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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罗少辉挥挥手,一抬头就对上连格的眼睛。很漂亮的一双眼睛,真诚干净,就算现在的连格已经吝啬于表达感情,但那一点点小情绪,是十分清晰的。
罗少辉更犹豫了,犹豫的后果是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如果当初不曾隐瞒,如果当初如现在一样真心相爱。可时间已经过去,所谓当初不过是闲谈和幻想。
罗少辉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能自拔,连格关切的眼神更让他无地自容。
连格真诚的样子让罗少辉想起叶凌,那个丫头就是用这种办法搞定邵成的吧。因为无条件的信赖和表露无遗的关心,让你不忍欺骗她,更不可能忽略她。
果然,那些技巧啊城府啊心机啊什么的,都太弱智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招。
就像返璞归真之后,无招胜有招。
脑子里乱象纷呈并没有让罗少辉好受一点。连格坐不住了,她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喝茶,然后淡淡地说:“是不是不早了?一会儿还有晚操。”
她不知道这家伙的不自在和窘迫到底因何而起,但她宁肯不见他也不要看着他在这里扭股糖似的犯拧巴。
罗少辉如蒙大赦,站起来道别。
他说再见,连格点头,他转身离开,连格就目送他的背影,他突然折返,连格又点点头,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饭盒,连格就静静地看着。
那种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但心中确实有点失落。
似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不在一个频道上,因此无法交流,吝于言辞。
罗少辉带上门,在楼道里轻轻舒出一口气。手机响了,他接听,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远。挂掉电话就立刻沿着楼梯往下走。转弯,再转弯,再转弯,一直下到四楼。
邵成的宿舍。
邵成是独立宿舍,一个人住着。桌上有一排医学类书籍,桌上摊开的医学着作有两本辞海那么厚。
他伏在台灯下,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转过头来。
一看到邵成,罗少辉就想起叶凌来了。
“今天本来要一起回来,但叶凌说她还有点事。”
“嗯。”邵成点点头,啪的一声合上书。
“郁闷了?唉,也是啊,从前叶凌一来你们两个就如胶似漆郎情妾意的,现在当然失落了。”一搀和别人的事,罗少辉就来劲,尤其是这位讽刺机会不多的邵医生。
邵成性格温和,做事滴水不露,说话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采,能讽刺他的机会可不多。
“你还是想想你的事吧。”
“我的事?什么事?”罗少辉往椅子上一坐,毫不客气地把脚放在小桌子上。
“估计,过两天裴静会来。”邵成若有所思。
“哎?什么!”罗少辉收回脚,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叶凌又通风报信了?邵成我跟你说,你能不能管管你们家媳妇,老这么整我可没法活了!干什么不好,非得当个大嘴巴……”
邵成原本正端着杯子喝水,听到这话直接将杯子狠狠地放在罗少辉面前的桌子上。
力度控制得很好,声音挺高,水溅出来的也不少,都上了罗少辉的衣服。
“不好意思。有点激动。”邵成收回手,抱着双臂,“不过你以后说话,是该注意一点。叶凌爱说是没错,她总跟裴静说你的事这也是事实,可这件事原本就到不了对不对该或不该的面上,她跟裴静是好朋友,自然向着裴静,就像我们是哥们儿,我自然也会多帮你。你没资格要求叶凌怎么怎么样,她爱跟谁说跟谁说。自己的摊子没有处理好,就别找别人的茬儿。裴静那关你怎么过,这两年都没谈拢,你指望永远瞒下去?”
罗少辉目瞪口呆,这才发现,在邵成面前,自己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叶凌的不是。
停了许久,身边都是诡异的安静。
邵成这一席话像是惊醒了他,裴静的事情,逃是没有用的。他完全是因为不知所措所以乱发火,达不到目的所以有些怨
天尤人。
“少辉,你还喜欢格格吗?还想跟她在一起吗?”邵成问,“那你总得把事情都收拾好了才行啊。裴静的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不把自己弄利索了,你凭什么跟格格谈感情。”
罗少辉抬起头来,被这一冷一热,一时怒火一时无奈的语气搞懵了。
刚想说什么,铃声响了。
“得去操场跑步了。”邵成说,一句话,像是结尾。
罗少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宿舍去换训练服,刘方也还没下楼,坐在床上一本正经。
“怎么还不去?”
“今天下午警卫员来传达了陆师长的口头指示,罗少辉同志今天晚操增加十公斤负重。”
“什么?!”不过五分钟,罗少辉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两次了,标志就是这句中气十足辅以瞪眼掀桌的“什么”。
刘方不理他,继续背书似的往下说:“陆师长的原话是,加深该同志对于任务第一,命令第一,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这条精神要求的理解。”
她姑父,咱能不能不这么折腾?
也许是上天怜悯罗少辉过去的两年多过得太平淡太枯燥太乏味,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真是惊喜连连。
等士兵们都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罗少辉听到身边的人都在议论连格。
似乎每个人都在说。
罗少辉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怎么早操晚操基本上都见不着连少校呢?女同志搞特殊?”
“你不知道吧,我也是听那谁谁说的,咱每天早操之前,连少校就已经锻炼过了,整个机场跑道,两圈。”
“十公里?每天?”
“听说今天连少校身体不舒服。”
“嗯,我也听说了。从县里回来就不太好,半路上还……”
罗少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听到关键部分了,对于他坚定不移地于危难时刻摒弃俗礼果断一个公主抱将连少校送至应急车救她于生死存亡之际的光荣事迹,他是又爱又恨。
怕大家知道了乱说,心里又有点希望大家知道。
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和连格的亲密关系公布于众。
但是一个人撞了过来,罗少辉险些被身上十公斤的负重带了个跟头。
“干嘛!”罗少辉叫道。
这个人是邵成,换了一身训练服,一身轻松地跑得格外的飘逸。
“好好跑步吧。”邵成淡淡地说,面不改色。
》罗少辉低头猛跑,超过邵成几步,正得意时,听到邵成用他特有的仙乐似的动听声线。云淡风轻地说:“对了,有个事儿我忘了。”
“少辉,你问格格了没有。她结婚了吗?”
此言一出,罗少辉如坠冰窟。
脚下一软,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一起跑步的兄弟们都围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罗少辉都听不到。
或许是关心则乱,如果细想想,罗少辉就会怀疑邵成的话了,仅凭在县里总站那天晚上连格的话,就可以基本确定,更何况,还有陆师长的那一段话。
可这里面没有一句话明确说她没结婚的,而且就算她没结婚,那么有没有男朋友呢?以连格的性格,为一个答案千里迢迢地来问清楚也是可能的。
所以,对于这个时候的罗少辉,智商为负的罗少辉。邵成的那句话,就等于是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格格已经结婚了。
罗少辉因为这事儿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出完操回来就帮着负责后勤的同志们从补给车上往下卸东西。邵成也来帮忙,他身边言笑晏晏的那个人,正是叶凌。
动作真快。
罗少辉心里想。
这四个字的想法就像是浮云一样从罗少辉眼前掠过,立刻被混乱的大脑思维抹得干干净净,罗少辉的脑海里依然有无数乱码飞速划过,一笔一划地写着两个字。
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作业,炸毛~~~
请抚慰一下然然受伤的心灵吧。
这是然然的专栏,支持收藏一下哦
、14。母亲
邵成在发愁。
手里握着那柄用惯了的外伤手术刀,小巧而精致,轻轻一动,便有一线寒光。
叶凌曾说过,当他随意地捏着这柄小刀,刀尖在指间翻滚的时候,就像一个武林高手。
她当时还支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想了许久。
然后一拍手:“对了,是李寻欢。”
叶凌武侠小说看了不少,当即开始模仿其中的句子。
“没有人敢动,即使李探花连动动手腕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的手中仍有刀,只要有刀,就没有人敢动。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然后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捏着嗓子说:“只见寒光一闪,那人捂着脖子,鲜血自指缝间汹涌而出,喉咙中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邵成坐在一边翻个白眼看天,不想理这个傻丫头,随她自娱自乐去。
但还有一个信号,那就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在心烦,他总得找点什么东西,让他心安下来。
邵成在发愁,要不要告诉罗少辉。
他的母亲马上就要动手术了。
正想着,有人敲了敲门。门开着,对方不过是示意。
“怎么啦,想凌凌了?”连格笑着问。
“没有。”邵成把手术刀放回去,看了看时间。
医务室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连格抱着一摞数据文件。
“对了,你来有什么事吗?”邵成问。
“没什么,从实验室回来,路过了顺道看看你。”
“这两天忙不忙?”
“还好。”连格笑着答,“如果没有某个人扒着门板欲语还休叫人心烦就更好了。”
邵成笑笑,他知道连格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罗少辉也应该知道,可他被感情搅昏了头。
“说起来,格格,我这儿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少辉说。”
“什么事?”连格随口问。
“他母亲要动手术了,我爸妈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问题不大,他最近任务多,要是请不出假来,岂不是干着急,再出点什么事儿。”
“他母亲,身体不好吗?”
“嗯。”连格不知道这件事,邵成还稍稍有点惊讶,“他读军校的时候就不太好了。”
“我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告诉他。”连格道。
邵成点点头,等少辉试飞回来就跟他说。
这一阵的空档,邵成跟连格说起了在军校时候的事情,以及罗少辉的母亲。
邵成和
罗少辉的第一次交谈,邵成就知道了罗少辉母亲的事。
而那次交谈,就是在校医院。
新兵训练三个月两个人不认识,训练结束邵成直接被分到了医学院,少辉则进入飞行分队训练。
在罗少辉出现在校医院并且认识邵成之前,邵成对于罗少辉的名字是如雷贯耳。
总有那许多个清晨或者夜晚,在早晚操的时间之外,一个年轻的士兵在操场上跑圈。一圈又一圈,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一位长跑爱好者,等到这种情况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之后,就有人开始八卦了。
所以,当邵成第三次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到那个跑步的年轻人的时候。
他的身边有这样的对话。
“哇,又在跑!这次多少圈?”
“不知道,不过至少跑了半个多小时了。”
按照他们正常的跑步速度,半个小时绝对在十公里以上,400米的操场跑道,二十五圈之后还在跑?
一周之后,这两个人又默默地相逢了,罗少辉在跑,邵成在看。
邵成原本在宿舍里看书,一本医学着作端得手臂都酸了,正想撂下书出去走走,就听到同一个宿舍的人和隔壁宿舍的隔着阳台的间隔说话。
“喂喂喂,你看,那个男生又在跑圈!”
“这个月第三回了吧,看样子也不像锻炼身体啊。”
“被罚了吧,应该是。”
“这位兄弟也太不长记性了,怎么老是挨整。”
邵成也站在阳台上看那个人跑步,很年轻,应该也是新兵吧。一定是被罚了,堵着气跑那么快,一会儿就没劲了。果然,跑过五圈之后,速度明显慢下来。
可他还是在跑。
一定是被罚了,而且还不服气。
邵成突然想认识他,然后很快的,机会就来了。
也就是三五天之后,邵成在医务室见到了罗少辉。右小臂骨裂。
邵成搞不清楚一个参加飞行模拟训练的新兵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们这一类,顶多就是上吐下泻。但这位神秘的预备飞行员,却尝到了真正的特殊待遇,飞行分队的指导员先来数落了一通,关着门邵成也听不到指导员说了什么,然后军校的政委又来训斥了一回。
可谓兴师动众。
邵成在外面听得云里雾里。
等政委走了,邵成倒了一杯水端进去,看到这位同志紧闭着眼睛黑着脸装睡。
邵成课余时间在医务室帮忙加学
习,本来话少,惜墨如金。所以,虽然每天出出进进地照顾他,还有同病房的其他同志,两个人却没有说过话。
也就是三天,罗少辉只是小臂骨裂,没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三天后就可以离开,然后回到宿舍,大概一个月不能参加训练。
第三天傍晚,邵成弯着腰擦地板。罗少辉坐在床上看着他吭哧吭哧得埋头拖地很带劲。
突然开口了:“喂,你累不累啊。”
“总算说话了你,真好。呵呵,怎么没憋死你!”邵成熟络地开玩笑,第一次见面就用一句话把罗少辉掀了个跟头。
罗少辉瞪着眼睛,就跟哑巴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说吧,到底咋回事儿?成天被罚跑。”
果然,不出罗少辉所料,他被罚跑的频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