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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八点,新疆的太阳才落了山。可在
两人心里,还是觉得这太阳沉得太快了,似乎只是眨眼间,他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哪怕只是默默相对。
到了休息时间,连格告别罗少辉回到七楼自己的宿舍。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拉开窗帘,又躺在床上盯着窗玻璃上那薄薄的一层白月光发呆。
连格下了床,索性不睡了,换了衣服离开卧室。一个人穿过静静的走廊,出了楼,到了医务区。
到罗少辉病房门口轻轻敲门,半天不见有人答应,门也没锁,连格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头灯开着,床上却没有人。连格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少辉安静熟睡的样子,又或者,和自己一样失眠,坐在床头发呆看月亮。
连格关上门,听到门边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
新疆水资源比较紧张,宿舍除连格有独立浴室外都是公共浴室,洗澡时间有严格限制。
医务区比较特殊,每间病房都配有独立浴室。
连格坐在罗少辉床上等他。
哗哗的水声不到三分钟就停止了,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连格注意听着,怕他站不稳摔倒,心里又气有疑惑。
浴室的门开了,罗少辉一边扣扣子一边走出来,一抬头看到连格,立刻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后撤了半步才站稳。
“还不快点过来坐着,这么冷,穿那么薄,腿伤还没好,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啊?”
罗少辉走过来,上了床,连格给他把被子盖好。
“怎么这会儿洗澡,白天不让洗?这么冷。”
“没事,冷点也好。”罗少辉道,“我,我就是有点兴奋,想降降温。”
连格皱眉想了一下,才明白这家伙所说的兴奋和降温是什么意思。
连格笑了,她心里有一个特别坏特别大胆的想法,而且,急切地想尝试一下。
她搂住罗少辉的脖子,凑近了,轻声说:“冲澡不管用,得用这个法子。”
连格闭上眼,吻了上去。
罗少辉只愣了半秒,立刻伸手抱紧连格,将这个惊喜礼物一样的吻不断加深。
病床都点窄,好在罗少辉的手臂很有力量,连格也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只要小心不要碰到他受伤的右腿就可以了。
顺手关了灯,白色月光下,罗少辉在被子里把连格紧紧地抱在怀里,吻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脖子,胸口。
连格有点紧张,担心这个地方不安全,好在这是深夜,医务区没什么人,又实在经受不住罗少辉温情脉脉地挑逗。
其实,这火是连格自己勾起来的。
原本罗少辉已经控制
得差不多了。
罗少辉能感到指尖连格光滑的皮肤,从肩头,后背,腰窝一直往下,漂亮的曲线通过手指的触感如同扫描般在少辉脑海里出现,仿佛战机控制屏上的数据线,波动间,叫人兴奋。
两个人面对面,借着月光,少辉能看到连格微垂的双眼,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连格的嘴唇微抿着,边缘显出白边。
罗少辉忍不住吻一吻,扶着她腰身的手一路下滑。
清晨,大约还不到五点,连格就醒了。
伸出手打开灯,然后去看床头柜上的表。手臂一探出被窝就被冻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冷吧。”罗少辉把她的手拽回来,放好了,整个人搂住。
“少辉,我得回去了。”连格挣开他,有点着急,“让别人看见不好。”
“基地人不多,早操还得七点半,不用着急。”罗少辉跟着坐起来,披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着凉。”
连格还是伸出胳膊去拿扔在一边的衣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肩膀上,胸口,甚至小腹,都有淡淡的红印,虽不是特别吓人,但连格皮肤白,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即使是在壁灯这么暗的光线下。
连格有些害羞又有些气,又不好拽着少辉问怎么办,只好神色如常地继续穿衣服。
好在冬天穿的厚,高领毛衣连脖子上也遮住了,连格看不到,但猜也猜得到,脖子上肯定也有。
罗少辉趁着连格穿衣服的当,从身后搂住她,亲她耳后,发丝的淡淡香味下,他更加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少辉,别闹了,不早了。”
“没事,再待一会儿。”
连格转过身来,盯着他看,看到少辉觉得浑身发毛。
“怎么了?”
连格也不说话,淡定地穿戴整齐,昂头走了。
等连格走了,罗少辉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把自己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能记得的所作所为都回想了一遍,似乎也没犯什么错啊。
除了,顺杆爬,过分主动,欲壑难填之外,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这事儿让罗少辉狐疑了一段时间,但连格每天除了简单工作外,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看来一切正常,罗少辉也就渐渐不去想了。
并没有多少话说,交流少了,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翻翻书报什么的,偶尔抬头看看对方,眼睛里都是温情。
罗少辉在二十天以后痊愈,离开医务区,回到宿舍。
年假结束,人员陆续返回,基地上热闹了起来。人走动多了,又回到了原宿舍居住,虽然每天和连格见面,想亲热却很难了
。
而且,罗少辉忙于简单的适应性训练,活动量不大,占用时间却很多。
对于此,他是很积极地,他也希望能在今年的试飞开始之前完全恢复。
如果让他站在一旁看着战机一架接着一架,加速而后飞向蓝天,他却只能在地面抬头仰望,大概会又眼馋又嫉妒得牙根痒痒。
好在罗少辉恢复不错,到了三月底,今年的试飞正式启动。
飞行员们离开战机小半年,飞行准备时,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小别胜新婚”的甜蜜而热烈的迫不及待的气氛。
罗少辉也受这种气氛影响,很兴奋,更何况,腿上比较严重的那段时间,他连站立行走都成问题。
罗少辉把身上的装备检查了一遍,原地跳了两下,感觉到膝盖的灵活有力。走到战机旁,跟负责的机械师敬礼,然后笑容满面的登上战机。
总控中心传来的指令在耳机里一响,好像一种电流窜过全身,那种美妙的感觉,就像和连格相拥时会叫人浑身颤栗的一瞬间。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点可爱,他们的事业,挚爱的人或事物,会带给他们同样的美妙和痛快。
仲春天气,不算暖和,这一次飞行却叫罗少辉满身汗水,不是紧张,而是激动和兴奋夹杂的痛快淋漓。
可罗少辉穿过飞行走廊,回到机场,下了飞机连跑带颠地小跑过飞行准备中心,想赶着去实验室,告诉连格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想好了,用怎样一种痞子的,够坏的,有点邪恶的方式告诉连格,这是一种怎样的美妙的爽快。
可一出准备中心,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裴静。
裴静挺漂亮,军人的气质无疑是加分的,短发利落,眼神坚定却自然,基地少见女人,更何况是美女。
可裴静的出现,却好像给罗少辉泼了一盆冷水。
罗少辉愣住了,第一反应是去看四周,好在只有偶尔一两个人,连格也在实验室忙活,大概还没和她打过照面。
更不会看到他们两人面对面时略有些尴尬的样子。
罗少辉想该来的还是来,也许是上次的交代不够清楚,他想要更好更认真地和裴静谈谈。
、53。反应
“你来了;找个地方聊聊?”罗少辉走近。
“好啊。”
“去跑道上走走吧。”
在跑道上散步;是有些显眼;罗少辉就用这种方式;向包括连格在内的所有人表明;他和裴静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自从连格回到他身边,他比从前有自信多了;想法也理智多了,不再采用以前那种一味逃避你掩饰的方法。
“恭喜你顺利康复;终于可以重返蓝天了。”裴静说。
“嗯;谢谢,确实挺让人开心的。”
“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想的?”裴静问;“大致情况我也听说了;你们两个九死一生的故事。”
“没想什么,有点后悔,想着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真不甘心。”
“也是,大概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这么想吧,自己还这么年轻,真不甘心。甚至还没经历一份轰轰烈烈的感情。”
“经历了这一次,我和她的感情也算得上是轰轰烈烈了。”罗少辉笑着说,“其实人很胆小的,不仅仅在年轻的时候,也许到了六十岁,七十岁,甚至八十岁,离死亡已经很近了,该经历的该享受的该见识的都一一经过了,还是觉得不甘心,还是会怕死。”
“是啊,我想我到了六十岁,七十岁,甚至八十岁的时候,如果我没得老年痴呆,大概还会为这段感情感到惋惜,为错失你而失落吧。”
“别这么说。”
“没什么,我开个玩笑。”
“我一直以为连格爱你的原则太多,她做不到像我这样全盘接受,这一次奋不顾身,彻底证明了她的爱有多深。”
“其实她之前也有怀疑,甚至我都有,那一天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很重要,我们也是经历了这一切,才明白这份感情无法取代。”
“所以我也该趁着还不致一败涂地的时候,摆出点大方的样子成人之美。”
罗少辉站住脚,转过身来:“谢谢你从前帮我的一切,裴静,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很抱歉。”
“其实我也没帮你什么,你有这样的能力。”
“你是在宽我的心。”
“没必要拆穿我吧。”裴静笑着答。
罗少辉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就装作被宽心好了,对于我来说,还是希望你不要老想过去的事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果断一点吧。”
“谢谢你。”
“我也想找点机会摆摆高姿态,显得我多善解人意,宽容大方。”
“是是是。”罗少辉笑。
“再祝你顺利康复,试飞成功。”
“谢谢你。”
“我是来送今年兰州军区飞行员审核表的,你要是调入兰州空军,记得常联系我。”
“好的,什么时候走?”
“这么快就撵我了,过会儿,把试飞员的资料整理出来就得走了。”
两个人沿着飞机跑道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总控中心的门口。
“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罗少辉转身回宿舍。
这一场谈话进行得很顺利,罗少辉心中对于裴静是有一点歉疚,但也轻松了许多。
看裴静的样子,倒比自己还更早更快地放下了过去的事。自我安慰也好,自我麻痹也罢,罗少辉在心里决定像裴静所说的那样。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果断一点。
一边想一边往宿舍走,心里惦记着中午去实验室门口等连格一起吃饭。
推开宿舍门,却见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手里正拿着一张折叠的卡片在看。窗台下的书桌上,漂亮鲜艳的一束玫红色康乃馨,在色彩单调的宿舍里,非常的显眼。
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连格。
听到开门声,连格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继续读手里的卡片。
罗少辉有些疑惑,走上前凑过去看那张卡片。
卡片上只有三行字。
——少辉,祝贺你顺利康复,重返蓝天。
——我想这是我所能给你的最贴切的祝福,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
——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会努力把它当作珍贵的回忆,仅仅是回忆而已。
“过去的事情?珍贵的回忆?”连格抬起头,她的眼神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罗少辉还没想明白,就见刘方噌得推门走进来,头也不抬地说:“哈哈,少辉,他们说看到你和一个女的在跑道上散步,怎么回事啊?你小子,桃花够旺的啊。连,连少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喝水吗,我给你倒点水?”
罗少辉站在一旁,看着刘方跟说相声似的说了一大串,然后急匆匆地拿着暖瓶出门打水去了。
罗少辉这下明白送花的人是谁了,这样的字,是有三分熟悉的,而且,除了裴静,再不会有别人,会说这样的话了。
这话里祝贺是例行公事的,祝福是简单客套的,最后一句也撇得极清的,可三句话放在一块儿,就是有一种温柔的暧昧的感觉。
罗少辉低头看看连格的脸色,知道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连格什么也没问,甚至没给罗少辉解释的机会,她把卡片往那一束闲话旁边一搁。
站起来就往出走。
“格格!”罗少辉叫她。
“怎么了?”连格停下脚步问。
“呃,中午,一起吃饭?”
“好,到了饭点去实验室找我。”
罗少辉最终还是没解释,主动解释倒显得有些小题大作。看连格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生气。罗少辉不怕坦白,毕竟他是光明磊落,他只怕连格表面不问,却在背地里胡思乱想。
连格回到实验室,很快投入工作。
她的心思,也只在这些儿女情长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她没有胡思乱想,她只是想了一点该想的,然后把这一切通通抛到脑后。
如果给她机会,如果,她一定要好好把这些事情料理一下。
到了中午,连格回了一趟宿舍之后再到实验室,正好看到罗少辉在门口等她。
“来了多一会儿了?”
“刚来,他们说你回宿舍了。”
“嗯。”
“怎么突然回宿舍了?”
“你怎么不去宿舍找我?”连格扬起下巴问。
“怕走两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