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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点点头,既然历史被重新掀起,再次掩盖的时候,是否得给人们留下点儿什么?遇上韩跃是冥冥中的天意,如果相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她也得清楚为什么?
“在你没出生的时候,你爸爸从部队专业被分配到离南河不远的玉石洼铁矿食堂当厨师,我就被接到那里,你就在那里出生,后来在你两三岁的时候,搬到了南河,在那里住了几年,和海鸥,就是现在的韩跃他们家是邻居,那时的你喜欢他们院子里的合欢花,每年合欢花开的时候,总是在树下玩耍,把那些落下来的花捡起来……”
清然的妈妈回忆着,脸色慢慢变得痛苦,“有一天……我和你爸爸准备搬家的时候,突然找不到你了,四处找寻,最后有一个好心的村民把你送回来,不知怎么回事,你的后脑碰破了,我抱过你一摸,满手的血,急忙把你送到医院,脑后缝了三针……”
清然的妈妈叙说的很艰难,时隔二十多年,回忆起来也非常的后怕,“好在医生说没有伤到脑子,你醒来后,还认得爸爸妈妈,但却忘了以前的事情了。”
清然的妈妈没有详细说当时的情景,其实比她描叙的严重的多,当时的小芳芳浑身是土,脑后是血,醒来后两只大眼睛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人,除了爸爸和妈妈,谁都不让接近,以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的海鸥哥哥再也没有提起。
到现在清然的父母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去找过把清然抱回来的好心人,他只看见一群孩子围着欺负清然,却在赶到后,那群孩子一哄而散,一个也没看清是谁,他们至今也想不明白,从来天真善良的小芳芳是怎么招惹到那样的群攻的?
妈妈看清然渴求的眼神,还是不忍说出当时的凄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家乡,清然的所有记忆就从这里开始。以前的一切就像白纸一样,连个痕迹也没在清然的脑海里留下。
“我可从来没记得打过架。”清然想,自己小时候竟然这么招人厌吗?那韩跃讨厌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想到此,不由黯然。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海鸥竟然还认识你。”清然的妈妈淡淡的说。
清然心里一动,“您是说,我是在两三岁之后才到的南河,和韩跃他们家做的邻居吗?”
妈妈点头,“嗯,那时你爸爸换了单位,我们才去哪儿租房住的。”
“那以前你们从来没见过吗?”清然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清然的妈妈顿了一下,“说来也巧,海鸥的爸爸和你爸爸以前竟然是战友。”
“啊?!”清然不知还要怎么问,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妈妈和韩跃的爸爸,爸爸和韩跃的妈妈,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直白的问妈妈吧,这样也太让妈妈下不来台了。但是看妈妈淡然的表情,也不像。
“嗯,他们以前在一个部队当兵,关系还很好,记得有一次我去部队探亲,正碰上海鸥的爸爸牙疼,说想吃凉粉,我做好了去叫他,结果发现他疼得满地打滚……”妈妈似乎陷入了回忆。
清然却陷入了绝望……
难道,是真的?!
她不敢再往下问,也不敢再往下听了,她想起韩跃和她相似的眉目,越想越像,脑海里是韩跃对她的极尽的温情,还有自己抛却不了这日日不忘的他的影子。
“饿了吗?”妈妈看她心不在焉,想她这几日吃的也不多,连最喜欢吃的爸爸做的红烧肉都不愿意吃了。
“嗯。”清然点点头,她像蜗牛一样,又想把自己藏在无知的壳里,逃避着清晰明了的疼。
“妈妈给你煮饺子去。”妈妈说着走出清然的小屋,进了厨房。
清然长吁口气,看妈妈坦然的叙述,不像有什么事情,但清然宁愿不知,也不愿真相昭然带给自己无法面对的痛苦。
正月的饭是最好做的,北方的人们总是在整个腊月底就为正月的做好了准备,蒸包子,煮饺子,炸油饼,储存在院子里厚厚的大缸里,像一个天然的冰箱,等吃的时候,拿出来放在锅里热热就可以了。
没一会儿功夫,妈妈已经把饺子煮好了,还有中午爸爸做的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清然拿起筷子时,发现爸爸还没有回来,“爸爸呢?”
“今天你刘叔叔家给儿子办喜事,你爸爸过去帮忙,晚上被刘叔叔留下喝酒了。”
清然方才想起中午爸爸是说过来着,记忆中,刘叔叔的儿子好像还没有自己大,怎么已经结婚了?“刘叔叔的儿子没我大吧?”
“是呀,是没你大,农村的孩子都结婚早,他这还是晚的呢。”妈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清然一眼,“你要是有合适的,也该结婚了。省的老让我和你爸爸惦记。”
清然低下头不说话了,一口口的往嘴里填饺子,如果在以前妈妈说这话,她会嬉皮笑脸的答应说,“好,我明天就给你们领回来看看。”那时她日日惦记着怎么让爸妈对尹海明满意。
可如今,她已经满心苍夷,对妈妈的这句话,再也不能坦然面对了。
“不要要求太高了,对你好就行。”妈妈现在不得不说了,眼看着女儿一天天大了,在这样任意下去,变成大姑娘可怎么办呢!
“要你我嫁给韩跃,您同意吗?”清然突然脱口而出,不知怎么,现在除了韩跃,她再想不出第二个结婚的人选。
妈妈突然抬头,“你们,还……”她停顿了一下,“只是,他的妈妈……”
清然从妈妈的表情里,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她到底是同意不同意?
“我们已经分手了。”清然一下子泄了气,不想知道什么了,那天自己把话说的那样绝情,韩跃已经被自己气走了,目的达到,不管韩母说的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清然在这一刻决定,离开现在的公司,换个新的坏境,一切重新开始,就像过去失忆一样,再一次把所有的忘掉,恢复过去快乐的自己。第二天,清然早早起床,穿上为新年准备的衣服,在镜子前微笑着对自己说,“新年好!”
她准备在这最后的一天去拜访一下同学,然后就走人。
阳光很好,行人很多,走亲访友的,出门迎新的,清然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体会着新年的喜庆和欢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拎着礼物的,抱着小孩儿的……
她的笑容猛地凝结了,当她看到一对夫妇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那个男的不正是尹海明?
尹海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慈爱的笑容,对着那个小小的,穿的圆鼓鼓的小家伙,只露出一张胖胖的小脸儿,被料峭的风吹的红的像苹果。
感觉到有人凝视,尹海明回头,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对看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海明……”
尹海明的妻子使劲的拉他一下,“怎么啦?那人是谁?”
清然笑笑,回过神来,走向前,“尹海明,毕业还没有一年就当爸爸了,恭喜啦!”
“你是谁?”尹海明的妻子满脸的戒备。
“我?尹海明没告诉你吗?”清然嘲笑的看着尹海明,看他一脸惨白的样子,“当然是同学啦,还能是什么?”
清然纤细的手在小家伙娇嫩的小脸上摩挲了一下,“真可爱!”
尹海明的妻子听见清然夸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喜悦代替了做妻子的防备,顿时眉开眼笑,“呵呵,我们去我妈妈家,天气好,让他晒晒太阳,不远,就走过来了。”
“是呀,晒晒太阳补钙,孩子健康。”清然真诚的说,她对尹海明此时竟然一点儿也怨恨不起来,刚才的失神只是惊讶,“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再见。”她挥挥手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尹海明一句话也没说。
清然知道他无话可说,他的背叛不是从那天结婚开始的,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话,清然想,在他们在校园的时候,他已经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了,而她却毫无所知。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尹海明在她的心里只是个名字而已,如果以前她还对他有些留恋的话,从今以后,这点儿留恋也荡然无存了。
清然一下子兴致全无,她改变了主意,反身回家。
刚走进院门,就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刚出去不一会儿,说是见几个同学,明天就走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早点儿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清然走进屋,看见张丽和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屋里。
“你这家伙,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来看看,又让你跑掉了。”张丽走上前,狠狠给了清然一拳。
“喝,有了护驾的人了,就敢欺负我了。”清然揶揄道。
“他?不让我护驾就不错啦!”张丽瞥了一眼男友说道,男子只是笑笑,却没有说话。
清然把张丽拉到一边,在她耳边偷偷说道,“不错呀,都说会抓老鼠的猫不叫,果然不错。”
“你这家伙,一见面就损我,说,你去北京抓住什么老鼠啦?”张丽害羞大叫。
“她可没你那本事,张丽,让你朋友有合适的给清然介绍一个。”清然的妈妈端着饺子放在餐桌上,“来,吃饭了。”
“阿姨,清然这么漂亮,还用得着您操心,您就安心的等着吧。”张丽笑着对清然挤眉弄眼。
“我有个朋友倒是很不错,如果……”张丽的男友终于开口。
“去去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张丽马上阻止,“清然能看上你这种人的朋友,想当初……”
清然咂舌,张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怎么啦,怎么就看不上了,待会儿把他电话给我,我看看怎么样。对了,你叫什么?”这个张丽,半天了,也不介绍一下。
“我就朱永贵,在县委上班。”小伙子老实交代。
“嗯,不错,那给我介绍的朋友是不是县长什么的?”清然笑着问。
“德行,还想当官太太,有长得这么瘦的官太太吗?”张丽撇嘴。
“这两孩子,一见面就斗嘴。”清然的妈妈招呼大家吃饭,笑着对小朱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大概就今年吧,差不多就在五一左右。”小朱老实的回答。
“谁要跟你结婚啦?!”张丽朝他吼。
“你这孩子,人家小朱多好,要相貌有相貌,要工作有工作,不结婚谈什么?”清然的妈妈瞪张丽。
“妈,你别听她瞎说,她恨不得现在就嫁个人家呢,是不是小朱?”清然笑道。
“是。”小朱习惯性的点头,随即觉悟,“不是。”
“哈哈……”
饭后,张丽把清然拉到清然的小屋,“你和那个韩总怎么样啦?”
“没怎么样。”清然奇怪,“你怎么问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厂里的人都知道了,说你辞职去北京就是被韩总包养了,还说,韩总为了你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不要了。”张丽说的煞有其事。
清然听的冷汗直冒,她心里想,要说青梅竹马,还不定是谁呢,不对,我还是他妹妹呢。她这样想着,觉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到你们是怎么回事,虽然有电话我也没问你,但见面了,不能不提醒你,像韩总这样的人,不会真心对你的,迟早他会去他的未婚妻的,”张丽担忧的说,“即使他娶你,以后也不会专一的。”
事情传到别人的耳朵竟然是这样?
清然淡淡的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也不用担心。”
“他现在就不要你了吗?”张丽一下子义愤填膺。
清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难道你也相信他们说的,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要甩也是我甩他,还轮不着他甩我!”
“我当然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了。”张丽说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让清然倍感失望。
“真的准备五一结婚吗?”清然问张丽。
“嗯。”
“我会尽量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清然看着她,“希望你找到幸福,看上去他对你很好。”
“他人很老实,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对这一点儿,张丽倒是很确信。
“那就好。”清然想,现今的社会,女人们最担心的恐怕就是这一点儿了。
“知道吗?段可为离婚了。”张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嗯?”清然倍感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就是最近,我听厂里的人说的。听说当然他态度很强硬,他妻子怎么求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他说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个悲剧,他不想他的人生以悲剧落幕。”
“呵呵,还说的挺有诗意,我怎么就听出点儿莎士比亚的味道。”清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在校的学生迫不及待的想当爸爸,已婚的人却急着要逃离家庭。
“什么莎士比亚,人们都说他就是个同性恋,爱上男人了。”张丽愤愤的说。
清然快要崩溃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她已经好久没见段可为了,难道他是忙着离婚顾不上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