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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探长,你终于回来了。”玉兰见雷鸣走进来欢快地叫道。
她的过于热情令雷鸣有些奇怪,心想,看她的样子是已经期盼很久,有什么急事要找他。可是,前几天才和老莫通了电话,他什么也没说。
他说:“是找我有事?”
玉兰说;“是老莫…不是…是我…是…不是……”
当着大家的面,她结结巴巴地,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雷鸣笑着说:“大嫂,你一向快言快语,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是还是不是?是老莫还是你?这都说不清。”
玉兰说:“没事,只是长久不见你,有些想你了。走,包厢里请。”
雷鸣开玩笑说:“不会吧,你想我?就不怕老莫会吃醋?老实说,到底有什么事?”
玉兰将他拉进包间说:“真的没事,快,坐下来,想吃什么告诉嫂子。”
雷鸣说:“无事献殷勤。”
玉兰不理他对着门外叫道:“绿萝,绿萝去哪里了,快叫她过来。”
雷鸣说:“绿萝是谁?”
玉兰说:“我们这里新来的服务员。”
雷鸣说:“原来你是想向我显摆你新来的员工。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语无论次。”
这时,隔壁包间的几个警察过来和雷鸣打招呼。
金花听见玉兰的叫声答应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经理,叫我?”
玉兰将她拉到一边说:“这是老板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好好关照他。”
金花说:“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玉兰朝她眨眨眼说:“我走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金花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有什么样的客人让她如此费心。
她走过去说:“先生,请问你要吃些什么?”
雷鸣正在和同事们说话,听见问话回过头随口说:“老样子。”
金花愣住了,这不是金雷鸣吗?玉兰说的老朋友就是他?
看见金花发呆,雷鸣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新来的。我要干菜扣肉,咸肉冬笋和炒双冬,各两份,外加一扎啤酒。”
这可是她用心做的,是四明山人最喜欢的家常菜,尤其是哥哥,每次回家都要让姆妈做给他吃。可今天却是要端上仇人的饭桌。金花的心里不免泛出了一丝苦楚。
她不客气地说:“你要两份?吃不了会浪费的。”
雷鸣打量着金花心想,这确实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女生,她身材苗条,穿着朴实大方,态度温柔可人,不经意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优雅,美丽,虽然皮肤黑了些,粗糙了些,但却遮不住她精致的五官,清新脱俗的本质。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清澈的令人心旷神怡,好想亲近她。
他说:“怎么会?我只吃一份,另一份打包,是给我同事的,这可是他的最爱。你就是玉兰说的新来的服务员绿萝吧。你好,我叫金雷鸣,是你们老板的老同学。认识你很高兴。”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被牵动,伸出手来想和金花握手。
没想到金华冷冷地转身说:“哦,知道了,请稍等。”
她一时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办法面对。
雷鸣有些尴尬,缩回了手。自我解嘲想,大概是女孩子怕羞,不好意思。
金花一出包厢门就看见玉兰在向她招手,她过去一看,雷鸣要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玉兰暧昧地笑着说:“今天你就不要做别的事了,在金探长的身边呆着,陪他说说话,看他有什么需要的。记住,热情点。他可是我们的老顾客。”
金花不情愿地说:“可是,店里很忙吔。”
玉兰不容分说地将她推走说:“就是天塌下来有我呢,不关你的事,去吧。”
她自己则走进了隔壁包厢的门。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次握手
金花心里纳闷,但又不能违抗玉兰的命令,只好重新鼓起勇气端着菜走了进去。
她低着头说:“先生,你要的菜来了。”
雷鸣说:“这么快,你们的效率还真高。快端上来,我都饿坏了。”
外面有人招呼了一声,屋里的其他警察呼啦一下都出去了。只剩下雷鸣和金花两人。
金花将托盘中的菜一样一样放在桌子上说:“先生,请慢用。”
雷鸣从金花的声音里听得出她很拘束,笑着说:“绿萝,以后不要叫我先生,听起来怪怪的,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叫我大金或金雷鸣就可以。”
金花心里骂道,一付虚伪的嘴脸,少套近乎。
可她嘴上却说:“先生,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规矩。”
雷鸣见金花不领情,只好说:“这个玉兰,就是事多,哪来的那么多破规矩。”
金花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个道理我想先生应该明白,请不要对我们的经理说三道四。”
雷鸣被她说得有些坐不住了,心想这个丫头小小年纪还挺懂事,连自己这个所谓的老江湖都不怕。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拘束了。
他想起了局里的那些同事,这些家伙都去了哪里?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都不见了。
他借故找同事们一起喝酒,走到隔壁包厢放松一下,没想到一推开门愣住了,不知什么时候,隔壁已经换上了陌生的面孔。他只好回到包厢,却见金花还站在那里。
为了让雷鸣和金花单独相处,玉兰将他们都请进了老莫的办公室,此时,老莫正陪着他们喝酒聊天。
见金花傻傻地站在一旁,雷鸣不解地说:“你怎么不去忙,站在这里做什么?”
金花没好气地说:“我也想啊,可是,老板娘吩咐我在这里听你的吩咐。”
雷鸣不知玉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客地说:“好吧,你也别站着,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听见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金花,突然杏眼圆睁,面带怒容。
她涨红了脸说:“你不要搞错,我只是服务员,又不是三陪女。”
雷鸣见金花误解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什么三陪女,别说的那么难听,算是我说错了,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怕你饿着。”
金花更生气了,心想,你居高临下,惺惺作态,我又不是你家养的小猫小狗,由你呼来唤去。
她言辞犀利地说:“收起你的假慈悲,我虽然是从农村来的,但也有自尊,用不着你来施舍,我已经吃过饭了。”
雷鸣见惹恼了金花,以为是自己不会说话,无意间伤了金花的自尊,很抱歉。可他又不知道怎样哄女生,只好陪着笑脸说:“那我们聊聊天,聊聊天总可以吧。”
金花怎么看雷鸣都不顺眼,很想直接质问他关于杨树的事,可是,她又一想,雷鸣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建立在了我阿爸的冤案上,如果揭了他的老底,他一定会老羞成怒,翻脸不认账,这样不就前功尽弃了,这些天来做的努力都白费了。不但对查清案情不利,说不定还会误事。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来只有和他混熟了再旁敲侧击。
她强忍着厌恶的感觉说:“你想聊什么?”
雷鸣没话找话说:“聊聊你,今年多大了?”
金花说:“你不知道随便问女士的年龄是不礼貌的事吗?”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也有人对他说起过。雷鸣一楞。
他说:“那好,我不问,但是,你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吧?”
金花觉得没有理由再顶撞他,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指机械地说:“我是个农村来的大学生,来这里打工挣生活费。”
雷鸣接着说:“你读的是哪个大学?”
金花说:“中医药大学。”
她突然警觉起来,叫道,“喂,你不是在审问我吧?”
雷鸣说:“你多虑的,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你们农村来的学生真的很不容易。我最好的一个同事和你一样,也是靠打工勤工俭学,什么时候,我带他来介绍你们认识。”
他认为,金林一定会和她谈得来。
金花一口回绝说:“不用了。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找朋友的。”
她就像一支长满了刺的玫瑰,将自己紧紧地保护起来,雷鸣简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她沟通了。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雷鸣一脸的歉意,金花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她说:“不过,我挺喜欢看警匪片,你是警察,一定遇到过很多惊险刺激的案件,如果方便的话,不如你讲给我听听。”
雷鸣一听来劲了,这正是他的强项。
他两眼放光地说:“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
金花见自己不经意地一句话就让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心里的阴霾,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散去了。
她指着说上的菜温柔地说:“快吃吧,菜都凉了。”
雷鸣想到局里的食堂快开饭了,他要赶回去给金林一个惊喜,便说:“不吃了,麻烦你帮我打包。等以后有空,我一定还找你。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们就算是认识了,有事可以打给我。”
金花麻利地为雷鸣将菜打包。作为交换,她也爽快地留了手机号给雷鸣。
雷鸣走后,玉兰忙跑过来问:“怎么样,金探长还满意吗?”
金花老实说;“他没说。”
玉兰说:“我是问你,对他还满意吗?”
金花说:“还可以。对了,他把手机号留给我了。还说下次要带同事来见我。”
玉兰高兴地说:“太好了,他这是在约你。看来有戏。”
金花说:“有什么戏?”
玉兰暧昧地笑着说:“别问那么多,我是为你好,和他交朋友准没错。你想想,你一个人在这里,连个亲人都没有,如果有这样的朋友保护你,谁还敢欺负你?”
金花终于明白了玉兰的目的。她是想当红娘。尽管金花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父亲,她也只能假戏真做。
她说:“谢谢经理。”
玉兰亲热地说:“以后别再叫我经理,叫我玉兰姐。”
从这时开始,她已经把金花当成了自家人。
☆、第一百十一章 芳心暗许
雷鸣匆匆回到宿舍,见金林正要去食堂打饭,忙拉住他说;“别去了,我买了你爱吃的菜,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金林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来心情不错,是案子有眉目了吗?”
雷鸣说:“不是。”
金林说:“那为什么?”
雷鸣说:“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心里舒坦。”
金林拣了一块咸肉放进嘴里,突然瞪大了眼睛说:“真好吃,这里有我妈妈的味道。”
雷鸣说:“真的?我怎么也觉得今天的菜特别好吃。”
金林说:“是不是隔壁来了新厨师?他一定是从四明山来的。”
雷鸣说:“新厨师到是没有,但来了一个新的打工妹,是个和你一样的农村大学生。挺特别的,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金林逗趣说:“不会吧,你什么时候有了做红娘这个爱好?”
雷鸣说:“不见你会后悔的。”
金林嘴里塞满了菜,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一顿,他们把所有的菜吃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
金花晚上回家,发现小莲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她,大概是白天睡多了,小莲精神很好。她缠着金花要问金雷鸣的事。听说他们已经见过面,还互留了手机号码,尽管她知道金花没有那么快释怀,但是,她似乎看见了一线光明。在她的心里,雷鸣不是坏人,他对金花的关心,没有恶意。她相信,当年,雷鸣所给金花一家带来的伤害,并不是有意而为之,都说旁观者清,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莲渐渐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她好希望金花不要再沉浸在仇恨中不能自拔。金花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聪明,应该得到属于她的那份幸福。
夜里,小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金花和雷鸣相爱了,他们在江边一棵开满了粉红色鲜花的合欢树下接吻……第二天,小莲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金花早就去上班。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刷着刷着想到昨晚做的那个梦,不觉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该有多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误会,没有了仇恨,剩下的只是爱和包容。
她喝了杯牛奶,按照金花交代,换上华丽的衣服,开车去化妆品专卖店视察。
店的员工都换了人,是一帮受过专业训练的年轻人。小莲装成挑剔的顾客连着挑选了几个商品,却又不买,仍然都受到了很好的服务,很是满意。眼看过了吃中饭的时间,小莲觉得肚子有点饿。便走出了专卖店。下午还要去市里转转,看看行情,她走时就对大婶说过中午不回来吃饭。
去哪里吃饭呢?她琢磨着。
站在专卖店的门口,就能够远远看见马路斜对面的公安局和金花工作的老莫饭店,小莲灵机一动,不如去饭店看看。说不定运气好,能够遇见金花。
她将汽车停在饭店门口,走进里面一打听,金花去送外卖了,一半会儿回不来。她有些沮丧。刚想离开,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警服,个子高高的帅哥。
好帅啊,这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小莲一见钟情。
金林本想过来看看店里有没有新来的厨师,见一个浓妆艳抹的阔小姐正张着嘴傻傻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白了小莲一眼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小莲上前拉住金林的衣袖搭讪道:“警察哥哥。你好帅啊,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