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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似乎真的睡熟了,叫了好一会,这才不情愿张开眼皮。顿时间,我只觉得仿佛两颗带着氤氲水汽的琥珀色宝石展现在眼前,流光炫目的色彩直接射入我脆弱的心脏。
瞬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想起目的,轻声细语问道:“同学,万分抱歉把你吵醒,我就想问你们学校的大礼堂怎么走,我第一次来你们学校没留神迷了路,拜托帮个忙。”我赔着笑,被人吵醒的滋味很不好受,换做是我估计暴脾气立马上脑。
那人坐起身盯了我半晌,轻抚润泽光晕的亚麻色发丝,缓缓张嘴道:“你要去礼堂?”
我点头,“恩,礼堂。”
他顿了顿,修长食指往外一伸,“沿着那条路走到底。”然后,他抬头朝我露出一个极浅的笑,亚麻色头发随风飘动,琥珀色双眸琉璃十色……
我没由来心跳一滞,差点没稳住下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男色小说所谓的——惊艳!但是,论姿色简单那张脸绝不比他差分毫,从六岁认识他从没过这种异样,真是奇怪。
我抹了把汗,赶忙道谢就往他指的方向狂奔,根本没注意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直愣愣射向我。
五分钟后……
濒临崩溃边缘的我赶到会场的时候,恰巧碰上休息结束的铃声。
学生会长连同众干事们,远远见到我身影往这冲过来,集体松了一大口气。毫无信任可言,还真以为我潜逃了。
我狂喘粗气,回想刚才,跑到半路忽然有人问我去后山干吗,我才这才明白,那条路的尽头是T大的后山,去大礼堂的恰恰正好是相反向的那条。我生生用剩下的半条命牟足劲儿赶回赛场,累得当场快虚脱过去。
屁股没碰着椅子,评委一号就站起身,“咳咳,委员会在此向各位通知,由于T大学代表三号辩手身体突发疾病已送医院救治,所以委员会一致决定由候补代替。”
这也行,要不我装肚疼大师也把我换了?反正也没起啥作用,要丢人也丢够了。
评委一号宣布完,话音还留有混响,这下换我长大嘴了……
“你要去礼堂?”
“沿着那条路走到底。
“……礼堂……”
“……那条路走到底……”
……………………
……………………
候补居然是那个惊艳男!
他淡淡环顾四周,视线一扫到我,貌不察觉地怔了一下,又转开眼看坦然向别处。
我合上嘴巴,挑挑眉梢。
道德败坏的见多了,可道德败坏还淡定自若的还是头一遭。
好小子,等有机会要不收拾你,我愧对美少女壮士的名号。
第7章 第七章 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下半场开始。
令人欣慰的是下半场的论题明显人性化许多,值得高兴地是我也能搅和两句,渐渐地缓和的气氛又重新升温,我仿佛抓住了丝缕胜利曙光。
开始以为惊艳男一副与世无争的冷淡模样顶多起个摆设的作用,可人家不轻易开口,一旦到关键的节骨眼每一个字犹如蝎子放出快、准、狠的毒针,频频使我方三员大将自诩超群的实力,连击到裤衩都快保不住。
身负重伤的学生会就连拿起水杯,手抖得帕金森氏症发作一样。我目光灼灼,万分凝重地朝他点头。轮到我来炸碉堡,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心里早已为自己大喊千万遍加油。
“本次辩论赛最后一题……”
我血红着双眼,磨牙以待。正对面的惊艳男依旧一脸平静表情,嘴角有意无意勾起诡异的弧度。
“请双方就‘鸡蛋与鸡的诞生’做辩论。”
正方一号:“我方认为与鸡蛋相较鸡的形成较早,因为……”
正方阐述结束,不等人反应,我果断拍掉会长欲举起的手,“我方反对正反观点,我方认为是先有蛋。”清清嗓接着说:“从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的著作《进化论》来说,世上任何让生命的起源体都由细胞构成。多细胞由单细胞进化,由少进化至多。鸡的细胞体多于鸡蛋的细胞体,明显的是先有蛋而绝非有鸡。”
一番貌似底气充足理直气壮豪气万丈的发言,瞬间丹田处有股清爽之气游走在浑身细胞,想不到我平时半点正经都捉坐不住的二皮脸子,还说出登上台面的话。第一次被人正视,心里有些难耐的小激动。
正方二号不服气,“光凭反方这微不足道的论点,不足以至信。”他小眼一瞪,“那我先请问反方,既然觉得是先有蛋,那请问它如果不是鸡生的那是如何来的呢?”
想考我?我想也不想接回答:“我只是说先有蛋,你哪只耳朵听我否认鸡蛋不是鸡生的,鸡蛋要不是鸡生的,难道还是你生的吗!”
“你!”
“你什么你,我就说啊,没有蛋哪来的鸡,没有鸡蛋孵出鸡就不会有你问的问题,我不是说过关于先有蛋再有鸡的论点请详细参考达尔文大师的《进化论》,你要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就是侮辱大师的专业知识!”在战场上不要留给敌人任何喘气的机会,他可能随时趁你犹豫之时给你脖子来一刀。
相信我!瞪了鼻子赶紧上脸——我是南芯,我为自己代言。
“你——你我!——”对方语无伦次已经处于癫狂状态。
我赶紧乘胜追击,“正方第二辩手请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陈述自己的观点可以吗,您这样很容易误导观众学习知识,也可能阻碍评委们的正确裁决。您现在代表的可是T大全体上下,不要因为个人原因让集体荣誉蒙遭损失。”
正方四号支援,“反对!鸡蛋鸡蛋,从字面上说先有‘鸡’再有‘蛋’!”
我颇不知耻的嘿嘿一笑,“那照正方四号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大小’是先有‘大’再有‘小’,‘高低’是先有‘高’再有‘低’啰。那敢情您母亲把您生下来,没有经过从爬行到步行再到奔跑,读书不按照小学初中到高中。呵,真是羡慕您自出娘胎起您就是这…么大只,这…么高个,直接连跳降落伞上的大学,在下真是钦佩钦佩!”
评委二号见正方四号大口喘着粗气快背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道:“咳咳,那个,反方发言请注意措辞,避免不必要的人生攻击。”
立马冲主席台歉意欠身以表尊重,形式所逼,实属无奈。
场上的气氛顿时异常活跃起来,双方看台的观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冲击性的言辞打了鸡血,加油的也不喊了,人群渐渐起哄瞪大眼直往这瞅好戏。
我接过学生会长识趣递来的水润了润嗓子,紧接着迎接新一轮的攻击。
正方三号弱弱道:“我……我……”,半天没‘我’说出个什么,他求助的视线落向身旁从头到尾双手环胸看着好戏的惊艳男。
半分钟后,惊艳男似乎被哀怨的求救骚扰了,嘴角慢慢扯开一条缝,“我只问反方,鸡蛋从哪来?”
“鸡生的呗。”
他一摊双手,轻松道:“没错,反方也说鸡蛋是鸡生的。此辩论题宗旨在于‘先有鸡还是现有蛋’,虽然我方阐述的字意在表达上不甚全面,但也不能否认其可行性。例如‘鸡翅’‘鸡腿’之类,必定是先有‘鸡’才有‘翅膀’,按反方观点而言‘大小’能从小到大,但‘鸡翅’由‘翅’到‘鸡’就不合理了。光这一点,反方反对我方的事实也是理由不充足的。”
下一秒,场上忽然想起雷鸣般的叫好声!
好小子,学得挺快,懂得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惊艳男朝我不在意挑起嘴角,绽放出个邪魅一笑。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是被米田共糊住了脑袋。那一笑完全和惊艳没有半毛关系,明明是很欠很得瑟才对。
我深呼吸,“那好,我请问正方,如果一只鸡蛋进过三十天孵化期,正方觉得它会变成什么?”
惊艳男扬扬白净的下巴,“一只鸡蛋进过正常孵化周期当然会变成幼雏。”
我直勾勾望着他,嘴角缓缓弯出一个诡异至极的弧度。
“错!那只鸡蛋什么都不会变,它还是一只蛋!因为它——”我刻意压低声线,一字一字发音无比清晰。
“因、为、那、只、蛋、没、有、受、精!”
全场哗然,我超级满意这个效果,“对于一只没有受精的鸡蛋,哪怕孵上七七四十九天它也永远成不了雏鸡的。”
惊艳男眯起了琥珀色的眼,似笑非笑。
我使劲儿扬起鼻孔得瑟的朝场外观众席看,简单弯起嘴边盈盈笑意直对我放电,王大师则满面‘我早知如此!’的菊花褶子满意点头。
我这才意识,敢情这辩论赛就是互相卖弄嘴皮耍无赖,凭我脸皮够厚不怕出丑的特色形象难怪大师要称我秘密武器。
学生会长给我斟茶递水,干事们给我扇风捶背,观众们呐喊我的名字……我瞬间有种天王巨星上身的错觉。
暴动的热烈气氛,惊艳男丝毫不受影响,他不慌不忙摆摆手,“我反对,反方提出的‘受精’这点超出了辩论的范围,本轮讨论的是‘鸡’和‘鸡蛋’与‘受精卵’无关。我有充足理由怀疑反方有意扰乱试听,破坏比赛秩序。”
鼻子蹬了,脸也上了,这惊艳男的生命力不是一般人的顽强。
对方拉拉队的加油声又有渐大的趋势,我有些乱了阵脚,其余三人战友完全顶不了这场面。评委们开始交头接耳,看样子似乎被惊艳男有些动摇。
比赛赢了好说,为学校争光的说谁不会说,时间长了能记住你长几只眼几个鼻孔出气的估计不多。但是输了的话……个人脸皮厚无所谓,最关键的是还得搭上有辱集体荣誉的罪名,小胳膊小腿的我那什么补偿。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反对!正方明显是歧视女性,凭什么不让母鸡受精。你这是侵犯人权,损害妇女权益。母鸡虽然是家禽,但也是鸡类社会中的女人,凭什么不让人家繁衍后代!”
惊艳男估计没料到我这一出,半天才反应过来,“反方是强词夺理,论题是‘鸡’和‘鸡蛋’与人权、歧视妇女无关,请反方不要偏题。”
“什么偏题!我认为正方的价值观本身就不标准,歧视妇女藐视人权不说,竟还想荼毒在场评委观众。我看你这人心理很有问题,明知如此还敢来参加辩论会,根本就是藐视大会主办方,藐视所有参与比赛的所有集体和个人!”一口气说下来,我脸不红心不跳,这个深情那个并茂,快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否入戏过深。
“反方是在挑拨离间,请不要混乱会场秩序。”
“我有权怀疑正方心理有问题!”
“请反方不要刻意制造不必要的恐慌……”
“正方你……”
“我反对……”
惊艳男果然不好对付,面对如此惊险的场面依然心如止水,一派沉稳,倒是自己有些虚张声势起来。
主办方眼见我俩掐上,避免引发血性事故,被迫提前终止了比赛。
十分钟后,裁判手里拿着我的生杀大权,是活是死是成是败就在这一举。
生死状慢慢展开,“T大学与N大学共同参与‘2013年第九届友好交流辩论赛’,此次结果……”
我捏紧旁坐学生会主席的胳膊,对耳边“嗷嗷”地惨叫间接失聪。
“结果为——平手!”
平手?
平手?!
平手!
YES!那就是没输!
我放松的地深吸口气,感慨我为之不易的生存法则。
大师见我低着头,以为我没拿优胜心理失落,“没关系的,本来就是友谊赛,你表现的很好,为师果然没看错你,的确是秘密武器。”然后顶着绒毛笑呵呵。
凯旋而归的时候,为表示对我校的感谢与支持,在T大若干领导的号召下,大队人马一直欢送我们上校车。五个小时煎熬过后,驶出T大校门的瞬间,透过车窗我又看见了那张脸。
亚麻色头发,琥珀色瞳仁。
惊艳男在人群身后抱着双臂斜靠着墙面似笑非笑盯着我。说要服气,那绝对是假的。谨遵N大校训,礼尚往来。既然你先送了我意外的见面礼,那我必须也馈赠你一个阴险得意的笑。
带着满腔胜利的喜悦离开了T大。
好小子,我美少女壮士许下的诺言,一定会兑现的。即便没有条件,那也得不惜一切代价创造条件。
下次在路上遇见我,记得把脸遮住。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第8章 第八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从那以后,我算是转运了。
学生会主席对我的态度从无视进化到主动上前打招呼,其他的小干事们亦是如此,还能和扯我聊上几句。
我有意识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以前我这人缘到底混的是有多差。雪亮眼睛的群众现在才发觉,我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糟糕。
恩?我糟糕吗?
至少,简单不觉得吧。
“哟,小红人儿,化险为夷成功逃过一劫,是不是该赏光请吃饭啊。”简单继续发挥和我不分上下的二皮脸特色。
我拍掉他的爪子,“且慢,我最近兜里没进几个钱儿,少爷您先宽限几天吧。”
完全大实话,原来做家教的那几户人家都在城西,这下搬到城东,来回路途费时又不方便,我就先给辞了。
手头上还剩些散银子,不赶紧找个活简单又得偷偷塞钱给我。
以前的兼职总是简单主动替我找的,一个月随随便便就能整个七八千,一开始真是以为自己命好踩了狗