂电话:“我先不和你说了,该回家了,你早点睡。”
“恩。”安宏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路云帆,加油。”
“我会的。”
“晚安。”
“晚安,好梦。”路云帆对着手机留下一个吻,安静的房间里,轻微的一声“嘬”,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安宏耳朵里,令她心中温暖,眼神也变得柔软。
路云帆挂下电话,他站起身,看着夜色中空荡的皇冠广场,原本平静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商场的霓虹灯光依旧闪烁着,附近一些写字楼也有部分楼层亮着灯,不远处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汇成几条金色长龙,路云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昂着头,面对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这个城市日新月异地发展着,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高架桥纵横交错,快速公交、地铁相继开通,城市版图越扩越大,新建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08年金融危机过去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这个城市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精英,在各个领域施展拳脚,为城市的建设出着自己的一份力。
路云帆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城市,他心生感慨。
这是他与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甚
至是每一棵树,都承载了他们所有的青春岁月,也寄托着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为了那些离开的人,为了那些一直关心他们的人,也为了他们自己,他,与她,都要奋斗下去。
他想要造出高质量的住宅,让每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拥有一个家。
他想要造出高质量的写字楼,让每一个怀揣梦想的人可以大展宏图。
他想要建起设备一流的工厂,让每一个初来这个城市的打工仔、打工妹,心中都生出一份希望。
路云帆心中雄心万丈,虽然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相信。
梦魇已经过去,他的生活终于像一列火车,拐进了一条正常的轨道,延续着年少时的轨迹,无忧、快乐、信心百倍地向着前方驶去,直到那个叫做幸福的终点站。
而且,这一路上,身边都会有她的陪伴。
路云帆相信,他与安宏,再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了。
结束与路云帆的通话,安宏真的睡不着了。
她起床抽了一支烟,站在窗边发了会呆,干脆下了楼。
小旅馆院子里很热闹,有一群放暑假的大学生结伴来鼓浪屿玩,此时的他们正在一边烧烤,一边玩杀人游戏,徐沫沫在忙,安宏就走到边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玩。
有个留着波波头的女孩子抽到了杀手牌,在大家闭眼时,她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杀手同伴,那是个留着小平头的清瘦男孩,女孩子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只是看着男孩指挥着工作,接着就闭上了眼。
警察工作完后,所有人睁眼,从被杀之人开始发言,安宏饶有兴趣地看着,轮到女孩子时,她脸色微红,只说了个“过”就闭了口,轮到那个杀手男孩时,他面容坦荡,振振有词,抓着前面发言人的漏洞,指引大家去投票,安宏看着一些平民都在微微点头,显然已被他说服。
可惜的是,后面有警察说,他是已被验明的杀手,男孩脸色没有太大变化,眼神丝毫未看他的同伴,可是那女孩却沉不住气了,面上明显有些焦急。
到了投票时,报到一个男孩起先指引怀疑的平民时,波波头女孩牢牢地盯着那男孩,见他手一动,她也“刷”地举起了手。
哄堂大笑。
杀手男孩叹了口气,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女孩茫然地看着大家,讪讪地收回了手,垂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安宏笑得肚子都痛了。
徐沫沫走到她身边坐下,问:“
笑什么呢?”
安宏指指院子里那些可爱的男孩女孩,说:“年轻真好。”
徐沫沫推了她胳膊一把:“说得自己多老一样。”
安宏继续笑,徐沫沫拿出两支烟,递给她一支:“你不是睡了么?怎么起来了?”
安宏点起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说:“刚和路云帆通了电话,睡不着了。”
“要不要这么腻啊。”徐沫沫歪头看安宏的表情,“瞧你笑的,皱纹都出来了。”
“讨厌!”
安宏吸着烟,继续看那些年轻人闹腾,徐沫沫打量着她,说:“你和路云帆,这一次,真的没事了吧?”
“恩。”安宏点头,“他刚才还说过几天到这儿来呢。”
这几年安宏来过厦门几次,徐沫沫断断续续地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她心疼安宏,却也没有办法,几个月前安宏与路云帆重逢时,她曾经与安宏通过电话,听过她的抱怨,后来安宏与路云帆重新走到一起,她心里就有了隐隐的担忧,果然,之后就发生了她不想看到的事。
这一次,安宏突然来厦门,徐沫沫本来还很担心,可是安宏看起来却好像卸去了一身包袱,显得很轻松。她告诉徐沫沫,她和路云帆已经没事了。
然后,她细细地给徐沫沫讲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
徐沫沫回想着这一切,对安宏说:“没事了就好,你瞧我家小莅都上幼儿园了,你也真的要抓紧了。”
安宏笑笑,没回答。
徐沫沫继续说:“说起来,真的要谢谢陈医生,要不是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路云帆,你俩就真的错过了。”
安宏扭头看她,说:“其实,路云帆还不知道一件事。”
“是什么?”
“秘密。”安宏的视线又转到院子里那些年轻人身上,她的眼神闪亮,嘴角弯弯:“等他过来,我要亲口告诉他。”
安宏留在鼓浪屿,每天悠闲自在,在海边踏浪,或是去岛上最热闹的街道随意乱逛。徐沫沫要照看小旅馆,安宏就自告奋勇,带着小莅去海边玩。
小莅在沙滩上玩沙子,捡贝壳,安宏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照看着小莅。
她戴着宽沿的大草帽,身穿湖蓝色的长裙,轻柔的裙摆垂在沙滩上,被海风吹得轻轻飘动。
远处走来两个人,安宏远远望去,发现是前一晚在小旅馆院子里玩游戏的那两个小杀手。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在沙滩上慢慢走着,女孩走在后面,她赤着脚,手里拎着一双鞋,身子摇摇
摆摆,显得很快乐。
走了一会儿后,女孩突然跑上去几步,拉了拉男孩的衬衫下摆。
男孩回头看她,女孩走到男孩面前,低着头,似乎在对男孩说话。
安宏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只看到男孩的脸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一直低着头,两只脚丫子在沙滩上蹭来蹭去,一会儿后,男孩终于恢复了面色,也说了些话。
女孩的脸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安宏看到那男孩摸了摸后脑勺,继而咧开了一个笑。
然后,他抱住了女孩,女孩垂着手臂,好像已经傻了。
男孩把女孩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着话,女孩还是没反应,男孩干脆一把把女孩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
安宏终于看到了女孩的脸,她已经哭了。
女孩扔掉手里的鞋,搂住了男孩的脖子,终于破涕为笑,两个年轻人爽朗的笑声被海风送进了安宏耳里。
看着他们手牵着手欢快跑远的身影,安宏唇边也浮起了笑。
似乎能体会到他们的幸福,因为这幸福,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耳机里适时地响起了一首歌,女孩子的歌声很清朗,是安宏没听过的一首歌。
她看了一眼小莅,她正玩得起劲,在用沙子造房子,安宏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海,还有头顶蔚蓝的天,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又来到这个港口,没有原因的拘留
我的心乘着斑剥的轻舟,寻找失落的沙洲
随时间的海浪漂流,我用力张开双手
拥抱那么多起起落落,想念的,还是你望着我的眼波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
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把回忆翻开
除了你之外的空白,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又回到这个尽头,我也想再往前走
只是越看见海阔天空,越遗憾,没有你分享我的感动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
疲惫的身影不是我,不是你想看见的我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独自走入人海
除了你之外的依赖,还有谁能教我勇敢
除了你之外的空白,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
石毅的工作效率很高,他与路云帆详细地谈了两天,很快就进入合同拟定阶段。
石毅开始准备银行贷款的事,路云帆连着两天几乎通宵,这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东海集团并没有再来干涉,路建宇知道了这一切,心里的石头也微微落了地。路云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关注着东海集团的动向,他担心石毅的贷款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